“怎么了這是?”易青湖覺察周昊神色有異。
周昊攤攤手:“有人上門,說是可以運作我入天峰當(dāng)雜役,只要付她一些錢就行?!?p> 易青湖眉頭挑起:“從前確實有過這樣的人,不過類似事情已經(jīng)被禁絕很久了,這是誰又搞死灰復(fù)燃的行徑?”
周昊言道:“是個女子,可能是察覺到你靠近,所以她自己跑了?!?p> 他描述一番方才女子的長相,易青湖想了想:“沒印象,不過也不好說一定不是本門中人,可能她喬裝改扮,用障眼法遮掩本來樣貌?!?p> 道袍少女想不到就不想了,搖搖頭:“回山后還是要跟門里長輩們報告一聲。”
周昊問道:“正規(guī)來講,山中雜役是怎么選拔的?”
“不選拔,人本就很少,畢竟有的是替代的辦法?!币浊嗪词智们米约罕成系哪鞠洌骸跋襁@樣只是其中之一。”
“另外,你家墻壁上那副畫,就是不知道哪位大能強者畫的,也是辦法之一,只是不能像那妖道一樣用那么血腥的方法來喚醒?!?p> 周昊恍然,機(jī)關(guān)獸雖然不能跟真的生靈相比,但也自有靈性,并不是只能用于戰(zhàn)斗,畫中人或者畫中物成真也是相同道理。
易青湖繼續(xù)說道:“類似小法術(shù)很多,跟人比是不可能的,但包攬一些簡單事足夠用。
真正的人也有,但非常少,且不會主動招收。”
周昊頷首:“原來如此?!?p> “她管你要多少錢?”易青湖好奇問道。
周昊學(xué)著方才那女人模樣豎起一根手指。
易青湖眨眨眼:“一張中品玉符還是一張上品玉符?”
“上品,說是合三千五百萬兩白銀?!敝荜幌敕籽?。
別說把他賣了,把鼎盛時葉家賣上一百次都湊不夠這樣一筆錢。
之前在慶山鎮(zhèn)跟伏妖司的人打交道時他感觸其實不深,但現(xiàn)在他真切發(fā)現(xiàn)天峰大廟跟葉書生原先的生活隔著怎樣一道天塹鴻溝。
于是自己半人半龍的血脈,還有封印這血脈的易青湖她老爹,都顯得更加離奇了。
“更貴了,上次出這種事的時候,開價是三千萬兩一個名額?!币浊嗪财沧?。
周昊問道:“這是怎么換算的?”
“所謂玉符,就是玉府境修士凝結(jié)法力所制成的符箓,驅(qū)策起來可頂這修士自身一擊的力量,靈符就是通靈境修士畫的,再往上還有云符,是煙云境修士的作品。”易青湖解釋道:“品級一一對應(yīng)修士本人的境界。”
一張下品靈符可換人間金銀數(shù)目不等,價碼經(jīng)常有浮動,當(dāng)前大約是七十兩白銀左右。
一張中品靈符換十張下品,一張上品靈符換十張中品。
而一張下品玉符,卻可以換五十張上品靈符。
易青湖解釋道:“符箓不比法器,能制作的材料相對有限。
承載越強的法力,對符紙、符墨等材料的要求越高,于是也就越稀少,價位就翻著個往上滾。
云符之上的海符和月符則更少見了。
一方面是因為那個境界的修士少,另一方面是因為可以承載他們發(fā)力的符紙更少,所以一般很難見到。”
周昊點點頭:“原來如此。”
就算有大能修士肯不計較自己法力,時時刻刻畫符玩,卻不可能有那么多配得上他力量的符紙符墨。
至于中低層次,一張中品玉符,也是換十張下品玉符,一張上品換十張中品。
而再向上,就是一張下品云符,換足足五十張上品玉符。
到了這個層次,基本上就跟人間沒什么關(guān)系了。
“雖說一張上品玉符合三千五百萬兩銀,但在民間基本上見不到這么高層次的符,她那開價就是榨你的銀子?!币浊嗪约旱南掳汀?p> 沒有修為在身的世俗凡人,最多能催動一下靈符就已經(jīng)很不得了。
能有玉符在,多半是家中供奉了修道人做上賓,于是耗費家財,幫這修道人收集,所以玉符在民間還是有少量流通的。
但能消費得起玉符,基本上都是大富大貴之家。
像葉書生家那樣鼎盛時在地方上也算一方豪紳了,可是傾家蕩產(chǎn)都未必能砸下一張下品玉符。
當(dāng)武器的話,通靈境修士最多催動玉符,玉府境修士最多能催動云符,向上以此類推。
所以也不可能出現(xiàn)一個通靈境小修士一張云符乃至于一張海符把玉府境對手砸翻的場面。
他手里要是有高價值的符箓,除了攢著等以后自己境界提升再當(dāng)大招外,就是當(dāng)錢用,相當(dāng)于身攜巨款。
易青湖大咧咧說道:“所以到了云符的層次,基本就都是我們修道中人在用了?!?p> 周昊突然想起一事:“你出身天峰,名師正統(tǒng),應(yīng)該家底很厚實吧?海符用不了就不說了,要是有一張云符在身,之前一些場合,或可派上用場?”
易青湖干笑一聲:“實不相瞞,云符,我確實有……過?!?p> “呃……”周昊眨眨眼。
面前少女無奈的又反手敲敲自己背著的木箱:“我這門道,很是燒錢,除了煉制的時候,修修補補也是一筆花費。
我呢,又比較喜歡嘗試各種新路子,不斷嘗試之下卻未必有成果,于是花費更巨。
幸好有大姐經(jīng)常貼補我,要不然我早破產(chǎn)了。”
周昊誠懇的說道:“我覺得,令師應(yīng)該大力支持你,你勤學(xué)鉆研,令師該高興才是?!?p> 易青湖笑得更尷尬:“師父確實很高興,也很支持我沒錯,只是他老人家……同樣愛鉆研?!?p> 兩人對視半晌,周昊仰天打個哈哈:“那純陽觀還有廟里,應(yīng)該加大投入,多多支持你們這一脈傳承才是啊!”
“說的就是??!”易青湖連連點頭。
“再加大投入的話,他們純陽觀就要賣祖田了。”慧靜大師這時笑呵呵出現(xiàn)在房中。
同他一起出現(xiàn)的還有一位老僧,面目慈和,寶相莊嚴(yán)。
易青湖一下子跳起:“妙嚴(yán)方丈!”
周昊也起身,慧靜大師則介紹道:“周小友,這位是妙言師伯,我甘露寺方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