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上門后,清魚又隨手撿了一把趁手的刀,躲在了拐角處。
待山賊過來時,她便出其不意地用力砍了下去,砍死了一個后,又與其他幾個山賊打斗起來。
屋內(nèi)的女子聽著外邊的聲音,慌張道:“怎么辦?恩人受了那么多傷,會不會有事?”
說著又開始掉眼淚。
“我出去幫她!”
女子想起清魚的話,本想攔著他,又想到外面的清魚,瞬間猶豫了起來。
就這么一會兒,小兵已經(jīng)撿起一邊的棍子沖出去了,女子來不及阻攔,只能焦急地等著。
害怕到手抖的小兵一頓亂打,倒是幫清魚減輕了一些負(fù)擔(dān)。很快,屋內(nèi)的女子已經(jīng)沒聽見外邊有打斗的聲響了。
她拉開破舊的門,正好瞧見了清魚背后有一個受傷的山賊拿著刀捅過來,她邊向外跑便大聲地喊:“恩人小心??!”
扶著清魚的小兵也正巧用余光瞥見了刀尖,那一剎那,還沒等清魚轉(zhuǎn)身,他就下意識迅速地靠了過去。
雪白的刀沒入他的身體,一抹血花綻放在他的唇邊,他抬手似乎想說什么,最后還是無力的倒了下去。
清魚接住了他的身體,反手提起手邊的刀刺死了山賊。
她眼眶微紅,指尖顫了顫,想把他背起來:“…我?guī)闳タ创蠓??!?p> “不……”
小兵剛說了一個字就吐出了大口的鮮血,他顫顫巍巍地用力抓住清魚的手臂,“我…我…覺得…值…”了。
小兵的手忽地滑落,清魚來不及抓著,只見雙目瞪圓,已然了無生氣了。
“恩人…”女子跪坐在清魚的身邊,既擔(dān)憂又滿懷歉意,不知該說什么,只能靜靜地陪著她。
片刻后,清魚闔上了小兵毫無神采的雙眼,語氣冷得可怕:“馬上離開這里?!?p> 女子點了點頭,與她合力把小兵的尸體挪到了街道的一邊,兩人就快速地走了。
回到躲避處的時候,清魚一言不發(fā)坐在一旁包扎傷口,女子也縮著身子不敢說話,另一個士兵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到了她們倆面前。
“他人呢?”
清魚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后平靜道:“死了。”
士兵震驚地呆在一旁。
全城的百姓都躲在家里等待著山賊離開,不想他們卻等到了救兵的到來。
季辭帶著錦衣衛(wèi)進(jìn)城的時候,發(fā)現(xiàn)街上空無一人,就派人四處搜尋,這才知道是因為山賊橫行。于是他便領(lǐng)著手底下的錦衣衛(wèi)將城中的山賊全都擒獲了。
百姓們看到有援兵經(jīng)過,就從自家跑出來歡呼著,清魚聽見聲響也走到街上看。
季辭端坐在茶棚的陰涼處聽著手下的人來匯報,清魚遠(yuǎn)遠(yuǎn)見著了,就走了過去。
“季公子,又見面了?!?p> 季辭瞟了她一眼:“姑娘還是如此狼狽?!?p> 清魚沒想到他說話這么直,抿了抿唇:“讓公子見笑了?!?p> 聽著一個個錦衣衛(wèi)輪流向他匯報,清魚就單刀直入問:“季公子知道為什么竹城的山賊這么囂張嗎?”
季辭淡然道:“你知道?!?p> 清魚扯了一下嘴角:“大概知道?!?p> “說說看?!奔巨o止住屬下的話,直直看著她。
“山賊來的時候我也在,當(dāng)時城門只有兩個士兵,我問過原因,他們說城中沒有守備軍。”說到這兒,她語氣低了些:“后來山賊進(jìn)城搶劫,我和他們交了手,他們的態(tài)度很狂妄,而且半點不把城主放在眼里?!?p> “看得出來,你們的交手很激烈?!?p> 清魚身上確實到處都帶傷,只是隨意的處理了一下,聽到季辭這么說,她也不見得有什么反應(yīng),仍然是很平靜。
“我在街上和他們纏斗了很久,卻從始至終都沒有見到城主派人出來。所以我猜測,要么就是城主也怕這些山賊,要么……”
“就是竹城的城主和山賊同流合污?!奔巨o接過清魚的話說道。
清魚頷首:“我覺得后一種可能性更大?!?p> 季辭站了起來,“多謝姑娘的提示。”
看著季辭帶人離開,清魚沉默著站了一會兒,便也向著街頭走去。
走到了小兵死的地方,清魚背起他向城外去。
她已經(jīng)問過另一個士兵,這個小兵沒有家人,所以她想把他葬在一個安靜些的地方,他生前總是面對著來自山賊的欺壓,她想讓他死后可以安安靜靜的,不用再那么恐慌。
他是一個戰(zhàn)士,在最后一刻,他都在為了這個城,為了城里的人付出生命。
清魚很感謝他救了自己,她能為他做的也只有讓那些人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埋好了小兵,清魚又進(jìn)城去了醫(yī)館。
“哎呀!姐姐你怎么又受了這么重的傷?。俊闭趽v藥的小書童看見清魚滿身是血的走進(jìn)來,嚇了一跳,連忙跑到里屋叫老大夫:“師傅,師傅,上次那個姐姐又來啦!”
清魚怕身上的血沾到椅子上,所以一直站著等。
老大夫出來的時候看到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搖了搖頭,頗有些埋怨道:“小姑娘年紀(jì)輕輕的要愛惜自己?。 ?p> 清魚像是想到了什么,默默道:“是,以后我一定會好好愛惜的?!?p> “唉,現(xiàn)在的小姑娘啊……”老大夫嘴里嘟嘟囔囔的,手上的動作卻麻利得很。
山賊被除干凈了,竹城就好像一下子活了過來,所以當(dāng)季辭在城主府采證要捉拿城主歸案的時候,一大批平民百姓都涌出來作證。
深受其害的便是那兩個守城門的士兵,他們本也是守備軍中的一員,只因城主和山賊同流合污,就把守備軍遣散了,他們不愿離開,就留下做了守城的士兵。
如今另一個小兵死了,這個士兵便更加的憤恨,面色悲痛地將城主的罪名一一陳列。
季辭示意陸旗寫下來,然后招了招手讓下一位上前來。
這回出來的便是那個女子,她雙目含淚,字字泣血,直教旁觀者把淚流盡。
“…他們不僅搶劫,而且還強搶民女,城中深受其害的無辜女子不知凡凡……若不是一位心善的姑娘救了我,我也只能一根白綾了卻自己了…”
“大人一定要讓這狗官和那些可惡的山賊都受到懲罰!”
看著聲淚俱下的女子和周邊面色慘痛的百姓們,季辭輕輕頷首,“我一定會為你們討回公道?!?p> 及至城門,清魚又遇上了季辭。
只見他帶著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也往城外去。她驅(qū)馬上前,打了聲招呼:“季公子?!?p> 季辭聞聲調(diào)轉(zhuǎn)馬頭,坐在馬背上看著清魚,示意她有事直說。
“季公子這是去哪?”清魚瞥了一眼旁邊的中年人。
“幽都。”陸旗在季辭的側(cè)后方,與清魚招了招手,嬉皮笑臉道:“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陸公子?!鼻弭~頷首:“你們這是要押送他?”
‘他’是誰,三人都心照不宣。
季辭不回反問:“看來姑娘是知道我們的身份了?!?p> 清魚坦蕩道:“剛知道的?!?p> 季辭極輕地點了一下頭。
清魚拱手又說:“我祝大人一路順風(fēng)?!?p> 陸旗笑嘻嘻地插嘴:“清魚姑娘這是去哪?”
果然,他們也查過自己,清魚面容平靜地想著。
“柳城?!?p> “清魚姑娘的傷還沒好就要上路了嗎?”
季辭是這么多嘴的人嗎?心中疑惑,清魚就點了點頭,“嗯?!?p> 錦衣衛(wèi)已經(jīng)率先押解人出城門,陸旗落后一步,朝清魚揮手道別:“那清魚姑娘也一路小心啊!”
季辭等人走后,清魚也從另一條路向柳城去。
因為身上帶著傷,她大約十天才到柳城。
進(jìn)了城后,她先去了花落給她安排的院子簡單換洗,然后就去了城中的一個茶樓喝茶。
茶樓的掌柜看見清魚身上的玉佩,恭敬地將她請上了三樓。
“屬下見過主子?!闭乒裣蚯弭~作揖,笑容滿面道:“自從花落姑娘告知屬下主子要來,屬下就一直在等,可把主子給盼來了?!?p> “近日柳城可有貴人來?”掌柜的并不知曉皇子要來柳城,因此清魚也就沒提他們的身份。
“有,約莫兩三日前來了一行人,七八個左右?!闭乒竦穆砸凰妓鞅慊叵肫饋?,實在是那群少年太出眾了,讓人印象深刻。
“他們現(xiàn)在何處落腳?”
“在城東的十里街。”
清魚點了點頭,然后讓掌柜的密切注意一行人的動向,自己則很快投入到了處理魚影樓的事務(wù)當(dāng)中。
如是過了兩天,掌柜的說那一行人到了城南最大的青樓——含春樓。清魚乍聞一驚,后來便想到或許這是景陽帝給他們的考驗之一,便稍作打扮直奔含春樓去。
小陳明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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