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四人繼續(xù)出發(fā),快到午時的時候就走到了山林的邊緣,此時山林外面云寒已經(jīng)在等著他們了。
六人匯合后不久,云辛和姜亭也一前一后到達,而云修是最后一個,負(fù)傷而出。
云辛上前扶了他一把,他就推開了他的手,“小傷,不礙事?!?p> 明緣從一旁走來對著他們說:“各位都完美的通過了這次考驗,接下來就去東臨吧。”
“東臨?”眾人都感到很驚訝,難道還沒有結(jié)束嗎?
明緣頷首:“去東臨錦都,那里有人會為你們解惑?!?p> 顏昱一聽便知是景陽帝的安排,“那我們就啟程去錦都?!?p> “多謝前輩?!鳖侁畔蛎骶壸饕荆娙艘搽S同行禮。
回到城內(nèi)清魚就向幾位提出告辭,“你們要去錦都,我就不能和你們一同去了,在此先向你們道別?!?p> 千殊也知道清魚不可能一直跟著他們,但還是不舍,“清魚,我們什么時候能再見?。俊?p> “如果你們在錦都停留時間長,我們很快就能見面?!鳖侁乓欢ê蛶煾涤惺裁搓P(guān)系,她辦完這些事后必定會去錦都找他。
“那我們等你來。”千殊向她揮手,清魚笑著點頭。
目光對上了云淮,微一停頓,她報之一笑,云淮這個人總是莫名其妙的,希望能少和他扯上關(guān)系。
騙子。
云淮恨恨的轉(zhuǎn)過頭。
一行人回到十里街,云修率先回了房間處理傷口,云寒叫住千殊去了他的房間,其余人也各自做自己的事。
顏昱在屋內(nèi)反復(fù)摩挲鈴鐺,思緒飄得很遠(yuǎn)。
“師傅,這是什么?”
還是十五六歲的顏昱從師傅的手里接過鈴鐺,他師傅端著溫和的面龐含笑道:“這是我族的寶物,只有被認(rèn)可的人才能得到。”
“雖然你不是我們族中的人,但是你天賦異稟,所以為師就將這攝魂鈴授予你,希望你能好好的利用。”
攝魂鈴顏昱知道,只有被認(rèn)定為繼承者才能擁有,他一直覺得自己不出眾,沒想到師傅竟然將這個傳給他。
“師傅放心,弟子一定會好好用的?!?p> 顏昱看著手中的鈴鐺沉思,有攝魂鈴的人很少,清魚的朋友一定是他們族中之人,只是他現(xiàn)在不能前去一探究竟,還是要等等啊。
顏昱收好攝魂鈴本想去找千殊,想起他去了云寒那里,又轉(zhuǎn)道去了云淮門前。
“扣扣扣…”
“進來?!?p> 顏昱進了屋子,看到云淮端坐在窗前,于是坐到他對面。
“我來找你是有一事想請教。”
“請教不敢,你直說就好?!痹苹磳︻侁潘闶呛芸蜌獾?,畢竟他是景陽帝跟前的人。
“那我就直說了,世子對清魚了解多少?”
云淮眉梢一挑,問他清魚的事?究竟是他誤解了自己和她之間的關(guān)系,還是他們倆已經(jīng)進展到這一步了?
“我對她了解不多?!?p> 顏昱聞言垂下眉睫,“那世子知道清魚朋友的事嗎?”
他說的是初影嗎?她果然是為了這個人接近他們。
“不清楚?!?p>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世子了?!鳖侁耪f著便起身向門邊走去。
“你問這些事做什么?”
顏昱聽到背后的聲音,回頭笑答:“好奇,清魚是一個有很多秘密的人,世子殿下對她不好奇嗎?”
“那又如何?”
“如果世子也想知道,為何不去查呢?”
云淮歪頭,勾了勾嘴角:“不想?!?p> 顏昱從云淮那里出來,看到院子里季辭在獨自博弈,眼眸一深,沒有上前,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幽都姜家。
“主子,我們…沒有完成任務(wù)…”
聽著底下的人回報,姜德正臉一黑,將桌上的硯臺砸到他身上,“廢物!”
“你們這么多人都?xì)⒉涣艘粋€黃毛丫頭,我要你們何用?!”
黑衣人不敢躲開,被硯臺直直砸在身上,“主子,是有人救了她?!?p> “誰?”
“定親王世子?!?p> “云淮?他怎么會救這個小丫頭?”
姜德正喃喃自語著,黑衣人不敢接話。許久,他才閉上了嘴,只是臉色更加陰沉。
“錯過了這次機會,皇后很快就會查到那個丫頭了,幽都,不能再這么安定下去了。”
黑衣人輕顫著不敢說話。
柳城。
清魚回到院子招出暗衛(wèi),“蕪城那里查到什么了?”
暗衛(wèi)恭敬地回答:“趙有才死了?!?p> 聽完暗衛(wèi)的回稟,清魚獨自坐了一會兒,又出門去了含春樓。
從后門進入到了知琴的房間,她不在屋內(nèi),清魚顧自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等了一會兒,一身白衣飄飄,戴著面紗的知琴抱著琴走了進來。
“姑娘,你怎么來了?”知琴驚喜的看著她問。
清魚招招手示意她過來,知琴就把琴放在一邊,摘下面紗坐在她旁邊。
“我的事辦完了,所以就過來找你?!?p> “那我們何時去蕪城?”
知琴帶著笑問她,讓她一時說不出口。
“怎么了姑娘?”
“知琴…”清魚頓了頓,接著說:“趙有才死了?!?p> “死了…”知琴感覺很茫然,她的仇人死了,那她……
“怎么會死了?”
清魚明白知琴此刻的心情一定很雜亂,等了這么多年卻沒有辦法手刃仇人,可事實不止如此,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也許會讓她瘋了吧。
“是被人殺了,殺他的人,是一個背著琴的青年。”
“是…期姮。”
清魚點頭。
“那他現(xiàn)在在哪?”知琴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趙有才是蕪城城主的獨子,又有一個在朝為官的舅舅,你知道的,他殺了趙有才一定會被通緝?!鼻弭~扶著知琴的兩肩,看著她的眼睛,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
“他…死了嗎?”知琴的眼淚不自覺地從眼角流下,清魚感覺到她的雙肩在顫抖,更用力的穩(wěn)住她。
“我也不知道,他被趙有才的父親關(guān)在了牢里?!?p> 知琴的眼淚仍然不停的流,但她還是接著清魚的話頭:“趙有才的父親不會放過他的,這么多年了,他……”
清魚打斷她:“不會的,我們明天就去蕪城,我一定會把他救出來?!?p> “謝謝……”知琴低頭喃喃,“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我先去準(zhǔn)備,你好好休息?!鼻弭~擦掉她的眼淚,從正門出去。
知琴坐到梳妝鏡前,看著鏡子里自己哭花的臉,用手帕擦干凈。
“期姮,你一定會等我的,對嗎?”
……
清魚從老鴇那里把知琴的賣身契贖了過來,所幸老鴇這么多年對知琴一直很關(guān)照,也可憐她的身世,所以清魚沒有花太多功夫就完成了。
第二天一大早清魚就去了含春樓,知琴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在房間等她了。
知琴今天穿的很簡便,看起來氣色也挺好的,清魚心中暗嘆,什么話也沒說。
“既然你好了,那我們就出發(fā)吧。”
“姑娘。”
清魚幫她拿著包袱準(zhǔn)備下樓,不想被她叫住了。
“怎么了?”
“姑娘為什么幫我?”知琴一直很困惑,她和清魚素未相識,可是清魚只是聽了她的故事就出手幫她。
“因為我相信期姮是喜歡你的,有情人合該終成眷屬?!被蛟S還因為期姮很像她的師傅吧,她見不得像師傅那樣溫柔的人受苦。
何況從小師傅就教她要樂于助人的。
“可是……”可是你一開始不是只答應(yīng)幫我殺趙有才嗎?
“你如果覺得過意不去,可以以后再來報答我?!鼻弭~其實很擔(dān)心如果期姮死了,知琴也了無牽掛跟著他去,這不是她想看到的。
“多謝姑娘大恩?!敝汆嵵氐叵蛩卸Y,滿臉嚴(yán)肅。
“走吧?!鼻弭~受了她的禮,轉(zhuǎn)身下樓。
好在知琴曾經(jīng)騎過馬,所以不用準(zhǔn)備馬車,二人便各自牽了一匹馬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