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魚已經(jīng)在錦都最大的酒樓預(yù)定了位置,哪怕千殊不來,她也要請顏昱。沒錯,她就是沖著顏昱去的,今晚她無論如何都要讓他說出鈴鐺的秘密。
日暮西沉時顏昱才來告知她千殊的消息,“他知道你到了錦都很高興,說今晚一定會來?!?p> 清魚笑吟吟道:“那就好。不如我們先去酒樓等他?!?p> 顏昱頷首:“也好。”
“千殊知道路嗎?”
“我與他說過了?!?p> “好久沒見他了?!?p> “今晚可以……”
兩人有說有笑的聊著,漸行漸遠,云淮慢慢地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他打開房門,看著已經(jīng)消失在樓梯處的二人,眸中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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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東臨有名的桃花醉,入口清冽,你嘗嘗看?!?p> 清魚特地讓小二上了這種后勁十足的酒,給顏昱盛了一杯。顏昱把酒杯放到鼻下,輕輕的嗅了嗅:“酒香而不濃烈?!闭f完就將杯中的酒飲。
顏昱贊道:“好酒!”果然唇齒留香。
清魚揚眉:“這是東臨最負盛名的特色酒,在北鏡是極少有的。”說著又給他盛滿。
夜幕降臨,兩人都有了些許醉意,季辭才姍姍來遲。
季辭才打開門就聞到一陣陣的酒香,桌上到處都是酒瓶,面前的兩人面頰泛紅,顯然不太清醒,他面色冷峻的落座,引得兩人看向他。
“千殊怎么沒來?”顏昱酒量不錯,所以還是很清醒,只是白皙的俊臉染上了一抹嫣紅,看起來有些狼狽。
季辭清淡地瞟了他一眼,“他有事來不了?!?p> 清魚也撐著頭力圖保持清醒,她是真沒有想到顏昱這么能喝,在他面前她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顏昱聽季辭這么說,眉頭已經(jīng)緊緊的皺了起來,他忽地站起來對清魚說:“清魚,我有事要先走一步,等會兒讓季辭送你回去。”
清魚頭疼的點點頭,反正她也喝不過顏昱,沒必要再攔著他。
顏昱走后,季辭仍然沉靜的坐在她身邊,清魚不知是不是酒意上頭,拿了一壇酒擺到他面前,“桃花醉,很好喝的。”
面前的女子醉意朦朧,面色酡紅,水潤而澄澈的雙眸瀲滟,一張一合的紅唇喃喃自語,似乎含著說不清道不明意味,引人遐想,恰如這三月的桃花一般醉人。
季辭深深的看著她,然后接過酒壇,把醇香的酒倒入杯中,一口飲盡,清香四溢。季辭拿著空酒杯擰著眉,這酒初嘗清冽,后勁卻十分大。
清魚其實并沒有醉的不省人事,只是酒勁上頭,讓她的頭很疼。所以當季辭把她拉起來的時候,她下意識掙脫開,搖了搖頭想要自己走。
清魚不想做馬車,說要吹風,季辭也依著她,陪她一起慢慢走。清魚一路走的顛顛簸簸,時不時靠在街頭巷尾的墻邊上休息,季辭沒有催她,只是在她快跌倒的時候扶一把。
就以這種走幾步又歇一會兒的龜速慢慢爬行,兩人走到紅襄街不遠處時已經(jīng)是月上柳梢頭了。
清魚轉(zhuǎn)過身攔著向前走的季辭,聲音溫軟:“前面就是使臣住處,你別過去了。”她知道季辭在錦都沒有公開身份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她也不想讓他暴露。
清魚以為季辭會同意,沒曾想一路沉默的他執(zhí)意要送她到客棧。
清魚的頭更疼了,感覺自己的腦袋就是一團漿糊,讓她連說話的欲望都沒有,于是什么也不說就自己走了。
季辭默默地在她身后不遠不近的跟著,看她跌跌撞撞的向前走。越靠近紅襄街,守衛(wèi)的身形就越發(fā)清晰,清魚又轉(zhuǎn)身看著季辭,這一次她沒有走過去,而是揮了揮手然后就毫不猶豫地向街角走去。
季辭看出她的堅決也沒有再跟著,直到她拐進街道,才原路返回。
清魚到了客棧摸黑上樓,發(fā)現(xiàn)今晚云淮沒有再站在門邊等她,她也得以順利的回房,將自己扔在床上。
月色照進來,清魚恍惚間好像看見床邊的簾子動了動,不過她實在太難受了,所以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云淮自從早上和清魚不歡而散后就一直待在屋子里,他始終想不通自己為什么那么在意她,直到夜深人靜他發(fā)覺隔壁的人還沒回來,他的心就變得很焦慮,就像當初小白不見了的時候一樣。
云淮分不清他對清魚的在意是不是像對小白那樣,所以他就來隔壁等她,沒想到她喝的爛醉如泥,甚至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云淮走到床邊,俯身去看她,幫她把幾縷碎發(fā)撩到耳后,又把被褥蓋在她身上。做完這一切,他就靜靜地坐在床頭。
“沒想到你喝醉后還是這么安靜。”云淮看著她的睡顏勾起了嘴角。無論是受傷還是喝醉了,她好像都是一副逞能的樣子,也只有被他氣到的時候才會像只小貓一樣亮出利爪。
云淮目光向下移,然后執(zhí)起她的手放進被窩里,結(jié)果清魚反抓住了他的手。
“你醒了?”云淮握住她的手像是自語道,沒有人回應(yīng)他。須臾,他又松開自己的手,替她掩好被角。
清魚從小被訓練,警覺性自然不會差,她看到床簾動的時候就察覺屋子里還有一個人了。所以她假裝睡著,想看看是誰,沒想到是云淮,她一時不知怎么面對他,只能繼續(xù)裝睡,好在云淮沒有認真聽她的呼吸。
她是很敏銳的,師傅從小也夸她細心。但現(xiàn)在她的這份細心讓她發(fā)現(xiàn)了云淮對她不一樣的感情,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躲開他??伤€是沒忍住拉住了他的手,現(xiàn)在想想也是不后悔的,畢竟云淮待她很好,他只是嘴硬心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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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來的時候,清魚頭疼欲裂,嗓子也干澀的很,而且一身酒氣熏得她頭更暈了。又想到昨晚她沒有成功從顏昱嘴里套出鈴鐺的事,心情奇差。
她怎么會想到那種笨方法。清魚心中暗暗吐槽自己,舒舒服服的泡在浴桶里。
吃過點心,清魚想起昨晚顏昱匆匆離開,不知道是不是千殊那里出什么事了,所以想過去瞧瞧。
敲了很久的門,清魚才確定顏昱不在,如果是一夜未歸,可能真的發(fā)生什么大事了。清魚面色凝重,思索著要不要去問問云淮,恰好這時隔壁的門打開了,云淮一身艷麗的紅衣很搶眼,幾乎第一時刻就把她的眼神吸引過去。
二人對視,清魚尷尬的打破沉默,“你知道顏昱去哪了嗎?”
“應(yīng)該在云辛那里。”
看來三位皇子和千殊他們是住在一起的,清魚問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如果提出讓云淮帶她去找顏昱應(yīng)該也不太合適,畢竟那是皇子住處不能暴露。
清魚不自覺的抿唇,云淮看的清清楚楚,不動聲色的問:“你要找他?”
清魚忐忑的點頭。
“你答應(yīng)幫我找賀玉容也是為了接近他?!痹苹赐蝗徽f了這句話,清魚心中打鼓,但面上不顯。
“所以從幽都開始,你千方百計的想加入我們,也是為了他?”
這怎么能聯(lián)系到一起。清魚腹誹,但不敢直說,她調(diào)查他的事還是不要讓他知道了。云淮見她沒有反駁,心里悶悶的,她果然是個騙子。
清魚怕云淮又自己亂想,于是解釋說:“不是因為他?!钡嗟脑蛭乙膊荒苷f。
云淮瞬間感覺胸口不悶了,神采飛揚的翹起嘴角。
清魚的心卻有點堵,她只是不想云淮給她亂扣帽子,怎么事情就演變成這樣了,她要不要再解釋一下,或許還有挽回的余地。
小陳明白啦
小白是云淮養(yǎng)的貓,在前面出現(xiàn)過 云淮:為了別的男人說愛我,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