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光見禮部侍郎從宮門走出來后,連忙走上前,問道:“大人,可有結果?”
禮部侍郎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表面笑呵呵地說道:“恭喜陸伯爺?!?p> 聞言,陸離光一愣神,然后就是狂喜,說道:“真成了?”
既然陸離光是女方父親,折子也沒什么不能給他看的。禮部侍郎遞過折子,說道:“伯爺自己看吧?!?p> 陸離光情緒有些激動地接過折子,翻開一看自家女兒的名字被一個紅圈圈住,情緒難抑,說道:“好,好啊?!?p> “大人的恩情,在下定當銘記?!标戨x光稍稍平復心情,將折子遞回禮部侍郎,說道。
禮部侍郎向四周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到這里后,心中松了一口氣,說道:“本官公事公辦,陸伯爺客氣了?!?p> 禮部侍郎拿回折子后,對陸離光的小動作視而不見,一副我和你不熟的樣子走人了。
在陛下對十皇子的態(tài)度未明朗前,禮部侍郎都不想與陸家有牽扯。
陸離光看了下手中的巨額銀票,又轉頭看了看正漸行漸遠的禮部侍郎的背影,心想這人怎么了,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變臉了?
……
當賜婚的傳旨太監(jiān)來到方王府時,高培方還是一無所知,以為自己父皇又下旨嘉獎自己了。
“今有十皇子高培方,待人以禮……”
聽到與之前嘉獎圣旨一樣的開頭,高培方還是露出了笑容,可是聽到下面的內容時,他的笑容頓時一僵。
“獻義伯陸離光之女陸氏,賢良淑德……”
聽到這些,高培方有個不好的預感,這架勢……
“這架勢,是要賜婚?”墨易心中想道。
“特賜,十皇子高培方、陸氏于庚子年八月初三完婚。欽此?!?p> 聽完,高培方一臉呆滯,完全忘記了接旨謝恩。
見狀,墨易捅了捅高培方,示意他趕緊接旨,他可想一直跪著。
高培方六神無主地接過圣旨,連客氣話都不與傳旨太監(jiān)說了,直接去了書房。
墨易給了傳旨太監(jiān)一個歉意的眼神,說道:“方王可能情緒有點激動,望公公擔待?!?p> 說著,墨易遞了一張銀票給傳旨太監(jiān)。
收到了銀票后,傳旨太監(jiān)頓時眉開眼笑,說道:“咱家回去復命了,請便吧?!?p> ……
墨易目送傳旨太監(jiān)出去后,立刻轉身向書房跑去。
書房內,只見高培方將圣旨隨意放在了書桌上,人無精打采地坐在椅上。
墨易找了個凳子,坐在高培方旁邊,拿起圣旨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他想知道后者為什么鬧起了情緒來,不過他不打算問,靜待后者的傾訴。
高培方見墨易一副你不說我不問的模樣,并且拿著圣旨裝模作樣,心下氣不打一處來,說道:“別看了,再看也看不出花來?!?p> 墨易見高培方終于開口說話了,笑著放下了圣旨,問道:“你似乎對這圣旨不滿,所以我想著這圣旨是不是假的?!?p> 高培方不想理會墨易的調侃,說道:“你知道嗎,我那幾位哥哥被賜婚,女方家族都是頗具影響力的世家大族,可是為何到了我這卻是一個商人之女?還有,父皇給他們賜婚,都是在問過他們意見或是主動提出后的,為何給我賜婚卻是這樣子。”
聽完,墨易明白了。這明顯是一個自小不受寵的兒子,在生氣一位不能公平對待所有子女的父親。
墨易說道:“其實,你應該換個角度去想?;实弁蝗毁n婚可能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呢;賜婚與商人之女,可能就是為了讓你不參與朝中紛爭,是在保護你呢?”
雖然墨易說得在理,但是高培方自己明白,一個一直不正眼看過自己的父親,為他著想而這樣賜婚的可能性很小。
高培方強笑道:“雖然我知道你說的不太可能是事實,但是至少我心里好受了不少。”
“其實娶的女子的出身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她日后能不能好好的過日子?!蹦渍f道,“現在,你應該關心一下那女子品性如何。”
高培方覺得墨易說到有道理,說道:“可是我沒見過陸氏,我也不知道呀。”
“走?!蹦桌吲喾剑f道。
高培方疑惑地說道:“去哪?”
“去了解你的未婚妻?!蹦桌硭斎坏卣f道。
然而,高培方卻猶豫了起來,說道:“這不太好吧。”
確實,在這個時代,定婚男女,在成親前都是不允許見面的,因為人們認為這樣會破壞雙方家族的氣運。當然,這只是俗例,齊國并沒有國法規(guī)定。
不過,高培方這樣一個習慣安份守己的人,心中也是不贊成破壞俗例的。
墨易不由分說,用力扯著高培方出了門,邊走邊做思想工作道:“我跟你說,成親可是一輩子的事,你要是等成親后再了解對方,那就晚了,很可能會造成很多家庭矛盾的?!?p> 作為一個現代人,墨易是真的看不慣這個時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所以,他才慫恿高培方主動去了解女方,這樣成親后也會和諧很多,后者對齊皇的怨念也能少些。
最重要的是,在表面上,齊皇看不出高培方對這個婚事不滿意,看不出高培方對他不滿意。
……
墨易與高培方一路來到獻義伯府,前者帶著后者在附近的一家面館坐下了。
剛一坐下,面館老板過來問道:“客官,要點什么?”
“兩碗肉面?!蹦咨斐鰞筛种福瑢习逭f道。
“我們就是來這吃面的?”高培方不滿地說道。
墨易笑著解釋道:“這人,永遠都免不了好奇,以及對新奇事物感興趣。這陸家之女被賜婚,這么大的事,獻義伯府附近的店鋪自然是會知道,陸家之女的品性,他們肯定有所耳聞或了解。”
“兩位客官,你們的肉面。”老板捧著兩碗面,分別放到墨易與高培方桌前。
墨易看了下,見面館內也沒什么客人,于是掏出一錠碎銀,說道:“老板,最近有什么新鮮事兒,給我們說說?”
老板眼前一亮,迅速伸手拿過碎銀,坐下說道:“要說新鮮事兒,就莫屬這獻義伯的千金被賜婚的事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