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寒抵達(dá)月州的時候,運(yùn)城可是翻天了。秦兵的死現(xiàn)在運(yùn)城人盡皆知,人人自危,有的武者都不敢出宗門了,就怕查到自個頭上。
運(yùn)城城外,由百人組成的巡邏軍隊把城門口圍個水泄不通,過往的行人挨個排除審問。
“青狐,運(yùn)城已經(jīng)戒嚴(yán)半年之久,再這樣下去可會影響前方?jīng)鲋荽筌姷??!背菈ι希粋€身高八尺,臉上棱角分明如刀刻一般,更讓人生畏的是此人身上散發(fā)出一股血腥之氣,不常年沾染沙場豈有這種氣勢。
“尉遲將軍,并非我強(qiáng)人所難,只是少主被殺,令愛的嫌疑最大,如早一日抓到兇手,也可以盡早洗脫令愛的嫌疑。”青狐依舊是身著宮裝,薄如青絲的蟬衣絲毫擋不住他婀娜的身姿,每次張口都讓人忍不住的迫切回答。
不過面對她的這個男人卻眼神堅毅,不但對青狐的姿色不為所動,甚至當(dāng)青狐說起尉遲英的時候臉上多了幾分怒意:“小女已經(jīng)半年不出驛站,任何行動都在你我雙方的監(jiān)視之下,難道這還不足以說明我們尉遲家族的誠意嗎?”
青狐不緊不慢的說道:“我也是奉命而為,不過這件事也不是沒有緩和的余地,若是尉遲家族肯主動退出洪興寺之爭,我青云谷自然不會難為千金的?!?p> “哼,尉遲家族沒有做過的事情豈會當(dāng)成籌碼交易?這件事你不要再提了,根本沒有商量?!蔽具t昊乾說話沒有留一絲余地。
“那我也無能為力了,兇手一日找不到,尉遲家族就得嚴(yán)守運(yùn)城,任何人的進(jìn)出都得登記在冊?!鼻嗪膊豢蜌獾幕?fù)簟?p> 尉遲昊乾聽后也沒有氣惱,心里想起了什么問道:“我記得那日除了小女外,還有一人在場,你們青云谷可曾查過此人?”
青狐回道:“半年前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查了,那人叫蕭寒,純明境武者,是來拜師求藝的,只是跟那白石投緣才落腳此處的?!?p> “那蕭寒現(xiàn)在人在何處?”
“可能遠(yuǎn)走他處了,行蹤未知?!?p> 尉遲昊乾背著手,雙眼露出蔑視的意味:“就在你們少谷主死后這人悄然不見,你不覺得他比小女更加可疑嗎?”
青狐回道:“蕭寒固然有疑點,他的畫像門中弟子各有一份,相信不久就能擒到此人,但目前尉遲英的嫌疑是最大的,尉遲將軍還是不要玩禍水東引的把戲。”
尉遲昊乾看青狐一點面子都不給,背著手的雙拳做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但片刻后還是安靜了下來,這次他被家族特意差遣處理此事一是此事牽涉愛女尉遲英還是一個原因是家族不想跟青云谷起沖突,特別是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若是按照他以前的脾氣,別說那秦兵不是尉遲英殺的,就算是以他護(hù)短的個性早就拉著尉遲英離開運(yùn)城了,豈會落到軟禁的下場。
不過這時青狐意外的打了個圓場:“事到如今我青云谷也不再咄咄逼人了,若是一月之內(nèi)還是找不到兇手,這運(yùn)城的戒嚴(yán)可以撤了,齊國的利益跟你我倆宗之間的恩怨孰輕孰重我還是分的清的。”
尉遲昊乾聽到青狐的話后明顯意外的驚了一下,然后回道:“那老夫代表涼州的千萬將士多謝青狐長老了,尉遲軍分出部分兵力來運(yùn)城后,這半年舜國氣焰可是囂張了不少?!?p> 青狐媚然一笑沒有說什么,只是嫵媚的笑容里多了幾絲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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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國涼州麥城
秋風(fēng)蕭瑟,西風(fēng)落葉,在麥城的城墻上除了兩排訓(xùn)練有素的哨兵外,有一道消瘦的身影顯得格外孤零。此時一位佝僂著身子的老者走到她跟前關(guān)懷的說道:“公主,已經(jīng)亥時時了,老臣想那齊軍不會來犯了?!?p> 舜靈面露一絲尷尬的表情,不過在傾城的容顏上再多的尷尬那也是婉順動人:“外公,我剛才...其實在發(fā)呆。”
老者捋著胡子,哈哈大笑:“靈兒,你可是在想那蕭寒?”
聽到余謙這么直接的詢問,舜靈臉上浮起一片紅暈,小女兒的嬌羞在家里長輩面前顯得淋漓盡致。
余謙看到舜靈的模樣心里早就有了答案:“自打你知道那小子活著的消息后,每日都在這城墻站到亥時才回去,外公我又不傻,自家孫女的心思還猜不到嗎?”
舜靈從懷里掏出一張畫像,上面赫然畫著的是蕭寒,這張圖是兩月前在陣亡的齊軍身上搜刮到的,當(dāng)時舜靈看到這張通緝圖后先是大笑然后默默的哭泣,她第一次覺得被齊國通緝是這么開心的一件事。
余謙此時也想起了什么,默默的說道:“我記得幾十年前,你娘被送進(jìn)宮時,你外婆也是每天站在家門口,既想見又不愿意見,可惜啊,直到她死也沒再見到你娘?!?p> 舜靈聽后從蕭寒的思緒里走了出來:“外公,年底我回京復(fù)命時我會讓父皇特赦讓你跟舅舅入宮跟母妃團(tuán)聚一次?!?p> 余謙聽后意外的搖搖頭:“外公雖然不是京官,但宮里的規(guī)律還是懂的,你在涼州立功不少還是讓陛下給你官職上的賞賜,若是你讓我進(jìn)宮,陛下雖然會答應(yīng),但朝堂上群臣肯定會私下議論你結(jié)黨族人,這對你跟你母親都不好,特別是你現(xiàn)在羽翼還未豐滿?!?p> 余謙不愧老奸巨猾,條條框框分析得舜靈也不再強(qiáng)求。
不過舜靈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說道:“外公你可知道朝招?”
余謙小眼睛滴溜一轉(zhuǎn)回道:“朝招?可是那五十年一次的以武招臣?”
“再過兩年可又到五十年了,聽說這次戶部跟刑部空出好幾個官職,若是靈兒能在朝招中勝個一招半式,把外公跟舅舅招回京都,這下沒人敢說閑話了吧?!彼挫`難得的露出機(jī)靈的表情。
余謙聽后想了片刻:“這也可以...但聽說皇子們都必須有各大門派做靠山,要不這等拉攏朝堂地位的好事哪能這么容易得到?!?p> “外公放心,年底回京后我會備厚禮親上京都的各大門派,到時拉攏一兩個也不是什么難事?!?p> 余謙安慰道:“這事盡力就行,千萬不可強(qiáng)求?!?p> “靈兒肯定有分寸?!彼挫`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心里卻認(rèn)定在朝招里一定要沖到前幾名,外公跟母妃相見一面如此艱難,而其他皇子哪個不是朝夕相處,身為人子她肯定要讓外公跟舅舅當(dāng)上京官。
“行了靈兒,秋風(fēng)有些涼了,快隨我回府吧?!庇嘀t說完就慢悠悠的走了。
舜靈看著手中的通緝令默默的看著齊國的方向說道:“你既然還活著,為何不回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