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聲,燕緋鴻翻滾著從一樓客房,Kingsize的床上摔下來。
揉著最先著地的臀部,宿醉未醒,已經(jīng)不記得昨晚發(fā)生了些什么,從躺在懶人沙發(fā)上就開始模糊。
只隱約記得一雙明亮、帶著醉意的桃花眼,深深地盯著她。
好像她是他的全世界!
回想起來,那樣的一雙眼睛和謝茶柏一樣,不過不可能那樣多情的雙眸,又不可能是他。
估計又是和往常一樣做的美夢。
唇角掛著笑,揉著太陽穴,想要去廚房倒一杯蜂蜜水潤潤喉。
半睜著眼,按照記憶中的路線走去,走過幾步,一抬腳就踢中個東西。
嚇得她趕緊睜開眼,睡在房間地上的掙哥?
湊過去,放在他的脖頸脈搏上,還在跳動。
輕噓一口氣,一大清早,嚇死個人。
“掙哥,起床?!睂⑷藦拈_著地暖的地上拖起來,身體又軟噠噠地滑下去了。
“掙哥,燕緋鴻被男人拐跑了?!?p> “誰?他敢!”一聲怒吼,人終于是醒過來。
她實在是沒有精神管他,將人喚醒又繼續(xù)走過去,找她的水喝。
再看到一路上躺尸的秦非凡、譚石,她已經(jīng)見怪不怪,還能不繞路的,從他們身上跨過去。
一邊喝水的她,一邊在回想,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戰(zhàn)況如此慘烈,都喝趴了。
掙哥睡眼惺忪,打著哈欠地走近廚房。
回她自己房間,路過仍然躺著的兩人,她使壞地調(diào)出,指甲刮黑板的配音,手機就放在兩人的中間。
第一遍的時候,他們還是鄒著眉,能忍過去。
第二遍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開始不安地反轉(zhuǎn)身子。
第三遍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用手捂著耳朵。
第四遍,終于忍不住,同時竄起來。
秦非凡,“誰?騷擾我睡覺,我詛咒他長期失眠.....”
譚石,“他奶奶的,又是你謝茶柏,我不過.....”
兩人的話戛然而止,看到面前笑得像個魔鬼的燕緋鴻。
嗓子徹底啞了聲,只覺得往后挪動了幾下,隔她遠一些。
他們往后移的動作,惹怒了她,“怎么,中午十二點,我好心好意把你們叫醒,還拐了?”
一激動,連方言都冒出來了。
兩人有默契地連連搖頭,身體卻是誠實的,又悄悄往后挪了幾下。
她故意挑釁似的,往前走了一步。
兩人捉迷藏似的后退一步。
冷笑著,挑眉,下巴朝著譚石一抬,“你說。”
逃過一劫的秦非凡松口氣的動作,自然是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譚石試探性的一問,“你還記得多少,昨晚的事?“
昨晚?
努力回憶,順著時間線自己思索。
吃火鍋、閑聊....散步、喝酒閑聊狼人殺.......斷片了!
“到狼人殺哪兒就沒有記憶?!?p> 譚石聽到她的回答,努力繃著高興的神情,“哦.....那就沒什么事了,你喝醉了然后上床睡覺?!?p> 她怎么感覺這不是真相!
沖著秦非凡的方向看去,還沒問,他就一個勁地點頭。
狐疑地轉(zhuǎn)身上樓去收拾東西,準備今天進組。
“緋鴻,茶柏一早回去收拾東西,等會直接來你們機場碰頭?!?p> 譚石扯著大嗓門,別墅外的人都能聽見他說的話。
昨晚一鬧騰,著實消耗了不少精力,睡過半個上午,仍然覺得疲憊。
再次看到一身白色羽絨服的謝茶柏,她也不過是眼前一亮,也興不起別的聯(lián)想來。
悻悻地打過招呼,就往座位鉆。
美色當前,也比不得睡覺重要。
更何況,有不放心沒有助理跟隨的掙哥同行,她是沒有賊膽瘋狂試探。
戴上眼罩,降噪耳機,全程好眠。
舒舒服服睡了個飽覺,她有精力來深挖記憶,尋求昨晚的真相。
“掙哥,我昨晚有干什么滅絕人寰的事?”
掙哥莫名其妙地看著她,眼睛里滿是疑問,有人這樣把自己比做大魔頭,“沒有?!?p> “那我是有耍酒瘋?”
問題一出,不止是掙哥、謝茶柏的神情也變得奇怪,又忍著不說。
“來吧,我躺平任訓(xùn)?!币曀廊鐨w的表情,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她攤上事了。
他們的猶豫,又讓她覺得真的攤上大事。
“昨晚,你喝醉后,逮著就要找人啵啵。先是抓住最近的秦非凡,細看了他一眼,說了句‘好丑’就把人丟開。
又改抓上譚石,然后你有說了句,'好糙'放棄了,最后是追著他要香一個,人家茶柏干,你直接上手整個人都掛上去了?!?p> 緋鴻腦中在放煙花,親...上....了!
“幸好,茶柏力氣不小,將你手腕握住,折騰會兒,你就累得睡在他懷里,他.....”
她臉都拉下來,結(jié)果折騰半天,還是沒親上,白高興一場。
掙哥隨后的補充說明,她一點繼續(xù)聽的興趣都沒有。
都能想象,昨晚那一刻,他們之間的距離,就差那么幾秒的,就將是親密接觸,翻開新的篇章。
現(xiàn)在臉沒了,實惠也沒得到,整個人都垮了,一點不敢看謝茶柏的表情。
干脆裝瞎,不理會。
“緋鴻,你從哪兒學(xué)來的壞習(xí)慣,喝醉酒要找人啵啵,怎么和那些好色的酒鬼沒區(qū)別?!?p> 事情攤開來說,掙哥就沒有想過要輕易放過她,質(zhì)問緊接著就來了。
緋鴻打著哈哈,隨便掰扯一個理由糊弄過去。
她可不敢說,這個習(xí)慣是她上輩子養(yǎng)成的。
醉酒后要啵啵這個習(xí)慣,這輩子第一次醉酒的她,才沒有第一時間想起來,難怪早上他們兩人是受委屈的表情。
被她調(diào)戲,還被她嫌棄一把。
酒店旋轉(zhuǎn)大門口,正低著頭聆聽掙哥的訓(xùn)斥,還不能反駁,可把她不習(xí)慣的。
從上輩子算起,起碼有五年她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
“喲,我們燕老板,也有像個小鵪鶉一樣被訓(xùn)斥的一天。”刺耳的尖細女聲,從他們?nèi)说纳砗髠鱽怼?p> 隱約有點耳熟。
轉(zhuǎn)過身一看,是跟了她三年,出賣消失的婷婷。
她此時的模樣,相比三個月前,大不相同。
酒紅色的大波浪卷發(fā),精致的濃妝,人造皮草大衣,嬌艷嫵媚,帶點風(fēng)塵氣息,身后跟著一個嬌小的提行李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