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殺氣席卷而來,凝重的氛圍令玉天寧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不知名的緊張感和恐懼感隨著發(fā)冷的身軀蔓延全身,變得愈加清晰。
“拿起劍,面向我。”劍斗羅的聲音直接傳入玉天寧的腦海,壓力和殺氣也隨之減少幾分,但卻足以壓迫住玉天寧又不至于崩潰。
“拿起劍,站起來。”
玉天寧在心里不斷默念,全身抵抗著壓力,右手格外艱難地抬起。依靠著木劍的支撐顫顫巍巍地站起身,玉天寧用手臂抹掉淚花,拖著沉重的身軀一瘸一拐地挪動著。
木劍劍尖前指,玉天寧的眼中透露出堅毅。
“就連反噬我都撐過去了,這些又算得了什么!反正又不會喪命,這要是都沒過,可就對不起我每天泡的那么好的藥浴了!”激勵自己的思緒因腦海中強烈的沖擊而中斷。玉天寧揮拳朝著大腿砸去。
咚、咚、咚。
三下連砸,不痛但也足夠玉天寧清醒幾分。雷電武魂出,紫雷再現(xiàn),嘶鳴再起。
刷!
玉天寧所站的地面激起一片塵土飛揚。有了第一魂環(huán)的存在,玉天寧的身體強度有了明顯的提升。
玉天寧沒有任何試探,平揮木劍——斬劍式。
見狀,劍斗羅正欲提劍防御,但就在兩柄木劍相碰之際,玉天寧右腳前剎,腰部帶動全身左轉(zhuǎn)三百六十度。與此同時,握住木劍的雙臂回縮,一瞬之間便再次面對劍斗羅,魂力提到雙臂,雷光大亮。木劍劍尖毫不留情地刺向劍斗羅。
基礎(chǔ)劍式——刺劍式。整個木劍如同破空的利箭一般瞬息而至。
當(dāng)!
清脆的聲響傳來,玉天寧的劍勢被輕易化去。在玉天寧驚愕之際,劍斗羅劍式再換,掃劍式轉(zhuǎn)為斬劍式。木劍不快不慢,顯得異常平穩(wěn)。明明是一柄木劍,但玉天寧卻從上面感受到開鋒的劍芒。
“躲開!”玉天寧心里閃過這一念頭。
第一魂環(huán)閃爍,兩條雷鞭從玉天寧身旁出現(xiàn),一條纏在玉天寧的腰間,迅速將玉天寧拉離劍斗羅的攻擊范圍;另一條直面迎上劍斗羅的木劍。
紫荊藤花給予的第一魂技——雷鞭,在一米之內(nèi)可喚出任意條雷鞭,也可從自身釋放,數(shù)量越多,消耗魂力越多。
成功躲避的玉天寧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殷紅的鮮血順著左臂緩緩流下。
“連劍氣都用了嗎?”玉天寧低喃道。剛才強行調(diào)整身體令玉天寧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劍斗羅釋放的殺氣壓迫著玉天寧的神經(jīng),再加上所使用的劍氣,這完全就是為玉天寧營造一個生死對決的氛圍。
仍是負(fù)劍而立的劍斗羅仍舊是毫無表情地注視著玉天寧。在自己的探查下,玉天寧的身體狀況時刻掌握在可控范圍之內(nèi)。
只不過精神疲倦的玉天寧并沒有察覺到殺氣就剛才而言已經(jīng)減弱幾分。
休整少許的玉天寧持劍而立,看樣子是想要繼續(xù)。對此,劍斗羅并未阻止,那就繼續(xù)。
玉天寧的木劍上,紫雷交錯,嘶鳴聲扯動著心弦。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數(shù)十次的碰撞下,玉天寧的身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幾十處傷口。反觀劍斗羅,白色長衣上就連一絲灰塵都未曾沾染。
“那就再試一次,專注點,再專注一點?!被叵肫鹱约喝绾闻衬緲叮鞘菍W⒚恳粍?,將自己的心、意、氣全部調(diào)動隨劍而動。
閉上眼睛,深呼吸,調(diào)整狀態(tài)。玉天寧調(diào)動著體內(nèi)僅存的魂力。
嗖!
玉天寧猛然發(fā)力,身體如離弦的箭一般沖向劍斗羅。令劍斗羅吃驚的是,玉天寧竟然沒有出劍的動作,直到?jīng)_到劍斗羅的近旁,玉天寧仍沒有出劍的意思。
“不準(zhǔn)備出劍了嗎?”劍斗羅的心中產(chǎn)生了這樣的疑問。抬起右臂,正準(zhǔn)備用劍柄擊昏玉天寧,卻發(fā)現(xiàn)玉天寧的嘴角微微上揚,這不管怎么看都像計劃得逞。
突然,玉天寧身后的木劍脫手,突兀地轉(zhuǎn)向,劍尖從側(cè)方直指劍斗羅。劍斗羅斜眼一瞥,雷鞭纏繞在劍柄之上,毫無偏差地在玉天寧的操作下?lián)]砍而來。
對此,劍斗羅并未停手,反而攻向玉天寧的劍柄又加快幾分。劍斗羅清楚,只要魂師喪失戰(zhàn)斗力,魂技威力自然會大減。
劍柄本應(yīng)準(zhǔn)確無誤的擊中玉天寧的頭部,但誰知,玉天寧腳步后錯,整個身體仿佛受到強制命令般地右轉(zhuǎn),閃到劍斗羅的身后。
見攻擊未成,劍斗羅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微妙的變化,其中多了少許驚訝,“這個家伙,強制錯位都教了嗎?”
劍斗羅與骨斗羅兩人切磋不下百次,彼此之間也都熟悉。而強制錯位是骨斗羅在只動用魂力的情況下,強制牽動全身骨骼從而達(dá)到帶動全身強行位移的自創(chuàng)技。
只不過強制錯位對魂力的控制要求分毫不差,對身體強度也極其嚴(yán)格,稍有不慎,全身骨骼斷裂都是輕的。
真不知道當(dāng)年骨斗羅是怎么想到的。
就在劍斗羅在心里考慮回去要如何跟骨斗羅講理的時間里,玉天寧右手心中的雷鞭不斷伸長,確保木劍的軌跡不變。隨著身體的變動,調(diào)整劍的雷鞭也必須不斷調(diào)整并保證劍的威力不減。
在劍斗羅看來,單純論劍的控制,玉天寧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
左手手心中又出現(xiàn)一條雷鞭,雷鞭如蛇,迅速纏繞在玉天寧的左臂上。整個左手在雷鞭的加持下化作與劍尖一般,徑直刺向劍斗羅。
見狀,劍斗羅右手手腕翻轉(zhuǎn),反握劍柄,劍尖平刺,與玉天寧的木劍劍尖相碰。與此同時,左手并為劍指,一道劍氣在指間凝聚,徑直阻擋住玉天寧的攻勢。
見兩方進(jìn)攻都未成功,玉天寧果斷放棄木劍,右手握拳揮向劍斗羅。
劍斗羅明明是背對著玉天寧,但在玉天寧看來,劍斗羅對他的動作完全是了如指掌。劍指化掌,瞬間彈開玉天寧的左手,同時一道無形劍氣擊中玉天寧的印堂。
強烈的沖擊令玉天寧當(dāng)即失去意識,右拳綿軟無力地擦過劍斗羅的長衣,昏倒在地。
。。。。。。
多少春去秋來,多少日月交替。玉天寧就這樣在兩位封號斗羅的休閑中度過了兩年時間。自從修煉以來,玉天寧肌肉的酸痛就沒有停止過。
活動著關(guān)節(jié),玉天寧一大早便來到骨斗羅的修煉場所。
“叮當(dāng),叮當(dāng)。”風(fēng)吹動著不遠(yuǎn)處的鈴鐺,把聲音帶進(jìn)玉天寧的耳中。玉天寧全身一震,如同熟睡中被驚醒的野兔般豎起耳朵,仔細(xì)捕捉著四周的風(fēng)吹草動。
剛做出這個反應(yīng),玉天寧不由得苦笑幾聲。這一切都是骨斗羅的修煉留下的后遺癥。
“機(jī)關(guān)木偶上綁有鈴鐺,十個鈴鐺有三個不會發(fā)聲,你的目標(biāo)就是找出這三個鈴鐺?!惫嵌妨_當(dāng)時是這么說的。
圓形鈴鐺中裝有石子,十個中找出三個,玉天寧本以為挺簡單的,可當(dāng)機(jī)關(guān)人偶啟動后,鈴鐺也隨之被帶動。清脆的聲音在耳邊環(huán)繞,一邊捕捉著鈴聲,一邊躲避“拳頭”。兩邊兼顧的話,效率會大大下降。玉天寧只能盡量先適應(yīng),其他的慢慢來。
想著想著,玉天寧便來到了修煉的場所。
“天寧,今天是三十個中找出十七個,能適應(yīng)嗎?”骨斗羅笑瞇著眼,看著玉天寧向自己跑來。
“完全沒問題!”玉天寧充滿自信地回道。從十個、十五個再到現(xiàn)在的三十個,玉天寧的進(jìn)步骨斗羅都看在眼里。
骨斗羅和劍斗羅都是一步一步才到達(dá)現(xiàn)在的高度,期間的艱辛更不必多說。而玉天寧又何嘗不讓他們想起過去的自己。
骨斗羅知道,劍斗羅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確確實實關(guān)心著玉天寧。僅僅是“強制錯位”都差點和自己吵了一架?,F(xiàn)在想想,那家伙就是嘴笨、不善表達(dá),還有些面癱罷了,其實心里比誰都在乎身邊的人。
。。。。。。
時光荏苒,時間長河又在不自覺間流逝了七年。
從七寶琉璃宗出來游歷已經(jīng)一年多了,如今的玉天寧早已是十五歲的小伙子,只不過留著一頭的黑發(fā)過肩,俊俏的面容稍加打扮還真有幾分鄰家?guī)浶』锏捻嵨丁?p> 一身黑色斗篷下,面含笑意,一雙黑瞳中少了兒時的天真與好奇,多了些許冷靜與沉穩(wěn)。腰間的鋒利且優(yōu)美的長劍格外顯眼,那是出門在外大家專門為他準(zhǔn)備的武器。
依靠著樹,玉天寧不停地彈著手中的銀色徽章,那是斗魂場的銀斗魂徽章。目光平靜地隨著徽章上下移動,似乎是在通過這個打發(fā)時間。
不遠(yuǎn)處樹葉無風(fēng)自動,玉天寧收起徽章,張口道:“怎么樣了?”
一道身影落下。同樣是黑色斗篷;同樣是長發(fā)過肩;同樣是腰別長劍。玉天寧眼前的這個人竟和玉天寧一模一樣,根本找不出半點差異。
“風(fēng)致舅讓我繼續(xù)看好榮榮。剛才去看了一眼,差點被榮榮的同伴發(fā)現(xiàn)。”另一位【玉天寧】一出現(xiàn)就是一句抱怨的話語,但很顯然,他抱怨的主要是后半部分。
“好,好,今晚有一場斗魂賽,對手的武魂剛好適合為【我們】提供一個休息的場所。”玉天寧笑道。
面前的【玉天寧】其實是時間神技的結(jié)果。
時之五——時間本體,可將處于過往時間的玉天寧復(fù)制到與本體同一時間,與所謂的分身的類似卻各自有著各自的個性。而且一旦出現(xiàn),只有死亡或者玉天寧想,他們才會消失。唯一的缺點就是只要時間本體存在就會消耗少量【時間】,而如果被其他生靈觀察到也會使這種【時間】消耗加劇。
所以玉天寧不得不為【玉天寧】們找到適合的容身之所。目前為止,玉天寧的時間本體也只有十三個,散布在各地為玉天寧吞噬【時間】。
玉天寧又想了一會,道:“【我們】沒有出亂子吧?榮榮的情況還好嗎?”
“【我們】是一個整體以你為根本,只是經(jīng)歷的不同會出現(xiàn)個性上的差異。榮榮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三環(huán)大魂師,在修煉這點上大可完全放心。”【玉天寧】白了一眼,無奈地說道。
“也是,都被那件事整糊涂了。那就在麻煩通知下【我們】,對人使用時之四時要注意!”玉天寧尷尬的神情變得嚴(yán)肅。
畢竟會出人命的事,雖然事情往往大多無法控制,但少惹麻煩總沒錯。
“知道了?!薄居裉鞂帯孔隽艘粋€放心的手勢。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忙道:“對了,有一個【我】說在天斗大森么見到過玉軒哥的身影,雖然只是一瞬間?!?p> “嗯,知道了?!庇裉鞂廃c了點頭,表示自己心中有數(shù)。按照匯報的來看,當(dāng)時確實是看到了玉軒只不過等到再次確認(rèn)的時候,玉軒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到最后也沒能夠確認(rèn)。
隨后兩人又簡單的聊了些后便各自朝來時的方向離去。這里依舊寧靜,仿佛無人來過一般。
玄壺昊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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