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夫雪婳有喜
“五嫂嫂,你回去罷。”夫雪婳照顧了嘉禾已經(jīng)快二十天了,身子也有些受不住了。
“我看著你,總會(huì)放心些。”
“五嫂嫂,我知曉,這些日子渾渾噩噩的,就連孩子的名字都沒起,如今,我想通了,定不會(huì)做傻事了?!边@是嘉禾這幾日以來,說得最多的話,夫雪婳拗不過她的性子,便回去了,但是隔三差五的便會(huì)來看看嘉禾,陪她坐一會(huì)兒。
夫雪婳提起筆,“公子,見字如晤。
此前諸事皆宜,然公子闕已然身故,祥不可見,叩待平安之日。
婳女書?!?p> 信沒過多久便寄了出去。
一日,夫雪婳正在用著早膳,侍女月跑了進(jìn)來。
“怎的如此莽撞?”侍女楊正在給夫雪婳布筷,侍女月進(jìn)來便堪堪停了下來。
“是嘉禾王女,外邊傳來消息說,嘉禾王女抱著小世子,跪在朝堂外,要還她個(gè)公道。”
“嘉禾妹妹真是莽撞!”夫雪婳頓時(shí)沒了胃口,讓人把飯菜撤了下去,她也沒有辦法,她不能去大殿面前,她代表的是南祈,若是她插足東離的分內(nèi)事,有可能成為挑起兩國戰(zhàn)爭的人。
她只能在公子府里等結(jié)果。
后來,聽說嘉禾被王上單獨(dú)叫了進(jìn)去,出來的時(shí)候神情恍惚,但是也乖乖的回了白府。
后來這件事,也不了了之。
“夫人最近是越來越嗜睡了?!笔膛卤г怪o夫雪婳扇著風(fēng),看著睡在軟榻的夫雪婳,如今已經(jīng)快要七月份了,外頭正熱。
夫雪婳睜開雙眼,侍女月給她擋著陽光,“我最近是懶散了些,老是想偷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最近總喜歡睡覺。
“夫人,你叫奴去買的辣炒河粉奴已經(jīng)叫廚房熱上了?!痹谶@東離,只有一家河粉,老板是南祈人,平日里夫雪婳也常吃,不過吃得沒有這么頻繁。
“夫人最近食欲都不怎么好,還是找大夫來看看吧?!笔膛陆o夫雪婳扇著扇子。
“聽說前幾日都城東邊兒開了家館子,里面的蝦用的是秘制的辣子醬,再去一趟?!狈蜓O沒回答,又閉上了雙眼。
“可是夫人……”侍女月想說些什么卻又沒說完。
“我也不知道為何,最近總是想吃南祈的東西,可能是離家太久了,想家了吧?!彼龂@息的說著,然后想起前些日子吃的辣炒河粉,“可惜了這東離的辣子,不如南祈的香?!?p> “差人去罷,夫人想吃便買,又不缺這些錢。”侍女楊出來了,看見了這副情景。
“用我的體己錢吧,若是公子知道,我花了這么多錢吃這些,會(huì)笑話的?!彼男χ缓笳酒饋碜吡俗?,“里屋吧我乏了?!彼髅鞑艅傂眩罱褚膊辉趺春?。
“夫人最近貪吃嗜睡,阿暮去找大夫給夫人瞧瞧?!笔膛畻钔低蛋咽膛航械揭贿?,侍女暮很是乖巧,也很是勤快,平日里話不多,但是手腳卻是很麻利。
“夫人醒醒,大夫來了。”侍女楊輕輕的晃動(dòng)夫雪婳的身子,她輕嗯一聲,轉(zhuǎn)過身,繼續(xù)睡著,然而,侍女楊卻不停的叫著。
最后夫雪婳只得起來,讓大夫給自己把著脈,大夫摸著自己的胡子,點(diǎn)著頭,嘴角輕輕的彎了起來。
“恭喜夫人,賀喜夫人了,夫人這是喜脈!”夫雪婳突然甚是清醒。
“大夫莫是開玩笑?!狈蜓O反問著大夫。
“老夫行醫(yī)幾十年了,錯(cuò)不了,這喜脈,老夫從未把錯(cuò)過,夫人從脈象上看,已經(jīng)有兩個(gè)多月了,且胎兒健康得很?!贝蠓蜃孕诺恼f著。
“可是大夫,我見話本里說,若是有喜,便會(huì)害喜,我卻什么都沒有?!?p> “想必是孩子也覺得夫人不易便沒折騰夫人,臣來時(shí),聽阿暮姑娘說,夫人近來喜辣,嗜睡,可有此事?”
“是有?!?p> “這也是征兆,并不是所有人有喜了便會(huì)惡心,也有人像夫人這樣?!?p> “若是夫人沒什么事了,臣給夫人開些安胎藥,吃著便是?!彼D了頓,行了個(gè)禮,“那臣,就先行告退了?!?p> “月,送送大夫?!狈蜓O使了個(gè)眼神,侍女月便拿了些喜錢給大夫。
晚間,她穿著里衣,坐在銅鏡前,頭發(fā)散落在身后,摸著自己的肚子,侍女楊給她梳著頭發(fā),侍女月整理著床鋪。
“姑姑,我的肚子里,真的有個(gè)孩子嗎?”
“是的夫人,不過這民間都說,酸兒辣女,夫人這肚子里,怕是個(gè)小郡女,可惜了?!?p> “不可惜,小郡女公子定也是最喜歡的,你說是吧,孩子。”她一臉幸福的摸著肚子,這種感覺真的好奇妙。
她一定要把這個(gè)好消息告訴公子湮,便寫了信,把所有的過程都告訴了他。
公子湮接到信的時(shí)候正在吃東西,雖說是夏日,這里依舊是冰雪連天,他像平常一樣,拆開信封,信上東離的文字夫雪婳寫得越來越像了,怕又是讓誰在旁邊寫一個(gè),她跟著寫一個(gè)吧。
他看見了夫雪婳說自己有喜的時(shí)候,手里的餅差點(diǎn)掉到地上。
“怎么了公子?是都城出什么事了嗎?”秦燕看著公子湮的模樣,他似乎沒見過。
公子湮將餅?zāi)煤茫牧伺纳砩系难?,又繼續(xù)吃了起來,“你做過父親嗎?”他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絲絲的激動(dòng),不過不仔細(xì)聽,不了解他的人,是察覺不出來的,只有秦燕察覺出來了。
“末將這些年跟著公子出生入死,南征北戰(zhàn),哪兒有時(shí)間娶妻,更別說做父親了,不像公子,婚事有人做主,想嫁給公子的人又多了去了,不用愁?!?p> 秦燕的嘴上雖說是不滿,但是心里卻是調(diào)侃,沒想到,這句調(diào)侃被公子湮放在了心上,是啊,這么多年,他都忽略了秦燕也到了該娶妻的年齡了。
“怎么,難不成是夫人?”他看著公子湮,只見他微微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末將恭喜公子了?!鼻匮啾憩F(xiàn)得都比公子湮激動(dòng)。
“大伙兒聽我說啊,”秦燕站了起來,雙手往上舉,手里還端著一杯酒,“我們要做好準(zhǔn)備,速戰(zhàn)速?zèng)Q,夫人有喜了,來來來,干了這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