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著這么拼嗎……”亞特看到拉文斯豎著大拇指倒了下去的樣子,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一個簡單的測試,弄得和賭上了尊嚴的決一死戰(zhàn)一樣,搞不懂的提示,倒是略微有了點敬佩。
“沒想到他居然真的能劈斷啊?!眮喬赝铝丝跉猓酒鹆松韥?,回到了金屬板所在的位置。
原本長方一塊的沙蝎金屬板,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攔腰折斷,而斬斷它的銀色長劍現(xiàn)在正一半陷在了地板之下,另一半應該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樓下房間的天花板那兒……只能希望樓下沒有人住吧,不然要被這突然打破墻壁而出現(xiàn)的長劍給嚇死。
而反觀那塊金屬板,橫切面的部分依舊是翠綠色,以及少量的白點,但也不愧是拉文斯的全力一擊,切口相當平整光滑,沒有任何的裂口產(chǎn)生,但很快,亞特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不過話說起來這種情況下回被吸收掉多少魔力?
想到這里,亞特心底一顫,看了眼邊上那裝滿了魔石的袋子,卻發(fā)現(xiàn)原本鼓鼓的袋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干癟了一大半,心也涼了一大半……要知道魔石雖然平時都是保持著半透明狀,和寶石有點類似。但在耗光魔力后,就會慢慢地化作一團灰塵。
而眼前的狀況,至少是有一半以上的魔石被消耗掉了。
“看起來消耗量也是個問題呢?!眮喬貒伭藝佔?,心想到金屬的吸收魔力的范圍又很小,再加上這個問題,要時刻保持強度的話,必須要相當頻繁地更換魔石。因此制作盔甲的時候,還得考慮魔石更換的方便程度……
好麻煩啊,我還是個孩子,我想摸魚……亞特內心抱怨了一下,撇了眼已經(jīng)躺在地上昏睡了過去的拉文斯,也懶得把他搬到床上,就自己準備回去睡覺了。
但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喂,你們怎么回事?!弄出那么大聲響是想要干什么???”正當亞特剛爬上床,后知后覺的房東終于出現(xiàn)在了門外,咚咚咚地敲打著房門。
“沒什么事情!”亞特在就知道會發(fā)生這種事情,熟練地裝作很累的模樣,喘氣道:“我們、呼、我們在練習劍術!”
“練習劍術?!你們瘋了?。?!這兒可是室內!要練習明天去空地上練習,別在房間里頭搞這些!”門外的房東震驚地大叫了一句,他開了十幾年的旅店,第一次聽到有人在客房里頭練習劍術!這是人干的事情嗎!
“呃,好吧……”亞特‘妥協(xié)’地回話了一句,讓門外的房東安心了下來。
“你們可別給我弄壞什么東西,今天不早了,明天我會來仔細地檢查,要是出了什么問題,你們就給我立刻滾蛋!我可不管你交了幾天的房租。”
“好的好的,我們知道了!”
“最好是這樣……”說完這句,亞特就聽到一陣慢慢遠去的腳步聲,確認房東走遠了后,就什么也不管的就地睡下了。
幾天已經(jīng)很困了,明天又還要早起,維修地板什么的,還是讓拉文斯來吧~
無事一身輕后,亞特就美美地睡去了。
床頭的油燈被吹滅,明月也已經(jīng)離開了窗邊,整個房間都灰暗成了一片,亞特早就習慣了那地板發(fā)出的呼嚕聲,眼中彌漫著金屬板上的點點星光,很快就寧靜了下來。
但除此之外,菲特城里還有許多寧靜不下來的東西……
銀白色的月亮已然升至正上空,為整個城市都渲染上了一層慘白色,而掩蓋在這蒼白寒冷之下的,則是一道道猩紅色的血跡。
……以及大量的,旅客死亡的報告文件。
在少數(shù)還燃燒著火光的屋子里,一場慘烈的拷問正在上演。
“該死的畜生,你都知道你們干了些什么嗎!”一個裸露著蠻狠肌肉的男人,手持帶有赤紅尖刺的皮鞭,正一下一下地揮舞在另一個男人身上。
坑坑洼洼的身體尚還存有一絲喘息,但流淌的血液卻已經(jīng)填滿里地上的瓷磚縫隙。
而在拷問人的身后,坐著一個穿著灰色長服的中年男人,深邃而湛藍的眼中絲毫沒有任何的同情和惋惜,手中拿著一份檔案,不快不慢地講述道:
“巴爾·羅德,前深沙傭兵團副團長,之后被金錢誘惑,逃叛到了黃之城……哼,臭名昭著的強盜團。然后,因為一次失敗的詐騙,被釣上勾的冒險者給抓了回來。哈哈,真有趣,我都快笑出眼淚了……”
“但你能告訴我為什么嗎?”那個穿著灰色長衣的中年男子站起了身來,推開了拷問人,親自來到了雙手被緊拷的巴爾面前,彎腰問道:“黃之城這幾天干的事情,究竟是為了什么?”
“就這幾天來,菲特城的四條主要沙道下至少已經(jīng)被掩埋了兩百人,其中不乏毫無抵抗能力的婦女和兒童……”說道這里,灰色長服的男子語氣越來越激動,雙手也已經(jīng)開始不住地顫抖。
“所以你告訴我,你們究竟是想要什么!”
巴爾的身體猛然顫動了一下,呼吸才是抖動,已經(jīng)瞎了一只眼的雙目慢慢地往雙腿上看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大腿上已經(jīng)插下了一把精致的小刀,而那把握著小刀的手,比自己顫抖得還要厲害。
“咳……咳、哈、哈哈,膽小鬼!”巴爾咳出了一口血后,傷痕累累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道嘲笑,一頓一頓地說道:“你應該很早就明白了,我已經(jīng)離開了、那個狗屁的組織,他們咳咳、他們,只是一群沒有腦子的沙民……”
“還有……本大爺可不是因為被錢給誘惑的啊你知道嗎??!”巴爾狠狠的朝著眼前的中年男人大吼了一聲,但因為掛銬以及雙腿殘廢的關系,他完全沒辦法再靠近一步。
“那你是為了——”
“我、咳咳,我曾經(jīng)是、加拉爾丁人…我曾經(jīng)以此為榮耀…”巴爾露出可怕的笑容,說道:“但現(xiàn)在我認為這就是一坨屎!被狗吃了又拉的屎!”
“你是想說明,這事情和加拉爾丁有關系?”中年男人皺了皺眉頭,問道:“黃之城的行為和加拉爾丁有關系?”
“你猜?。俊卑蜖柺嬲归_了那充滿烙印和血坑的臉,讓這個笑容顯得更加恐怖更加滲人,但他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剛剛在心底發(fā)誓不會在害怕任何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