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離將狐貍橫抱在懷中,人順著毛發(fā)摸了兩下,它的毛發(fā)很順很滑,尾巴在她懷里自由舒展。
音離粗看一眼,好像是九尾狐,不對,怎么好像少了一尾,只有八尾。
音離問她,“你養(yǎng)的小狐貍?”
那人先是點頭,后又急忙搖頭,“不是,是炎帝所養(yǎng)。”
音離抱著轉身,“那我去還給炎帝。”正好,不用排隊等了。
人剛走沒幾步,身后就傳來眾仙齊聲喊恭迎后土大帝。那雙好看的的丹鳳眼輕輕掃過眾人,微微低頭算是應允,一舉一動盡顯優(yōu)雅氣質(zhì)。
他一身玄色華服,衣襟處暗銹祥云景騰,人又高又清秀,身后之人身穿一襲米黃華服,不難看出和他身上的是同樣的暗繡。
男子溫潤如玉,女子英姿颯爽,兩人的發(fā)簪都是一樣的款式,這就有意思了。
音離眉毛上挑,看著這兩人同來,人卻不但沒惱,眼神中反而多了些看戲的意味。
不行,她要想辦法嫁給他,偷到息壤之玉的。
軒轅云祈在看見音離時,眼眸先是一低,隨即嘴角劃過一抹好看的笑意,很快恢復如常,不過這細微的變化,還是被音離敏感的捕捉到。
而身后那女弟子表情另音離不解,按道理說音離故意讓她空跑一趟,她應該生氣才是,但見了她后竟然還投來了友好的目光。
音離幾人一道進去,她抱著懷中的狐貍,腦袋里發(fā)難他弟子的計劃,都被他們前后這一來給打亂了。
寬闊的大殿,棕色的主柱上面叼著飛龍栩栩如生。殿兩側是梨木跪坐的桌椅,上面還有小點朱紅的插花,給大殿內(nèi)增添了幾分雅致。
主位之人——一襲紅袍錦衣,額前有朵蓮花般的花鈿,想必他就是新任炎帝蔣旭中了。
人頭發(fā)半披,一抹紅色的頭發(fā)梳入發(fā)髻又垂回肩旁,他五官精致立體,尤其是那雙明媚的杏眼,美而不嬌。
人輕輕蹙眉,世間還有如此絕色男子,真是不知道誰能有那么好的運氣能做他的帝后。
前世見他時,他那時也還是個小孩,不然,依她今日來看,她日后必不會執(zhí)拗地要嫁給姜岑那樣的人。
若是他與軒轅云祈換一換就好了。一入神,正巧瞧見炎帝抬眸,音離心虛地往他身后看去。
那白衣男子想必就是他的侍從——君卿,他側身剛好離開,腰間青笛擺動了下,這一個瞬間,似乎在哪里見過。
音離低頭,右手扶胸行禮,“水神洛盈臣見過炎帝?!闭f罷將準備的賀禮呈上,那粉衣女子接過就退了下去。
“你就是新任水神洛盈丞?”蔣旭中開口,問了句不痛不癢的廢話。若不是這雙眸子是碧色的,他有那么一恍惚間還以為見到了她。
他真是想她想的魔怔了,兩個長相截然不同的人。怎么可能是一個人。眼睛瞥見那一抹緋紅吊飾,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正是小神?!币綦x答完,眉稍猛然緊鎖,心口一陣疼痛難掩,人退后兩步,手中狐貍立馬跳了下來。
蔣旭中輕輕挑眉,身后的君卿眉宇微皺,張嘴動了一下,卻沒發(fā)出聲音。
“怎么了?”游笙立馬上前扶住她,輕聲問道?!八窨捎胁贿m?”
音離艱難地開口,“無礙,許是舊疾突然犯了。”話雖如此但并沒有緩解之勢。
“有病,就要治?!?p> 軒轅云祈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幽幽道了一句,聲音很是溫潤。他口上雖是這么說著,神情和身體都沒有要動的意思。
音離痛的有些睜不開眼,沒精力思考后土大帝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一旁的游笙對軒轅云祈搖了搖頭。
半晌后,音離才睜開了雙眼。那種感覺,似千萬只螞蟻噬咬般,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同了,可還是在后怕。
她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疼痛,也不記得,義父跟她說過還有這種?。∷懔耍苍S這只是突然的變故吧。
“笙兒,將你未來師母送至炎帝偏殿內(nèi)歇息片刻?!避庌@云祈輕輕開口,和那聲笙兒對比,后面所說的話就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了。
音離聽的仔細,也敏感,這師徒兩人,關系絕對不一般,哼,禽獸!
游笙瞳孔皺縮了一下,臉上有些憋紅,心砰砰地直跳,可還是低頭應了一聲照做。
音離感覺這軒轅云祈性子和行事怪怪的,說他關心自己吧,說也說了,可臉上根本一點情緒變化都看不到。
可說他不關心自己吧,又叫他的愛徒送自己去別人的偏殿休息。這正想說不用,又見那人望向炎帝。
“阿旭,我這未婚妻的身體還有勞你幫忙看看?!彼曇魷貪?,那雙丹鳳眼看向蔣旭中,人悠然一笑,那感覺有些像只狡猾的狐貍。
“好!”
蔣旭中沒有拒絕,畢竟軒轅云祈與他似兄長一般。受阿姐所托,對他照顧有加,而今他的未婚妻有恙,他義不容辭。
“炎帝還會醫(yī)術?”音離好奇,軒轅云祈說讓她休息一下就算了,還讓炎帝給她看???
“本帝在下界時曾學過,兩萬年前,令慈身體抱恙,還是本帝親治的?!笔Y旭中隨口解釋了兩句,思緒便想起了他送給她的那只鯤。
本來好不容易將她送入輪回,又想起了一切,卻沒想,她卻憑空消失了一萬年。
“如此那便真是有勞炎帝了?!币綦x低下了頭,他還替她母王治過病,如此想著,對他的好感又上升了幾分。
只是,這仙人活久了真是不好,什么輩分都是亂的。
偏殿。
宮殿內(nèi)陳設亦是井井有條,偶有幾處布上了鮮花點綴,不似殿外那般錦秀,但算恰到好處。
音離坐在一處圓桌旁,蔣旭中坐其身邊為其把脈。游笙站著守在旁邊。
等了半晌,蔣旭中雙眉有些凝重?
音離心下一驚,“小神可有重???”
蔣旭中微微搖頭,他剛才渡了一絲靈力入了體內(nèi),可根本沒察覺出身體有什么問題,但似乎探查到了一處禁制。
他推測,那個禁制就是引發(fā)她發(fā)病的原因。但又不像是咒術,似乎只是藥物的作用。還好藥物能引起這種反應的不多,只有幾十種。
他只要逐一排查即可。不過下藥人的很奇怪,既然能下這種折磨人的酷刑,她的身體卻沒有其他的大礙。
“你以前有過這樣的情況嗎?”
“沒,這是第一次!”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