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他是我的人,你算什么東西
一番折騰,已過了末時。
小孩兒縮在自個床上,那心跳現(xiàn)在還未平復(fù),臉上的燥熱,燙得如那高燒一般,紅得有些嚇人。
他方才連那屏風(fēng)是圓是方,上方圖案是畫是繡,是花是鳥都沒注意,單單只知貴人正在沐浴,心里便止不住的聯(lián)想,竟然可恥的生了反應(yīng)......
他以前最是惡心這種男女情事的。
他又怎地對貴人......
不過,她既然把他當(dāng)作男寵,現(xiàn)又已入宮安定下來,那事,應(yīng)該很快就會......
如此一想,小孩兒呼吸越加粗重紊亂,有慌亂,有緊張,更有那么些...興奮。
突然,一聲粗魯推門,嚇得小孩兒從床上猛然坐起,看著入內(nèi)的紫衣男子,有些迷茫。
男子眸子一動,上下打量了一遍小孩,鼻孔不屑嗤了一聲:
“我當(dāng)是比那昝羿還美的公子爺,這一看,竟比我府中的馬奴生的還要磕磣?!?p> 聽及那話里滿滿的嘲諷譏笑之意,小孩不悅皺眉,性子卻是沉穩(wěn),沒作任何話語。
他這沉默,落在他們這些權(quán)貴之人眼里,便成了無禮。
男子身邊的侍從立馬喝聲:
“無知小兒,這位是子爵大人,還不速速上前跪拜行禮?!?p> 這紫衣男子名喚易曉風(fēng),他姑母是上上一代的女帝,故而有子爵一名頭。
雖說這子爵食三品俸祿,可是個上不得朝的閑職,且到底是個男子。
去年新女帝上位,他便被送入了宮內(nèi)專門管教訓(xùn)養(yǎng)男寵的平遂坊,本是作為新女帝擴(kuò)充后宮之用的,沒曾想這古渝是個專情的主兒,至少,在她拿下昝羿之前,還沒有精力想其他男寵的事兒,易曉風(fēng)也就跟那一干男寵,全部閑養(yǎng)在了平遂坊。
哪怕對方亮出什么名號,可小孩還是沒動,易曉風(fēng)是個性子高傲急躁的主兒,見他這般,氣勢洶洶地上前,作勢就想要去抓小孩兒......
他又豈是個由著被欺負(fù)的?
小孩兒躲過,倆人莫名廝打了起來,對方帶了隨從奴才,自然是護(hù)著自個主子的,見此,也就全圍了上來.....
對方人多,且各個比他高大,小孩兒吃了下風(fēng),身上挨了不少疼痛,可耐不住他是個狠厲起來便不要命的角兒,也不顧那些打他的奴才,狠狠張嘴咬住了易曉風(fēng)的胳膊,疼的他哇哇直叫喚——
這動靜,自然瞞不住主殿的骨語。
她來時,宮人已經(jīng)將二人分開了,小孩兒臉上見了青痕,對面的易曉風(fēng)也沒落著好,胳膊隔著衣服都咬出血印來了。
骨語一入內(nèi),那易曉風(fēng)率先上前跪地告狀:
“尊上,這野孩目無尊卑,竟還撕咬毆打于我......”
這話讓小孩兒眼神閃躲地看了一眼骨語,心里有些發(fā)虛。
骨語眸子輕垂,看了一眼易曉風(fēng),模樣清秀俊朗,尤其是那雙略紅帶淚的桃花眸,頗有幾分我見猶憐的味兒。
可惜——
“他是我的人,你算什么東西,也敢言說尊卑二字?”
一聲清冷平靜語調(diào)入耳,易曉風(fēng)眸子放大,眼看著那輕粉唇瓣一張一合,全是不可置信。
小孩兒也是一臉震驚訝異,那句:‘他是我的人’就像帶有魔力似的,一直在他耳邊回響,那臉頰迅速發(fā)熱發(fā)燙,心跳加速......
讓他們甚至在場的人都沒想到的是,女帝護(hù)著那瘦弱的野孩子也就罷了,竟然——
“把他送去君平坊?!?p> 什么???!
君平坊可是城中最大的倌人坊,那里的男人可都是些出賣皮囊色相的,她竟要送他去那?
只是為了那個野孩子?
易曉風(fēng)還沒回過神來,已經(jīng)有奴才來拖拽他了。
他這才恍然,連忙掙扎,抱著骨語的大腿:“曉風(fēng)知錯了,求尊上寬恕,不要將我送去君平坊,我愿在您跟前當(dāng)牛做馬,尊上......”
骨語不是個心善的主兒,除了對待個別。
小孩楞在原地,眼見著剛才那囂張跋扈的男子被奴才像狗一樣拖了出去,他這才收回視線,看骨語的視線越加柔和復(fù)雜了。
他上前幾步,跪在她跟前:“多謝貴人?!?p> 骨語低頭看著腳邊的孩子,“換種稱呼?!?p> 貴人貴人的,聽著生。
小孩兒臉頰一熱,呼吸又亂了。
想了想,他跟那些宮人一樣,喚了她一聲:“尊上?!?p> 骨語凝眉,她也不喜歡他這樣喚她。
既然她都收養(yǎng)他了,那...
“你...要不喚我一聲娘親?”
小孩兒仰頭,瞪大了雙眸,支吾著唇瓣:“尊...尊上,您只大我三歲...”
雖然他不知道她還有多少小癖好,但身為男寵,喚她作娘親,這.....這也太羞恥了吧!
骨語一愣,眨巴眨巴眼睛,竟然完全沒看出來這孩子居然有十四了!
明明看上去約莫不過十歲的樣子......
好吧!就算是十歲,叫她一聲娘親也有些說不過去。
“嗯...”骨語略作思量:“祖宗,主人和阿姐,你選一個。”
小孩:“......”
這比娘親是稍微好點,但.....
“我......我選阿姐?!闭f完,小孩兒臉頰又是一紅。
骨語很是滿意小孩的乖巧,養(yǎng)個寵物或者孩子,原來沒她想的那么麻煩......
....
臨安府。
“堂堂一子爵公子,被送進(jìn)君平坊,這可真是百年未聞。你不知道,已經(jīng)有不少有錢的爺兒準(zhǔn)備晚上去君平坊見識見識咱們這平日里囂張跋扈的易孔雀......”
花園的涼亭之中,一藍(lán)一白坐于石桌旁,那藍(lán)衣公子爽朗調(diào)侃,臉上頗是高興。
桑然跟昝羿是詩畫好友,而易曉風(fēng)又是養(yǎng)在宮里的公子,平日里可沒少找他們的事兒,如今他落了難,桑然自然免不了落井下石嘲笑一番了。
昝羿臉上卻不見半分愉悅,臉色還略有沉重難看:
“易曉風(fēng)到底是子爵襲位,雖說是個不輕不重的閑職,這般發(fā)落處罰,可大可小,事兒要是鬧大了,神殿那邊肯定不會不管......”
昝羿還沒說完,桑然有些怪異地看著他,不耐打斷:
“昝兄,你這是怎么了?且不說你跟易曉風(fēng)的關(guān)系恩怨,你不是不喜那女帝,她行事如何,自己都不計后果,你又何須為她憂愁打算?”
昝羿:“.....”
昝羿一時語塞,桑然又說了:
“再者,那易曉風(fēng)平日那般為難于你,那女帝都睜只眼閉只眼,這次竟然為了一個小野孩處置了他......”
桑然眼見著昝羿的臉色越來越凝重,識趣沒有再往下說了。
昝羿伸手執(zhí)了桌上的茶杯,看著杯中青綠茶色,心中思慮萬千。
養(yǎng)膩
阿宸:我把你當(dāng)那啥,你居然想當(dāng)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