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六十封書信——求親
難怪,那怪阿姐明明那般善良,卻懷有如此野心。
也難怪這神婆為何這么些年頻繁更換女帝,也是因為發(fā)現(xiàn)以往那些女帝并不能成事,所以才.....
想到這,骨語也恰巧出聲:
“不管她的目的是何,我的時間不多了,也是時候該有點動作了?!?p> 她只剩下五年時間,要在五年內(nèi)收了任何一支比他們都要強大幾倍的國家,難如登天。
重要的是她還不能發(fā)起出手——
古宸看著骨語臉上的沉重,暗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壓力倍增。
他有信心在五年內(nèi)拿下一國,可五年時間拿下三國,他完全沒有把握。
如果那時,他真不能做到,那便除了神婆......
眾人都以為,上供一事算是到此結(jié)束,卻沒想到,不過幾日,迎來了昌和國的求親使,來人,正是昝羿。
大殿之上,他將求婚貼奉上,“這,便是我的第六十封書信?!?p> 他信中提及過,第六十封書信便是他歸來之日。
也是巧妙,竟讓他能以求婚庚帖為由歸來。
早先骨語回信發(fā)話說不再上供一事,他為此費盡了心神,可不日卻獲暗報,說太許州疫癥蔓延,古宸染了病癥,許命不久矣......
卻不想,緊接著又傳女帝親自奔赴太許州,不懼死亡,親自照料古宸,甚至以身試藥——
他慌了。
故而一番思量,直接面見他父皇,提出以和親為由,出使華月國。
其他三國雖說以男為尊,平常人家都極少見倒插門的上門女婿,更何況堂堂一國皇子。
可若對方是女帝,那就另其說了。
成了,那等同于半個華月國算是落了昌和國手中。
若拒絕,昌和國又怎能忍下如此羞恥,定會反目,也就有了名頭,將昔日倆國之間的交好情誼斬斷,來日兵臨城下,也斷不會有人說昌和國半分不是。
這下,算是把華月國,把骨語逼到了倆難境地。
底下大臣面面相顧,一個都不敢吭聲。
而那上前去接庚帖的宮婢手背突然一下吃疼,拿著庚帖的手一抖,下意識松開,那求婚的庚帖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婢女大驚,哪里顧得上手背的巨疼,連忙跪下。
昝羿只是垂眸,看著掉在地上的庚帖以及那宮婢裙擺旁的木珠,眸子輕瞇,那眸色頓時不善起來。
正當(dāng)他抬眸時,一身黑金華服的古宸已經(jīng)上前,冷喝了一聲:
“不長眼的東西,五皇子的東西你也敢摔,可是吃豹子膽了?”
婢女連叩頭:“公子恕罪,五皇子恕罪?!?p> “還不快滾下去。”
古宸一聲話落,那婢女連忙跪著退后了幾步,隨即才起身,退回了女帝身邊。
緊接著,古宸彎腰,親自將那庚帖撿起,還給了昝羿:
“五皇子到訪突然,此乃國家大事,需慎重,不如,就請五皇子先于驛站處休息,等我國尊上什么時候想好了,便召見皇子。”
昝羿看著古宸臉上的冷戾,也察覺到了他對自己的敵意,卻不以為然,只是將視線看向高位之上慵懶闔眸,全然沒把他們放在眼里的骨語,到底還是應(yīng)了一聲。
他不急這一時,他以國家大義相逼的卑劣手段都使出來了,不怕阿渝不應(yīng)。
可他不知,正是因為他這番松懈,給了古宸應(yīng)對之機。
沒過倆日,其余倆國便得了消息,已經(jīng)派遣求婚使團(tuán)在路上了,這下,昝羿不是在與一個小小的古宸相爭,而是與其他倆個強國相爭......
昔日臨安府。
桑然看著眼前正專心沏茶的昝羿,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人,卻與當(dāng)初有著天差地別,已然物是人非了。
“這是我從昌和國特地帶來的,你嘗嘗——”昝羿說時,將其中一杯清茶遞到了桑然面前。
桑然只是垂眸看了一眼杯中茶水,沒急著動手,說了一句:
“我已不知該如何與你共處?!?p> 是以好友知己,還是一朝皇子他國臣的身份。
昝羿溫和淺笑:“無論這朝局政事如何翻天變動,你我二人始終都是風(fēng)花至交。”
昝羿如此一說,桑然稍稍輕松了些,只是面色任有凝重:
“尊上那邊,你打算如何?”
如今其余倆國的使團(tuán)可已經(jīng)在路上,不日便可抵達(dá)皇城了。
華月國雖弱小,可到底算是肥美羔羊,這百年來,其余強壯的三國無一不在緊盯著華月這塊肉,可華月能存至今,這其中的權(quán)衡之處,可想而知。
他若是爭,退一步講,就算爭得了女帝,那無疑等同與其他倆國為敵,日后這戰(zhàn)場線怕是要就此拉開——
若是不爭,且不說他丟了昌和國的臉面,回國后,他的地位處境也會受此影響,他自己本身,又豈能甘心相讓。
不得不說,古宸這步棋,走的實在是高。
還賊他娘的陰!
昝羿深嘆了一口氣,“還能如何,本就為美人而來,哪有出現(xiàn)強敵便撒手退步的道理。”
桑然皺眉:“古宸不會讓你如愿的?!?p> 他既然有這一招,就不會讓任何一方如愿。
“嗯?!标敏嗟瓚?yīng)了一聲:“那些求婚的使團(tuán)不難搞,麻煩是古宸,這小崽子......”
如今翅膀硬了,本事越來越大了。
“我想請你......”
昝羿話還沒說完,桑然像是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么似的,連忙打斷:
“我沒空。”
昝羿楞了一下,轉(zhuǎn)而笑出了聲:“我還什么都沒說?!?p> 至于拒絕這么快!
“不管什么,你我如何談風(fēng)月品茶都無事,辦事就免了,到底你我身份明擺著,古宸那小子本來就盯著我,我可不想被他抓住什么小辮子。”
私交是小,叛國通敵便是大罪了。
昝羿很是認(rèn)同地點了點頭,“那請桑然兄去汾陽樓帶壺上好的落春酒,這總行吧?”
“你也知我以前身份,不太好上街露面,幾年沒喝著那味兒,著實有些饞了?!?p> 桑然:“......”
帶壺酒這種小事,隨便派個小奴去不就行了,非得使喚他——
罷了罷了。
“許久不見,如今我也理應(yīng)該盡地主之誼,汾陽樓的落春,曲溪坊的思白,還有那東街點心鋪里的鮮花餅,明日統(tǒng)統(tǒng)給你帶過來?!?p> 昝羿眉眼舒展,笑了一聲:“難為你還能記得如此清楚?!?p> 此話說的桑然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別扭反駁一句:“你這公子哥的嘴多叼,我不想記得都難?!?p> 其實啊,他每每聞著那落春酒香,便思及那令他欽佩崇拜的溫雅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