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拎著青釭,林安然憑借自己之前從登記表上看得到的信息來到來一間房子門口,舉手準備叩門。
他并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不過不管是敵是友,他這樣躲著不見總不是解決的辦法,畢竟自己在明,對方在暗,對方真要對自己不利,越是這么藏著掖著,越容易給對方找到出手的機會。
不過...自己就這么一個人前來會不會太過危險了一些,要不回去叫上陳壯和白傾羽一起來?
就連林安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膽子,居然敢一個人來找對方。
就在林安然猶豫間,自己面前的門突然開了,一個人影從里面探出頭來,見到外面站著的林安然,大吃一驚的說道:“是你!”
看樣子顯然是認識林安然的。
林安然也看清了面前之人,同樣有些吃驚的叫出了對方的名字:“楚?。 ?p> 對于房內(nèi)之人的身份,林安然此前已經(jīng)做了一萬種猜測,可怎么都沒猜到,居然是楚琛。
“你這是...”楚琛試探的問道。
還沒等楚琛說完,林安然猛然開口:“你怎么在我屋里?”
“你屋?”楚琛一臉茫然的回頭看了看屋內(nèi)。
林安然則佯裝環(huán)顧四周,然后一臉歉意的說道:“哎呦,不好意思,看來是我走錯了,我屋在那邊呢。”
他指了指相反的方向,“那我不打擾楚兄了啊?!?p> 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
楚琛則是一臉茫然的看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有突然消失的男人。
“誰啊?”屋內(nèi)傳來一聲女人的聲音。
楚琛莫名其妙的關(guān)上房門,轉(zhuǎn)身對屋內(nèi)的女子回了句:“是林安然。”
“安然?”那女子一驚,急忙跑到房門口,一把推開房門,可門外卻已經(jīng)空無一人。
躲在一旁角落里的林安然親眼目睹了一個女人從那個屋子里探出頭來,這才閃身離去。
那女子四下張望了一圈,有些失望的關(guān)上了房門,喃喃自語道:“他還是刻意躲著我么?也對,畢竟他現(xiàn)在的狀況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詩蕓,這事不怪你?!鄙砗蟮某〉?。
“若不是我,父親又怎會對一個小小的三星宗門下手呢?”袁詩蕓轉(zhuǎn)身反駁道。
楚琛冷言道:“那是他自找的,他對你...他對你...”聲音越來越小,話到最后竟再沒了動靜。
“那是我自愿的?!痹娛|自嘲道,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問道:“你有沒有參與滅門案?”
楚琛搖頭道:“雖然我對那家伙恨之入骨,可是詩蕓,我既然是答應過你的,便不會去做?!?p> 袁詩蕓暗自嘆道:不要恨他,楚琛,你知道的,你和我是不可能的。
靜默片刻后,袁詩蕓再次開口,輕聲說道:“能不能再答應我一件事?”
楚琛頷首。
“答應我,護林安然平安無事,不要讓我爹再傷害他了。”
楚琛一怔,臉上的表情晦明晦暗,過了很久才緩緩開口道:“你這又是何苦,你也知道,你爹要殺的人,又豈是我能護得住的?!?p> “你只要答應我護著他就是了,至于護不護的住...盡力便可?!?p> 楚琛沒了辦法,只好微微頷首:“我答應你?!?p> ......
回到自己客房的林安然一陣后怕。
聯(lián)想到之前在水潭邊楚琛對他的所作所為,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看來這個楚琛似乎是來者不善啊,難怪他第一次見到楚琛就那么大的敵意。
......
天色漸晚,一名雜役弟子前來傳訊,邀請林安然等人前去會客廳用晚餐。
拎著青釭劍的林安然出門便發(fā)現(xiàn)陳壯和白傾羽已經(jīng)候在左右了。
令他吃驚的是,白傾羽不知道從哪搞來了一套女裝,如今已經(jīng)恢復了女兒身,不但如此,就連臉上都涂了一層淡淡的脂粉,原本素顏時就已經(jīng)足夠驚艷的長相,如今更加動人,竟讓林安然都看的有些癡醉了。
走到白傾羽身邊,林安然低聲說了一句:“現(xiàn)在順眼多了?!?p> 倒是惹得白傾羽一陣臉紅。
三人一路隨著雜役弟子,路過袁詩蕓的客房時,林安然不自覺的瞥了一眼,看見對方房間內(nèi)黑著燈,想來是先一步離開了。
會客廳分為天,地,玄,黃四間,用來招待不同身份的人。
林安然等人被帶到了“黃”字間,這倒是在林安然的預料之中,一個被滅門的掌門還想有什么好待遇。
三人進了會客廳,那雜役弟子將他們安排在了一處角落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白傾羽站在座位前四處張望了一陣,似乎是沒有看到想要看的人,才一臉遺憾的坐在了林安然的身邊。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绷职踩坏泥止玖艘痪?。
白傾羽偏頭,似乎不明白對方說的什么意思。
林安然道:“找你的琛哥呢?別想了,以人家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和我們在一個屋里吃飯。”
白傾羽臉上一陣紅暈,還想嘴硬,“我才沒找他呢?!?p> 林安然也不理她的狡辯,出聲提醒道:“那個楚琛很危險,犯花癡當心把自己小命搭進去?!?p> “琛哥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呢?!卑變A羽嘟嘴道。
“我說的那種人是哪種人?”林安然也不反駁,而是反問道。
“哪種人都不是!”
林安然搖頭嘆息,都說戀愛的女人智商是負數(shù),現(xiàn)在想來暗戀也算是戀吧。
不多時便有侍者模樣的人端著餐盤而來,為各桌奉上了吃食。
四菜一湯,外加一壇酒。
林安然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酒菜,有魚有肉,有葷有素,到還算豐盛,只是這菜色就著實有些不堪了...
林安然拿起筷子夾了一片牛肉放到嘴里嚼了嚼,艱難的咽進了肚子里,味如嚼蠟。
中餐講究色香味俱全,可自己面前這幾道菜明顯和這三個字不沾邊。
他現(xiàn)在甚至都有些懷念陳壯做的稀飯咸菜了。
放下了筷子,他又瞥了一眼一旁的酒壇,看樣子應該是米酒,度數(shù)不高,對于常年喝伏特加的林安然來說實在提不起興趣。
不過林安然提不起興趣歸林安然提不起興趣,一旁的白傾羽和陳壯二人可是大快朵頤,就差直接下手抓了。
林安然皺眉,手指輕輕的敲了兩下桌面,對二人說道:“慢點吃,沒人和你們搶,別搞像是沒見過世面一樣,尤其是你,白傾羽,你這吃像要是被你的琛哥看見,怕是直接就給人嚇跑了?!?p> 白傾羽白了林安然一眼,似乎很不屑的樣子,不過吃飯的動作倒是小了很多。
見二人吃的開心,林安然也不好提前離開,只好倒了一碗酒,自己在那悶頭喝著,也算是一種借酒消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