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人心
“說得倒簡單,我們怎么才能聯(lián)手道學院呢?”發(fā)言的還是那位粗獷長老,只是這次,他的語氣明顯沒有之前這么尖銳刺耳。顯然是聽進去了一點周義多的話。
“前輩放心,晚輩早已派出使者過去與道學院商量?!敝芰x多恭聲回應(yīng)。
“你以為,想要道學院相信這些,單單只是派去個人這么簡單么?”魔學院院長開口道,“唉……再說,就算道學院相信了,也未必會照做呀!”
“那,我派去的那人口才如我呢?”周義多一笑。笑靨中,透著自信和些許自得。
在座眾位都是一滯。的確,周義多口才很好。憑著那三寸不爛之舌,便將當下時局分析得明明了了。甚至連魔學院下一步的計劃,都大致定了出來?,F(xiàn)在再觀整個會議之上,周義多的話語,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變成最有分量的了。
見眾長老不言語,周義多再次起口:“不過,我容我先向院長大人請一個罪。為讓出使道學院的使者說話更具有信服力,我將院長您的印章擅自盜來。若是使者持您的印章站在道學院面前說話,肯定會讓他話語的分量重上百倍,更令道學院盟友信服。
“但是事情一碼歸一碼,我擅自偷盜院長您的印章,本就是違反院規(guī)之事。還請院長于此治罪!”
“嗯?”魔學院院長怔了一下。其實若是周義多不提起這茬,他還真就忘記把院長印章帶出魔學院了,畢竟他已經(jīng)好幾年都沒動這東西了,甚至都忘了有印章這么一回事。魔學院院長還得幸虧周義多盜走印章,否則這東西要是落入集賢寨手中,指不定他們會干出什么卑劣的事情,來污蔑魔學院的名聲。
“無妨,無妨。”想到此處,院長老者趕緊擺了擺手:“怎么能治你的罪呢,倒不如說周小友你這先斬后奏的果斷行事實屬可貴。哈哈,沒想到我魔學院以前還藏著這么一塊寶。也怪不得說是亂世出英雄啊!畢竟,夜明珠只有在暗的地方才能發(fā)出光芒呀!”
“哈哈?!敝芰x多陪笑道,“院長您謬贊小子了,真是讓小子我誠惶誠恐。既然我該說的事情已經(jīng)說完了,那還恕不才先行告退。若是長老前輩們還想再嘮會嗑,恕不奉陪。”
“我們其實也沒什么好聊的,那咱們今天就到這里,散會吧!”隨著魔學院院長一拍手,眾長老皆是起身。互相告辭后,走向自己原來的營帳。
周義多也是如此,返回自個營帳。藍發(fā)少年行走間,抬頭望了望夜空。沒有滿天繁星,只有一輪殘月。
“呵呵,魔學院這邊,已經(jīng)被我搞定了。接下來……就剩道學院那邊了。徐行健,你可不要讓多多哥哥我失望啊……
“集賢寨……就要結(jié)束你們的歷史了。要怪,就怪你們?nèi)清e了人!”
……
此時,徐行健。
“呼?!鼻逍闵倌甏艘豢跉猓檬终糍N在小腿上的一張符紙,自言道:“呵,從魔學院到道學院,只用了半天時間么,學院制的增速符也太高效了吧,速度簡直快了三四倍。
“這增速符的原理好像是消耗身體內(nèi)的魔力,將其轉(zhuǎn)化成為跑步的力量,設(shè)計得倒挺精妙的……不行了,這幾十公里跑下來,魔力都耗光了。”一邊說著,清秀少年從身后包袱里掏出幾粒丹藥,一口吞進嘴里。
整頓少頃,清秀少年從新邁開步子,向著不遠處那扇掛著“道學院”橫匾的大門走去。
而此時,道學院的所有修士,學員也好,長老也好,都聚坐在道學院的中心。畢竟這里有道學院院長——站在眾人前端的那名白衣老者布置的結(jié)界,防護著集賢寨的進攻。
“誒,聽說集賢寨過不了幾天就要向我們發(fā)起總攻了……如今形勢,如何才能是好,各位說說自己的意見吧?!卑滓吕险呦仁强戳丝吹缹W院眾學員,發(fā)現(xiàn)他們都還算平靜,沒有被今日的一波三折弄得過分惶恐不安。便轉(zhuǎn)頭向著周圍長老說到。
“哈,你問我們。我們也不知道啊。咱們現(xiàn)在和魔學院那伙人失聯(lián)了,只知道他們被迫被集賢寨趕出了魔學院,沒有其他的訊息。這叫我們?nèi)绾闻袛嘞乱徊降挠媱澭?!”一位長老苦悶地搖了搖頭。
“各位道學院的道友,魔學院派使節(jié)前來叨嘮,可問能否進結(jié)界一敘?”就在眾人有些不知所措時,一聲瑯瑯之聲,猶如翠玉相撞,傳入道學院的眾道修耳中。
“嗯?”眾道修皆是一疑,轉(zhuǎn)首望向發(fā)聲之人。只見一位穿著魔學院院服的清秀少年立于結(jié)界之外,正用平靜的目光看著眾人。
“我們怎么就知道你是魔學院的呢?說不定集賢寨的打扮一下,也能成你這樣呢!”一道置疑聲,從人群中的某個角落想起。
“是啊是?。 ?p> 猶如一顆石子投入水中。接著,愈來愈多的置疑從各處傳來,傳進行健的耳朵里,場面逐漸變得嘈雜起來。
行健也不慌張,似早料到這一切。清秀少年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從懷中抽出一枚印章,舉過頭頂。
“魔學院院長印”!六個大字,赫赫然刻在印章之上!
全場的學員長老看到這印章,置疑聲漸漸變?nèi)?。就連白衣院長也凝起目光,站起身來:“來,外面那小子,你進來吧。你的身份,確認無疑了?!?p> “呵?!毙薪〉淖旖?,撇出一抹笑,起步便要走進結(jié)界。前前后后的全部,都在他意料之內(nèi):“不過,這么順利,有些不太刺激啊……”
“慢著!”行健半只腳剛踏進結(jié)界,便聽到一聲大喝。少年一驚,尋聲看去,卻發(fā)現(xiàn)一俊朗青年。只是,在行健明查的目光下,還是找出了那藏在俊朗下的陰狠毒辣。
看到這張臉,行健瞳孔收縮。雖然氣質(zhì)不同,但是單論相貌上,此人卻和貴無哲有幾分相像!
“貴無仁……”一個名字,不由得從行健腦海里聯(lián)想而出。這位貴無哲的親哥,行健怎會不知。當下少年便微聲自道:“沒想到啊,他的真實身份竟然還沒有暴露?!?p> “你以為你持著魔學院院長印就可以安然無恙地走進結(jié)界了嗎?”貴無仁見行健將步伐停下,便冷笑出聲,“眾所周知,魔學院已經(jīng)完全淪陷在集賢寨手中。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魔學院是集賢寨的。要是他們院長在撤出魔學院時無暇顧及這枚印章,或是忘了帶上這枚印章,那么,這枚印章現(xiàn)在就是屬于集賢寨的了?!?p> “是啊?!绷⒓从腥烁胶偷剑耙簿褪钦f,這位少年可能是集賢寨派來的。”
“對啊,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也是,若是真是魔學院派來的使者,怎么可能是一個小孩,他一定是集賢寨派來嘲諷我們的!”
聽著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矛頭都指向行健。貴無仁的嘴角,扯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行健拿眼一瞥貴無哲嘴旁的笑,眼眸依舊平淡。這種情況,他也考慮過。清秀少年沒有說話,取而代之的則是用目光掃蕩整個道學院,想找到拿兩個一黑一白的面龐??墒牵逍闵倌暾麙吡巳Γ廊粵]見著。
“怎么,被我們猜中了,不說話了?”
“就是就是,可以確定他就是集賢寨派來的,拉出去斬了!”
行健的沉默,換來的是越來越大的非議。
“謝文禮,仲九冬。”兩個名字分明地被行健說出,清脆的口音壓過了所有道學院學員的非議。這次,行健終于開口了,并且用魔力了擴音。
全場同時一怔!
“謝文禮,仲九冬?叫這兩個人什么意思?”
“歐!我記起來了!他就是謝文禮和仲九冬的那個總是念念不忘的朋友,關(guān)系非常要好!上次這家伙還來道學院拜訪過謝文禮和仲九冬!但不知怎么的……聽說被打了一頓?”
“是的!我也記得!他上次來就是穿著魔學院院服來的,說明他真是個魔學院學員!”
“再加上他有魔學院的院長??!這么重要的東西,相信魔學院院長不可能遺落掉的!”
“謝文禮和仲九冬平時就樂于助人,力行好事。雖然天資不得了,但是絲毫沒有半點架子!若是說他們最好的朋友是集賢寨的,那說給鬼聽都不信!”
“對!說他倆的至交好友是集賢寨的,那簡直是對謝文禮和仲九冬的污蔑!”
一道道不同的聲音在全場各處想起。接著便傳十傳百,一片沸騰。
行健看著貴無仁那完全沉下來的目光,嘴上向他抿出一絲嘲諷的笑。
“不過……話說,謝文禮和仲九冬那兩個家伙,果然還是老樣啊,名氣這么大,沒有讓我失望。
“但我這樣沒經(jīng)過他倆同意,便隨便借用他倆的名氣,那倆貨不會來封殺我吧?
“算了,不管了。反正名氣這東西,都是他倆在不知不覺間行成的,他倆本身卻很少在意……只要我用的好一點,就不會敗壞他們的名聲。
“看來,就算是為了兄弟,我也得玩好這次與集賢寨一絕勝負的‘游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