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沙漠
就在行健要拿匕首刺進(jìn)胸膛的一瞬,一道真氣匹練從空氣中穿梭而過,打掉了他手中的匕首。
只見行健身旁的文禮,一個鯉魚打挺,便站穩(wěn)身子:“行?。∧闾孛丛诟墒裁?,腦抽了啊!”
“文禮……”行健看著一旁站起的少年,眼中本來干涸的淚水再次凝聚。但這一次,并不是因為悲極,而是因為喜極!事情,原來沒那么糟!
“沒想到吧?!彪S著話音落下,另一張面龐浮現(xiàn)在行健眼前。毫無疑問,這是九冬的:“哈哈,幸好我和文禮哥倆醒得快,否則,你估計真就得在這自殺了!”
“……”行健沉默,沒有說話。那眼中的淚水,不止的流下。他雙拳握得緊緊的,牙關(guān)都在顫抖。
行健發(fā)現(xiàn),喜極過后,他又產(chǎn)生了一種感情,那就是怒極!兄弟們跟他看任何玩笑,他都是不介意的,甚至可以說是樂意。唯獨這次,行健不能接受!因為這已經(jīng)不屬于玩笑的范疇了,這算是惡作??!
“你們……”行健眼中掛著淚珠,聲音有些顫抖:“太過分了!”
話音還未落地,清秀少年便轉(zhuǎn)身,獨自一人跑向遠(yuǎn)方,決定遠(yuǎn)離文禮和九冬。他要一個人靜一靜,舒緩舒緩。
“誒,行健,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事出有因的!”九冬和文禮連忙在后頭喊了一聲,神色有點無奈:“我們會解釋清楚的!”
行健沒有聽,只是繼續(xù)在沙地上奔跑著。直至跑到離那兩人有一段距離后,才停下了腳步,他蹲在地上,埋著腦袋嚶嚶抽泣。
可說是抽泣,少年的嘴角又忍不住掛起笑意。他的兩個兄弟沒像他想的那樣,還活奔亂跳的呢!
“誒,行健,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呀!”就在行健獨自哭泣時,只聽文禮的喝聲,由遠(yuǎn)漸近,不一會兒,便到了行健的耳畔旁。
“有什么好解釋的!”行健則是猛的一回頭,眼角還閃爍著淚珠:“這樣的玩笑,你們也開得太過分了吧!”
“呵,那你以前也不是?上次你在河鬼殿的不告而別,當(dāng)時我們的心情也是一樣的!”文禮表面裝出一副強(qiáng)勢的樣子,實則心中暗自苦嘆。行健現(xiàn)在狀態(tài)很不穩(wěn)定,必須先要讓他冷靜一下,至少聽進(jìn)別人說話。
“呃!”行健噤聲了。的確,自己沒臉說他們倆這次玩得過分,因為河鬼殿那次的行為,行健自己也是一樣。但是,這都是陳年往事了,干嘛要現(xiàn)在拿出來?
文禮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讓行健產(chǎn)生一瞬間的遲鈍。因為如此,他就有機(jī)會向著行健解釋事情的前因后果:“誒……我們兩個剛才其實不是死亡了,只是發(fā)動了龜息術(shù),封閉了鼻息,甚至停止了心率。不過,你可不要認(rèn)為這是我和九冬在惡作劇,我倆也是無奈之舉。龜息術(shù)是我倆從師尊那兒學(xué)來的一個術(shù)法,只有在遭到致命襲擊后才會發(fā)動,而且是自動發(fā)動,根本不可控。也就跟被動技能差不多。
“我和九冬被銀矛類人獸用雷球轟飛后,龜息術(shù)就自動發(fā)動了。這種術(shù)法有時可以裝成假死而蒙混過關(guān),躲避敵人的殺害??墒菦]想到,這次……差點釀成大禍。”說到最后,文禮左手微扶著額頭,語氣嘆息,眼中滿是無奈之色。
“真……真的么。”行健重新抬頭,目光中閃爍著瑩光,臉上還殘著淚痕。再配合上他原本就十分清秀的面龐,和那從鼻尖流下來的一點晶瑩鼻涕……這一幕,簡直如畫。
“呃!……嗯?!蔽亩Y看著此時的行健,腦中轟轟炸裂,差點沒被萌倒過去。臥槽,現(xiàn)在的行健簡直是惹人不住地去憐愛,好想捧在手心,用臉去蹭的那種,哪有一點以前那種縱橫馳騁的氣概。
“咳咳?!蔽亩Y干咳兩聲,側(cè)過臉龐。他遞出一塊手帕,送到行健面前:“好了好了,別哭鼻子了。明明是我們?nèi)酥凶畲蟮模€這副樣子。像什么樣!”
行健也沒客氣,拿過手帕就是在臉上一陣抹搽,拭干眼下的淚水。
這時,九冬也走過來了,他手里拿著一個圓圓的東西,正是銀矛類人獸身上的內(nèi)丹:“行健,那,這玩意兒你拿著。類人獸本就是你殺的,也當(dāng)我們向你賠罪?!?p> “嗯?!毙薪?yīng)了一聲,一把接過了銀矛類人獸的內(nèi)丹,塞進(jìn)納物仙袋中。
須臾過后,清秀少年捋了捋身上衣衫,調(diào)整了調(diào)整狀態(tài),垂眉間,說出了下一步的打算:“我們,現(xiàn)在回到起點,也就是那塊石碑底下,我大概知道怎么出去沙漠了。
“至于怎么回到石碑底下,咱們就朝著太陽所指的方向一直走吧……”行健發(fā)現(xiàn),在這茫茫沙海中,無論怎么走,按著太陽的方向,總能回到起點。
文禮兩人對視一眼,并沒有什么異議。三人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接下來要走的路線。
……
光陰荏苒,一晃,又是二十幾天過去了。
這一日,石碑底下。
三道人影由遠(yuǎn)漸近,腳步略顯沉重,口中喘著粗氣,這明顯是日夜兼程的結(jié)果。
“誒?!本哦ǖ纛~間細(xì)汗,“幸好現(xiàn)在在沙漠上步行起來,不會感到口渴。要是向以前渴得那樣要死要活的,估計咱們又要受罪不淺咯!”
語音落地許久,沒有一人回話。站在石碑底下的三人,除了九冬之外,一位少年面帶思索之色,另一位則面帶警覺之色。
毫無疑問,面帶思索的那位是行健,而有著警覺之色的便是文禮。
“等等!”行健還在想著事情呢,突然一聲暴喝切斷了他的思路。清秀少年整個人都被嚇了一跳,差點沒摔在地上吃沙子。
“喂喂!”聽著這熟悉的聲音,行健面色微微有些不滿的說,“我說你,文禮,不要這么大驚小怪的好不好?。 ?p> “大驚小怪?”文禮發(fā)出如質(zhì)問般的口氣,眼眉一挑,目光瞥向行健:“你自己展開禁瞳看看,到底老子是不是大驚小怪!”
“嗯?”行健按文禮說的做,展開禁瞳,眺向遠(yuǎn)方。他倒不相信,有什么東西值得他們需要警戒的。他們在沙漠都呆了一年半載的,也就這么幾件詭異事而已,哪有那么多值得驚怪的……
不過很快,行健從不相信,轉(zhuǎn)變到不得不相信。
視線遠(yuǎn)處,一道道拿著長矛的身影正在一步步地逼近,黑壓壓的連成一片。雖然因為天氣炎炎,遠(yuǎn)處的熱浪混肴了行健的視線。但少年還是能清楚的辨別出,這些家伙,正是類人獸!
陽光下,它們手中的長矛閃爍著不同顏色的光澤,有鐵色的、銅色的,就連銀色的也不在少數(shù)。甚至,行健還在隊伍的中間模模糊糊地看到一抹金芒!
而帶領(lǐng)眾隊伍的,還是那手執(zhí)紫檀木禪杖的類人獸。沒錯,祭司類人獸!它們的隊伍正在漸漸分散開來,顯然是想要包圍三人!
“怎……怎么會!”一旁文禮,實在是接受不來眼前事實。前些時間那連連幾日的追殺,還清晰的刻在行健等一行人記憶的深處。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這已經(jīng)不是草繩不草繩的問題了,這是幾百條蛇合圍過來了!
“行健……”就連平時向來比較冷靜的九冬,現(xiàn)在也不行了。他喃喃間,背后冷汗直冒,頃刻便濕了衣衫。
而反觀行健,臉上卻沒露出什么緊張之色,清秀少年嘴旁露出一抹輕笑,眼神始終不以為意。因為,他已經(jīng)有把握了。并不是有把握殺出重圍,而是有把握逃跑,從本質(zhì)上的逃跑,直接逃離沙漠!
“文禮,九冬?!毙薪『傲撕吧砼詢晌坏拿郑炫圆煌鼟熘θ荩骸皽?zhǔn)備好了,咱們等下,就要跑路了,真正的跑路了!”
說著,行健牽起身旁兩人手臂,起步快跑起來。隨著風(fēng)聲呼嘯,三人不一會兒便跑到了石碑底下。
“行健……”文禮被行健此舉弄得不知所措,以為行健是嚇傻了。
“噓……”行健將食指放在雙唇前面,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同時聯(lián)動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一抹,萬事俱備的笑容。
且看少年站在石碑面前,眼眸露出感慨之色。同樣的兩塊石碑,同樣幾丈長的高度,同樣灰白的顏色,只是,有字無字的區(qū)別罷了。
原來,他們一直都被蒙在鼓里。茫茫沙海,入口,即是出口……
清秀少年一屈膝蓋,蹲下身子。張口間咬破右手指尖,并用指尖上的鮮紅血液點在石碑底部。
然后,行健的指尖動了起來,似在石碑底部畫著什么。隨著指尖流轉(zhuǎn),一個奇異的符號漸漸被描繪、成形。
當(dāng)行健收手時,一個繁雜的符文赫然在石碑底部呈現(xiàn)。
轟!
就在這個瞬間,幾道極亮的光柱,從天而降,完完全全地籠罩了三人。此等情形,與上次祭司類人獸做的那個神秘儀式一模一樣,毫無差別!
光柱散去,人煙已無?;野咨氖旅婵湛杖缫?,只有蒙蒙幾些被濺起的煙塵,仍飄散彌漫著,遲遲不散。
“什么??!”在遠(yuǎn)處目視著這一切的祭司類人獸,瞳孔急驟收縮,眼中駭然之色不斷!他之前在石碑底部畫出的那個符咒,可是經(jīng)過無數(shù)日日夜夜的鉆研和探索,千辛萬苦中才弄出來的結(jié)果。而現(xiàn)在,那個面容清秀、眼神犀利的少年,卻在幾息之間便描繪出來了!他們,到底是如何知道符咒是怎么畫的!
可惜的是,祭司類人獸并不知道,行健的大腦就是一臺人形攝像機(jī)。早在他那天舉行神秘儀式的時候,行健便把一切的一切都記錄在腦。其中,當(dāng)然包括符咒的畫法。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祭司類人獸口中竟吐出了兩字人言!清清楚楚!
陳隋煙月
話說主角一行人通過不斷的努力,終于是走出了茫茫沙海,進(jìn)入一個新的篇章。但很可惜,作者最近學(xué)業(yè)愈加繁重,可能不能按時日更了,有可能要好幾天才能更新一章。 在下寫小說也有半年時間了,感悟頗深。很遺憾不能繼續(xù)日更,因為初三這個年級,應(yīng)把學(xué)習(xí)放在第一位,不能多心。 放心吧,雖然不能日更,但我還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