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離魔道界
只看老者大手一揮,七個長方體的盒子,發(fā)著陣陣不同顏色光輝,驀然出現(xiàn)在他的身前。其上如水波一般流轉(zhuǎn)的熒光,頓時便將三位少年的視線牢牢吸引,使之不能自拔。
“這七個盒子,便是你們的通關(guān)‘獎勵’。怎樣,看著不錯吧?”老者眸子一掃三位目光閃爍的少年,語氣頗有誘惑之意。
“那你還愣著干嘛,快點把盒子給我們呀!”一旁行健早就等不急了,眼中閃爍著迫切和零星貪婪。
“誒,都說了,別這么著急嘛?!崩险吣樕涎b出正經(jīng)樣,但眼角卻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你當(dāng)老夫拿出這些玩意兒,就是為了給你們的?我只是拿出來吸引一下你們的注意,先讓你們打消要趕快離去的念頭。因為,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跟你們說?!?p> 到了這步,行健才有所察覺,這糟老頭子壞的很,一直是在故意吊自己的胃口,想要看自己出洋相。
“咳咳,那好……前輩,你說吧。晚輩于下,洗耳恭聽!”在實力不如的前提下,行健咬咬牙,選擇了妥協(xié)。
“這才對嘛?!崩险咭皇掌邆€盒子,放在背后的桌子上??粗煨薪∧怯行┎桓实难凵?,他都忍不住要笑場了。
“知道么,你們修煉到如今這一步,才堪堪登堂入室!如果按正常來算,你們其實就連個修士都算不上!”接下來的話,老者卻是將面龐一沉,完全看不出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此話……怎講?”這個話題,倒是勾起了行健的興趣。清秀少年還真不信了,他能上天入地、臨空而行,為啥連個修士都算不上?
其旁文禮九冬也是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服。畢竟,自身的修為是他們辛辛苦苦修來的,怎的就被師尊這話一言否定?
“欸……”老者輕嘆一聲,目光頓時滄桑了起來:“怎么說,你們還是太年輕,經(jīng)歷的太少。外面的世界很大,你們根本沒有見識過。
“修真有九境,一境一重天。一曰結(jié)氣,二曰筑基,三曰化丹,四曰祭魂,五曰神變,六曰融地,七曰融天,八曰融虛,九曰融無!
“前五境凝魄,若是稍有資質(zhì)之輩,皆可達到;而后四境融境,只有天之驕子,外有奇緣相助,方才可成!
“至于那些真正的融天融地境大能,一拳就能碎裂一塊星辰。甚而那些融無境巔峰的,一個招式毀滅一片星空,也并非空談!
“爾等小子,現(xiàn)在就連結(jié)氣境都算不上!何來修士之說!”
德長老口中發(fā)出錚錚言語,可謂鏗鏘有力。經(jīng)一陣說辭過后,行健等三人連連倒退數(shù)步,心神俱震!
一拳一星辰,一式一星空,這是何等恐怖的概念!行健第一次感覺到了自身的渺??!現(xiàn)在的他,在魔道界里算是很強,但拿到這些真正的大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呵呵,你們現(xiàn)在知道什么叫差距了吧!魔道界,在蕓蕓凡界內(nèi),只能算是彈丸之地,遐州僻壤!那些稍微有點修為的散修,根本都不屑于進入此地!”看著三位少年震撼的表情,德長老沒有??冢骸岸У澜缭谶@劃分的的百級修為,在外界僅被稱為一個境界:初境!何為初?初者,始也。你們的修行,才剛剛開始呢!想要在真正的修真界站穩(wěn)腳跟,你們要走的路,還長的很呢!”
“呵呵……”聽完德長老的一番言語,行健的眼神閃過一絲落寞。三年,整整三年的辛苦拼搏,才是在一個小小的初境中游蕩!文禮九冬兩人算是突破在望,而他呢,他只是一個18級的魔修,還有18級的修為要升!等升完這18級,還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
“不過……你們?nèi)陼r間就修到初境的巔峰,就算再外界也是不可多得?!毕雭硎堑麻L老可能覺得對三人的打擊太大了,便出聲安慰。
“呼——”行健這才長出一口氣。看來,把他這成績拿到外頭去比,也算是優(yōu)秀啊。
“但是!”德長老有點像故意為之,話語又是一轉(zhuǎn):“在外界不可多得,就不代表在外界沒有!你們用三年功夫,將修為達到道修1級、魔修18級,在魔道界是可以稱之為一前無古人的創(chuàng)舉,可在外界,甚至有兩年便成為結(jié)氣境修士的!這,才叫做真正的天驕妖孽!”
“呵?!毙薪?nèi)心苦笑一聲。他沒覺得眼前老者這話給他帶來了多大打擊,倒是認(rèn)為今天的德長老有些奇怪。都說欲揚先抑,或者欲抑先揚。但他這種揚揚抑抑,不知是要夸還是要罵,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好了,閑話不跟你們多說。這七個盒子,是七份遠古的傳承。也算你們經(jīng)歷這么多挫折下來,一個小小的安慰獎。自己好好拿著吧!”說罷,老者把他身后桌上的七個盒子隨手扔向行健眾人。
“那……多余的呢?”
“多余的嘛……”德長老沉吟片刻,“多余的就送人吧!”
“呃……”行健不知此處該不該露出笑容。這樣的回答,也太簡單粗暴了吧!
不過倒過來想想,除去他們?nèi)?,渺星上面還不是有四位好兄弟在么?要是把多余的盒子分給這四位,豈不美哉?
嗯,作為提議,行健暫時接受了。
等到心緒平復(fù),仨少年把目光一轉(zhuǎn),看向這七個盒子。然而在他們注視這些盒子的一瞬,三人腦中轟然!這散著光芒的盒子,竟給他們帶來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吸引著他們?nèi)ツ煤凶印?p> 行健向前幾步,來到一個紫色盒子面前,雙手不自覺地要將此物打開。就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因緣線在牽引著一切。若是行健此時快速回頭,也不難發(fā)現(xiàn),文禮九冬同處于這種情況!他們,就仿若找到了屬于“自己”的盒子!
略做猶豫后,行健目光一堅,“咔”的一聲,打開盒子。
且見盒子之內(nèi),有三樣?xùn)|西,一本書、一件帶著連衣斗篷的白色長袍和一桿長約九尺的紫木魔杖。
看著這條渾體皆呈紫的魔杖,行健不知為何,突然流淚,滴答滴答,零落在地!這感覺就像是兩友相別已久之后,再次重逢帶來的極度喜悅!少年竟然覺得眼前這條魔杖,本便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少年沒有躊躇,伸手一把握住魔杖!
在行健的手碰到魔杖的瞬間,一股幻境,突然出現(xiàn)!
呈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個一望無邊的遼闊戰(zhàn)場,戰(zhàn)場之上,有眾多拿著彎月利刃的戰(zhàn)士。而他們的對手,僅是一個身穿白袍、手持魔杖的青年男子!
細看之下,青年身上的白袍,正是盒子里的白袍;他手中持著的魔杖,也同是盒子里的魔杖!
戰(zhàn)場上的優(yōu)劣很明顯。青年男子滿身傷痕,血流不止,已然處于彌留之際。而那些手持彎月利刃的,還有很多體力,足夠與青年周旋。
少頃之后,那群拿著彎月利刃的,躡步緩緩靠近青年男子,想要將其包圍剿滅!
“呵呵……哈哈!月族,你們干得很好,很漂亮!把我們陳國糟蹋得如此樣子,真是非常優(yōu)秀?。 鼻嗄昴凶影l(fā)出困獸般咆哮,其音波,震動天地!
那些持彎月利刃的,腳步一頓?;ハ鄬σ曇谎?,眸色中都有著驚懼和猶豫。但一想到上級給他們布置的任務(wù),只得暗自咬咬牙,繼續(xù)向著青年圍攏。
“呵呵,你們這群茍且之輩,怎么,看本尊正處虛弱,就想殺滅本尊!真不錯呀!老子殺了一波又一波,怎么還有不長眼睛的過來送死!
“窮魔變!一身衣衫盡成紫!”青年仰天一吼,蒼穹顫抖!
只見青年的白袍上,幾點紫意從衣角開始蔓延,漸漸地遍布全身。遠遠觀望,就像一個被紫水浸泡過的魔!一股妖異、癲狂的意境,甚至透過幻境,生生地戳中了行健的心神!
若問何為魔?此當(dāng)為魔!
“今天在這的所有月族,都得給我留下尸體!我凝聚了對你們月族的所有恨意,終是自創(chuàng)了一式絕招,名為:陳隋斬月!”青年怫然一聲暴喝,手提魔杖,向上撩起一道夸張的弧度,憑空劃出了一道銀紫色的杖芒!
天地間,唯剩這道如同新月般的杖芒!在青年男子旁的萬物,此時皆成土灰!就連時間和空間,都欲要在此時迸裂開來!
整個幻境,開始不穩(wěn)地抽搐著,一道道的裂縫在行健眼前呈現(xiàn)開來。最后一聲轟響,幻境,破碎!
行健陡然一睜雙眼,卻發(fā)現(xiàn)背衫上早已冷汗淋漓!
“陳隋斬月,多么熟悉的招式啊……”行健都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說,可嘴巴確實就是這么動了。
“吾名陳隋,來斬月……”行健又高聲重復(fù)一句。但是眼中的迷茫,始終不散。
“算了,看來身世之謎,還要慢慢解開才行……”少年輕嘆一聲,露出有些干澀的笑容。但是欲解開身世之謎,前提就是變強,變得很強!行健自認(rèn),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連那幻境中青年男子億萬分之一的實力都不及!
“變強……”少年終是一喃喃。然則,語氣卻是這么的不切實際。
回頭再看盒中,卻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白袍已然穿在行健的身上。袍袖寬敞,與行健纖細消瘦的小手形成鮮明對比;袍底修長,和行健那如白玉般的腳腕堪堪保持并齊。
就整體而言,這松長的款式套在清秀少年的身上,略顯寬大。
回手一摸,行健下意識地又將白袍背后連衣斗篷戴到頭上。
龐大的斗篷覆蓋了少年整個頭頂,垂落下來的帽檐更是掩住了他的眼睛,直到與其鼻尖平齊。但奇異的是,雖然瞳眸被帽檐遮住,行健依然能看見四周景物,只是比之平常,這些景象略顯模糊,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白色的濾鏡。
不得不說,這連衣斗篷很大,大得甚至有些出人意料。
少年輕輕一笑,轉(zhuǎn)頭看向九冬和文禮那邊。
不過,在兩眼見到這倆的瞬間,行健整個人都愣住了,嘴旁笑容同是凝固!
兩人的穿著,真是令得行健大跌眼鏡!
先說文禮,那一身黑衫黑褲黑布鞋,再配上頭頂黑斗笠和臉上的黑蒙面,與其黝黑的皮膚一襯,簡直就如同一攤黑炭。如果放在大晚上,估計都能與夜色融為一體。
再論九冬,這貨好似要跟他的好兄弟謝文禮形成對比,一身白衫白褲白布鞋,同樣配上頭頂白斗笠、臉上白蒙面,跟其雪白皮膚一襯,猶如一面白墻。若是放在高峰雪地,想來沒人能認(rèn)得出來!
就是這兩個一黑一白的奇葩組合,讓行健不由得聯(lián)想到了一個詞:黑白無常。
嗯,沒錯,加上這倆變態(tài)的實力和殺人不眨眼的血性,就是不折不扣的黑白無常!
“看什么看!”文禮九冬倆當(dāng)然見到了行健這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心中騰起不悅,兩人同聲說道。
“咳……咳咳?!毙薪∈栈啬抗?,掩口輕咳。但怎么聽怎么看,這咳嗽聲都像是刻意為之。
“呃……那個……兩位,我現(xiàn)在的樣子怎么樣?”行健這一問,既是為了轉(zhuǎn)移話題,也算是變向地問出了他當(dāng)下最想知道的事情。
“哦?”經(jīng)行健這么一說,九冬和文禮才細細打量起行健現(xiàn)在的衣著打扮。
“不錯喲?!本哦仁瞧鹂?,眸中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驚艷之色:“沒想到老徐你這么一穿,竟還挺帥的?!?p> “是的。”文禮同樣點點頭,表示認(rèn)可,“特別是你那偌大的斗篷,完美的遮住了你清秀的眉目,只露出下半張臉蛋。而行健你平常本就是沉著面龐,把下半張臉拉得死死的。雖說還存著幾點稚嫩,但仍不失冷峻之意?!?p> 聽著兩人的評價,看著兩人略顯認(rèn)真的樣子,行健心中舒了一口氣??磥磉@次,這倆家伙沒在跟他開玩笑,自己確確實實看起來挺不錯的。
“好了!既然衣著都亮相了,咱們把武器也撈出來看看吧!”
“正有此意!”說著,文禮大手一揮,一把渾體呈白的長弓,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與他一身黑色衣著相較,有著明顯的對比之意:“哈哈,長弓,我喜歡。雖然不知道這家伙的名字,不過可以現(xiàn)在取一個。就叫你……蒼顏貫月吧!”
其他的沒有在意,行健僅是單單看著文禮手上拿弓,心里就咯噔一驚!在渺星,有個很著名的流傳:文禮弓出,游戲結(jié)束!這家伙生來就有射箭的天賦,跟前輩子練過一樣。百步穿楊?箭無虛發(fā)?不,只要在一把弓射程之內(nèi)的所有物體,都逃不過文禮的冷箭!而且射箭時不需要預(yù)瞄,直接手到擒來!
“呵,我的武器,就沒文禮這么好了?!苯又蔷哦?,翻手幻化出一條及丈長棍。長棍渾體黝黑,散發(fā)著幽幽的光澤:“既然文禮都給武器取名了,在下怎敢落后?此棍,就叫破云柱了!”
嘭!
九冬用破云柱一震大地,頓時造成巨大聲響,串串連成音爆。那沉重之感,就算隔著空氣、隔著虛無,行健也能感受到!
“呵,那你呢?”當(dāng)行健還沉浸在驚嘆兩人武器的時侯,文禮一挑眉,將眼神轉(zhuǎn)向行健。
“我么……”行健一喃喃。文禮這話,算是挑起了他對紫色魔杖的感情。當(dāng)下他將身后魔杖拿出,亮在眾人眼前:“這把魔杖,名字為……涂靈魔杖!”
“嗯……涂靈魔杖,名字不錯?!笨粗薪∵@條通體呈紫的魔杖,文禮將手微掩雙唇,低聲沉吟:“只是……行健兄,你的修為為什么還是18級沒變啊?”
“嗯?”行健有些懵。
“我倆經(jīng)過傳承,都已經(jīng)突破初境大圓滿,成為結(jié)氣境初期修士了?!?p> 行健,瞬間石化。
……
半晌之后,行健才算稍緩心情,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仍有些撅撅不振。
“好啦,行健,你就別在這難過了。你不強,我們罩著!”不知何時,九冬文禮兩人已在行健身旁:“再說,當(dāng)務(wù)之急是回渺星,哪那么多功夫于此瞎浪?”
聽到渺星兩字,行健眼睛才開始對焦。當(dāng)下少年甩甩腦袋,回去腦子里面那些亂七八糟的。他把剩余四個裝有傳承的盒子放進納物仙袋里,向前幾步,來到德長老面前,躬身拱手一拜:“傳承之物,晚輩謝過德長老。但還得請長老開恩,現(xiàn)在立即送我等回到渺星!”
“哦,到要走了才記起找老夫我了?”德長老有些抱怨地撇了撇嘴,“真是勢力的小子呢!”
不過他嘴上這么說,手間動作可沒少過。且看老者原地結(jié)印,霎時原地生成空間裂縫:“這目前是最高級的傳送陣法,除了某些禁地,幾乎整個宇宙都能任意穿越?!?p> “那么晚輩等就不客氣了?!毙薪∠蛑麻L老又是一禮,帶著文禮和九冬向著傳送陣法走去。
“徐行健、謝文禮、仲九冬,后會有期!”看著三人離傳送陣只有一腳之距,德長老終是有些不舍,高舉右手,向著三位少年的背影揮了揮。
“后會有期!”
語罷,三道已然不復(fù)當(dāng)初那般弱小、甚至帶這些強者氣勢的背影,一步踏入空間裂縫!
陳隋煙月
終于到了這本書的完結(jié),可惜沒寫上30萬字。從今天開始,我將暫停寫作,直到中考結(jié)束再起筆。相信一本書寫下來的我,不論是文筆還是其他的,都已然成長不少。第二本書,也就是這本書的續(xù)集,肯定會寫得更加入味。 如果有興趣的朋友,可以點我關(guān)注。等到七月出書,我會通知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