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洛城內(nèi)人來人往,街邊小攤無數(shù),叫賣之聲不絕于耳,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玩意,令人眼花繚亂。
“看一看,瞧一瞧,上好的老虎皮!”
“住店打尖,里面請~”
……
“少年人~”
李天澤行走在街上,似乎聽到有人在叫他,聲音若有若無,疑惑的四處觀望,想尋找聲音的主人。
“這邊這邊~”
聞聲望去,瞧見一位年輕人沖他招手,肩上站著一只色彩絢麗的的小鳥,那只鳥目光蔑視的看著他。
稍微有些遲疑的走過去,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是你叫我?”
“少年人…我觀你似乎被心事所困?”陳無為一臉神秘的說道。
“你……你是如何得知的?”李天澤有些驚疑不定。
“你看看我這寫的什么?”
“算人,算事,算出軌,月老失業(yè),我接手,姻緣千里一線牽,桃花滿堂似種馬,事在人為。”李天澤看著牌子上的字,開口徐徐說道。
臥槽!
陳無為一愣,連忙拿起來看一眼,面色有些尷尬。
“不好意思,拿錯了!”
從桌子底下抽出一張新的牌子,從新掛上去。
“姻緣千里一線牽……妙…太妙了,可這桃花滿堂似種馬,種馬是何物,難不成此馬是一種寶馬?”
李天澤讀著讀著眼睛一亮,有些喜愛,可這后面的句子,他著實(shí)是有些看不懂,便開口詢問。
“對對對,就是寶馬,別的馬他還不一定擁有馳騁沙場,策馬奔騰的實(shí)力,有道是好馬易尋,種馬難遇!”
“種……咳咳…你再看看這上面寫的什么?”
陳無為差點(diǎn)剎不住,連忙回歸正軌。
“宿命天機(jī)手中拿!”
“一言道盡天下事!”
李天澤輕聲低喃,居然有人敢這么狂,命運(yùn)之事最為神秘,天機(jī)更是難上加難,還一言道盡天下事。
“狂妄之徒!”李天澤冷笑,有些反感的說道。
“你家中是否有一年邁老母?”
“你調(diào)查我?”
陳無為一臉不削,陰陽,天官,法令,神徵哪樣不需要精通,佛門易進(jìn),道門難入,這話不是說說而已。
“道爺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還知道你高中狀元,卻不甘心當(dāng)個文弱書生,你想掌握命運(yùn)!”
陳無為嘴角微微上揚(yáng),他一眼就看出對方乃是陽星坐命,化氣為貴,卻惡星臨近,有太陽失輝之兆。
唯有西去,應(yīng)祿入命,方可逢兇化吉,一生富貴。
心浮氣躁,不想做一個平凡之人,卻下不定決心,如若失去機(jī)會,此生難成大器,一生勞苦。
“你…你到底是人還是…”
李天澤頓時呆若木雞,心中卻掀起滔天巨浪,這是我的心事,從未告知別人,不可能有人知道。
當(dāng)即雙膝跪地,有些驚慌說道。
“先生,請恕天澤無理,不知神人當(dāng)面!”
李天澤面露興奮,自己尋山不見門,入山不見廟,今日卻是喜上枝頭,機(jī)緣自來,皇天不負(fù)有心人。
他此舉引來不少人圍觀,對他指指點(diǎn)點(diǎn)
“你先起來,男子漢大丈夫,怎能隨隨便便下跪,而且是在這大庭觀眾之下?!?p> “懇請先生收我為徒!”李天澤說罷磕了三個響頭,希翼的看著陳無為,希望對方收他為徒。
“我不收徒,而且你想入我道門,談何容易!”
陳無為搖搖頭,先不說他本不收徒,光道門的門檻他就過不去,九道不熟,無人領(lǐng)路終是外門人。
“我可以吃苦……”李天澤神色著急,連忙說道。
“不用說了,我不會收徒的,而且收徒也不會是現(xiàn)在!”
“況且,你的道不在我這?!?p> 李天澤頓時有些失魂落魄,滿腔熱情被冷水澆滅,太陽星猶如風(fēng)中殘燭,似乎下一刻就要熄滅。
他不知該如何是好,本想科中狀元改變?nèi)松?,如今夢想成真,可家中母親垂垂老矣,兒未能孝順。
唯恐其時日無多,無法享受兒孫膝下承歡的天倫之樂。
陳無為眉頭一皺,看著對方命宮之星有些微弱,不似之前光輝璀璨,若是想不開,他今生也就如此了。
只是有些可惜,原以為能遇見什么可塑之才,沒想到是個愚人,當(dāng)即收起攤位,轉(zhuǎn)身離去。
“富貴臨身閾迎客,落魄書生門前帚?!?p> “白玉仙子捧印來,一舉成名天門開?!?p> “貴人不向西方去,烽火空負(fù)曠世才。”
……
陳無為言盡于此,幫他是緣,世間種種由心起,心生正邪,心生種種緣生,心滅種種緣滅。
善惡之源,為心,成事不在天,在心,在緣,空有一身鴻鵠志,卻無飛蛾撲火意,難成大器。
顧左顧右,不成事,時也命也,人固有千算,難敵天一算。
……
“算了一早上的卦,肚子都餓了!”
陳無為拍了拍肚子,有些想念早上的豆腐腦。
神臟修成,斷五谷,根本不需要吃飯,他就是有些嘴饞,在山上呆了十幾年,嘴巴都淡出鳥來了。
好不容易逮到這次機(jī)會,還不趕緊胡吃海塞,反正又不需要花錢,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
輕車路熟回到百香樓,正值午時三刻,晌午飯之際。
“小二,快給我上兩碗豆腐腦,三個醬肘子,一盤燒花鴨!”
“得嘞~您稍等片刻!”小二一臉高興的回道
陳無為剛剛坐下,百香樓里忽然一靜,不似之前吵鬧的聲音,仿佛針落可聞,統(tǒng)一看向門口。
一位身穿白色衣衫的女子,走進(jìn)這原本喧鬧的酒樓之中,因?yàn)樗牡絹?,癡漢咽口水的聲音,不絕于耳。
“姑娘,坐我這??!”
有位頭腦機(jī)靈的猥瑣大漢,見美女沒有位置后,頓時起身擦了擦坐過的凳子,一臉熱情的邀請道。
大漢一語驚中夢中人,一時之間,眾人紛紛效仿。
“我這有位置!”
“我這也有,還沒人坐過!”
“姑娘來我這,我請姑娘吃飯!”
眾人爭先恐后,美女本身就是養(yǎng)眼,不能碰,看看也不是罪,聞一聞也是可以的,這是癡漢的心里波動。
“一群舔狗!”
“舔到最后,一無所有!”
陳無為一臉鄙視,果然,不管在哪里,舔狗始終都是群居而生,不過看美女這種事情怎能錯過。
“你懂算天機(jī)?”
女子徑直走到陳無為面前,坐在凳子上開口問道,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清冷,身上帶著淡淡的花香。
“姑娘想算天機(jī)?”
陳無為無視掉眾多幽怨的目光,打量了一眼女子。
氣質(zhì)沒的說,很吸引人,難怪一群單身大漢流口水,不過現(xiàn)在,他們也只能望是梅止渴啦,嘿嘿。
“你只需回答懂,或是不懂?!?p> “嘿喲,我這暴……略懂皮毛!”
陳無為一聽這語氣,哪能受得了,剛要懟回去,可心里突然的悸動告訴他,千萬別做傻事。
“啾~”
小彩屁顛屁顛的靠近女子,瞇著眼睛往對方身上蹭了蹭。
“白眼狼!”
暗中瞪了一眼小彩,吃我的喝我的,現(xiàn)在居然投敵。
“如何算?”女子好奇看一眼小彩,開口問道,似乎沒見過如此漂亮的小鳥,露出些許喜愛之色。
“姑娘想算什么,便寫什么,想算錢財,時運(yùn),或是命數(shù),你便告知于我你的名字,或是與你相關(guān)的東西?!?p> 白衣女子歪頭想了一下,說出兩個字。
“陳月?!?p> “陳木,月火,木生火……”
“借姑娘八字一看?!?p> “何為八字?”陳清月眉頭一皺,不明白什么是八字。
“八字即是生辰,年月日,何時所生。”
“人自出生起,命宮自有星坐,面生十二宮,命宮只是其一?!?p> 陳無為擦了擦額頭的細(xì)汗,有些緊張,剛才他看了對方的命宮,卻迷霧籠罩,什么也看不見。
這種情況只有兩個可能,要么有人給她掩蓋了,要么就是某些特殊存在,如今看來對方應(yīng)該是第二種。
既然對方命宮模糊,那便只能從對方的生辰八字入手。
至于能不能算出來,只能聽天由命了。
早知道就不給那貨算命了,原以為是個人才,沒想到是個朽木,還被人盯上了,真他媽晦氣。
……
李天澤還在原地跪著,四周的目光對他來說像是一種嘲諷,嘲笑他,這讓他有些惱羞成怒的喊道。
“看什么看,沒見過人下跪嗎?”
“對啊,是沒見過!”
“連我都聽懂了,人家說你是個笤帚!”
“哈哈哈哈哈?!?p> 圍觀的眾人捧腹大笑,笑聲對李天澤來說是格外的刺耳,怒從心生,爬起來朝著人群沖去。
“我讓你們笑!!”
李天澤怒吼一聲,揮起拳頭打在一名流里流氣的小地痞臉上。
黃天其打倒在地,巨大的疼痛讓他有些迷茫,感覺鼻子有些溫?zé)?,用手一抹,鮮紅的鼻血讓他氣惱。
“瑪?shù)?,給老子打?。 ?p> 黃天反應(yīng)過來后怒吼說道,人群里沖出幾個地痞,一把摁住李天澤,幾人對著他拳打腳踢。
李天澤抬手反抗,劇烈掙扎,可他只是個文弱書生,如何是這群混混的對手,周圍的人無一人出手幫他。
黃天出氣之后開始搜身,想從對方身上拿點(diǎn)錢財,可搜完了全身上下,卻連一分錢都沒有,頓時有些生氣。
“呸~”
“窮鬼!”
黃天朝著對方吐了口水,隨后帶著一群小弟扒開人群漸漸走遠(yuǎn)。
眾人見沒戲可看了,紛紛散去,他們可不想被訛上。
“咳…咳咳”
李天澤微微咳血,情急之下他只能護(hù)住頭部,現(xiàn)在渾身都是傷,忍著疼痛爬到一邊的石階上坐下。
冷靜下來之后他有些后悔,暗怪自己忍不住,現(xiàn)在弄得一身傷,回去之后被母親知道的話,免不了心傷。
“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