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塵背對中年婦女,絲毫沒注意到,這人袖中一把喂過劇毒的鋒利匕首,已輕輕落到了手中,慢慢朝著嚴塵的后背刺來。
她心中念著:“劉軍果然分析得沒錯,這家伙對女人沒有覺察意識,說了讓你等等,跟老牛聊聊,你偏要走?老娘這就讓你下去見他了!”
噗!
一根鬃絲突然刺進她的后腦,中年婦女一個激靈,發(fā)出一聲輕哼。
嚴塵轉(zhuǎn)頭,看見這大姐臉上還掛著微笑,沖著他笑,只好也沖著大姐笑笑說道:“大姐,我走了啊,不用送了,請回吧!”
中年婦女本能得說道:“好,大、大兄弟,慢、慢走??!”
嚴塵心念起:“小羽,咱們快走,我看這大姐激動得結(jié)巴了,估計是急著回去拆信封呢”
中年婦女見嚴塵走遠,才慢慢走回自己房間,坐在那把自己最愛的椅子上,猜測自己剛才是怎么了?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收手了,哎,算便宜這個小子了。
看了眼那放置老牛尸體的冰柜,心里想著,老牛啊,再等上幾天吧。
別怕冷,等我處理完手頭事情,就帶你回家!
忽然,想起剛才這個小子給老牛的信封,摸著應該有一萬。
回去了以后,就能給西西妹子再多買幾身漂亮衣服了。
打開那信封,發(fā)現(xiàn)里面竟還有一個白皮信封。
打開白皮信封,還有一個青皮信封。
跟老娘玩這個???
便拿出袖中匕首,準備割開看看。
可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沒有一點力氣了。
好累啊,竟連握匕首的力氣都沒有了?
慢慢得,整個身軀平躺在了椅背上。
哐啷!
匕首掉落在地,那個信封卻被她緊緊握住。
片刻過后,那跟刺進她腦后的鬃絲,突然飛了出來,就那樣懸在半空,仿佛在欣賞自己的戰(zhàn)利品。
那進入腦中的一端,已被血液染紅,隨著時間的聚集,慢慢形成了血珠。
那滴滴血珠,眼看就要掉落到地,可就是那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掉!
片刻過后,一陣風起,鬃絲瞬間燃燒起來。
幾秒后,竟化成了一股黑煙,隨風飄散而去。
嚴塵自己走后,發(fā)生在廢舊車場的事情,絲毫不知,心里還想著自己剛才出去的那1元錢。
他來之前,就做了點道具,應付萬變。
將一沓白紙剪裁成百元大鈔大小,做成一沓百元大鈔樣子,取了張1元鈔放在表面,用十幾個信封,一個接一個套了起來,中間還用了幾層熟料紙袋,
防著萬一碰見心急等不及自己走遠撕開了看的,還不追著出來罵??!
至于為什么要放張真鈔進去?
那是因為哥們不能騙人?。?p> 說是要還錢的,你給別人白紙了,那不成糊弄人了。
小羽這根敗家羽毛,凈想著破費,還提示說放張100元大鈔,能給1元的事,非要放張100的,那是傻缺!
午夜,廢舊車場。
一位20出頭的妙齡少女,懷抱著似乎只是睡過去的中年婦女,嚎啕大哭。
“姐啊,你醒醒啊,你不是說就要回家了嗎?你睜開眼看看我啊,看看我這半年變漂亮了沒?。俊?p> 站在她身邊的青年,看到這一幕,心中也是唏噓不已,他叫段小輝,“無端刀”段小輝,秦中8狠中,他是第2狠,威名赫赫的冷血刀手。
此刻看到少女痛苦的樣子,心中也很是煎熬。
他大她1歲,可她比他早1年到的師門,便成了他的師姐。
見她第一面,段小輝便喜歡上了她,可8年下來,對她的感情早已升華,可膽量卻越來越小,一直不敢對她表白,哪怕暗示都不敢。
“師姐,別傷心了,大姐走了,就讓她走吧,我們帶她回去吧,我剛在冰柜里見到老牛了,大姐竟然也忍得下心來,哎,真是難為她了!”
段小輝口中的大姐,是山門里曾經(jīng)的廚娘。
據(jù)說師姐剛到山門那會,廚娘就會把最好吃得東西留給師姐,多年下來跟師姐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現(xiàn)今,有任務在身,還時不時會從渭城稍一些東西給師姐。
這個廢舊車場其實就是他們山門在渭城的隱蔽所。
廚娘和她老公老牛幾年前從山門出來,便一直生活在這里。
上次按照劉軍計劃,他們還是沒有解決了那人。
想起那人,段小輝就覺得有種不好的感覺,或許他就是自己的天敵吧。
雖然那人當時放過了他們,段小輝在心里還暗自慶幸,可現(xiàn)在看起來,那人分明是在放長線釣大魚??!
不行,這里的事情還是應該給師父盡快匯報。
少女抽噎著,看到大姐手里握著的信封,心中奇怪,便寄給了段小輝。
段小輝一個信封接一個信封拆了起來,最后才找出里面那一沓東西,附著一張1元錢?
這又是誰的惡作劇呢?
段小輝隱約覺得這像是那人的手筆,從劉軍處了解了那人的事跡,也知道了那人品行很差,手段卑鄙,做事又不拘一格。
嚴塵要是知道劉軍對他的評價,肯定冒著成為九指的風險,給劉軍來個瞎上更瞎!
段小輝口中說道:“嚴塵”,他不知道將這個名字說給師姐應不應該,只是對于師姐,他從來都是沒有一絲隱瞞的,除了“喜歡她”這件事。
段小輝當即把上次伏擊嚴塵一事給師姐講述起來,又格外說了,那嚴塵的各種驚人手段,并建議將事情匯報給師父,讓師父做近一步處置。
“不,我會親自出手,我要讓他血債血償!”少女咬牙發(fā)誓。
“我陪你一起去”,段小輝盡管對那人心存忌憚,但只要少女一句話,他絕不會眨一下眼。
“不,師弟,他認識你,你不能去,聽了你對他的描述,我也不會硬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一次完成任務不是靠頭腦?”
段小輝沉思片刻,說道:“那好吧,我?guī)Т蠼愫屠吓O然厣介T?!?p> 少女出聲道:“老牛,就不用回去了,他沒資格再回山門了,你等下燒了他。”
段小輝說道:“可畢竟他是大姐的丈夫?!?p> 少女此刻慢慢平靜下來,說道:“死了就不是了,我會向師父和師祖稟告此事,求他們一紙符令,解除老牛跟大姐的一切瓜葛。哼!吃里扒外就應該是這幅下場!”
要是蔣小豪在此,一定會認出,這少女就是他曾經(jīng)的中學同學袁西西,現(xiàn)在芳容清秀,身姿婀娜,似乎還有點玉顏清冷。
段小輝出聲道:“師姐保重,我會盡快回來。”
少女嗯了聲,緩緩走入黑暗。
心中完全沒有了剛才嚎啕大哭時的傷悲,似乎對這里的事情,對所有的經(jīng)歷過得事情,都不再有那怕一絲的留戀。
“目標,你等好了,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