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郡主之前的故人?
因著四方朝會的時候要重新商討邊境貿(mào)易稅收之類的很多問題,皇上和眾臣商議了幾日都沒有什么結(jié)果,皇上一氣之下叫所有人商議不出結(jié)果不要回家了,直接在議政殿打起了地鋪,諸位朝臣日夜商議,大家各執(zhí)一詞,在議政殿住了好幾日都沒有什么結(jié)果,皇上著急生氣,叫太子陪同監(jiān)督,大家必須在七日內(nèi)商議出結(jié)果,這七日內(nèi)眾人無論什么事都不許離開議政殿,誰走就按告老還鄉(xiāng)處理了········寧國公本來不參與朝政很久,可是這次議政殿議事皇帝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起來寧國公少時曾在和國邊境做過貿(mào)易官,就下旨叫走了寧國公。
寧國公不在府里,府里的大小事自然都由沈夫人做主,這樣大好的時機,沈夫人自然不會放過,天天找沈知鳶的麻煩,沈知鳶倒是每次都輕易的化解了,如此幾次之后沈知鳶不禁在心里嘀咕,這孟婉兒的手段如此幼稚,婆婆說當(dāng)年母親慘死的元兇就是孟婉兒的話似乎有些不準(zhǔn)。就在沈知鳶有些疑惑的時候,孟婉兒差人來叫沈知鳶去前院,沈知鳶以為又是些什么不入流的把戲,心里不屑的笑著,坦然的跟著丫鬟去了前院。
沈知鳶一進前廳嚇了一跳,前廳里坐了好幾個沈家的老人,包括那個十分蠻橫守舊的大伯爺,自從沈知鳶回府之后只見過一次沈家的老人,還是寧國公為了彰顯沈知鳶在府里的地位,特意叫來了這些人,這位大伯爺是寧國公的堂伯伯,因著沒什么官職在身,總是把自己族長的身份拿出來說事情,寧國公性格隨和,倒是從來不跟他計較??墒墙袢諏巼辉诩?,大伯爺幾位來府里做什么?
正想著,沈夫人走了進來,看見沈知鳶之后神秘的一笑,似乎心情十分的好,就在沈知鳶想要說話的時候,沈夫人一聲怒喝“逆子你還不跪下!”
沈知鳶一臉莫名其妙的左看右看,最后不確定的指向了自己“母親可是說我?”
沈夫人呵呵一笑,并不回答沈知鳶的話,倒是對著沈大伯爺幾位說道“幾位伯伯想必還不知道我請幾位前來的原因,其實我并不想勞煩幾位伯伯受累,可是昌盛不在府里,老太爺和老太太也早早的去了,我這個婦道人家實在是不知道怎么辦了,這事實在是荒唐的厲害,我·····我實在是說不出口,哎·····來人,把人帶上來,幾位伯伯還是自己聽聽吧······”
沈夫人坐在上位,幾位伯伯坐在屋里的兩側(cè),沈知鳶站在正中,聽見沈夫人說來帶人上來正想躲開,可是沈夫人卻說此人是沈知鳶的故人,說的事也是沈知鳶的事,叫沈知鳶就站在那里。
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家丁帶進來了一個瘦弱的男子,這男子看樣子二十歲左右,穿著很是破爛,男子兩頰凹陷,眼睛窄小,看樣子雖然看不出是好人壞人,但是至少能看出來此男子生活很是窮苦。這位男子進門之后一直畏畏縮縮的四處張望,本來沒什么神的眼睛在看到沈知鳶之后瞪大了一些,隨即沖過來對著沈知鳶說道
“小糖糕,我之前聽他們說在這大門戶里見過你我還不信,今日試著來找你居然真在這里!”聽此男子的話似乎和沈知鳶認識,但是喊的名字卻不是沈知鳶的名字。
沈知鳶連連后退,皺著眉質(zhì)問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p> 男子眼神熱切,不敢相信的說道“你不認識我?!我是大壯啊,我是你大壯哥哥!你在這里做什么,快跟我回家!”
說罷就要拉著沈知鳶,沈知鳶連忙躲閃,這時候大伯爺站了出來,呵斥道“你是哪里來的登徒子!敢對我們昭華郡主動手動腳?!滾開!”大伯爺把沈知鳶護在身后,厲聲呵斥那位叫大壯的男子。
大壯忽然臉上現(xiàn)出獰笑來,惡狠狠的說道“好哇,別人說的真對,你這樣漂亮的女人我注定留不住你,怎么,人家寧國公缺女兒了你就來做人家女兒,不知道哪天這寧國公缺女人了你要不要補上啊?想甩了我?沒門!”
啪!沈知鳶沖過來扇了大壯一巴掌,就在沈知鳶要接著動手的時候,大伯爺拉住了沈知鳶,把沈知鳶拉的遠了一點的時候才說道
?。骸翱ぶ骱瓦@潑皮扯什么,等我收拾了他,你別氣壞了身子?!?p> 大伯爺轉(zhuǎn)身喊人要打死這個上門耍賴的男子大壯,可是卻讓沈夫人喊住了,沈夫人一臉嚴肅的說道
“大伯,這男子的樣子似乎不想是想耍賴的,我們不要沒有證據(jù)就隨便處置了人家,到時候傳出去我們豈不是成了蠻橫不講理的官宦之流?”
沈知鳶冷笑道“母親這話是什么意思?他跑來污蔑攀附我,如此荒唐的言辭我還要什么證據(jù)?!來人,把人拉出去!”
“等等!”沈夫人冷著臉呵斥道“我們是講理的人家,這位兄弟許是認錯了人,他也是尋人心切,我們隨隨便便就處置了人家,傳出去豈不是讓人對我們國公府失望?要是此事傳到皇上那里,陛下怪罪下來可是不妙!”
沈知鳶氣到“母親你真是會說笑,有人污蔑堂堂郡主,郡主維護自己的名譽卻要被陛下怪罪?這是什么道理?”
“道理就是我們不能草率的下定論,且聽聽他有什么證據(jù)你就是他要找的人,他要是拿不出證據(jù)那就證明他說謊,到時候處置了他誰都心服口服,任是何人也說不出我們錯來!”沈夫人似乎十分的想要維護寧國公府的名譽,大伯爺也覺得沈夫人的話有些道理,拉著沈知鳶勸到
“昭華啊,你母親雖然執(zhí)拗了些,但是行事很是穩(wěn)妥啊,這樣的話就是以后有人想要借著你的身世想要攀附你也得想仔細了,這是絕了你的后患?!?p> 沈知鳶隱隱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可是自己要是再說什么就像是想要隱瞞什么一樣,只得靜觀其變。此時得到允許的男子大壯似乎勝券在握,不慌不忙的說道
“你們這位郡主是我一個糖糕換來的媳婦······”話還沒說完,沈知鳶就忍不住喝到
“住嘴!你胡說什么?!”
沈夫人很是淡定的攔住沈知鳶的話頭,說道
“郡主可是慌了?”
沈知鳶只能閉口,只聽那男子繼續(xù)說道
“之前她在我們家那一片流浪,就一個人,我問她怎么回事,她說她婆婆死了,沒地方去,好幾天也沒吃飯了,正好啊,我那時候手里有剛買的糖糕,我就問她,那我給你吃的,你跟我回家做我媳婦行不?她說行啊,我就給了她我手里的糖糕,嘿嘿,小糖糕的稱呼就是這么來的,她剛和我回家的時候還挺聽話的,可是后來看我家實在是窮,她跟著我吃苦,有天夜里就跑了,我這不是找了好久么,才聽人說在這里見過她,我才來的?!?p> 聽這人說的倒是像那么回事,可是······沈知鳶呵呵一笑,不屑的說道
“你這樣說隨便誰都是你媳婦了,怎么,從哪知道我從前在市井生活,跑來打秋風(fēng)了?”
可是那人卻是不慌,繼續(xù)說道“幾位大爺,我雖然窮,但是我可從來不干那沒臉的事兒啊,我沒證據(jù)?呵呵,小糖糕,你跟我生活的日子雖然不多,但是該干的都干了,我說不出點什么是給你臉面,你現(xiàn)在跟我回家什么事兒都沒有,要不然·······”
就在沈知鳶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沈夫人卻先開口說道“郡主你看,我們給他機會了,他真說不出什么證據(jù),這樣我們才可以處置了他,別人也不會說我們的不是,陛下也不會怪罪我們。這你得學(xué)········來人啊······”
那男子一聽此話,著急的說道
“小糖糕后腰上有顆痣,左邊大腿內(nèi)側(cè)有塊紅色的胎記!不信你們現(xiàn)在就查驗!”
沈知鳶一驚,正要說話,身邊的素琴卻喊道
“你怎么知道?!郡主他說的都對!他怎么知道的?!”
沈知鳶想要制止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算了,反正要不他們也查驗的,沈知鳶冷笑著看著沈夫人,鎮(zhèn)定的說道“這樣的事不算證據(jù),只要買通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能知道。”
沈夫人有些為難的看著沈大伯,說道“大伯,這樣的事情媳婦可不好做主了,我看大壯說的似乎·······”
此時那位叫大壯的男子急道“難道這還不叫證據(jù)?那什么叫證據(jù)?我這樣子也不像是能花錢買這樣消息的人,再說了,郡主你身邊的人哪個是能買通的?知道你這些事的人應(yīng)該就那幾個吧······”
沈知鳶雖然表面冷靜,可是心里已經(jīng)有些煩躁,知道自己這個特征的人其實不是那幾個,只有素琴自己,翡翠和珍珠根本沒有那樣近身的伺候過,可是似乎有一次素琴有些頭痛,沈知鳶讓珍珠伺候的洗澡,可是那次沈知鳶記得珍珠打了水之后就退下了,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是自己換衣服的時候珍珠在一旁偷偷的瞧見了。無論怎樣,這個人是沈夫人找來陷害自己的就是了,沈知鳶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應(yīng)對眼前。
沈知鳶看著那位大壯說道“你說本郡主是你的娘子,說的那樣有鼻子有臉的,你要是真確定你沒說謊那我們就去陛下那里說道說道,你要知道,陛下那里有的是手段讓你說實話!”
沈知鳶邊說邊逼近那位男子,眼神咄咄逼人,威嚴凌厲,男子似乎有些心虛,沈知鳶進一步,他就退一步,嘴里喃喃的說道
“我·····我······”
此時沈夫人卻呵斥道
“夠了!這樣的丑事還要驚動陛下?!呵呵,不對,這也不叫丑事,只不過郡主曾經(jīng)婚配而已,沒想到我們郡主娘娘的夫婿早就有人選了。大伯,這事得好好處理,不能讓人家說了閑話?!?p> 此時沈大伯和幾位叔叔竊竊私語,商議了一陣之后說道“郡主高貴,豈能是這等賤民能攀附的?處理了吧。”
“呵呵,高門大戶果然仁義,幸好我提前想到了,各位,想要悄悄處理了我恐怕是不可能了,我來之前就已經(jīng)寫了狀子留給了我兄弟,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我之前說的話都會遞到京衛(wèi)府去?。。 蹦俏蛔苑Q大壯的男子理直氣壯的說道,似乎今日的事情就是他說的那樣子```````
沈知鳶倒是冷靜,對著沈大伯說道
“大伯爺,你是信我還是信個無賴?要是您還有什么疑慮,就暫時先把這男子關(guān)押起來,他說的地方在哪里,他說見過我的人又是誰?只要稍作查證就會知曉真假?!?p> “放肆!事到如今了你還巧言善辯,還要查證什么?還嫌不夠丟人么?我們國公府倒是無妨,你可想過族里的男丁還有多少還沒有功名的?你這樣鬧得人盡皆知,沈家的男人還要不要做人?!還有哪家的女子會嫁進沈家?!”沈夫人聲色俱厲的說道。此話一出,在座的幾位沈家的老人恍然一驚,是的,沈知鳶是郡主,可是若是個壞了名聲的郡主反倒是禍害!此時沈大伯率先站出來說道
“夠了!把郡主帶下去關(guān)起來!這人····這位公子就先在國公府住下,我們······哎,等國公回來就操辦你們的婚事!”
“你們!”還沒等沈知鳶說完話,沈夫人就指揮著幾個強壯的家丁上前綁了沈知鳶送回了沈知鳶的院子關(guān)了起來。
送走了所有人,珍珠留下和沈夫人說道“夫人,這樣關(guān)著郡主也不是辦法,要是那人撐不住了說了實話······”
“你給我住嘴!廢物,慌什么!我讓他倆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到時候就說郡主羞愧自盡了,讓那狗東西陪葬就是了······”沈夫人胸有成竹的說道。想到明日就不用再看見沈知鳶了,沈夫人差點笑出了聲·······
這邊沈知鳶的屋里,沈知鳶隔著門和素琴說著話,素琴看了一眼不遠處看著的家丁,隔著門小聲的哭道
“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姐姐怎么辦啊,我怕······”
沈知鳶安慰道
“我又沒怪你,就是不說,他們也會想法子查驗的,沒事,這樣,你別慌,一會找借口溜出去,去永安王府,和王爺說我的處境,叫王爺這樣·········”
素琴聽了沈知鳶的話之后止住了眼淚,小聲的說道
“小姐我怕,我找什么借口啊,我不知道,姐姐,要不你就嫁給那人就是了,再惹惱了夫人我們可要遭殃了······”
沈知鳶有些著急,口氣有些不好的說道
“你想的簡單,你覺得夫人能讓我活著?就算我同意嫁了那人,到時候國公府的臉還要不要了?夫人最近一直找我的麻煩你不是不知道,夫人自己沒有孩子,她怕我日后不給她好日子過,現(xiàn)在這是想辦法除了我,我想她會說我羞愧自盡吧,呵呵。素琴,我要是死了,你覺得你能好過么?不想死就給我想辦法去找永安王!”
沈知鳶的話像是給了素琴一記耳光,素琴一下子就清醒了,是的,現(xiàn)在救人就是救己!
素琴不在廢話,找了理由跑了出來,剛跑到拐角的時候就碰見了正好經(jīng)過的霍安邦,霍安邦看見素琴之后沒好氣的說道
“喲,這不是比郡主還高貴的素琴么,你家郡主呢?”
素琴十分敷衍的給霍安邦行了禮,告訴霍安邦郡主在家休息,自己有事出來,就不和小王爺閑聊了··········之后又快步跑向了永安王府·········
··········································
···········································
永安王府里,夜無雙看著素琴冷冷的質(zhì)問著
“你再說一遍,郡主讓我找阿德來什么事?!”
素琴心里有些著急,可是還是堅持說道“郡主說了,只能等我見到了四皇子殿下才能說·······”
夜無雙眉頭緊皺,明明感覺素琴有急事,可是就是不說,夜無雙暗自咬牙,就在這時,阿福上前說道
“什么事你就趕緊說吧,我們王爺也能幫你,現(xiàn)在四殿下在宮里幫太子議事,根本出不來,陛下也不讓我們?nèi)ヒ?!是不是郡主出了事,你再不說,郡主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就是你的責(zé)任,到時候你就是死都賠不起!”
素琴聽了此話,咬咬牙說道“是這樣的········”
夜無雙聽了素琴的講述之后心里怒火更盛,這女人何時和阿德這樣好了,此時這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居然想到的是阿德?!可是生氣歸生氣,救人才是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