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怪異夫妻
又等待兩日,未見木木有任何不適,李不易便決定明日清晨便出發(fā)前往太原,天機(jī)樓在太原有一座分部,李不易不想楓葉城的亡靈等待太久。
夜又在哭鬧中度過,不知為何,近幾日來木木對李不易黏的緊,只要睜眼看不見李不易,便會張嘴哇哇大哭,晚上餓了,睡不著,也會扯著嗓子哭,搞得李不易白天總是無精打采。
臨近出發(fā),李不易就著桶里的水,將自己亂糟糟的胡須用小刀剃的一干二凈,又將頭發(fā)修剪一番。手感正熱乎,李不易抱過木木,摁著她那不安分的小腦袋,將她稀疏的頭發(fā)也刮了個一干二凈。還不盡興的李不易,甚至將書生也拽了過來,讓他體驗一番托尼-李的手藝。
清晨,嵐州城從寂靜開始喧鬧起來,李不易和木木用過早飯,便準(zhǔn)備出發(fā),收拾好東西,將木木放進(jìn)墊好的背簍,走到前堂的柜臺前。
今日的書生并沒有像往日那樣挺尸,經(jīng)過李不易的一番亂剪,出奇的露出了幾分精神。
李不易將已備好的銅錢碼在柜面上,對著發(fā)愣的書生抱拳道:“書生,我走了,珍重!”
書生回過神來,整了整身上臟兮兮的衣袍,對著李不易做揖道:“珍重!”
李不易走到客棧門口,回過頭對柜臺后的書生揮揮手,向東門走去。
書生看見李不易對自己揮手,有些不解,直到李不易不見身影,這才明白應(yīng)該是送別的意思吧,書生盯著油膩發(fā)黑的柜面,暗自做出了決定。
等李不易走到東門時,城門早已打開,出城的人們排成了長隊。此時已到巳時,大概就是前世的九點多吧,入了夏的太陽這會已使人感到了熱意。
不得不說,這嵐州城的效率還是蠻高的,半個多時辰便輪到了李不易。面對守門軍卒的查詢,李不易淡定的掏出了兩本路引,軍卒看過后簡單的檢查了一下,便揮手放行了。
出了城門,李不易回過頭看了眼嵐州城,放下背簍的遮陽簾,手上的斗笠順勢扣在頭頂,開始朝太原府走去。
一路上,李不易歇歇停停,直到半月個后,才踏上了太原的地界。
這一日,李不易經(jīng)過太原治下的陽曲縣,本想直奔太原,但趕路太久太急,李不易這個年輕棒小伙倒也沒什么,只是苦了木木這個小家伙。所以,李不易臨時決定在這陽曲縣中修整幾日,再出發(fā)前往太原。
可能是因為距離太原不遠(yuǎn)的緣故,陽曲縣的盤查十分松懈,交過錢,李不易就順利的進(jìn)入了陽曲縣。
一番打聽后,李不易找到了一家稍微有些檔次的客棧。這種客棧,住的大多是一些小商賈和沒有多少閑錢的旅人,屬于中檔那種。
進(jìn)了房間打發(fā)走了店小二,李不易將背簍放下,將木木從中抱到床上,伸了個懶腰,這才仔細(xì)的打量著四周的環(huán)境,雖說也并沒有多么的好,但比起書生那里可強了不知多少。
坐在床邊休息了會,李不易走出門站在樓梯口喊來店小二:“小哥,麻煩送兩桶熱水過來?!钡晷《?yīng)了一聲便去準(zhǔn)備了。
李不易插著腰看著客棧外的景色,思量著之后的打算。雖然天機(jī)樓的效率很高,但這件事李不易卻覺得并沒有那么簡單。
首先,那支黑甲騎士表現(xiàn)出的氣質(zhì)以及殺人時的冷漠,無不彰顯著其是一支精銳。
第二,雖說近年來晉國國力減弱,連續(xù)在東北地區(qū)損兵折將,甚至將綏、銀兩州之地丟給了南燕這個小國。但是,晉國的邊軍卻不能小覷,他們不會放任一支精銳的軍隊深入自己身后的防線,要知道,邊軍大將可是晉皇最信任的人。
如此想來,恐怕要在這太原呆很長時間,正好木木也能得到更好的成長,畢竟這幾月一直跟著李不易風(fēng)餐露宿,小家伙的身子骨可受不了如此的折騰,萬一以后長不高可就麻煩了。
客棧的效率果然不低,不多會兒,店小二便提著兩桶熱騰騰的水放在了李不易的房間。李不易將水倒進(jìn)浴桶,又摻些涼水,伸手試了試水溫。
將木木脫了個干凈,放進(jìn)桶里給小家伙好好的洗起來,可能是這幾日沒睡好的原因,李不易輕柔的手法并沒有驚醒木木,李不易也松了口氣,木木洗澡時總是很鬧騰,以往李不易對此很是頭痛。
給木木洗完后,李不易又輕手輕腳的將木木放到床上,自己才慢悠悠的泡起澡來。
泡完澡,李不易感覺這幾日的疲憊一掃而空,精神百倍,不過這肚子卻“咕咕”的叫了起來。
李不易掐了下時間,感覺木木快醒了,索性將兩人換下的衣服洗完晾在窗臺邊。
等李不易晾完衣服,木木也哼唧的醒來,眼睛還未睜開,嘴里就發(fā)出了嘹亮的哭喊。李不易急忙將手中的衣服晾好,抱起了木木,剛抱起,木木的哭聲便停了下來,李不易無奈的揉了揉木木的小腦袋,取出干凈衣裳給木木穿好。
收拾完后,李不易鎖了門,抱著木木便出了客棧,途中遇見店小二時,向他打聽了這附近好吃的飯館。
李不易抱著木木順著店小二指的方向來到一家小飯館,里面稀稀拉拉的,地方都沒坐滿,李不易調(diào)了一個靠門的地方坐下。
對著墻上的木牌隨意的點了幾個,李不易一邊逗弄著木木,一邊等菜上桌。
就在李不易逗弄木木時,李不易斜后方的一對夫妻臉龐卻露出了一絲痛苦。不多會兒,男人便收回了目光,輕聲安慰著坐在一旁的妻子,可惜,好似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妻子越發(fā)的悲痛,甚至發(fā)出微小的哭泣聲。
這一哭,男人手足無措,張著嘴不知該怎么安慰,只好摟著妻子,輕吻妻子的耳鬢,然而以往百試百靈的方法今天卻失靈了,妻子捂著臉扭向一旁,男人看著妻子的背,苦惱的抓著頭發(fā)。
過了一會,男人起身走到李不易身前輕輕坐下,剛準(zhǔn)備說話,一眼瞧見懷中的木木,再也挪不開眼睛。
早在那人妻子哭泣時,李不易便已經(jīng)注意到這對夫妻有些怪怪的,不過并沒有太過理會,只當(dāng)是夫妻吵了嘴,直到那個男人坐在對面直勾勾的看著木木時,李不易才覺得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