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知道了杜清雪的去處,管家高高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其他的倒不要緊,人沒事就好。
江景琛回拒道:“不必了,我下班后自會帶她一起回去?!?p> “行。”
“既然你辦事不利,連看個人都看不住,就扣你半個月工資,績效全扣……”江景琛剛正不阿,獎罰分明,罰人一向不留情面,也說一不二。
這一回杜清雪是來找他了,也沒出事,不造成嚴重后果,可從輕處罰,若是下一回再辦事不得力,他便直接辭退了他們。
他容不得杜清雪出半點差池。
江景琛的話說了一半,卻見結(jié)實的手臂落下了輕輕柔柔的力道,撇了撇,原來是杜清雪小小扯著他手臂左右搖晃,“景琛,是我沒知會一聲就偷偷跑出來,害他們擔心了,也是我不好,不關(guān)他們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要追究了……”
杜清雪聲音甜軟,軟糯,輕晃著他的手臂,紅唇稍稍嘟著,似是在與江景琛撒嬌。
看著她這小媳婦兒一般的模樣,江景琛自是忍不下心來不答應(yīng)他。
他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說出口的話,就沒有回旋的余地,可杜清雪突如其來的撒嬌,他沒有一點抵抗力。
他愿意縱容她,遷就她。
如此,也不再追究管家一行人的過錯,江景琛在簡簡單單交代了幾句后,就直截了當?shù)貟炝穗娫挕?p> 把手機丟在一旁,江景琛大手一摟,雙雙往后一倒,倒在了身后柔軟的大床上。
摟著她,江景琛順帶著將一襲薄被蓋在了兩人身上。
溫香軟玉在懷,江景琛緊緊禁錮著。
與江景琛平躺著的杜清雪被他摟得使勁,俏美的小臉水潤潤的,也紅紅的,有些透不過氣來,只覺得缺氧,胸口悶悶的。
“景琛,你松手……”
“我不會讓你走的?!闭f著,江景琛摟得越發(fā)緊了。
“我哪兒都不去,就陪著你,但你……先松手。”
“我不會放開你,你最好別耍什么心眼,沒用的!”
“我沒耍什么心眼,你信我?!?p> “你是我的妻子,我就要抱你!”
“……”
于他而言,杜清雪的推拒如同拳頭打在棉花上一般軟綿綿的,他若不放手,任她如何推搡都沒用。
江景琛勁兒大,又一直不理會她的話,更是緊緊抱著她不肯松手,她悶在他懷里,幾欲喘不上氣來。
說了,他半句都聽不進去。
推他,他巋然不動。
悶久了的杜清雪只想要離他遠一點,想多吸入一口新鮮的空氣。
情急之下,她顧不上多想,咬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絲絲鮮血汩汩涌出,整齊劃一的一排牙印烙在了江景琛健康的小麥色肌肉上。
大概是杜清雪咬得狠了,江景琛吃痛,大力環(huán)緊杜清雪的手臂松了幾分。
見狀,杜清雪微微推開了他,仍然是依偎著他,卻已有了透氣的空間,悶紅了艷魅俏臉漸漸恢復了原有的瑩瑩玉澤,白凈嫩滑。
等緩過氣來,杜清雪抬頭,只看見他端正堅毅的下巴,她嬌嗔了他一眼,鳳眸里染上微許控訴:“讓你松手,你偏偏不聽,你這人真是霸道?!?p> 也不是不讓他抱,只是勒緊她了,也勒疼她了。
都快讓她喘不上氣來了。
偏偏,他強勢地摟緊她,硬是不撒手。
江景琛的霸道,還真是依然如故。
江景琛頭低著,沉沉眸光流轉(zhuǎn)在杜清雪周遭,他望見了她皺起一道清淺弧度的遠山黛眉,紅潤的朱唇依舊嘟著,呈現(xiàn)出顯而易見的不滿,她清甜的聲音里溢出幽怨,盤旋在他的耳側(cè)。
江景琛濃密的黑色睫毛下掀,在俊魅輪廓的眼瞼之下投射出一片絕美的陰影,斂沒了他眼底深處的黯然,苦澀。
當真,她還是不肯讓他碰。
是了,杜清雪是那么厭惡他,厭惡到了極點。
是了,對他,杜清雪從來都是不屑一顧。
是了,杜清雪愛的人是宋云杰,哪里會是他呢。
一直以來,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是他,是他一時看不清現(xiàn)實。
江景琛灼熱的目光冷沉下來,慢慢地挪向旁邊,挪到了自己正流著血的手臂,手臂上的傷口不淺,血痕明顯,微微的疼,可這點疼,遠不及他心里泛濫的痛。
手臂上的咬痕,證明了杜清雪對于他的親近是一如往常地抵觸,抗拒。
哪一種設(shè)想,他全都預(yù)想到了。
卻獨獨沒有想過,杜清雪會泰然自若心平氣和地接受了,很溫和,也很乖巧。
并且,前所未有的,杜清雪竟然叮嚀他按時吃飯,好好休息,再有,她避過藍水灣的保鏢多跑一趟江氏集團,不是為了攪得他天翻地覆,而是為了盯住他按時吃飯。
就在剛剛,在管家電話打來之前,一切都好好的,杜清雪不反感他的碰觸,不拒絕他摟抱她,甚至,
但是,只一個電話的時間,他再緊摟著杜清雪不松手,卻受到了她強烈的排斥。
他心底真不是滋味。
這半天以來,他的心潮跟做山車似的,忽高忽低,大起大落。
可是,今天的她,真的很不一樣。
她的關(guān)心,那么真誠,她的溫柔,那么真實,她的親昵,那么自然,好像一切都理所當然,水到渠成。
他跟她,就是一對平凡卻恩愛的夫妻。
像新婚燕爾那一搬甜蜜。
讓他錯以為,他對她的好,她看到了,也終于接納他了,把他當成她真正的丈夫,當成她一生的依靠,又亦或是,她想通了,明白事已至此,一切都塵埃落定,她與宋云杰注定是沒有結(jié)果的,所以她愿意好好與他過日子了。
但她的掙扎,推拒,無聲的幽怨,以及兇巴巴咬在他手臂上的血痕,都無一不在表明杜清雪對他日積月累的嫌惡與刻入骨髓的痛恨還在,并未消失殆盡。
是他忽視了。
其實,她依然接納不了他。
枉他有那么一瞬間竟然當了真,呵。
江景琛嘴角浮出陣陣澀然,譏諷的弧度慢慢擴大,虧他見杜清雪態(tài)度轉(zhuǎn)好,肯主動與他好與他親近了她怕了,也慌了,到底是厭惡他吧。
所以,就連做戲,都學不會委曲求全。
也難為她為了逃離他而肯下了那么大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