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都,林云晨并沒有送韓悅悅回醫(yī)館,打發(fā)走多余的人手,帶著她跟那個名叫叔錦的少年及重傷的中年人去了一個地方。
那地方是在一座賭場的地下室,左右兩邊是一間間的石室,石室里鐵門緊閉,看不清里面的情形。潮濕發(fā)霉的空氣里混雜著其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味,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屏住呼吸。
走在逼仄的甬道上,聽著兩邊的石室里傳來各種奇怪的聲音,韓悅悅緊緊的抓著胸前的衣襟小心翼翼跟在林云晨后面。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驚心動魄,鮮血四濺的拼斗場面,讓她猶如驚弓之鳥,左顧右看,帶著哭腔問道:“云晨哥哥,咱們到這兒來干什么?我好害怕,我想回家?!?p> 林云晨柔聲安慰道:“有哥哥在,別怕。等會哥哥帶你看好東西?!?p> 不遠處傳來一聲又一聲鞭子打在皮肉上的聲音,伴隨人的悶哼聲。地下室盡頭是審訊室,燈火通明,有四人正在審訊。四周的墻上掛著琳瑯滿目的刑具,上面斑駁的痕跡昭告著它已經(jīng)喝過足夠多的人血。
韓悅悅親眼見到墻上掛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邊上還有人在不斷的在往那人身上招呼鞭子,視覺沖擊可比大人們講訴牢房里可怕的程度要大上不知多少倍。韓悅悅哆哆嗦嗦,眼睛不敢再四處亂看,感覺有什么濺在了自己的臉上,她伸手去抹了一把,還未看清,聽身邊的叔錦已經(jīng)慘叫起來:“血,是血!”
韓悅悅被他一嚇,也尖叫起來。沒人理會他倆的叫喚,在這個地方你叫的越慘,越讓人興奮。
審訊的四人看到林云晨幾人進來,忙停住鞭子躬身行禮:“見過王爺?!?p> 林云晨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問道:“怎么樣?有問出結(jié)果嗎?”
其中一人搖搖頭:“這家伙骨頭賊硬,都已經(jīng)三輪了他還是一聲不吭?!?p> 林云晨點頭道:“嗯,先放他下來吧,我給你們帶來了一個新鮮的?!?p> 立馬有兩人上前將那人解了下來,那人已是人事不省,韓悅悅心底不免有些同情他。變故突生,毫無知覺的人突然朝左邊人的耳朵上咬去,那人不閃不避直接拿自己的腦袋跟他來了一個對撞,只聽“砰”一聲,聽聲音就讓一旁的人覺得頭昏眼花,嚇得韓悅悅跟叔錦兩人又是一聲尖叫。
只見被撞的那人跟另一人照著血肉模糊的人的肚子幾記老拳,幾聲悶哼之后,左邊那人一把抓起傷者凌亂的頭發(fā),扯得他跟自己對視,他咧著嘴露出森白的牙齒,映著火光閃著寒光,就像是食人的兇獸。他“喋喋”怪笑著:“小子,想激怒老子,讓老子給你個痛快么?算你倒霉來晚了,老子的耳朵早被咬掉了?!?p> 韓悅悅聽著他的話忍不住好奇的去看他的那只耳朵,果然發(fā)現(xiàn)只有一個黑洞洞的耳孔,她驚懼的捂著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驚叫出聲。她怕了,真的是怕了,今天所見的一切顛覆了她十幾年來所有的認知。
她驚恐的看著那個對她依舊面容和善,輕聲細語的林云晨,他的笑容再也讓她感覺不到溫暖心安,更多的是毛骨悚然,他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那個云晨哥哥了。
林云晨感受到了韓悅悅的目光,轉(zhuǎn)過頭對她笑著招招手,柔聲道:“嚇到你了吧?過來,坐哥哥邊上。別怕,阿超只對犯人這樣,其實他人挺好的?!?p> 韓悅悅感覺林云晨猶如地獄爬出的惡鬼,正在對她招魂。她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恐懼,“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邊哭邊道:“云晨哥,不,王爺,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我求求你,饒了我吧!”
“說什么傻話,快起來,地上臟?!绷衷瞥空f著就去扶她起來。
韓悅悅死活不肯起來,大有一副你不原諒我就不起來的氣勢。這是韓悅悅為了達到目的慣用的伎倆,以前林云晨也沒少妥協(xié),今日可不會慣著她,愛跪便跪著吧。
林云晨揮袖撣了撣肉眼不可見的灰塵,語氣淡淡的像是自言自語:“放心本王不會傷害你,怎么說你父親對我們一家有恩在先?!绷衷瞥繌奈丛谌饲白苑Q為本王,這突然的疏離讓韓悅悅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林云晨指著重傷被扔在地上的中年人和叔錦對剛從石室出來的阿超等兩人道:“將這兩人架起來。”
中年人早已昏厥根本沒什么反應(yīng),那叔錦卻嚇得連連倒退,尖叫著就往外跑,被阿超兩人三兩步追上,像小雞一樣拎了回來。
叔錦一把鼻涕一把淚,雙腿亂蹬做著抗?fàn)?,聲嘶力竭哭喊道:“韓悅悅,救救我!韓悅悅,我不想受刑!”人才被拖到墻邊架子下,整個人已經(jīng)軟成一團,一股尿騷味傳了出來。
阿超罵了一句:“慫包!”兩人把他吊了起來,重傷的中年人也被吊了起來。
阿超興奮的搓搓手,問道:“王爺?”
林云晨微微抬了抬下巴:“開始吧?!?p> 阿超應(yīng)了一聲,提了旁邊放著的涼水潑醒了中年人,各種刑**番上陣,那中年人沒怎么吭聲,叫叔錦的少年卻叫聲凄慘,好像是他在承受重刑,直叫韓悅悅救救他。
韓悅悅自顧不暇哪有空給他求情,她完全被血淋淋的酷刑,和叔錦的慘叫聲嚇傻了,跪行兩步拉著林云晨的衣角,不管不顧什么話都往外說:“王爺,王爺,您也說我爹救過你們,您看在我爹的份上放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嫉恨云曦姐姐,不該聯(lián)合外人算計她,若不是我娘經(jīng)常在我面前說起你們在我家白吃白喝,我怎會嫉恨云曦姐姐。對,就是我娘的錯,我娘說姐姐就是靠在春風(fēng)閣出賣色相混日子,那時你們?nèi)m里赴宴,我娘說讓我拿新衣服換個進宮名額,說姐姐沒有好看的衣服,還說姐姐那樣的娼婦都能進宮,我更應(yīng)該去。后來你們回到上林府,她又到處說我們是你們的救命恩人,以后肯定會接我們?nèi)ハ砀5?。我娘還說你們看不上我們,送的禮才不上檔次,根本就是忘恩負義。王爺,真的都是我娘的錯,不關(guān)我的事啊?!?p>
飛雪斯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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