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果果拉著朱瞻基的手,帶著朱瞻基走回了酒樓之內(nèi),立刻招呼伙計送來了點茶水和吃食。
“殿下,你來怎么不和我說一聲啊?!睆埞贿吔o朱瞻基倒茶,一邊出聲問道。
朱瞻基接過茶杯,一口悶之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我今天早上才得了皇爺爺?shù)娜蝿?wù),讓我來找你進宮,哪里有時間提前通知你啊?!?p> “陛下找我進宮,干嘛?”
“我哪里知道?!焙攘瞬枋娣芏嗟闹煺盎?,開口說道,“別說了,一會兒你就和我進宮吧。”
“別啊,我這還有事情沒忙完呢。”
正當(dāng)兩人爭吵的時候,酒店的小伙計立刻走了過來,“張道長,不好了,外面要鬧起來啦?!?p> “鬧起來了?是誰敢鬧事?!敝煺盎犅動腥艘[事,還當(dāng)著自己皇太孫的面鬧事,這必須懲治一下,以揚皇威。
那小伙計知道面前的可是皇太孫,張張嘴,又不敢說出來。
張果果看看小伙計,拍了一下朱瞻基的肩膀,“你看看你,把孩子嚇得,你說就行,別怕?!?p> 小伙計和張果果還是挺熟的,被張果果安慰之后,小伙計開口說到,“是殿下身邊的那個小太監(jiān),找來了應(yīng)天府的人,想將外面的那些百姓都抓起來,而那些百姓也覺得冤枉,便吵了起來,反正兩邊現(xiàn)在鬧得不可開交。”
“哦,出去看看。”張果果立刻與朱瞻基出了門,發(fā)現(xiàn)此時那個小太監(jiān)正站在一群衙役身前,耀武揚威地吼叫著。
“你們這些刁民,你們知不知道剛剛那人是誰,那可是當(dāng)今的皇太孫殿下,要是被擠出個好歹,你們誰能擔(dān)得起這個責(zé)任,我看,你們就是一群刁民,就應(yīng)該抓起來。”
“我們也不知道啊?!比巳褐杏腥瞬环薜暮暗馈?p> “不知道,我看你們不是不知道,而是有人想做壞事吧?!?p> “你別血口噴人。”
張果果看著那小太監(jiān)和百姓爭吵,開口問道,“這宦官是陛下的人?”
朱瞻基搖搖頭,看著小太監(jiān)的臉色也有些陰沉。
那小太監(jiān)可能也吵累了,回頭一看,立刻發(fā)現(xiàn)了朱瞻基,一路小跑跑到了朱瞻基面前,諂媚地說道,“殿下,這些刁民,我已經(jīng)通知應(yīng)天府控制住了?!?p> 而另一邊,應(yīng)天府的一個帶頭的府衙也立刻上前,跪在朱瞻基面前,“殿下,聽聞你被亂民包圍,特來救駕?!?p> 朱瞻基看著兩人,又看了看望向自己的百姓,一股無名火立刻鉆了出來。
啪的一聲,朱瞻基一個大嘴巴子打在了小太監(jiān)的臉上,巨大的力量直接令小太監(jiān)在空中翻了個身之后,才直挺挺的落在了地上。
朱瞻基并沒有停手,而是又打了小太監(jiān)一巴掌,“說,誰讓你來的?!?p> “殿下,我……”
朱瞻基很清楚,因為今天這件事情,如果不立刻控制住,真的讓應(yīng)天府的人將這些平頭百姓抓了進去,不僅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受損,更會被都察院的那些御史狠狠地參一本,嚴(yán)重點可能還會影響自己父親朱高熾的太子之位,畢竟一個不愛民的帝王,在讀書人的眼里,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個好皇帝。
“來人啊,把他給我抓起來,送到宮里,聽候處置?!敝煺盎@邊安撫了百姓之后,百姓們也立刻離開了。
但朱瞻基明白,雖然今天的事情自己已經(jīng)安撫過了,但是有些事情就是個印象,一個種子,現(xiàn)在不發(fā)芽,以后可能會爆發(fā)。
“你想做個好皇帝?”張果果看著朱瞻基忙完了所有事情之后,走到了朱瞻基身后,用只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問道。
“為什么不呢。”
“我相信你。”張果果看著朱瞻基,笑著說道。
“謝謝?!?p> “要我?guī)兔?。”張果果笑著問道?p> “你能幫我啥。”
“幫你算算姻緣什么的,留下個好兒子?!?p> “你給我滾蛋?!?p> “哈哈……”
張果果看著與自己打鬧的朱瞻基,心中明白,朱瞻基并不是一個昏君,他只不過是一個有才華,有抱負,有信心,但被事實欺負的可憐人罷了,無論是后來的斗蛐蛐,還是放任太監(jiān),無不是一種自救的方式。
今天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但是如果在有些人的推動下,足以掀起滔天巨浪,張果果沒有辦法幫他,只能讓他舒緩一下內(nèi)心的郁悶罷了,畢竟被人無緣無故陰了一道,總歸是不好受的事情。
這邊張果果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后,便跟著朱瞻基進了宮,在朱棣書房的門口,朱瞻基便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
“謝謝?!?p> “不客氣?!闭f完張果果便在大太監(jiān)的帶領(lǐng)下進了書房內(nèi),而朱瞻基則臉色陰沉地去找自己的父親朱高熾。
再次見到朱棣的張果果,有模有樣的對朱棣行了一禮,“小道張果果叩見陛下?!?p> “起來吧?!敝扉粗鴱埞?,笑著問道,“這幾日在城中,你小子倒是鬧得人盡皆知啊。”
“沒有沒有,我可老實了?!?p> “老實?”朱棣指了指書桌上面的幾張奏折,“你看看,有人說你妖言惑眾的,有人說你詆毀讀書人的,你這還叫老實?!?p> “我只不過是說了些實話罷了?!睆埞行┪?,自己不過就是揭露了幾個官員腐敗的真相嗎,怎么就被集火了呢。
“算了,算得太準(zhǔn)也不是你的錯,你小子還是看看這幾個吧?!敝扉煞葑嗾廴咏o了面前的張果果,“你師父當(dāng)時將你交給我的時候,告訴我,這件事情可以托付給你。”
“什么事?。俊睆埞苫蟮亟舆^奏折,發(fā)現(xiàn)這兩份奏折,一份是運河漕運司的相關(guān)數(shù)據(jù),另一個則是有人報告蒙古境內(nèi)的韃靼部族又有人開始侵?jǐn)_大明北方地區(qū),當(dāng)?shù)匕傩彰癫涣纳?p> 看著眼前的這兩封奏折,張果果閉上眼睛思考了好一會,突然明白師父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帶自己來到金陵,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帶自己見朱棣,一切都因為這一年朱棣要做一件大事。
“陛下,你該不會是想要遷都吧。”張果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后,小心地用不確定的語氣詢問道。
“呵呵,你師父告訴你的,還是你自己算出來的?”朱棣笑著問道。
原來,在朱棣與張三豐見面的那個晚上,兩個人聊得事情正是遷都北京。
兩個人一個人希望遷都名正言順,順應(yīng)天意,而張三豐這老神仙如果開口說了,那么正合皇帝心意。
一個人希望能為自己的小徒弟謀條道路,讓他在自己死去之后,可以安穩(wěn)的在大明生活。
因此兩人一拍即合,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