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綱被處死的事情,瞬間成為了金陵城甚至整個大明人人飯后閑聊的談資,張果果的望月樓重新開張之后,許多來吃飯的食客談?wù)摰囊泊蠖嗍沁@些事情。
但是紀(jì)綱的死,并沒有讓張果果閑下來,因為他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辦,那就是答應(yīng)朱瞻基的事情。
距離紀(jì)綱被處死幾天之后,朱瞻基終于被朱棣放了出來,被放出來的朱瞻基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望月樓找張果果。
在望月樓的后院,張果果正一邊喝著茶,一邊和朱瞻基聊著天。
“紀(jì)綱已經(jīng)死了,漢王也被陛下限制了起來,怎么你還是愁眉苦臉的?!?p> “我為什么愁眉苦臉,你還不清楚嗎。”朱瞻基喝了一口茶,不好氣地看了一眼張果果,“話說,你到底什么時候幫我啊,我堂堂一皇孫,都快成過街老鼠了?!?p> “別著急,我這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p> “看我的,看我什么?”朱瞻基有些奇怪的問道。
“看你會不會演戲了?!?p> “演戲?”
張果果笑了笑,將劉云安交給張果果的那些紙交給了朱瞻基。
“這是什么?”朱瞻基打開,仔細看了看,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這是你查出來的?”
“不是我,是劉云安?!?p> “啊,他啊?!甭牭絼⒃瓢驳拿郑煺盎樕下冻鲆唤z難堪。
“怎么,看你的表情,似乎有些難受啊。”
“你如果知道你一直對著一個男人甜言蜜語,你也會像我一樣的?!敝煺盎蛄藦埞谎?,“算了,不說這些了,不過,你給我這東西,有啥用,紀(jì)綱已經(jīng)死了啊。”
“有啥用?這可是有大用?!?p> “什么大用?”
“讓你喝花酒名正言順的作用。”
說完,張果果神秘一笑,湊到朱瞻基耳邊,嘰嘰喳喳說了好久,最后直到朱瞻基露出震驚的表情之后,才將朱瞻基送走。
第二天,群臣就在準(zhǔn)備上早朝的時候,驚訝的發(fā)現(xiàn)朱瞻基竟然早早地候在門口。
“哎,皇孫怎么來了?!?p> “誰知道呢?!?p> “有些奇怪啊?!?p> “別嘀咕了,準(zhǔn)備準(zhǔn)備進去了。”
早朝開始的時候,朱瞻基老老實實地站在自己父親旁邊,低著頭,十分聽話的聽著群臣上奏與文臣爭論。
“恩,你們還有什么事情嗎?!钡鹊饺撼加懻撏炅酥螅扉粗旅娴娜撼?,開口問道。
見到?jīng)]有人說話,朱棣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你們沒事情了,但是,朕還有件事情想要說說,皇孫,說說吧?!?p> “是。”朱棣話音剛落,等待了許久的朱瞻基從自己的位置上走了出來,站在了大殿中央,對朱棣行了一禮。
“皇爺爺,我這里有一份奏折?!?p> “哦,呈上來吧?!敝扉c了點頭,命身后的太監(jiān)將朱瞻基的奏折拿了過來,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又扔給了身邊的太監(jiān),“大聲念出來?!?p> 那太監(jiān)得了命令,接過奏折,立刻大聲念了起來。
“永樂十一年,浙江按察使周新被紀(jì)綱陷害謀反……”
“永樂十三年,紀(jì)綱于詔獄之中濫用私刑,大學(xué)士解縉……”
“陽武侯薛祿……”
待那太監(jiān)將奏折讀完之后,紀(jì)綱的種種罪行便完整的呈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大到重臣侯爵因與紀(jì)綱結(jié)怨被處死打傷,小到商賈百姓被紀(jì)綱污蔑后強取重金賄賂,當(dāng)然還有很多類似于濫用權(quán)力,偽造詔書等罪行,可謂罄竹難書。
“陛下,這紀(jì)綱當(dāng)真是罪有應(yīng)得?!?p> “是啊。”
朱棣看著群臣的模樣,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對朱瞻基問道,“好皇孫,做得好,做得好啊?!?p> “皇爺爺,我知道很小的時候,您就經(jīng)常教導(dǎo)我要懂得關(guān)心百姓,體恤民生,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大明國泰民安,所以孫兒謹記,便學(xué)著經(jīng)常與市井閑人交談,希望通過他們的話了解他們的疾苦?!?p> “恩,說的不錯。”朱棣滿意的點了點頭。
“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朝野。而孫兒調(diào)查紀(jì)綱的原因,也正是因為有太多的人向?qū)O兒反應(yīng)紀(jì)綱的種種罪行,孫兒見他們可憐,便決心想要為他們討個公道,因此便開始著手進行暗中調(diào)查。”朱瞻基見狀,立刻接著將自己如何辛苦地收集證據(jù),如何應(yīng)對紀(jì)綱的迫害,聲情并茂地演講了起來,配合朱瞻基慷慨激昂的語氣,那可真是聞?wù)邆模犞錅I。。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皇孫如此宅心仁厚、體恤百姓,大明必將盛世永昌吶?!钡仍谝慌圆煅杂^色了好久的禮部尚書呂震,見狀,立刻站了出來,臉不紅心不跳的拍著馬屁。
而聽到呂震站了出來,剩下的群臣立刻開始各種夸獎朱瞻基,就連當(dāng)初那幾個上奏彈劾的大臣,也將朱瞻基夸得絕無僅有。
“哈哈哈,好,好,這次皇孫做得好,必須賞?!敝扉σ姷饺撼伎滟澲煺盎樕系男θ菰僖膊夭蛔×?,褶子都多了幾道。
“皇爺爺,其實這些也不是孫兒一個人做到的?!?p> “哦,還有誰,說出來,朕一同賞了?!?p> “這人……”朱瞻基故作扭捏地支支吾吾了半天。
“怎么,大聲說出來就是?!?p> “其實,這次主要幫助孫兒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云安姑娘?!?p> 聽到朱瞻基的話,均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怎么也沒想到這件事情會和一個風(fēng)塵女子有關(guān)。
接著,朱瞻基立刻將劉云安如何被紀(jì)綱陷害,如何幫助自己的事情添油加醋說了出來。
“我記得,傳言你逃學(xué)去喝花酒,去見的正是這云安姑娘吧?!敝扉戳搜廴撼?,出言說道。
“正是,不過說孫兒喝花酒,都是紀(jì)綱的詆毀,其實孫兒那次去見云安姑娘,并不是為了喝花酒,而是因為云安姑娘說有重要的東西要交給孫兒,孫兒才去的,而這東西正是這份罪名狀,但是……”說到此處,朱瞻基的臉色立刻變得委屈了起來,甚至眼角流出了幾滴眼淚。
“哦,但是什么,但說無妨?!?p> “誰曾想到,這件事情卻正好被那紀(jì)綱撞見,他知道了孫兒做的事情,擔(dān)心事情敗露,便派人各種造謠孫兒,詆毀孫兒,說孫兒荒淫無道,孫兒心里苦啊……”說到此處,想到這幾日受到的委屈,朱瞻基竟然真的在大殿之上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