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到了!“在場的人紛紛起身,再一次看向門口,此時走進(jìn)一個氣勢極強(qiáng)的華美婦人。
“顧閣主好!“
顧眉左右環(huán)顧,淺笑著說道:“感謝各位今日能夠蒞臨我們天機(jī)閣的宴席?!?p> 顧眉話音剛落,在場的人紛紛出言寒暄道:“顧閣主您客氣了!”
“能夠受邀前來參加貴閣的宴席,也是我們的榮幸??!”
“對……對!”眾人紛紛應(yīng)聲附和。
顧眉開懷地笑了出來:“快!大家請入座吧!”
眾人這才紛紛坐了下來。
……
后院里,宋之心簪好了最后一只金釵,一席深紅色的錦裙,裙尾的金絲線流光溢彩。宋之心伸手摸著錦裙的料子,心里的欣喜與得意怎么也掩飾不住。
可是鏡子之中的女子,雖然身著華貴的衣裳,但是臉上的神情,卻仍舊是一貫多愁善感的模樣。加下眼角下細(xì)細(xì)的淚痣,怎么看都覺得有些違和。
之前派人送來的衣裳,是坊芝樓的主事依據(jù)表小姐的模樣精心搭配的,然而宋之心卻總是嫌棄那些衣裳不夠華麗,最后只能按照她的喜好來改。
“碧霞,父親來了嗎?“宋之心看向一旁的侍女。
“小姐,尚書大人也在這次隨行的隊(duì)伍之中,而且似乎二小姐也纏著來了?!?p> 宋之心轉(zhuǎn)回視線看向鏡子,里面倒映著精心打扮后女子的樣子:“既然宋之蘭來了,我都忍不住看到她嫉恨的樣子。”
“庶出就是庶出,永遠(yuǎn)也比不上嫡出!”
宋之心想到,等到她出場的時候,不僅僅是父親和宋之蘭。這般萬眾矚目的時候,還會有更多的人注意到她……
宋之心心里忍不住要證明,父親寵愛宋之蘭是錯誤的。她宋之心才是她的嫡長女,她的母親才是天機(jī)閣閣主的親妹妹。
屋外已經(jīng)催了好幾次,但是卻是遲遲不見屋內(nèi)有任何動靜。
“表小姐,您準(zhǔn)備好了嗎?宴席馬上要開始了?!?p> 宋之心扶了扶頭上的釵子,淡淡地朝著外面說了句:“好,我們這就出發(fā)?!?p> 屋內(nèi)剛剛回完話,屋外的紫若小聲嘀咕道:“表小姐都答應(yīng)好幾次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來。如果耽誤了時辰,到時候閣主還得怪罪我們?”
紫若說完,一旁的喜媽媽連忙投去一個嚴(yán)厲的眼神:“該說的話你就說,不該說的就別說?!?p> “主子的事,哪里是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可以議論的?”
紫若低下頭,諾諾地說:“知道了。”
屋內(nèi)的碧霞小聲地問道:“小姐,我們還不出發(fā)?會不會不好?”
宋之心不以為然,要掐著點(diǎn)去,才可以獲得最大的注視。
宋之心望向窗外,意識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時候了,于是起身推開門說道:“好了,我們走吧?!?p> 宋之心在去前院的路上,步子輕飄飄的,心里的感覺像要飛起來一般。宋之心在心里得意地想著:她不僅是大梁國禮部尚書的嫡長女,還是天機(jī)閣的表小姐。
無論是她的身份,還是她的樣貌,宋之心對她自己都很有自信。
父親寵妾滅妻,這一次要讓他看清楚到底是誰才有價(jià)值?
每一次宴席選出的祭禮司儀,都要在宴席開始之前,從歷任天機(jī)閣閣主的手上接過玉如意。再由司儀捧著玉如意貢上祭臺,最后還要虔誠地向上天祈福。這是天機(jī)閣歷來的傳統(tǒng)……
離時辰已經(jīng)越來越近,但是卻遲遲沒有看到宋之心的人影。坐在主位上顧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眸光之中全是陰沉。
顧眉為了避免讓賓客聽見,小聲地問一旁的彩云:“怎么還沒有來?”
彩云恭敬地回稟道:“早就派人去催了?!?p> 顧眉心里隱隱揣著怒意:如果因?yàn)樗沃牡倪t到攪亂了祭禮,從而影響到歌兒接任天機(jī)閣。哪怕她是妹妹的遺孤,自己也不會輕饒了她。
“閣主,來了?!?p> 萬眾矚目之中,宋之心走了進(jìn)來。
宋之心兩只手捏著袖子,漸漸平復(fù)了心中的緊張,逐漸享受這樣的時刻。
顧長歌心里輕笑了一聲:宋之心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她想要通過踩點(diǎn)出場來引起大家的注意,然而這里的賓客哪一個不是身份高貴?
她把以往閨閣小姐爭奇斗艷的小心思放在這種時候,不知道該說她太天真?還是要說她蠢?
長歌甚至覺得讓宋之心來做這個祭禮的司儀,長歌她自己都不用做什么?宋之心自己都能把她自己作死!
大家的眼神聚焦,遠(yuǎn)遠(yuǎn)地看清一個女子走來,然而大家卻早已無暇欣賞。
等了這么些時刻,在場的人早就有一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