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發(fā)出的光線沿著折線射進了左邊的那條走廊,“雖然表面上看光線彎曲了,但光是沿直線傳播的,這一點是不會變的,所以這條彎曲的折線才是在排除一切干擾后我們真正能看到的那條直線。唐雨,你可真是絕了,在這種地方都能想到用物理知識解決問題,看來你高考是穩(wěn)了。”我看著一旁還正舉著手電照向前方的唐雨,不由感嘆道。
“清華、北大還有點差距,但那些其他的“985”、“211”大學我還是隨便能考上的?!碧朴昕烧媸且稽c都不謙虛,985、211張口就來,而我這個人就很謙虛,不喜歡張揚,不出意外的話也只是能上個北大歷史系而已。
飛正見我和唐雨聊了起來,從背后推了推我,對我提醒道:“飛爺,快走吧,徐爺這會兒說不定已經(jīng)趕上來了,我們得快點到上面的墓穴跟他會合?!?p> 飛正的意思是讓我不要忘了,老徐說過讓我小心唐雨,她這個人不簡單,會對我有危險。
他剛開始說這話的時候我還相信,但現(xiàn)在看來,唐雨根本不是他們說的那樣,這些都只不過是他們單方面的臆想而已。或者老徐根本就沒說過讓我小心唐雨的話,這些都只是飛正故意編造出來的謊話,他就是看我和漂亮小姐姐關系好,羨慕嫉妒恨罷了。
管他呢!反正我相信唐雨。
當然,我現(xiàn)在還不能明著和飛正叫板這件事,如果讓唐雨知道我之前還懷疑過她、一直防備著她,不知道她會是對我怎樣的看法,那我在她眼里的良好形象可就徹底崩塌了。
我們沿著光指給我們的路走進了左邊的那條走廊,走了有一段路,前面又出現(xiàn)了分叉,還是和之前一樣,光線彎曲了!我們跟著光走。
我感覺我們走了差不多有十分鐘,可拐來拐去已經(jīng)拐了幾十次,這“光線指路”會不會不靠譜啊。雖然這一路走來墻上的壁畫漸漸地消失了,其也再沒有重復的,但我總覺得還是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感覺始終纏繞在心頭。
這種感覺就像是,就像是,飄飄然要升天的感覺,準確的來說像是——失重!
顧路清突然停了下來,問,有沒有水。
“你們下墓連水都不帶?我們的也不多了,就剩這一點了?!憋w正說著從包里拿出了水壺,這些水是我們僅剩不多的最后一點水。
顧路清搖了搖頭,“這些不行,有沒有礦泉水、飲料之類的,最好瓶子是透明的,水是滿的?!?p> “我們帶的水都在外面,下墓的時候就只帶了這一壺水,”飛正把水壺又放進包里收了起來,“誰下墓會帶飲料啊,你當這是古墓一日游??!”
“呃……我這里有農(nóng)夫山泉和王老吉,行嗎?”我尷尬的說了一句。
確實挺尷尬,呃,這些其實是我和凡塵、阿昌一起來的時候帶的東西。
古墓一日游?本來說的不就是旅游嘛,誰知道后面還會發(fā)生這么多的事情。
我拿出了兩瓶水,一瓶農(nóng)夫山泉和一瓶王老吉。顧路清拿走了前者,剩下一瓶王老吉,我向飛正遞了過去,“飛正,要喝嗎?”
“謝謝飛爺,那我就不客氣了?!憋w正笑著伸手來接,我一下一個急轉(zhuǎn)彎轉(zhuǎn)向遞給了唐雨,“唐雨,給?!?p> 唐雨朝我一個微笑,“謝謝!”
我對她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又對飛正說,“飛正,等回去后我再請你喝,順帶一頓大餐?!?p> 他讓我小心唐雨,我還就偏不!
我以為顧路清要水是要自己喝,可事情并沒有我想的那么簡單。他把農(nóng)夫山泉擰開蓋子,然后很小心的放在了地上,只見瓶底剛挨地的那一瞬間,瓶口有少許水溢了出來。
怎么回事?什么情況?
“水無緣無故溢了出來,這是怎么回事?”我驚叫道。
“你們看瓶口的位置,剩下的水的表面與瓶身相比是傾斜的。”顧路清說,“也就是說,現(xiàn)在我們腳下的地面是傾斜的。”
“不好,這條走廊的地底之下裝有重力平衡的機關,我們越是往前走,走廊就會越傾斜,等傾斜到一定程度就無路可走了?!痹S久未說話的老蚊開口了。
“回去,快!沿著原來的路往回走?!本瓦B鄒翼爾也十分激動,直朝我們大喊道。
老蚊和鄒翼爾這兩個大佬級別的人物都開口了,那事情的嚴重性可想而知,非常不容樂觀。顧路清見眼前這般情形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說我們先退回到之前那兩個洞穴墓室再做其他打算。
我們沿原路返回,剛走還沒幾步,一條細流已經(jīng)朝我們流了下來。不用想,這它媽的肯定是水銀,我機械般的就從包里拿出了防毒面具。
“跑上!”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我們都跑了起來。
跑,跑,跑,總之就是跑。我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但絕對是超過了來時的時間,可卻是一直沒有跑到頭,我們之前呆的那兩個洞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完全找不到它們的痕跡,而水銀細流也并沒有減小,反而愈流愈大。
按理說,這條走廊機關的原理應該和天平的原理是一樣的,我們以原路返回,它應該是恢復平衡、不再傾斜才對,可眼前水銀的流量和流速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它沒有恢復平衡,傾斜反而加劇。
“快停下,這機關不是我們想的那么簡單,它的運行是單向的,只要我們還站在走廊之上,它便會一直往下傾斜?!崩衔貌煊X出了腳下的不對勁,喊停了我們,“接下來跟著我走?!?p> 老蚊說罷轉(zhuǎn)身走進了一處岔路,我、飛正和唐雨緊隨,顧路清一伙人愣了愣也在后面跟上了我們。
走了有一會兒,腳下的地板不知怎么傾斜突然加劇,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已經(jīng)快傾斜到了45度。這次我們幾乎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更別說走了,我們?nèi)乖诘匮刂逼孪蛳聺L去。
我們面對的,除了斜坡的威脅外,還有身后不遠處尾隨著我們的大量水銀,其皆是要命的危險。
也不知道沿著傾斜的走廊滾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現(xiàn)了兩條岔路,一條平直,一條斜向上。我本想著走那條上坡路,這樣等身后的水銀流下之后才不會淹到我們,可老蚊卻說走平直的這條路,他這么說也許有他的道理,我也就跟著走罷。
我們剛走進平直的這條走廊,背后突然傳來“啊……”的一聲,我轉(zhuǎn)身看去,發(fā)現(xiàn)顧路清一伙少了兩個人。
“朱三和齊宏睿呢?”顧路清問其他的伙計。
“他們兩個從另一條路上去了?!?p> “那一條路明顯就是陷阱,不跟著我們,自己找死!呵!”顧路清說完轉(zhuǎn)身又繼續(xù)向前走去。
幸虧我沒有選擇那條路,不然現(xiàn)在中招、臨死前再最后大喊一聲“啊”的人可就是我了。
突然,前面幾個人都停了下來,我探頭看去,一面石墻正堵在前方,堵的嚴嚴實實,沒有任何的縫隙。
“兩條路都是死路?。俊碧朴晁坪跻呀?jīng)覺得人生無望了。
老蚊并不覺得自己帶錯了路,還在四處找著機關,“四處再找找,應該不會是死路?!闭f完,他朝頭上看了兩圈,便發(fā)現(xiàn)了蹊蹺,“頂上那塊圓形的凸起是上面墓室的機關,從那里應該能到上一層墓穴?!?p> 顧路清一伙帶了炸藥,都是一些微型炸藥,雖然威力不大,但從頂上炸開一個口子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而且也不會引起劇烈的坍塌。
炸藥必須安裝到頂上的那塊凸起位置才能產(chǎn)生最好的爆破效果,所以我們必須想辦法從兩邊光禿的墻上爬到頂上將炸藥安裝好,這樣才會有最大的幾率能炸出一條出口來。
楊啟主動提出由他上去安裝炸藥,顧路清也表示同意,說是楊啟的十機匣里有一鉆天索,一百多米的懸崖都能爬上去,這只有三米多高的墻壁輕輕松松便能上去。
十機匣不知是被楊啟藏在身上的什么地方,總之他每次都是雙袖一揮,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手上,就好像是憑空變出來的似的。
一個極不規(guī)則的立體形狀,表面是很深邃的黑色,各個面上還有許多線條或是大小不一的小洞,這是十機匣的外在形象給我的第一感覺。
楊啟將十機匣緊握在手心之內(nèi),拇指縫隙處露出其表面的一個小洞,這時只見洞口之內(nèi)一根如同頭發(fā)絲般的不知是什么東西就射了出來,射向頂上那塊凸起位置后,楊啟再從下面用手一拉,那細絲便像是有彈性一樣將他拉了上去。
楊啟上去后倒吊在半空,成功將炸藥完成安裝并進行了引爆,炸出了一個直徑大概為一米的不規(guī)則的圓形洞口。爆炸的時候上面?zhèn)鞒隽艘魂嚒斑青赀青辍钡穆曇?,老蚊說那個凸起是上面一層墓室的什么機關,這可能是它剛才被我們炸毀而傳出的聲音吧。
楊啟先用鉆天索射上去,然后再放下繩子拉我們上去。顧路清他們先上,我們后上。
炸藥是他們的,上去引爆的人也是他們的,而現(xiàn)在在上面拉我們的人還是他們的,所以他們先上我們后上也不好說什么。
顧路清一伙已經(jīng)上去了四個人,現(xiàn)在下面除了我、老蚊、飛正和唐雨就還剩下他們的一個人。那人正抓住繩子往上爬著,突然,遠處一根白色的不知是什么粘在他身上就將其拉扯了下去,一下便不見了蹤影。
眼前這一幕讓我們都慌了,“飛爺,你先上,快!”飛正將繩子接給我,我抓住就連忙往上爬。
這次我們沒有一個一個爬,而是抓住繩子一起在往上爬。這種情況下,我們幾乎不會去想這跟繩子能不能支撐得了我們四個人的重量,想的只是如何趕快上去,以防被剛才那東西拉扯了去。
突然,我底下一陣抖動。我低頭一看,唐雨已經(jīng)被那東西向遠處扯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