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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天下

第12章 仗勢欺人

權力天下 滄海修緣 3688 2020-04-02 23:59:15

  斜日沉沉,西邊的天空緋紅一片,清風也已變成了涼風,眾賓客紛紛向汝南王告辭,這是一次會集了南北名士的成功宴會,有助于朝廷籠絡士子之心,穩(wěn)固統(tǒng)治。汝南王對這一次宴會十分滿意,上報與皇上,定會龍心大悅。

  宴會散后,皇孫司馬遹將要回宮,司馬瑾告請司馬亮要親自相送,恰巧周處也要告辭,正好陪同。司馬遹見有周處陪同,想自己難得出一次宮來,便攆走了隨行車馬,讓他們去宮門口等候,自己與司馬瑾及周處逛一逛洛陽。

  路上司馬遹問司馬瑾最近在忙什么,司馬瑾說只是在抄寫夫子給的文章,不敢偷懶。司馬遹笑他太乖巧了,然后說自己最近在皇宮里做了點生意,日賺八千錢。

  原來這司馬遹的生母是一個商人的女兒,司馬遹自小聰穎,尤善從商吧,竟然練就了一身商人的本事,皇帝司馬炎十分溺愛,太子司馬衷不會管教,賈后本來就擔心司馬遹太過聰明,后來發(fā)現竟是如此出“出息”,便從旁鼓勵,只要司馬遹不讀書,樂其所為。

  司馬遹說罷,見司馬瑾不感興趣,便走近一家肉鋪,指著一塊肉,問道:“司馬瑾,你能猜出這塊肉有多重嗎?”

  司馬瑾搖搖頭表示不能。

  “你不能,我卻可以!你信不信,只要我用手拎一下,就能說出它的斤兩?!?p>  司馬瑾覺得這不太可能。

  司馬遹笑了笑,拿起那塊肉,用手掂了掂,然后說出一個斤兩,并讓賣肉的秤一秤,竟然分毫不差,賣肉的屠夫十分驚訝,直夸司馬遹是一個神童,要是來賣肉,肯定發(fā)大財。

  司馬遹這面心滿意足地笑著,卻見司馬瑾只是點點頭,然后走近一個賣銀釵的攤位,一眼就看中了其中一支銀釵。

  司馬遹走過去無奈道:“你怎么只會花錢不會賺錢?而且總是對這些女的東西感興趣。”

  司馬瑾一面買下那支銀釵,一面說道:“我的姐姐很喜歡銀釵,我是買給她的?!?p>  “讓開!讓開!”此時,遠處有一輛馬車疾馳而來,車上的車夫揚鞭高喊,路上的行人受到驚嚇,紛紛倉惶躲閃。

  “危險!”司馬瑾突然喊道。

  原來有兩個小女孩兒呆站在路中間,看到人們亂作一團,一時嚇得不知所措。

  馬車直沖向兩個女孩兒駛來,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態(tài)勢,危急時刻,司馬瑾急奔過去,想要將兩個女孩兒拉到路邊,結果沒想到卻將兩個女孩兒拉倒在地,皇太孫司馬遹大叫一聲,驚恐萬分。

  眼見馬車就要撞到司馬瑾等人,周處挺身擋在了司馬瑾身前,雙手環(huán)抱住馬首,青筋暴起,大吼一聲,終于讓那匹馬停了下來,但是突然急停卻讓馬車失去重心,車夫被甩下車來,此時的馬車將要翻車,周處大步上前,一手抓住韁繩,一手把住車轅,穩(wěn)住了受驚的馬匹,定住了將翻的馬車,避免了一場禍事。

  圍觀者無不震驚,紛紛議論起來,能讓疾馳的馬車停下來,這豈是人力可為?簡直就是神人!

  車夫摔傷了腰,躺在地上一直喊疼。

  周處長舒一口氣,轉身看司馬瑾無恙,放下心來。司馬遹跑過來責備司馬瑾道:“你不要命啦!干嘛突然跑出去!”

  司馬瑾卻只是問倒在地上的兩個女孩兒有沒有事。大女孩身著破布衣衫,頭發(fā)散亂著半低著頭,一時嚇得說不出話,她的懷中緊緊抱著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的衣服同樣破舊,頭發(fā)不長,像個男孩,雙唇抿著,如咬牙狀,眼睛盯著圍觀的眾人,眼里閃著剛強。

  這時,一個公子打扮的人從馬車里出來,一邊揉著肩膀,一邊斥責倒在地上的車夫道:“你是怎么駕的車?突然停下來,差點要了我的命!”

  “不是我,是那個,那個人把馬車攔下來的!”

  那公子順著車夫手指的方向,看到周處,打量了一下,質問周處道:“是你將馬車攔下來的?”

  “是我攔下來的,因為你的馬車差點撞到人!”

  “你是什么人?官居何職?”

  “我叫周處,無官職?!?p>  “周處?是那個江東過來的周處吧!我知道你,你說我的馬車差點撞到人?撞到誰了?”

  “我!”司馬瑾走上前怒斥那公子,“還有這兩個女孩兒!”

  那公子打量了一下司馬瑾和那兩個倒在地上的女孩兒,他見司馬瑾雖然衣著稠緞,但是那兩個女孩兒卻身穿布衣,且十分破舊,不免輕視地說道:“不管你是誰家公子,今天的事情就算了,我還有事要辦!”

  司馬瑾道:“你難道不應該給我和這兩個女孩兒道歉嗎?你的馬車在洛陽城內橫沖直撞,就不怕撞死人嗎?這里可是洛陽城!”

  “我當然知道這里是洛陽城,所以才不怕!”

  周處道:“你敢視人命如草芥?”

  “跟我要辦的事比起來,那兩個女孩兒的命,確實都是草芥!耽誤了我的事,你們都要獲罪!”

  周處忍不住怒斥道:“自古人命關天,你的事難道比天還大嗎?今天這件事,我周處非要管一管!”

  “人命關天是不錯,但要看是什么人的命!卑賤之人的性命死不足惜!洛陽近來的流民越來越多,每天都有死的,你管得過來嗎?”

  司馬瑾氣憤地問道:“因為卑賤,所以在你眼里連活著的權力也沒有嗎?”

  躲在大女孩兒懷里的小女孩突然說道:“哼!說我們卑賤,你才卑賤呢!”

  “大膽!”那公子聽到小女孩的話,一時間惱羞成怒,撿起馬夫掉在地上的鞭子,想用鞭子朝兩個女孩抽過去。

  “住手!”司馬瑾見狀,大聲喝止,并擋在兩個女孩前面:“洛陽城內,你敢仗勢欺人?”

  公子打量了一下司馬瑾,又看了看周圍,沒有見到他的隨從侍衛(wèi),輕蔑道:“你到底是誰家的公子,這事與你有什么關系?”

  司馬瑾道:“你在洛陽打人,我看到了,就要管!”

  那公子以為司馬瑾是江東某個士紳家的孩子,故而帶著歧視的語氣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惹惱了我,我把你全家趕出洛陽,趕回江東!”

  皇太孫司馬遹撲哧一笑。

  司馬瑾問道:“把我趕出洛陽?我不信你有這么大的本事!”

  那公子傲慢地冷哼一聲道:“哼!知道我是誰嗎?潘安聽過嗎?當朝國丈楊駿的主簿,深得楊國丈賞識,與左思、陸機齊名,我與潘主簿從小一起讀書,我是他的侍郎!我知道你是有身份人家的公子,但是,得罪了潘主簿就是得罪楊國丈!不管你是誰家的公子,我若想治你的罪,誰也救不了你!”

  潘安在洛陽確實是出了名的名士,才貌雙全,得到過皇帝司馬炎的夸贊。民間流傳所謂看殺衛(wèi)階,貌比潘安,其中一個說的就是他。

  司馬瑾追問道:“你還是沒說你自己的名字。”

  那公子趾高氣昂道:“我叫孫秀,記住了嗎?”

  “我以為是誰,原來不過是一條狗而已!”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司馬瑾更加不把這個孫秀放在眼里。

  “你敢辱罵我?我只給你一次下跪道歉的機會!”

  “我是絕不會給你下跪的,更不會給你道歉!”

  “小小孩童,口出狂言,我不管你是誰,今日我非要教訓你不可!”孫秀說著掄起鞭子朝司馬瑾抽了過去。

  周處看到孫秀要動鞭子時,一個箭步沖出來,一把抓住了孫秀的手腕。孫秀右手手腕被周處緊握住,瞬間的疼痛讓他使不上力氣,手里的鞭子也掉在了地上。

  “疼,疼,疼!快放手!”

  周處見鞭子已從他手中滑落在地上,不再用力。

  孫秀雖然被周處握住手腕,卻沒有一絲害怕,他警告周處道:“我知道你在江東很有名,但這里是洛陽,即便是陸機、陸云也不敢得罪于我!”

  “你既然知道我,就應該知道我周處從來沒怕過誰!我不管你是誰的主簿,你若為害洛陽百姓,我定要除你!”

  孫秀冷笑道:“好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周處,你可以不怕得罪我,但是我不信陸機、陸云等人不怕得罪楊太傅!你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在吳國你們是名仕,但是在洛陽,你們就是無根的賤草!永遠別忘了,你們是敗軍之將,亡國之臣!”

  孫秀的話刺中了周處的心,周處皺緊眉頭默不作聲,孫秀確實說中了,周處作為南方降將在洛陽確實毫無根基,的確有所顧忌,孫秀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勝利者,把他看透了。

  這時,遠處跑來一隊官差,周處見來了官兵,便放開了孫秀。

  人群中議論紛紛,不過并不是在替誰說話,而是猜測這些人的身份。

  南華仙人和斗魁也站在人群里,斗魁問道:“老師,這種小事有什么好看的呢?”

  南華仙人笑道:“斗魁,你可知那個大漢是誰?”

  “他叫周處,我在汝南王的酒宴上見過他?!?p>  “那個孩子呢?”

  斗魁搖了搖頭。

  南華仙人笑道:“周處被稱為武神,恐怕連你也不是他的對手。而旁邊的那兩個小子,其中一個擁有天命之相,將會是你一生的敵手!”

  斗魁把目光轉移到司馬遹的身上,半信半疑地問道:“老師指的是那位太孫嗎?要不要除掉他?”

  南華仙人搖搖頭笑道:“現在不要讓人注意到你啊!一但惹火上身就不好了。而且老夫說的不是皇太孫,而是他身邊的那一個,他的命,也許不需要我們動手。我們走吧!”說完,南華仙人與斗魁悄無聲息地走了。

  此時的官兵們控制住了局勢,一名尉隊長詢問事由,孫秀掏出一個銅符遞給他看,尉隊長見后連忙對孫秀恭敬起來。

  孫秀道:“把他們都抓起來,送到廷尉府去吧!”

  尉隊長剛要聽孫秀的話下令,這時司馬遹終于登場,揚手掏出一個金符,真真亮瞎了尉隊長的眼。名符是身份的象征,一般人能有一個木符就說明是有地位的,擁有鐵符則說明他是有官職和權力的,擁有銅符則必是權貴,而擁有金符的人在洛陽簡直是鳳毛麟角,即使是巨富石崇也不過是擁有銅符而已。這金符只能是皇親國戚,或者是從皇宮里出來的人才有。

  尉隊長見了金符,楞了一下,趕緊對著司馬遹彎腰作揖行禮,圍觀的人群一時間噤若寒蟬,就連孫秀也看直了眼,嚇得一身冷汗,說不出話來。

  司馬遹沒有理那個尉隊長,只是得意地看著司馬瑾。

  司馬瑾扶起兩個女孩,突然覺得腳下踩到了什么東西,他低頭一看,原來是一支木釵,那個大女孩趕緊從地上撿起那支木釵卻發(fā)現已經斷了,頓時露出尷尬的表情,自己雖然窮,天性中依然愛美,且見司馬瑾富貴公子模樣,又長得甚好,如今自己披頭散發(fā),唯一的木釵卻又斷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司馬瑾見狀,從懷里掏出那支剛買的銀釵送給女孩,女孩見到這么貴重的禮物,不敢伸手去拿。司馬瑾硬將銀釵塞進女孩手里,女孩低頭頷首給司馬瑾道了一聲謝,很快將黑發(fā)重新盤好,女孩身上的衣服雖然破舊,臉卻很干凈,束起頭發(fā)后,露出狹長的眉眼和一張俊俏的臉龐,其質若璞,見之生憐。

  司馬瑾問他們是哪里人,大女孩說她們兩個是北方來的流民,她叫江離,妹妹叫江坷,都住在洛陽西邊的白馬寺,與鄉(xiāng)人雜居,因近日官府不再施粥,糧食他們也買不起,姐妹餓了幾日,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出來找一些吃的,或者賣掉自己。

  司馬瑾心生憐憫,看著姐妹倆手中一些黑乎乎的東西,那就是她們所說的食物,司馬瑾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這些東西怎么能夠吃呢!”

  江離答道:“沒關系的!去年有個姐姐,也是這樣,才沒有人餓死,只要挨過了這個月,等城外的野菜長出來,我們就有吃的了。”

  司馬瑾有些心疼兩個女孩,說道:“你們怎么不去找官府?難道官府沒有給你們派送糧食嗎?”

  “官府?哼!官府就是欺負百姓的,沒有官府,我們才過得好呢!”那個叫江坷的小女孩口無遮攔地說道。

  姐姐江離說道:“我們因戰(zhàn)亂而無家可歸,我們在北方時,本來是有官府下發(fā)的糧食的,可是官府讓我們用錢買,我們沒錢,只得跟著大家一路往南邊走?!?p>  司馬瑾看著江離身上的傷和她手里黑乎乎的“食物”嘆息道:“你們餓了這么多天,你還受了傷,吃這些東西是不行的,先跟我到我的府上去,包扎一下傷口,吃點東西,換身衣服,不至于餓壞了自己!”

  江離從司馬瑾的身上感受到一種善良,這種善良對她而言是一種奢望。

  江離看著司馬瑾感激道:“感謝公子,我知道公子是好人,只不過……只不過白馬寺里還有很多人在挨餓,我們手里這些吃的,還要給一些更小的孩子送回去呢!我們不能光顧著自己吃飽,看著他們挨餓……”

  司馬遹對著司馬瑾嘲笑道:“這下好了,整個洛陽城的流民交給你了,看你怎么辦?”

  司馬瑾想了一下說道:“既然如此,好人做到底,待我與家父說明原因,讓家父送發(fā)糧食給白馬寺,這樣你們也就不用挨餓了!”

  江離聽后喜上眉梢,激動地說道:“公子的大恩大德我們無以為報!我們愿意為奴為婢!

  司馬瑾擺擺手道:“我不要奴婢,好好的做什么奴婢呢!你們手中的這些東西是不能再吃了,先跟我回去吧,你們放心,我一定會讓家父送糧食給白馬寺的百姓們。”

  江離想到自己沒有什么可以報答人家的,愧無可報地只能點點頭。

  司馬遹道:“天快黑了,我也該回宮了!誒?那個孫秀哪里去了?”

  此時大家才發(fā)現,那個孫秀早已溜的無影無蹤。

  司馬瑾道:“恐怕見你亮出金符時,就已經溜了!”

  司馬瑾就此與司馬遹別過,周處一路護送司馬遹回宮后,徑自來到潘安府上,待下人通稟后,被請入府。潘安早就聽說周處之能,有除三害的故事,周處又是原東吳周魴之子,算得名士之后,所以潘安見到周處,十分殷勤。周處快人快語,直接問了孫秀這個人,并講述今天發(fā)生的事,潘安聽后大怒,命孫秀即刻來見。

  孫秀心中不安,滿臉晦氣,一瘸一拐地來見潘安,見到周處,吃了一驚。

  潘安冷語問孫秀:“你的銅符拿來我看!”

  孫秀怯怯道:“什么銅符?”

  潘安冷哼一聲問道:“你今天不是拿出了銅符,要打人嗎?你好能耐,連銅符都能弄到手!”

  孫秀還在妄想狡辯道:“并不是這樣,我怎么會有銅符呢……”

  “還狡辯!”潘安終于怒道:“你知不知道你要打的那個人是誰?那是汝南王的公子,另一個則是皇太孫!”

  孫秀瞪大了眼睛,瞳孔中露出驚恐的神色,他知道自己再也無法狡辯了。

  潘安繼續(xù)說道:“你自小與我一起讀書,我見你聰明,提拔你,不想你卻在外仗勢欺人,敗壞我的名聲!還差點給我惹出了大禍!念你多年跟隨我,杖擊二十,攆出府去!”

  孫秀還想磕頭求饒,潘安道:“你若不跪,我還念你情分,你這一跪,把你最后那一點自尊也跪沒了。杖擊四十,出府去吧!”潘安說罷,一擺手,命下人們將跪在地上求饒不跌的孫秀拉了下去,周處拱拱手,準備告辭。

  潘安謝道:“若不是子隱(周處字子隱)兄相告,我?guī)缀醯米镉谌昴贤跻?!?p>  周處道:“潘主簿毫不徇私,令周處欽佩!”

  潘安喜道:“請等一下,我這里有幾首剛寫好的文章,因為久慕士衡(陸機)盛名,勞煩子隱代轉士衡一閱?!?p>  周處接過潘安寫的文章,告辭了。

  且說司馬瑾回府后與司馬亮說了流民一事,司馬亮因司馬瑾今日在宴會上表現不錯,給自己掙了許多臉面,于是欣然應允,并夸贊司馬瑾有仁德之心,即刻命人裝了五百袋米,還有一些肉和一些鹽,準備第二天用車一起送到白馬寺。司馬亮還特意去看了江離、江坷兩個孩子,他很喜歡江離,一高興,將她們留在了汝南王府。

  當晚,江離與江坷換洗完后,安穩(wěn)地睡在一張床上,蓋上自己從沒見過的被褥,江離告訴江坷,明天就能給白馬寺的人們送去糧食了,自己很開心。江坷卻告訴姐姐自己不想留在這里,不想睡在床上,她想回白馬寺。江離笑了笑,將妹妹緊緊抱在懷里。

  卻說那孫秀被潘安打了四十大板并趕出了府,一個人一瘸一拐十分狼狽地走在街上,想他早上還穿著錦緞衣服頤指氣使別人,轉眼間換上了麻布衣服淪落街頭,不禁連連苦笑。孫秀從小陪潘安一起讀書,加上自己聰明干練,潘安從來不以主仆相稱,他孫秀一直以為自己算是有身份的人,不想那潘安一句話就將他趕出府來,他終于明白了,那些所謂的禮儀都是虛偽的假象,一切都只看出身,只要你不是名門貴族出身,再聰明干練也是草芥。想到這里,孫秀的心里生出一股陰狠,不想迎面撞上了一位白發(fā)白須的老者,老者看著他笑了笑,好像很熟識。

  “你是誰?干嘛看著我笑,你認識我嗎?”

  “你叫孫秀,現在一無所有無家可歸。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若拜我為師,我不僅能讓你拿回你失去的東西,還能讓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p>  孫秀半信半疑地看著那個老者,問道:“我失去了什么?”

  “地位和尊嚴?!?p>  “那你說,我想要什么?”

  “名望和權力!”

  孫秀黯淡的雙眼中燃起了炙熱的火光,失落與迷茫一掃而空,當即跪在了地上,拜其為師。

  “今日的恥辱我孫秀會銘記在心,不管是皇親還是貴胄,總有一天,我孫秀定要讓他們加倍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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