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楚王
楚王司馬瑋除掉了汝南王司馬亮以及衛(wèi)瓘二人，禁軍兵權(quán)在握，變得越發(fā)不可一世，上朝時不僅帶著劍，而且不用脫鞋，每日上奏惠帝隨時提拔親信，儼然成為晉國新的掌權(quán)者。
楚王有兩個親信，一個叫公孫宏，一個叫岐盛，公孫宏只認(rèn)一個忠字，岐盛雖是楚王的妻弟卻只認(rèn)一個利字，岐盛見皇帝暗弱，太子年幼，而楚王勢力卻越來越大，于是想為楚王請封皇太弟，如果楚王做了皇帝，那么岐盛自己也能封侯列爵位極人臣。不料楚王雖勢大，卻心念手足之情，更沒有覬覦皇位之心。
楚王司馬瑋聽了岐盛的話搖了搖頭說道：“本朝以孝治天下，父皇在位時偏愛司馬遹，所以立皇兄為太子，立司馬遹為皇太孫，皇兄為政即便偶有失察，卻無過錯，我若爭那皇太弟，便是違逆父皇遺愿，如此不孝之事，本王不能做！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所以我不罰你，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岐盛嘴上連連稱諾，心中卻害怕起來，萬一有人將他的話傳出去，楚王也許能自保，但是他岐盛將會被滿門抄斬，于是岐盛背著楚王偷偷找到賈謐，誣陷楚王有謀反之心，自己愿棄暗投明，聽命于皇后。賈謐匆匆進(jìn)宮，將此事告知于皇后賈南風(fēng)。皇后雖未與楚王撕破臉，但是對楚王始終懷有戒心，如今聽說楚王有覬覦皇位之意，便下定決心除掉楚王，但因楚王掌控著禁軍，不能直接動手，賈南風(fēng)想來想去想到一個人，那就是大學(xué)士張華。
張華自從回到洛陽后便閉門謝客，稱病不朝，張華稱病可急壞了皇后賈南風(fēng)，賈后本來想拉攏張華讓他輔政，因為張華出身庶族，不會專權(quán)犯上，且他很有才學(xué)和威望，賈南風(fēng)本想借助張華之力，制衡楚王，結(jié)果張華回來后卻一直閉門謝客。賈后費了好大力氣除掉了楊駿、司馬亮，現(xiàn)在離自己掌權(quán)只剩下一個楚王，賈后怎能不急？
賈謐帶著孟觀、李肇去張華府上，想要請張華出山。賈謐見到張華，先是問了張華的身體狀況，然后表達(dá)了皇后對張華的信賴，想讓張華輔政，除掉楚王司馬瑋。
張華道：“我老了，恐怕不能輔佐朝政了。”
賈謐急道：“現(xiàn)在天下就在張公與楚王之間，張公若不掌權(quán)，則一切大權(quán)都會落入楚王之手！楚王現(xiàn)在在洛陽濫殺無辜，弄得人心惶惶，張公作為三代重臣，難道要坐視不理，任其妄為？”
張華看著賈謐捋須說道：“朝廷官員多是楚王提拔的親信，洛陽禁軍多為楚王一人掌控，誰又能與之抗衡呢？”
“朝廷還有詔令！”
“在權(quán)力面前，任何詔令都只是一張廢紙而已?！?p> “那從城外調(diào)兵如何？”
“萬萬不可！若調(diào)兵不足，身死族滅，若調(diào)重兵，恐洛陽將亂，各地諸侯趁機(jī)起兵，晉國將重蹈漢之覆轍！朝廷不能再亂了，洛陽不能再死許多無辜之人了！”
“皇后不想殺人，但是不殺楚王，楚王就會殺我們！”
“老夫可以答應(yīng)幫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p> “只要張公愿意，無論什么條件皇后都會答應(yīng)的，您要什么，但說無妨！”
“楚王司馬瑋畢竟是先帝之子，我希望可以留楚王的性命！”
賈謐略一思索道：“可以！”
“楚王勢力雖大，在朝中的根基卻并不深，擒賊先擒王，只要出其不意，拿住楚王，一切就都解決了！”
“如何才能出其不意地將他拿住呢？”
“那就需要一樣?xùn)|西了。”
“什么東西？”
張華捋捋胡須，起身走到門口仰起頭說道：“騶虞幡！”
七月的一天，楚王正率禁軍押著十幾個囚車行走在洛陽街市上，囚車上的人或大呼冤情，或痛哭流涕，楚王騎著馬走在最前面，毫無憐憫之情，反而有些享受這種感覺。
囚車最前面押著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老者沖著楚王司馬瑋喊道：“司馬瑋！你濫殺無辜，早晚有一天你也會身首異處的！”
楚王司馬瑋回頭看了看他，叫住了囚車，下了馬，氣勢洶洶地走到囚車面前，輕蔑道：“可惜你看不到了！”說完，拔出佩劍，一劍殺了囚車?yán)锏睦险摺?p> 公孫宏擔(dān)心楚王做的太過盡失人心，于是勸諫道：“殿下，朝廷有法令，他們既是違背法令的待罪之人，應(yīng)該以朝廷的法令處置他們，殿下私自處置，恐怕會遭人怨恨！”
楚王司馬瑋擦拭著自己的劍，然后翻身上馬，根本沒有把公孫宏的話放在心上。
岐盛見楚王的臉上有些不悅，于是反問公孫宏：“公孫將軍何時變得如此膽怯了？楚王殿下手握禁軍，整個洛陽城內(nèi)誰敢動殿下半根汗毛呢？”
岐盛說話時故意帶一些陰陽怪調(diào)，引得他手下的士兵大笑。
公孫宏道：“屬下是為殿下著想，眼下大局已定，殿下應(yīng)該少一些殺戮才是！”
岐盛挑唆道：“你的意思是說楚王殿下過于殘暴，殺戮過甚？”
“岐盛！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說這話想要干什么！”
“那你是什么意思？楚王殿下豈會濫殺無辜？殿下所殺的都是該殺之人！眼下還有很多事要去做，公孫將軍卻說眼下無事，我看是該給公孫將軍找一些事情做了！”
此時，飛騎傳報，皇上宣楚王入宮，有要事商議。
公孫宏見到宣召疑惑道：“當(dāng)今皇上極少宣召臣下，此時宣召楚王殿下，恐非圣意，怕有小人陰謀設(shè)計，殿下不要立馬入宮！”
岐盛道：“公孫將軍，你說的小人是誰呀？殿下除掉了楊駿，是晉國的功臣，洛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百官晉封官爵全因殿下奏賞，哪個不對殿下感恩戴德？殿下掌管禁軍，誰有膽量陰謀設(shè)計？公孫將軍所言看上去是為楚王殿下著想，其實不過是看準(zhǔn)時機(jī)假裝憂慮，實為討好罷了！若為了一己之利，壞了殿下的大事，你拿什么來抵罪？”
“岐盛！你我平日雖有爭辯，但眼下絕不能因為私怨而不顧殿下安危！”
“公孫將軍說得大義凜然，楚王殿下有功于晉國，無愧于朝廷，洛陽百姓皆稱頌楚王，眼下皇帝宣召入宮，你卻勸楚王抗旨不從，這難道不是陷楚王不忠，逼迫朝廷懷疑楚王是有二心嗎？楚王殿下若是聽公孫將軍的話，才是受其害！我愿陪楚王入宮！若是真有陰謀，我岐盛就是拼上命也要保護(hù)好楚王殿下！”
“你們兩個不要再爭論了！”楚王叱令二人不要再說了，然后先是看看岐盛，再看看公孫宏，他選擇了相信岐盛。
“公孫將軍，我聽說廷尉府的監(jiān)牢已經(jīng)滿了，你去一趟廷尉府處理一下吧！由岐盛將軍陪我入宮?！?p> 公孫宏還想進(jìn)言，楚王卻不想再理會他，公孫宏見楚王背身而去，自己長嘆一聲，領(lǐng)命去往廷尉府。
楚王在岐盛的陪同下帶著一隊侍衛(wèi)從云龍門入宮，待楚王入宮走了百余步時，忽然聽到宮門關(guān)閉的聲音，回頭望去，只見云龍門緊鎖，門前出現(xiàn)了一隊侍衛(wèi)。
楚王沒有慌張，而是第一時間環(huán)顧四周了解形勢，這時，一個僧人打扮的人，一手握著方天畫戟，一手舉著騶虞幡，胯下騎著一匹汗血寶馬從遠(yuǎn)處疾馳而來，身后跟著十余名騶虞騎的士兵。
這騶虞幡為晉朝皇室獨有，代表的是皇上，在禁軍中很有威望。一般見到騶虞幡都不會是什么好事，所以見者生畏。
楚王雖不認(rèn)識來人，卻認(rèn)出了騶虞幡，不禁疑問道：“你是騶虞騎的人？”
“我乃騶虞騎的副將，武尊。”
“武尊？你帶人來這里干什么？”
武尊沒有回答，只是從懷中拿出一道圣旨單手握住高舉過頭頂?shù)溃骸笆ド嫌忻?！楚王假傳圣旨，濫殺重臣，速速入宮請罪，若抗旨不遵，殺死勿論，有敢助楚王叛逆者，殺！”
楚王手下的士兵雖多，可與這騶虞騎士兵比起來，無論是能力還有威懾力，都差得很遠(yuǎn)，一見到騶虞幡氣勢上先輸了三分，又聽說皇上有旨，一個個不知所措。岐盛見勢不妙已經(jīng)偷偷逃走了。
武尊將圣旨輕輕扔在了地上，單手持方天畫戟道：“認(rèn)罪吧！司馬瑋！”
身為武帝司馬炎之子，天生性情狂傲的楚王哪里肯認(rèn)輸？他料定這一切都是皇后的密謀，怒斥道：“我乃先帝之子！你讓我認(rèn)什么罪？認(rèn)你們誣陷之罪嗎？”
武尊道：“我只知道圣旨有令，你若抗旨不尊，格殺勿論！”
武尊跳下馬，走向楚王，眼見武尊走來，楚王毫不畏懼地拔刀也迎著武尊走去，二人相距十余步時，楚王司馬瑋突然加快腳步，猛然跳起一刀砍向武尊，武尊抬起左臂硬擋下來，楚王發(fā)現(xiàn)自己的刀雖然砍破了武尊的臂甲，卻砍不動他的手臂，簡直就像一個怪物一樣，沒等楚王從驚詫中緩過神來，武尊掄起方天畫戟斬向楚王，楚王來不及后退，側(cè)身立刀來擋，不料鋼刀被武尊斬為兩斷，楚王肋部吃了一戟，受傷倒地。
幾個侍衛(wèi)見楚王倒地，硬著頭皮沖向武尊，拼死與之一戰(zhàn)。武尊也不躲，對著沖過來的一名侍衛(wèi)就是一戟，直接將那名侍衛(wèi)腹部刺穿，接著一個橫掃，連戟帶人掃倒一片。一名侍衛(wèi)從側(cè)面沖過來，雙手死死抱住武尊的雙腳，想給楚王爭取逃走的空隙，不料武尊輕而易舉地就抽回了方天畫戟，高舉豎立，然后用方天畫戟的柄部，重重地扎在那名侍衛(wèi)的后背，將其殺死。
楚王肋部受了重傷，倒在地上一時痛得不能起身，武尊走到他身邊，單手抓起楚王，一把提過頭頂，然后將楚王扔在了馬背上，自己翻身上馬，帶著楚王司馬瑋，直奔皇宮而去。
太極殿上，百官坐立殿上，門外守衛(wèi)森嚴(yán)，兩名侍衛(wèi)押著一個人走進(jìn)太極殿，百官定睛看去，個個瞠目結(jié)舌，誰都沒有想到被綁著的人會是楚王。很快惠帝和皇后賈南風(fēng)一起入殿，所有人都知道洛陽又要變天了！
皇后開口道：“今天朝議只有一項，那就是公審楚王！”
聽到“公審楚王”四個字，人人倒吸一口涼氣，個個嚇得噤若寒蟬。
皇后繼續(xù)說道：“司馬瑋假傳圣旨，在洛陽濫殺無辜，甚至有犯上作亂之心，你們說該如何處置啊？”
吏部尚書劉頌為人耿直，直言道：“根據(jù)律法，假傳圣旨，犯上作亂者，夷三族！”
“哈哈哈哈……”楚王突然大笑起來：“假傳圣旨，犯上作亂？強(qiáng)加之罪，有何憑證？所有朝廷下發(fā)的圣旨皆在我的手中，所有被我殺死的人都是圣旨上所下的令，何為假傳圣旨？且我乃先帝之子，當(dāng)今皇上的親弟弟，本王如何犯上？”
賈謐問道：“那些所謂的圣旨現(xiàn)在何處？”
楚王冷笑一聲道：“我懷中藏有一絹青紙詔書，你敢看嗎？”
賈謐從楚王懷中搜出了青紙詔書，交給殿上的太監(jiān)，由太監(jiān)交給皇上和皇后御覽。
皇后賈南風(fēng)看罷后說道：“這是偽詔！這封偽詔恰恰證明了楚王之罪！”
“既是公審，卻又拿不出憑證，說本王有罪，如此公審，本王不服，天下人也不會服！”
賈謐不慌不忙，起身叫殿外侍衛(wèi)帶上一個人——岐盛。
賈謐指著岐盛問道：“岐盛，你是楚王的門客，也是他的親信，你來回答，楚王是否假傳圣旨，是否想犯上作亂？”
岐盛道：“據(jù)小人所知，楚王在除掉楊駿掌權(quán)以后，確實假傳圣旨?xì)⒘嗽S多無辜之人，目的就是為了為排除異己，有朝一日自己做皇帝，他還曾跟我說過他想做皇太弟！”
“你胡說！”楚王怒斥道：“岐盛！是你勸本王稱帝，如今反而誣告本王，如此卑鄙小人，我要將你碎尸萬段！”
賈謐問岐盛：“岐盛，你可有楚王想要篡權(quán)奪位的憑證嗎？”
“有！我這里有楚王讓我為他寫的禪位草詔，上面蓋有楚王的印章?！?p> 岐盛從懷中掏出一塊布交給賈謐，賈謐接過“草詔”，展開看了一眼，然后交給殿上的太監(jiān)，轉(zhuǎn)呈皇上皇后。
惠帝看罷“草詔”，生氣地說：“楚王，你還有什么話說？”
楚王沒有立即回答惠帝問話，只是惡狠狠地看著旁邊的岐盛說道：“我真是司馬瑋瞎了眼，看錯了人！我司馬瑋一生無愧于天地，無愧于先祖，唯愧一人，就是數(shù)次進(jìn)諫我的公孫宏，本王后悔沒有聽他的話！你們說我犯上，楊駿作亂時，諸侯、百官無一人敢出面，是我司馬瑋一人帶兵平亂，血戰(zhàn)洛陽，差點死在亂軍之中！司馬氏的江山是我司馬瑋拼了命保住的！百官的官職是我司馬瑋請封的！如今卻要說我犯上作亂，真是可笑之極！”
賈謐道：“司馬瑋，你確實有功，但也有過，自古賞罰分明，朝廷承認(rèn)你的功績，但也不能無視你的罪狀。所以，我再問你，你可認(rèn)罪？”
“那個……”皇帝司馬衷突然開口了，這可把皇后賈南風(fēng)嚇了一跳，百官坐等皇上說話，皇后賈南風(fēng)捅了一下司馬衷，司馬衷看了皇后一眼，憋了半天說道：“楚王，你認(rèn)罪吧！”
“認(rèn)罪？犯上作亂的罪名嗎？呵呵！皇兄，我們的父皇統(tǒng)一了天下，結(jié)束了戰(zhàn)亂，其功可比漢高祖，自古有能力統(tǒng)一天下的帝王，屈指可數(shù)。他一生英明身神武，令我無比欽佩，只有一件事我認(rèn)為他做錯了，就是把皇位傳給了你！我以前從沒有想當(dāng)皇帝，這是對父皇的忠，也是對兄長的義！所以你們說我有犯上之心，我司馬瑋絕不承認(rèn)！但是此刻，我卻想取代兄長，當(dāng)這個皇帝！你以為是我司馬瑋是貪圖權(quán)力和帝位嗎？不！我是因為心懷江山社稷，心懷天下百姓！因為現(xiàn)在坐在這里的皇帝太愚蠢了！沒錯，我說的就是我的皇兄你，太愚蠢了！你曾說過，人間既無米，何不食肉糜？多么憨癡的話?。∧阒来蠹胰绾卧诒澈笞h論皇兄你嗎？你不會知道，也不會有人告訴你！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你被人稱為千古第一憨帝！”
皇后賈南風(fēng)再也忍不住了，怒斥道：“住口！還說沒有犯上之心？楚王今日犯上，百官為證！賈謐，立即將楚王帶到西郊刑場斬首！”
惠帝內(nèi)心似被觸動，有意放過司馬瑋，但是看看賈南風(fēng)一臉怒氣，不敢說話。
賈謐為難道：“臣啟奏，司馬瑋畢竟是先帝之子，請圣上從輕發(fā)落?！?p> 皇后賈南風(fēng)道：“從輕發(fā)落？難道留他一命，等他將來帶兵殺進(jìn)皇宮取代當(dāng)今圣上嗎？還不快將他帶下去，交廷尉依法懲處！”
賈謐本來與皇后商量好留楚王一命，但此時皇后賈南風(fēng)已經(jīng)是怒不可遏，顧不上那么多，誓要殺楚王不可，賈謐本身就是廷尉主管，于是臨時命劉頌為監(jiān)斬官，將楚王司馬瑋帶到西郊斬首。
楚王司馬瑋很快被帶到洛陽西郊的刑場，早有士兵和劊子手等在這里，楚王跪在刑臺之上，兩個士兵將楚王按在了地上。監(jiān)斬官劉頌迅速宣讀了楚王的罪詔，看了看時間，恰好到午時三刻，即令行刑。劊子手喝了一口酒，然后將酒噴灑在手中刀口上，楚王司馬瑋看到劊子手手上的刀時，呼吸突然變得緊促起來，渾身開始不停地發(fā)抖，楚王畢竟年輕，從沒想到過死亡，當(dāng)死亡突然擺在自己面前時，他還是還怕了。此時此刻他突然看到一個人影，就是被他殺死的楊濟(jì)，他仿佛看到楊濟(jì)對著他在笑。對死亡的恐懼扭曲了楚王的整張臉，刀斧落下，曾經(jīng)權(quán)傾一時不可一世的楚王司馬瑋就這樣人頭落地。
楚王既誅，賈后來了一個貓哭耗子，以惠帝的名義下詔，為汝南王司馬亮以及衛(wèi)瓘平反昭雪。然后命張華、裴頠為輔政大臣?；屎筚Z南風(fēng)終于手握大權(quán)，如愿以償了，于是開始大封私黨，賈后的從舅郭彰被封為侍中，手握實權(quán)，賈后的侄兒賈謐，被加封為后軍將軍，執(zhí)掌京機(jī)之要。
公孫宏知道楚王死后，為楚王收了尸，然后雇了一輛馬車，獨自一人驅(qū)車載著楚王司馬瑋的尸體來到北邙山，找了一塊僻靜的地方，將楚王埋葬。公孫宏抱著楚王墳大哭了一場，最后磕了三個頭，最后在墳前自刎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