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你還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事兒啊,不過你也沒啥進步啊?”江珊一邊扒拉盤子里的剩菜一邊說道。
“我經(jīng)歷的這些事兒,基本都是突發(fā)事件的好不好,我才剛剛拜過師而已。”我想在語言上給自己找找平衡,但確實是不能否認我是一個拖油瓶。
昨晚的事兒也不是什么突發(fā)事件,我應(yīng)該準(zhǔn)備的充足一點,誰能料到現(xiàn)在這些孤魂怨鬼,都開始拉幫結(jié)伙了。
“算了吧你,你自己不夠努力,誰也幫不上忙。”江珊的話是字字千金,我完全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我無奈地說:“我也想變強啊,只不過,我懶惰成性了,過陰事件之后還落下那么多課,我還要補習(xí)之類的,我現(xiàn)在壓力山大?!?p> 江珊還在扒拉著盤中的菜,看的我心煩。不過,回想昨晚在黑門前自己下意識的一系列動作,應(yīng)該就是道家修仙中的煉氣,而我之前看了許久的書,也是沒將其參透一二,為什么突然就開竅了呢?
有可能是狐貍內(nèi)丹的原因,還有可能是我自身的境界的提升吧。又或者是我突然感到老樓里面有奇怪的氣息引起的。
那么,我還算是在進步,沒有止步不前。但現(xiàn)在我面臨的問題不是如何進步,而是如何大幅度的提升。因為下一次要面對的,可能不止是幾只鬼魂,沒準(zhǔn)變成一支軍隊了。
“江珊妹妹,不知道你有沒有什么快速提升能力的方法呢?”我厚著臉皮問她。
她想了一下說:“快速的沒有,但是劍走偏風(fēng)還是行的,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受得了?!苯航K于把盤子里的肉都挑干凈了,只剩下一堆綠油油的青菜。
“犧牲大么,不會是像葵花寶典那樣吧,我還是童子之身誒,我不想成為不食人間煙火的曠世道人啊?”
“你拉褲兜子去吧,你撐死就是一荷爾蒙過剩的死處男”,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清了清嗓子,眨著眼睛說:“我可以給你下蠱,提升你身體的機能,讓你的記憶力和工作效率有所提升,只要能湊齊下蠱所需要的東西就行?!?p> “那有沒有副作用呢?都要什么玩意兒?”
江珊想了想說道:“副作用的就是對五臟六腑有損害,永久性的。下蠱的材料倒是不算難搞,但是尸油我都快用光了,比較難搞?!?p> 她說的蠱,是一種叫骷髏蠱的蠱術(shù)。要用人的頭骨、尸油、泥鰍、毒蜂,還要幾種藥草。所謂的蠱術(shù),大家有會有印象,一種神秘的巫術(shù),多用于害人。但是萬物相生相克,有陰必有陽。就好像砒霜,有劇毒,破壞代謝系統(tǒng),影響神經(jīng)系統(tǒng),但是它又可以治療某些類型的白血病。
江珊的媽媽就利用了蠱的各種機制,自己獨創(chuàng)了許多新穎的蠱術(shù),她說是這么說,但是我對這種邪門的巫術(shù)是抱有懷疑的態(tài)度的。且不說吃下去惡不惡心,光看這些個材料我都害怕。
“算了吧還是,我對這些生物有點抵觸情緒?!?p> “還有別的辦法?!?p> “什么辦法?”我焦急的問她。
“你知道我有紋身吧,紋身也是可以用來辟邪的,最起碼能保護你的魂魄?!苯赫f著把袖子拉了起來。看見她右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不知名文字,想想都疼。
“有沒有,不疼的不惡心的方法?”
“那你就只能抱大腿了?!彼f完白了我一眼,站起來就要走。
“怎么走了?等等我?。〈笸?,讓我抱你吧?!蔽铱觳礁松先?。
說起紋身,我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的時候,還是在我兩三歲的時候。那時候二爺還在世,我都記不清楚紋的是什么了。
后來也是偶然的情況下,我跟爺爺談及二爺?shù)募y身的時候,爺爺當(dāng)時就罵二爺,說他跟個二流子似的,一天不學(xué)無術(shù)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爺爺這么生氣,也就不再追問了。
在東北,紋身是很常見的,由于地域文化等等因素,東北人對紋身的理解,很多都停留在混社會啊之類的。但是要真正的追溯紋身的起源,那可是真的歷史悠久了。
文身俗稱刺青,古文言文中叫涅,是在人單調(diào)的皮膚上刻畫出理想中的畫面,成為人生的永恒,留住記憶作為人生中最美的圖畫。對于紋身每個人的理解不盡相同,所以沒必要一桿子打死。
但是對于紋身能不能辟邪,我還真不清楚,只是聽說了紋什么龍啊風(fēng)啊關(guān)二爺之類的講究,真要探究起來誰也拿不準(zhǔn)。
“你說紋身真能辟邪么?”出了食堂,我還在追著江珊問。
“能啊,只不過是要看誰紋的罷了?!?p> “有道理,你的紋身是誰紋的?”江珊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身上就紋了這么多,這不是影響自己的仕途么,以后要是想當(dāng)兵或者醫(yī)生什么的體檢都過不去,不過想想我們在一個學(xué)校上學(xué),也不用考慮這些了。
“我媽給我紋的?!?p> 臥槽!這當(dāng)媽的也太不靠譜了吧,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下得去手。我還想繼續(xù)追問,但身后卻突然熱鬧了起來。
“好像是老樓那邊,咱們過去看看熱鬧?!苯赫f罷就轉(zhuǎn)身一路小跑過去了,話說喜歡看熱鬧真是中國人的優(yōu)良傳統(tǒng)。
“好像又死了一個!”
“哪呢?男的女的?”
“女的吧,聽說長得還挺好看的?!?p> 老樓前面擠滿了人,把樹林圍了個水泄不通,警車和救護車已經(jīng)趕到了。我和江珊站在后面,聽著路人的議論。我看了看她,她也正在詫異的看著我。
“你說你今早看到了一個紅衣服的人影對吧。”江珊說話的時候,語氣中有那么一點點的擔(dān)心。
“是啊,你還說沒有,這回相信了吧?!?p> “我現(xiàn)在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主要是,咱們應(yīng)該把里面的冤魂都解決掉了的??!如果還有的話,那就....”江珊說完整個人就陷入了沉思,似乎在琢磨著里面的各種聯(lián)系。
我趕緊追問:“江珊,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咱們遺漏了什么?”她沒表態(tài),一言不發(fā)的杵在那。
“爸爸,接電話,爸爸接電話了,你快接電話啊....”
江珊聽到我的手機鈴聲的時候,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笑嘻嘻的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張玲打來的。
“呀,玲啊,怎么了想我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張玲說話的時候,總是能放得開,她也不生氣。就算生氣了,她掐我一頓就好了,最起碼打電話的時候,我還可以過過嘴癮。
“你是不是找抽!我和我哥回來了,他說找你吃個飯。”
“你想找我就直說,還老拿你哥當(dāng)擋箭牌?!蓖﹂L時間也沒看見張玲了,上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頭發(fā)已經(jīng)長的挺長的了,這回估計能有個姑娘的模樣了。
“行了,別磨嘰了,趕緊的還是燒烤城??!”也不等我作答,她就掛斷了電話。
我一想,如果老樓的事還沒完結(jié)的話,說不準(zhǔn)張楓能幫上忙,趕緊把我的想法說給江珊聽,她也同意了,畢竟人多力量大。
“這樣吧,咱們一塊去,讓你見見我?guī)煾?,看看他有沒有什么辦法。”也不知道老摟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而且學(xué)校也不會做出什么表態(tài)。我心想等明天,再來探個究竟。
我和江珊到飯店的時候,他倆已經(jīng)開始吃上了,張玲一個勁兒的抱怨味道沒以前好了?;ハ嘧隽私榻B,就各自入座了。
我把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給張楓大概講了一下,他對這個事情本身不是很震驚。只是看著江珊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種敬佩之情。
“十三,你不要再在意這些東西,畢竟你才剛剛?cè)氲?,不要一味的追求提升外在,?yīng)該要先養(yǎng)性才對?!?p> 張楓說的話是挺有道理的,可能是身邊突然出現(xiàn)的江珊,讓我壓力太大了的原因,外加上我本身就有點男子主義。
“你說你們看見了一道小黑門是么?”張玲在一邊邊吃邊說。
“怎么?玲姐也有興趣?。俊?p> “叫老妹兒,我比你小的好伐?!备J識這么長時間,我還真不知道我倆誰大誰小。我都二十出頭了,連一根胡子都沒長,我還一直以為自己十八九呢。不過也不能怪我,誰讓我一昏迷就是一年。正所謂,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你倆一見面就掐,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睆垪餍呛堑脑谝贿呎f著,努力的用筷子夾著盤子里的拍黃瓜。
看著他這么吃力,不禁問道:“楓哥,你身體還沒痊愈?。俊?p> “過陰玩意,真是折壽的事,以后我看我應(yīng)該不能再過陰了,上次回來到現(xiàn)在都沒好利索?!睆垪鲃傉f完,江珊就不知道從哪拿出了一顆小球遞給張楓。
我仔細一看,跟本不是肉球,是一只蜷縮著的小蟲子,身體是米黃色的,應(yīng)該已經(jīng)風(fēng)干了。
“楓哥,這個是我媽煉的蠱蟲,吃了它能夠通經(jīng)活絡(luò),按道理應(yīng)該是過陰的時候吃,但是現(xiàn)在吃的話應(yīng)該也有點用?!苯阂粡堊?,張楓和張玲都愣了一下,可能是在想著小姑娘張的挺可愛的,怎么一張嘴一股抽了兩斤煙草的感覺。
“楓哥,你考慮好了再吃?!蔽覍垪髡f。
“沒關(guān)系的,這些東西我也略懂一些,在苗族里面的鬼師,不僅能夠自由過陰,還傳言有可以增強魂魄強度的蠱術(shù),應(yīng)該不會是假的,今天可是長見識了,”說完就直接把蟲子放到嘴里吞了下去。
其實不知道還好,就像吃個花生米似的。但是你要是清楚這是在吃蟲子,還是有點各應(yīng)。
“對了,你剛才來的時候說老樓的事兒,我覺的沒那么簡單,不過我現(xiàn)在的身體不行,就不能去幫你們了,不過我可以在物質(zhì)上幫助幫助你們,明天我讓玲多拿點符給你們。”張楓邊說邊往肚子里灌啤酒,好像剛才吞下去的蟲子活了似的,我能感覺他嘴上說著沒事,但是心里早已慌的不行。
想著能有充足的武器的話,也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話鋒一轉(zhuǎn),把昨天突然學(xué)會的煉氣的事也跟張楓說了一遍。他卻表現(xiàn)的很驚訝,還一直說不可能之類的話。還說煉氣這種東西,就連師父都沒能學(xué)會,我怎么可能就突然學(xué)會呢。
話說這煉氣,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通過汲取自然之力,使得自身體內(nèi)的精氣達到提升。心法只不過是一種輔助的東西,可有可無,而真要學(xué)會煉氣,不僅要內(nèi)心平和,還要學(xué)會感知自然。
“如果你真的自己會煉氣了,那么你現(xiàn)在的能力應(yīng)該在我之上了。你有沒有試過,煉著氣再畫一次符?”聽了張楓的話,我搖搖頭,說今天睡了一天,除了吃飯什么都沒干。
“服務(wù)員,麻煩拿支筆!”
“馬克筆行么?”
“可以。”
張楓要過了筆,攤開一張餐巾紙,讓我在上面試著畫一道符,我心想,畫符還不簡單么,抬筆就要畫起火符。
“等等,你畫一個雷麒麟神符?!?p> “什么?”我聽都沒聽說過,怎么畫。
“來,我來說,你按著我說的你畫一個試試。”
符頭為雷,雷部正神,敕令:一轉(zhuǎn)天地藏,二轉(zhuǎn)鬼神驚,日月兩點合明動乾坤,急急如律令。我在紙上按照張楓說的,刷刷點點,念好咒。畫好符腹,接著就是最重要的符膽,四正公,斬邪符腳。
我早就把師傅給的那本書背的滾瓜爛熟了,所以畫起來并不是很費勁兒。但是這道符比之前畫過的任何符咒都不一樣,復(fù)雜的程度就不說了,其兇狠程度簡直算的上是符咒界的平頭哥。
“楓哥,這符,你看下畫的對不對。”我把畫好的“雷麒麟神符”給他看了一眼。
“畫的對,不過有沒有效果,只有你自己能知道?!闭f罷,他把符又還給了我,還叫我自己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
我把符拿了起來,左瞧右看,沒看出什么不同,突然想到試著運氣。閉目氣息,感受平靜,沒幾秒我就感覺自己身體里有一股暖流整在四處游走,并不是那種混亂的感覺,而是順其自然的。就像魚兒會水,鳥兒會飛。
我趕緊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手中的符似乎有所不同。上面的圖案好像有了靈魂一樣,發(fā)著藍光。
“喂,你看見什么了么?”我對著身邊的江珊說,她搖搖頭表示什么也沒看到。
“這是高級的符咒,就算你面對了幾只,甚至幾十只冤魂,也能瞬間秒殺。相當(dāng)于一顆原子彈的威力?!睆垪鲊烂C的說著,我驚訝的張著嘴,沒想到竟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使用這么厲害的符咒了么。
“也別高興太早,每年只有陰歷四月寫出的‘雷麒麟神符’才有用。換別的月份寫會招致災(zāi)禍的,回去記得多寫點?!?p> “還有你以后別用黃紙寫帶著殺傷力的符,盡量用紅紙寫吧,雖說威力不如黃紙,但是到了陰間就不好使了?!苯貉a充道。
“那昨晚為什么符還好使?!?p> “昨晚咱們根本就沒在正兒八經(jīng)的陰間,有點像是兩個空間的一個奇點一樣,非黑非白,非陰非陽?!蔽蚁肓讼牒孟褚矊?,陰間哪有那么亮的時候,除非是地獄里才有可能。
“行了不早了,你回去多畫點符,以備不時之需,我倆就先回去了?!?p> 整頓飯江珊都沒說幾句話,講真的,我跟她認識還不到兩天,根本就不了解她是個什么樣的人。
雖說長相上看著很容易相處,但實際交流起來,并不是很好溝通??偢杏X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藏著什么心事。就像她的聲音一樣,滄桑,耐人尋味。
回到寢室差點被大爺鎖在外面,我好說歹說的讓我進去了。寢室里只有孫浩沒睡著,周鵬已經(jīng)從醫(yī)院回來了,正在床上打著呼嚕。
“趙波呢?”我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趙波不見了。
“不知道啊,把周鵬送回來就出去了,問他也不說。”孫浩在那擺弄著手機,聽說好像是交了女朋友,天天那個手機都不離手。
“那他走的時候說沒說什么?”我一邊脫托著衣服,一邊翻著行李箱,想把之前帶來的紅紙拿出來畫符。
“我記得好像聽見他說他爺爺找他什么的,也沒聽清楚?!?p> “什么?他爺爺年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