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難料,莫不如是。
就連做好心理準(zhǔn)備的李老頭都沒有想到,只是趙靈均出面說了幾句話,老七兩人就這么匆匆退走。
眾弟子此時也都圍了過來,怪異的盯著鼻青臉腫的李老頭,他們可沒聽到幾人的言語,只以為是李老頭在外面欠下了風(fēng)流情債,而今被債主找上了門來。
“好了,大家都休息一下,今日先找個城鎮(zhèn)落腳,等明日再行出發(fā)吧?!壁w靈均看著李老頭的模樣,自行安排起來。
畢竟,以李老頭此時的狀態(tài),也不適合長途奔襲。且不說撐不撐得住,萬一途中遇到別派弟子,未免落了清風(fēng)宗顏面。
終究是修士道徒,等眾人調(diào)息完畢,又向前飛了小半日時間,便尋得一處城鎮(zhèn),眾人皆歡喜而落,四散開來。
由于一行二十幾人,眾人便議定今日自由活動,等明日一早再由城外匯合。
“李老頭,你先去找家客棧休息吧,我隨處轉(zhuǎn)轉(zhuǎn)?!壁w靈均見眾弟子結(jié)伴離去,便對著一旁的李老頭說道。
“好?!崩罾项^顯然也清楚自己此時的模樣,只能悶聲應(yīng)道。
“你不去休息?”看著李老頭離去,趙靈均有些詫異的看著身后沒有言語的陳梓凝。
“你真是清風(fēng)宗弟子?”隨著漸漸的了解,陳梓凝越發(fā)好奇趙靈均的來歷。
“不然呢。”趙靈均聞言呵呵一笑,便向著城中走去,“孫長老,你不去轉(zhuǎn)轉(zhuǎn)?”
孫頡自突破到了元嬰期,便晉升為了清風(fēng)宗的新職長老,硬是說起來,也算是清風(fēng)宗同代弟子之中的翹楚了。
“我都一百多歲的人了,就不瞎逛了,還是跟著趙哥兒隨處看看吧。”孫頡笑著擺了擺手,隨后便安靜的跟在了趙靈均的一側(cè)。
趙靈均見狀也沒再說什么,只是四處的掃視著城內(nèi)的環(huán)境,似乎是在尋找什么。
“怎么了?”一旁的陳梓凝看著趙靈均的動作,有些好奇的問道。
“在找一個朋友?!壁w靈均隨意答道,隨后又輕輕嗅了嗅空氣中彌漫的香氣,“我還是比較喜歡茉莉的味道?!?p> 陳梓凝聞言大囧,跺了跺腳,輕哼一聲,快速向著前方走去。就連她自己也不知為何,每每聽到趙靈均這些話,心里就砰砰跳的厲害。
“我說,吳家小子,你最好乖乖聽話,不然這東市里可沒有你立足之地?!?p> 正當(dāng)眾人亂逛著,便聽到前方傳來陣陣騷動。
“這位大哥,我前幾日剛剛交過市資,怎么今日還要收繳?!北环Q作吳小子的青年男子,唯唯諾諾的的從畫攤后站了起來。
“廢話,昨天你吃過飯,今天就不吃了?”一名衙役打扮的人聞言,面露不愉之色。
“這幾日并無生意,可否寬容幾日。”這吳姓小哥看著眼前叼著草棒的衙役,面露苦色。
“我寬容你,誰寬容我?。 蹦请s役聞言,猛的將挎在腰間的佩刀狠狠砸在了吳姓男子畫攤之上。
“今天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這衙役冷笑一聲,“否則,這東市你也不用來了!”
“這……”吳姓小哥雙手?jǐn)Q巴在一起,“我家中還有老母親需要贍養(yǎng),實在是沒了余錢?!?p> “不然,不然我給官爺作一幅畫抵資?”
“老子要你破畫有何用,你也不用給我訴苦,誰家沒有老母贍養(yǎng)?這話你去給班頭說?”
這衙役也是沒有辦法,前幾日城里忽然要舉辦什么勞資文會。按理說,他們這些民壯是沒資格參與。
可他們班頭手眼通天,硬是打通關(guān)系,從皂役那邊弄了一個守衛(wèi)名額,這名額花費頗巨,是以要求他們額外征收“市資”。
要知道,這次文會可是上郡大家主持,與會人員也大都是此地名門望族出身。
萬一他們這些守衛(wèi)真的被大家子弟看上,收去做了小廝,簡直好過衙役千萬倍。
“我,我也沒錢啊,就剩下這幾錢銀子,還是我半月的伙食?!眳切涨嗄昱逻@衙役不信,從懷中掏出幾錢碎銀,向他證明道。
“拿來吧你!”而看到青年掏出銀子,這衙役揮手一奪,便將青年手中的銀兩搶到了手中。
隨后也不管青年的呼喊,吆喝著其它幾名衙役向著下一家走去。
“站住!”
陳梓凝真的沒有想到,她自持羽化皇朝民風(fēng)淳樸、官員清廉,而今竟然遇到了這么一幕。
再加上趙靈均等人還在身邊,陳梓凝只覺得無地自容,遂瞠目切齒的看著一眾衙役:“你們好大的狗膽!”
“誰給你們這樣的權(quán)利?!魚肉百姓,目無王法!”
一眾衙役沒有想到會有人挺身而出,皆轉(zhuǎn)目望了過來。
“不知閣下是?”眾人見陳梓凝一行行容舉止頗為不凡,倒也不敢放肆。
“我乃羽化一俗民罷了!今日就是想問問各位差爺,究竟是何人賦予你們這樣的權(quán)利?”陳梓凝聞言陰沉著臉,憤然低語道。
“閣下又何必與我等過不去,我等不過是遵從上令,跑跑腿而已?!鳖I(lǐng)頭的衙役見陳梓凝追問不放,苦聲解釋。
看著陳梓凝幾人的妝貌,眾衙役只當(dāng)他們是從郡上前來參加文會的大家子弟,自然不敢得罪。
“好了,不必多問了?!壁w靈均看著陳梓凝憤怒的樣子,輕聲開口勸了勸。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這里又不是他的故鄉(xiāng),像眼前這種事情,自然隨處可見。說起來,陳梓凝也只是一個不食肉糜的貴胄罷了。
“吳兄,不知你可否為我作一幅畫?”趙靈均看著不知所措的素衣青年,倒是饒有興致。
“不知公子要什么題材。”吳姓青年聞言,緩緩回過神來。
“問她吧?!壁w靈均看了一眼陰沉著臉的陳梓凝,又看了看一旁不敢動作的衙役一行,“滾?!?p> “是,是,謝謝公子大度?!?p> “謝謝公子體諒!”
一眾衙役聞言,皆松了一口氣,連聲向著趙靈均道謝,隨后落荒而逃。
“這位,這位姑娘,不知想要看什么?”吳姓青年看了看一旁的陳梓凝,忽然有些緊張起來。
陳梓凝本一身中性打扮,只是由于剛剛生氣,導(dǎo)致她面色潮紅,是以被人看出了模樣。
“你就不要多想了,水至清則無魚?!壁w靈均見她還未消氣,輕聲笑了笑,“你又不是當(dāng)政者,這些還輪不到你操心?!?p> “當(dāng)政者么……”陳梓凝聞言,只覺得腦中有一絲靈光一閃而過,隨后喃喃道。
“百姓,我想要一幅百姓圖?!?p>
情話很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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