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曙光在望
事不宜遲，徐瀟飛辭別韓公公，趕回了家中。他來到母親屋內(nèi)，見清荷正給母親揉著肩膀輕捶著后背。徐瀟飛輕喊了一聲“娘”，清荷停了下來，向他施禮道：“公子，您來了?！?p> 徐瀟飛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清荷道：“娘，您身子已無恙了吧？”
“為娘已無大礙了，這幾日真是辛苦清荷了?！彼龖z愛的看著清荷微笑道：“你看，都廋了一圈。”清荷眼圈一紅，強忍著沒讓自己掉下眼淚，忙道：“只要夫人無恙，奴婢吃這點苦算得了什么，奴婢……”徐瀟飛忙遞來一個眼神，示意清荷不要再提之前的事情。徐夫人繼續(xù)道：“和你說了多少次，你不用喊奴婢，你就叫清荷?！闭f完又看了看徐瀟飛道：“娘現(xiàn)在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爹，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樣了?！?p> “娘，孩兒這就進宮見皇上，我定會央求皇上調(diào)查清楚此事，還父親清白和自由?！?p> “飛兒，皇宮可不比外面，一切你要小心行事。對了，你回京也好幾日了，可去見過芳蕓郡主了？”
“娘，您放心，我會小心的。這幾日府中事多，我還沒來得及過去呢。等把父親接回家，我再去也不遲?！毙鞛t飛說完看了看清荷，向母親道了別后便走到了屋外。
清荷會意，隨后也跟著徐瀟飛走了出去。
“你準(zhǔn)備下，我們即刻進宮。”
“遵命，公子!我梳洗下就過來?！?p> “我在后院巷子口等你”徐瀟飛接著道：“別讓人發(fā)現(xiàn)了。”
徐瀟飛牽著一匹馬來到了巷子口，不多會，清荷也到了。只見清荷穿了一件淡綠色的長襖和長裙，臉上也畫了淡淡的妝，樸素而簡單但又不失素潔淡雅。清荷本就是一位美麗的女子，平日在府中基本上都是素面朝天，今日進宮面圣，再怎么樣，也得稍加收拾一下，但沒想到，清荷這隨便一收拾，竟也讓徐瀟飛看入神了。
清荷羞紅著臉輕聲道：“公子，您怎么啦？我這樣穿是不是太難看了?！?p> “沒什么。哦，好看，這樣打扮挺好的。”徐瀟飛收回心神忙道：“你會騎馬嗎？”
“會呀，師傅在我小的時候就教我騎馬了?！?p> “哦，忘了你會武功。這樣，你騎馬，我們在午門外會合?！?p> “公子，您不隨我一起去？”
“額”徐瀟飛頓了頓道：“我們分開走，免得招人耳目。”
“好的，公子，那我就在午門外等您?！闭f罷嫻熟的跨上馬背，向南行去。
自從練了這真靈心經(jīng)之后，徐瀟飛經(jīng)常感到有一股“氣”游走于體內(nèi)，之后便充盈于整個身體。特別是在默念真靈心經(jīng)時，整個人便會覺得異常輕盈而精力十足。他提神靜氣，便覺足底生風(fēng)，不一會便來到了午門外。他四下張望了一陣，只見遠處一匹快馬正向午門奔來，馬上之人正是清荷。清荷也遠遠的見著徐瀟飛，勒住韁繩下到馬來，驚奇的看著徐瀟飛道：“公子，您沒騎馬嗎？”
徐瀟飛笑了笑，知道一時半會跟她說不清，便道：“嗯，我自練了真靈心經(jīng)之后，走起路來比以前快很多，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真靈心經(jīng)？這么厲害！公子有時間能教奴婢么？”
“清荷，我娘都說過了，以后你不必稱自己為奴婢了，就叫清荷吧，以后有機會我教你。”
“叫習(xí)慣了，我會改的，謝謝公子?！?p> 他們二人來到午門外的掖門外，被一位金吾衛(wèi)攔住了。巧的是，這名金吾衛(wèi)徐瀟飛看著很眼熟，就是前幾日攔他的金吾衛(wèi)。徐瀟飛走上前笑道：“不認識我了么？”
那金吾衛(wèi)看了看徐瀟飛，忽然“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澳切旃?，哈，我記得您?！?p> “今日我要進宮面見皇上，你不會再攔我了吧？”說罷，徐瀟飛拿出了御賜金牌。
那金吾衛(wèi)正欲下跪，徐瀟飛一把拉住了他道：“免了，我?guī)н@位姑娘一起進宮，有要事需要當(dāng)面向皇上稟報！”
那金吾衛(wèi)愣了一下，又看了看清荷，為難道：“徐公子，您有御賜金牌，我自然不能攔你，可是這位姑娘卻不能跟您一起進去?！?p> 徐瀟飛正欲開口，見從午門內(nèi)走出一個小太監(jiān)來，竟是那小安子。
“黃街使，韓公公還在里頭等著徐公子和這位姑娘呢?！?p> 那個被稱為黃街使的金吾衛(wèi)，見是韓公公差人來打了招呼，便向徐瀟飛拱手道：“恕黃某失禮了?！?p> 徐瀟飛笑了笑道：“無妨，這本該就是你的職責(zé)?！闭f罷，他們二人跟著小安子走了進去。
“多謝小公公?！?p> “咱家不叫小公公，您就叫我小安子吧”
這小太監(jiān)著實可愛至極，徐瀟飛看了看清荷，兩人皆莞爾一笑。
有小安子帶路，徐瀟飛清荷二人一路通行無阻?？斓角鍖m時，那小安子對徐瀟飛道：“韓公公讓您在乾清宮大殿外等他。”
“多謝小安子。”
那小安子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小孩，聽徐瀟飛這樣稱呼他，竟也捂著嘴偷笑了起來，而后有立馬恢復(fù)了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
“徐公子，您來啦！”遠遠的，韓公公向徐瀟飛打起了招呼。
徐瀟飛快步走道韓公公跟前，想要跟他說些什么，韓公公“噓”的一聲打斷了徐瀟飛：“皇上不在乾清宮，在養(yǎng)心殿。恕咱家不能親自帶你前去，你們二位這邊一路往西走，不遠就是養(yǎng)心殿。今日在養(yǎng)心殿當(dāng)值的應(yīng)該是王公公，對，就您認識的那位”韓公公笑道。
徐瀟飛謝過韓公公帶著清荷一路往西走，不多遠，便來到了養(yǎng)心殿前。只見一對羽林軍分列于殿前兩邊，那殿門口站著著兩名侍衛(wèi)和兩名太監(jiān)。其中一名侍衛(wèi)上前問道：“來者何人，膽敢擅闖禁地！”
徐瀟飛掏出御賜金牌道：“我乃禮部尚書徐光啟之子，御賜河南道按察使徐瀟飛，覲見皇上?！蹦鞘绦l(wèi)有些意外，接過牌子查驗了后將牌子還給了徐瀟飛道：“徐大人稍后，待我稟報一聲?！闭f罷，他徑直向殿內(nèi)走了進去。
不多時，一鶴發(fā)童顏的公公隨著那侍衛(wèi)一道走了出來。徐瀟飛認得，此人便是司禮監(jiān)秉筆太監(jiān)王體乾。
“徐瀟飛拜見王公公！”清荷也向那王公公施了施禮。
“喲，是徐公子呀！對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你為徐大人了呀?！蓖豕Φ?。
“王公公，許久不見，您近來可好？”
“還行還行，咱家這把老骨頭，再伺候皇上幾年應(yīng)該還沒問題?！?p> “王公公，您身體健朗得很，看上去比去年見您的時候更精神！”
“喲，這當(dāng)了官，說話都不一樣啦，不過咱家愛聽?！蓖躞w乾笑道。他看了看徐瀟飛身邊的清荷道：“徐大人，您今日這是？”
“王公公，這位是清荷姑娘。我奉皇上密詔，向皇上稟報……”
還沒等徐瀟飛說完，那王體乾便道：“徐大人，您奉皇上密詔，咱家可不敢打聽，得，您跟我來吧。”
“王公公，清荷姑娘得跟我一道進去?！?p> “哦，那是為何？她也奉了皇上密詔？”
“不不，不瞞王公公，想必您也知道家父被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關(guān)押了起來，這清荷姑娘，她是人證，她是北鎮(zhèn)撫司被安排在徐家的臥底。此次面圣，一半為公，一半也算是為私吧，還請王公公通融?！?p> “哎喲”那王體乾忽然叫了起來。緊接著他低聲對徐瀟飛道：“我說徐大人啊，您這是想要害死咱家呀！”
“王公公，您何出此言？”徐瀟飛不解道。
“徐大人，您不在朝堂有所不知，前段時間，皇上難得上朝，哪知道以楊漣、左光斗為首的這幫東林黨人竟要彈劾魏忠賢魏公公，還說現(xiàn)在朝廷，只知道有魏公公九千歲而不知道有皇上?！?p> 徐瀟飛心里既驚訝又贊嘆，楊漣大人果真膽識過人，不愧為我天啟朝第一廉吏諫臣！只聽那王公公繼續(xù)道：“那楊大人此言一出，群臣立即就炸開了鍋，皇上臉色自是難看，氣的皇上渾身發(fā)抖。那魏公公卻說是東林黨人對我們宦官的迫害和誣告，還說楊大人和令尊等人收受了遼東督師熊延弼銀兩。
事后，皇上這才讓北鎮(zhèn)撫司調(diào)查此事?；噬献罱報w欠安，您見著皇上，還帶著所謂的證人重提此事，您這不是在揭皇上的疤嗎？您這不是要了咱家的命是什么?！?p> 徐瀟飛想了想道：“王公公，您相信我父親會收受那熊大人的銀兩嗎？家父在北鎮(zhèn)撫司已經(jīng)被他們關(guān)押數(shù)日，該問的都問過了，我父親該說的也都說了，他們就是不肯放人。王公公，您看這樣如何。也不讓您為難，我先進去稟報皇上交給我的差事，如皇上應(yīng)允了，再讓清荷姑娘進去面圣，您看如何？”
王公公想了想，嘆道：“哎，好吧，看在咱家與令尊徐大人多年的交情份上，咱家這就進去替你向皇上通報，你們在外面候著。”說罷，搖了搖頭，向那養(yǎng)心殿內(nèi)走去。
不多會，那王公公便站在那養(yǎng)心殿外喊道：“皇上有旨，宣河南道按察使徐瀟飛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