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閑鶴先生可是近些年來,最炙手可熱的寫手大家!”孟高齊幽幽道。
“閑鶴集現(xiàn)已出到三十六集,就是算是我提早兩月向書局預訂,都不一定能搶到手?!?p> “閑鶴集是什么?”能吃嗎?慕啟撓撓頭,看大家一副激動的樣子,好像是個不得了的東西呢。
一聲嗤笑從邊上傳來,一個瘦高青年睥睨看著出聲的人。語帶不屑:“這是哪里來的土包子,竟然連閑鶴集都沒聽說過?我今天發(fā)發(fā)好心告訴你,可聽好了,我今天就給你說說這閑鶴集的由來——”
眾人被這話吸引過去,抬頭望他。
那人繼續(xù)道:“閑鶴集聽名字就知道是閑鶴先生寫的,怎么這還要問的嗎?”
雖然是這個理沒錯,但是怎么聽著這么怪呢。
慕啟還期待他的下文,跟他一樣沒有聽說過由頭的人,一樣翹首以盼的盯著他。
但是,沒有下文。
眾人無語。
……
這就完了?慕啟微微噔圓了雙眸。就這?就這??
“你逗我呢兒?聽名字當然知道閑鶴集該跟閑鶴先生有關(guān)系,但是我們這些鄉(xiāng)下來的土老帽沒聽說過,還指望這這位老兄指點迷津!結(jié)果您看看您這說的是什么東西?!”
他翻了個白眼。語帶不滿。
“是啊是啊,這像話嗎?不跟沒說一樣?!备桨椎热艘粯?,從來沒聽說過閑鶴集跟閑鶴先生的學子紛紛附和。
“要想知道,你們出門隨意找個人打聽一下便是了,我參加臨江水會可不是來給你們解釋這個的?!彼瓢恋奶鹆祟^,很是不屑的瞧了一眼那些出聲的學子,尤其是眼神停留在慕啟身上。
待看見他身上樸素的學院青衫后,更是眼神輕蔑。
慕啟不明所以,但是對于不友好的人,他一向不客氣,狠狠回了那人一記白眼。
不說拉倒!
他看向身旁嘆氣的孟高齊,心里哼了一聲,他這不就有現(xiàn)成的解語花嗎~
“孟小哥,這閑鶴先生是什么人,為什么看大家都認識的樣子?是什么很有名的人物嗎?”
“這閑鶴先生其實是寫話本的,這里在場的各位應該絕大多數(shù)都拜讀過他的書,而且,整個大秦應該沒有人不知道他?!彼f完后面這句話,若有所思的看著慕啟,意思好像在說應該就你不知道了。
“孟兄,說來慚愧,我兄弟二人久居鄉(xiāng)下又常年在書院苦讀,所以這閑鶴先生到底是何許人也?當真是從未聽說過?!蹦桨椎馈?p> “慕兄言重了,其實,閑鶴先生雖然是個寫話本的先生,但是如果他當真只會寫話本的話倒不會這么受到大家的推崇?!?p> 這正是一直以來眾人疑惑的事情。
孟高齊繼續(xù)道:“閑鶴集開始只是一個單純的故事話本,吸引人的是主角其有趣的經(jīng)歷跟豐富的生活經(jīng)驗,后來國家分崩離析,戰(zhàn)火紛飛,我輩皆為其所累,多少人妻離子散而惶惶不可終日——”
聽聞此言,大家都深有體會,尤其是一些親眼目睹戰(zhàn)亂,從遠方趕過來參加詩會的學子更是感同身受。
情之所至,竟有人悄悄抹了眼眶。
戰(zhàn)爭帶給世人的傷害是永遠不可磨滅的。
“閑鶴先生的話本子后來就不單純是話本了,他以個人口吻描述記事,他路見不平懸壺濟世,又英勇對敵!這就不僅是可親而是可敬了…”孟高齊話沒說完又被人打斷。
“孟小哥,你這成語可不能亂用,路見不平,懸壺濟世,英勇對敵這些詞兒可不是這么用的!難不成這閑鶴先生不僅會寫話本還會醫(yī)術(shù)?這也就算了,難不成連戰(zhàn)場都去過啦?”
慕啟不信,這怎么想想都不可能,要真這般厲害,那不早當上厲害的大官了。
“這閑鶴先生可是季昌甯大人的同僚?這么厲害的人物應該被封侯拜相了吧?”有人又提出疑問。
孟高齊搖頭失笑,又點點頭:“不錯,閑鶴先生確實是不可多得之人才。但是閑鶴先生跟我等一樣都是一介布衣。”
“這不會是騙人的吧?真這么厲害為什么跟我們一樣還是平民百姓?”慕啟狐疑。
他抬頭看了慕啟一眼,對于他這種再三懷疑的表示不滿,“你說呢?金陵府臺想要授予閑鶴先生官職,但是先生說,我本一介布衣,只想做個閑云野鶴逍遙天地間!做官不是他志向所在。人各有志,但他對江山社稷做出的貢獻有目共睹,就算是一介布衣,他也值得我們尊敬?!?p> 慕白瞬間肅然起敬,“那聽起來這位先生像是不追求名利之輩!”
“是的,先生不慕名利只向往山水之間?!?p> 被科普了大半天之后,本來還是毫不關(guān)心的眾人瞬間像知情的學子一般目光希冀的望向那身素緞綢衫青年。
有學子小心翼翼求證:“您,您是閑鶴先生嗎?”
閑鶴先生卻好似沒聽見一般,手下動作不變,自顧自的小酌。
就在出聲的學子即將要失望的收回希冀的目光時。
一眾腳步聲響起,遠遠的走來了一干人等,為首的是個面白無須的中年男人,身著一身厚重官服。
經(jīng)過那塊大石頭前面的時候,有人看見了癱坐在地飲酒的人。
忙小跑幾步到為首那人面前小聲稟報了什么,那人吩咐了什么有人上前攙扶他至。
待行至跟前,學子紛紛行禮高呼見過大人,行禮過后氛圍一下子冷淡起來。
來人正是臨江城知府,這可是真正的官身。慕啟連目光都不太敢亂撇,一下子緊張起來。
很多人跟他一樣的想法,知府啊,平日里他們連衙門的小吏都沒怎么見過,更何況是這么一位大官。
慕白倒是沒有多大感慨,只是也認真檢查了自己的儀容,怕失禮人前。
知府似乎看出來眾人的不自在,眼神情親切,面帶笑容道:“大家不必拘束,今日就咱們是切磋切磋,有什么才藝大家盡可以盡情展示!”
說完他就示意身后的人開口,可等了老半天那人還是沒有表示。
他忍不住催促:“閑鶴,你來講幾句吧!”還是安靜的沒動靜。
眾學子聽到知府的稱呼一下子躁動起來,閑鶴先生?真的是閑鶴先生!
不過礙于知府就在眼前,眼神卻不敢太過于放肆,方才遠遠沒看清楚,現(xiàn)在看來閑鶴先生果然氣質(zhì)出眾,人中龍鳳?。?p> 不過為什么閑鶴先生這般年輕?有人疑惑。
等不到回應,知府回頭一看忍不住扶額,剛才沒注意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人不知喝了多少,臉色通紅一身酒氣。
他只好吩咐下人將他先扶下去歇息,一身酒氣,成何體統(tǒng)!
明明幾日前就一說好,今天當真不是來砸場子的嗎?
他只好先安排眾人,“大家先落座吧!”
坐到了水流邊上,看著這七繞八繞的流水,慕啟饒有興趣,東看看西瞅瞅,之前兩天要都是像今天一樣,那他可就不困了。真好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