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城,四大古城其一,除了烈城以外便是這墨城最為繁華。
墨城仙府的向宗主在弦上澗云潭搶奪萬鬼鎖魂,凌陌和林小臨是知道的,但并未揭穿他,他自己與暮千愁爭奪萬鬼鎖魂被暮千愁打暈在云潭,也并不知道林小臨和凌陌也在云潭,因此也只當無事。
“上官公子,凌公子,林公子,三位公子大駕光臨,向某有失遠迎了?!毕蜃谥骰琶τ隽讼筛箝T。
凌陌早已看清了這些人的嘴臉,遙山之戰(zhàn)時,四大仙宗斬妖除邪的呼聲最高,現(xiàn)如今卻擺出一副恭敬謙卑的模樣。
“向宗主,我等攪擾了,此次來墨城,是有要務(wù)在身,還要向向宗主請教一二。”上官安陽一向溫文有禮。
“上官公子哪里話,幻靈仙門之事,向某自當盡力。”
三位翩翩公子進入墨城仙府殿中,說明來意后,向宗主思索片刻道:
“幾位公子,咫山在墨城偏北些,最近并未聽說有何異動也并未發(fā)現(xiàn)玉川部落之人來過?!?p> “那向宗主可否帶我?guī)熜值苋藢た??!?p> 凌陌故意讓向宗主跟隨,這個人他從未注意過,以前他是少主時候根本不去理睬他們,此次本意是想觀察了解一下此人。
這樣修為平平的人去搶奪四邪物萬鬼鎖魂,究竟是自不量力還是受人指使。
上官安陽和林小臨當然也知道凌陌的意思。
次日清晨,趁天未大亮,三人隨向宗主御靈至咫山鎮(zhèn),這里距離墨城很近,雖沒有墨城繁華,但來往客商也不少。
向宗主帶著三人在街道最熱鬧處找了一家光線暗些的小茶館,坐在里面邊喝茶邊向外觀看,有沒有過往行人是玉川裝束的,茶館斜對著的是一家紅磚黛瓦的大戶人家,但看上去很沉舊,死氣沉沉,從一早到正午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這樣的人家,一般是門庭若市,燈火通明,這家怎么如此冷清?!绷中∨R奇道。
“三位公子有所不知,此戶姓宮,原是這咫山第一茶商,世代做茶品生意,十幾年前的一個夜晚全家被屠,兇手至今未找到,并且無一絲痕跡留下。”向宗主道。
“姓宮?”
凌陌和林小臨同聲道。兩人握起仙器便向?qū)m家大宅飛去,凌陌顧不得正午的陽光灼烈,上官安陽不知其中原委,也跟著翻進大宅,向宗主緊隨其后。
宅院空空,塵土很厚,并未見尸體。這里的房門都敞開著,估計這許多年了,早被膽子大些的盜空了。
“陌兒,小臨,可是找到燕師叔和玉川人的蹤跡了?”上官安陽不解的問道。
“大師兄…”
凌陌把宮小伍的身世講述了一遍。上官安陽驚愕道:
“竟還有這等殘忍之事?!?p> 忽見一間緊閉的房門口厚厚的塵土上有幾個新的腳印,四人互視一眼,林小臨了了幻出一道藍光直飛進緊閉的房門,卻聽屋內(nèi)一聲琴響,一股力量飛出,了了魂靈也隨之彈出來,飛回本尊。
緊接著琴聲似急雨般嘈雜鳴響,仿佛要刺穿了耳朵,令人頭皮發(fā)怵,忙用幻靈之氣相抵,四人之中,向宗主修為最低。已捂耳坐在地上調(diào)息。
“鬼帝颯…”
凌陌喝道,封邪琴立于身前,幾道驚雷劈開了房門,果然一只鬼魅般的黑影竄出來。
“又是你這個不男不女的妖怪…”林小臨道。
數(shù)道琴弦飛出,封邪琴幻出十五道魂靈,將四人圍住,琴響聲中電光劈下。
了了,碧隱,藍光碧波照亮了整個宮宅。
洛凡如光梭,骨玉通透如玉,血劍如虹。霎時間咫山鎮(zhèn)上空已是虹光漫天。
“颯,你殺宮家全家,還如此折磨一個五歲的孩子,你…于心何忍?!鄙瞎侔碴杺€性善良溫和,很少如此憤怒。
聽到凌陌講述宮小伍身世后,怒火中燒,十三道碧隱招招變得狠辣。
“于心何忍?宮家害我如此模樣,他們心忍,我為何不忍?”鬼帝颯的聲音尖利刺耳。
“我父親是宮家家仆,我從小喜愛音律,卻無錢買琴,宮家之主宮寧只因我搶了他外孫的琴來玩,把他外孫弄哭,他便讓人打我,把變成這般模樣,我與父親相依為命,他卻因修習(xí)功法殺害我父親,他本就該死。”
凌陌,林小臨,上官安陽,總算明白鬼帝颯聲音為何如此尖利刺耳。
“何止他家,宮小伍也要死?!?p> “稚子無辜,你殺了這么的人,還不肯放過一個孩子么?”
林小臨說罷了了再起,三對一,鬼帝颯絕不是對手。
忽見一條森白的骨索飛來,似一條白龍,夾雜著一股巨大的陰寒之氣,鋪面而來,所到之處鍍上一層銀霜。
一黑衣帶著面具的男人拋出一陣陰寒的霧氣,之后一閃而過。鬼帝颯緊跟著極速飛身而去。
“宮家人一個也別想活……”
鬼帝颯尖利的聲音在半空中回蕩,他自然已不是凌陌的對手,更何況是身邊還有林小臨和上官安陽。
但正午的陽光讓凌陌很難受,其實根本發(fā)揮不了全力,打過幾招之后,凌陌已是是大汗淋漓。
凌陌心急宮小伍的安危,急忙道:“小伍有危險…我們速回西嶺?!?p> “陌兒,西嶺有修言前輩,鬼帝颯不敢,我們且先在這里尋找。明日我們趕回?!鄙瞎侔碴柪×枘暗?。
“恩?!绷枘包c點頭。
幾人尋遍了宮宅所有房間,房間里的光線暗些,凌陌覺得好些,在一個奢華的房間的床下一個隱秘的角落里有一只小木匣,里面有一套疊置整齊并且很華麗的小孩衣服,上面還放著一只很精致的小玉墜和一只竹蜻蜓。凌陌拿起來看,看尺寸應(yīng)該是個四五歲孩子的大小。
三個人看著心中不是滋味。凌陌揣起玉墜和竹蜻蜓,在房間里尋了一遍,再無其他。
走出房間已是天近黃昏,凌陌只覺得胸口有些悶,忽見半空中有兩個御靈而來的身影,三人忙轉(zhuǎn)身回到房間里。
片刻間,落下兩個人,黃色長袍,內(nèi)襯黃色長衫,領(lǐng)口系著一只黃巾,正是玉川人。
其中一個手握長劍,另一個正是那日跟林小臨打斗過的手拿金環(huán)的人,兩個人大概看見了地上的腳印,一道劍光飛入房間,正奔上官安陽劈來,上官安陽以碧隱擋開,雷鳴般的一聲響,兩道光影撞擊一處,上官安陽身形一晃,后退幾步,被凌陌一把扯住。
上官安陽畢竟傷重剛愈,看來拿劍的人修為很高,幾聲驚雷閃電,幾人飛出門外。
“就是他…他殺了黑蛟,奪走了蛟珠?!?p> 手握圓環(huán)之人對旁邊的人道。雖然是一樣的語言,但口音在凌陌幾人聽來別扭的很。
凌陌封邪琴亮起,幻出十五道光壁立于四人身前,了了,碧隱,洛凡三支仙器各自幻出魂靈,那長劍之人的劍光如影,劍氣如虹,一股巨力排上倒海向封邪琴襲來,虹光漫天四射。
圓環(huán)飛旋如同圓月一般,這時半空又見三個御靈光影落下。
凌陌和林小臨心中一驚,其中一個正是那日與修言對手的人,修言的修為恐怕凌陌,林小臨,上官安陽三人加在一起也未必能贏。
“大川首”
之前兩人見到這個人馬上停手,恭恭敬敬的躬身一禮道。
這個大川首仔細打量了凌陌,又看了看林小臨,又看回凌陌,突然笑道:“小公子既然得了蛟珠,那便跟我走吧?!?p> 上官安陽忙道:
“前輩,我等是幻天五洲幻靈仙門弟子,不能跟您走?!?p> “呵呵呵,那便由不得幾位小公子了?!?p> 說罷,長劍已起,尚未出鞘,已巨力洶涌,凌陌忙已封邪琴抵擋,但白天與鬼帝和黑衣人在日光下的打斗消耗了太多氣力,此時凌陌根本無法發(fā)揮出靈力,只覺得全身被無形之力震擊的發(fā)麻。
洛凡,碧隱和了了,相繼幻出魂靈,大川首長劍終于出鞘,這把劍看去很是普通,卻在出劍瞬間靈光耀目,霎時間幾人分別感到巨大的壓力在頭頂胸口。
凌陌琴聲響徹云霄卻抵不住這巨大的力量沖擊,電光失去了方向,琴音也早已經(jīng)不成曲調(diào)。
了了,洛凡與碧隱全都沒了準頭,凌陌情急下黑骨玉劃破手指,頃刻間血霧化作血蠱蟲漫天,其他四個玉川人仙器相繼擲出。
向宗主卻一動不動,鎮(zhèn)定自若的在一旁靜靜觀戰(zhàn)。
凌陌,林小臨,上官安陽三人沒了準頭的仙器魂靈光亮漸漸暗了下去。
大川首長劍夾雜著的那股邪戾之氣不減反增,飛旋穿梭在各種仙器之間,整個宮宅早已是一片狼藉。
碧隱十三道幻魂靈最先飛回了本尊,上官安陽畢竟骨傷剛愈,緊接著了了,洛凡也都回到到本尊。
骨玉紅光竟也被壓制的暗淡下來,大川首的劍尖一挑,凌陌的黑骨玉已脫手而出,玉川的其中一人伸手去接,但他的修為駕馭不了黑骨玉之力,骨玉突然一閃,把他震倒在地上。
大川首伸手接住黑骨玉翻看道:“幾位小公子年紀輕輕好身手,不想這傳說中的四邪物卻在你手里?”
凌陌剛想再動作,卻被大川首拋出的一條很細的繩索,緊緊捆綁住三人,一陣刺鼻的幽香氣撲面而來,三人已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