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一次一萬五?”錢滿滿瞪大了眼珠子驚呼。
他怎么不去搶?
獅子大開口,也不怕閃了舌頭!
“小季啊,這個價格多了點!”
季洋搖了搖頭,拿起裴老虎用來算賬的計算器,“現(xiàn)在斗音上,狍鸮一共有一百零四萬粉絲,咱們隨行就市,按照市場價,百萬主播引流一次是兩萬,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給你打七五折,一萬五一次!”
“當(dāng)然,為了我們能夠雙贏,每個星期狍鸮就去直播一天,這樣你也有錢賺,我的腰包也能鼓!”
像錢滿滿這樣少見的肥羊,他的羊毛,當(dāng)然要一茬一茬的慢慢薅。
錢滿滿無語凝噎,話都讓季洋一個人說完了,他還能說什么?
他低頭沉思,從始至終他想要的都是壟斷,但季洋開出的價格很明顯不是他所能夠承擔(dān)的得起的,一次一萬五,一個星期那就是十萬零五千,比他半個月的營業(yè)額都多。
如果,一個星期一萬五的宣傳費用,貴是貴了點,但能達到預(yù)期效果的話,這比錢他還是能夠接受的!
況且,就憑現(xiàn)在狍鸮在網(wǎng)絡(luò)上的人氣,粉絲直線上升,達到千萬粉絲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這個價格看似自己虧了,但從長遠來看,能夠用一萬五雇來一個千萬粉絲的大主播,那可是血賺。
錢滿滿一咬牙,“行,就按照你說的,一次一萬五!”
季洋可是能把一分錢掰兩半的人,錢滿滿能想到的事情,他當(dāng)然也不會想不到,笑瞇瞇的補充道:“是目前,直播一次一萬五!”
“咱們要根據(jù)市場定價,雖說現(xiàn)在狍鸮人氣正旺,但以后的事情誰又能夠說的準(zhǔn)呢,一口價,要是錢老板您虧了,我這錢拿的多過意不去??!”
想要和自己耍心眼,他還是省省吧!
錢滿滿眼看著如意算盤被打翻,氣的口干舌燥,看到桌子上放著的一罐啤酒,咕咚咚的一飲而盡。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為了自己的生意,錢滿滿只能忍下去,心里面恨不得活撕了面前這個家伙,臉上卻還要堆滿笑容,“那就按照你說的,咱們就這么定下了!”
季洋伸出手,“預(yù)祝我們合作愉快!”
錢滿滿趕緊把手遞上去,“合作愉快!”
狍鸮已經(jīng)把自己直播的設(shè)備收到了背包中,小跑著過來,伸手握住季洋,“咱們什么時候回家???”
季洋和裴老虎打了聲招呼,“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p> 錢滿滿搖晃著車鑰匙,“正好順路,我送你們回去?”
狍鸮輕咳一聲,奶聲奶氣的播報,“靜海第三區(qū)交通委提醒您,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行車不規(guī)范,親人兩行淚!”
錢滿滿:“艸!”
他感覺狍鸮在詛咒他,但他沒有證據(jù)。
走過街角,季洋蹲下身子,借著路燈微弱的光芒,平視著小臉皺成一團的狍鸮,“不高興了?”
狍鸮用力的點頭,緊抿下唇,“我不想去他那里吃飯!”
“你是討厭他這個人呢?還是討厭他餐廳里的飯菜呢?”季洋握住狍鸮的雙手問道。
狍鸮歪著頭,想了想,“他們家的飯菜倒是很好吃,每天的菜色都不同,我討厭他這個人,之前連飯都不讓吃,就把我們趕出來了!”
“哼!我一點都不喜歡他!”
“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更多的是晦暗不明的灰色,沒有永恒的朋友,沒有永恒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燒烤好吃,連續(xù)吃過幾次后,也會變的索然無味,現(xiàn)在雖然有很多人喜歡你的直播,但如果永遠一成不變,不能帶給粉絲新鮮感的話,他們自然而然的就會離開?!?p> “現(xiàn)在有冤大頭主動送錢來,咱們?yōu)槭裁床灰俊?p> “狍鸮,如果你想要更好的融入這個世界,最好學(xué)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用睜著的那只眼睛看你喜歡的,用閉著的眼睛面對你討厭的,要不然,你會特別累!”
狍鸮似懂非懂的望著季洋,季洋的話她聽懂了,但又沒有完全明白,更讓狍鸮詫異的是,站在她面前的季洋。
明明是同樣的一副面孔,但看著卻好似素未蒙面的陌生人。
宛如一個歷經(jīng)人世滄桑的老者站在自己的面前,尤其是他的眼睛,平靜而深邃,如同一汪潭水,如此清澈,又如此的深不見底。
但就在下一秒,季洋又是一臉的市儈,“看在小錢錢的面子上,就要拜托咱們的大主播忍一下了!”
“你要這么想,咱去他那吃飯,不僅不用花錢,他還得給咱們錢,這種二傻子上哪找去!”
狍鸮看著帥不過三秒的季洋,“……”
果然,季洋,還是那個見錢眼開的季洋,什么少年老成,閱歷豐厚,那通通都是不存在的。
……
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透過窗戶,點點光斑灑落,屋內(nèi)的一切都被暈染成曖昧的淡黃色。
后半夜才到家的季洋,側(cè)身騎著被子酣睡,嘴角洋溢著淡淡的笑,不時囈語,想來是做了一個美夢。
微風(fēng)拂過,季洋的眉頭不自覺的皺緊,蜷縮著身子向熱源靠近。
毛茸茸的手感讓季洋愛不釋手,鼻翼間傳來的淡淡青草香,一下子把季洋帶到了廣闊無垠的大草原。
這一覺,季洋睡的是相當(dāng)?shù)氖嫣?,睡眼朦朧間,無意識的用手很擼了兩把。
但這一摸,季洋一下子就驚醒了。
我勒個乖乖,這觸感未免也太真實了。
季洋猛的睜開了眼睛,然后,“噗通”一聲從床上摔了下來。
任誰睡一宿覺,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全然陌生的男人,躺在自己的床上,都會驚慌失措。
如果沒有被子隔在中間,兩個人都要抱在一起了!
季洋緊緊抱住自己的小被子,一臉惶恐的指著床上躺著的另一個人。
“你……你……你是誰?”
“怎么在我的床上?”
一想起剛才曖昧的畫面,季洋就是一陣惡寒,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男人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摸也摸了,抱也抱了,你不能睡醒了就不認(rèn)賬?。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