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哭著鼻子,戀戀不舍地道出了“再見?!彼判χ鴿M意地點了點頭。
我們就這樣送別了培養(yǎng)我們有七年之久的戈茲齊爸爸。也記不清當(dāng)時是怎樣送別的,只記得當(dāng)時的我們都哭了,其中就數(shù)亞西和波尼兩人印象最深刻。
第二個星期,上級派來接我們的人到了。
我們乘著馬車一直路向前,穿過了一條條河流、一座座山丘和一個個田野。直到幾個月后我們才開始轉(zhuǎn)進帝都。
我看著那座高聳入云的宮殿,心中默默念道:“帝都,我回來了。黑瞳,你會在這里嗎?”
帝都一如即往地繁華。大家都還沒來得及去感嘆它的華麗,我們便又被馬車拐彎,帶進了另一片桃林里。
這片桃林,我以往在帝都住時竟沒發(fā)現(xiàn),這讓我倍感新奇。
引路人把我們放在了桃林中,并給了一張新教官的照片后便匆匆地離開了,也沒特別交待些什么。大家互相傳看了一眼之后才將它收起來。
上面并沒有真實的圖片,至于新教官長什么樣也無人知曉。
桃林很美,美得似仙境。
因又是春季,百花開放的季節(jié)。雖方圓百里僅有桃花一支獨放,然而并不顯得單調(diào)。
桃花瓣漫天飛舞,飄在溪里,飄在橋上,飄在發(fā)絲中,衣服間,晃如夢幻。
我呆呆地站在其中,桃花溢出點點馨香幾乎要將我們迷醉,那么不真實……仿佛置身在了無邊際的桃花海之中。
我們誰也不敢在這片桃林中隨便亂動,在沒有得到明確的指示之前。我想,這片桃林長得如此美麗,想必是每天都有人過來管理的,如果那人是新教官,我們就都要吃不了兜著走了。這也是大家此時心里共同的想法。
我獨自找了棵桃樹,在其樹蔭下的一塊石頭上,盤懸坐下,將劍放在腿上,小心翼翼擦拭著。其他的人也各自尋找地方玩去了,不敢損壞這些桃樹分毫。
沒過多久,一人影逐漸出現(xiàn)在桃林之中。是個十七八歲男孩,個子比我高出半個頭,不胖不瘦屬于健康類型,衣著十分干凈,給人一種利落的感覺。與其相襯的是,他手上握一柄長劍,目光犀利,周身散發(fā)出一股冰冷的氣場,無形之中拒人于千里之外,讓人見了不敢輕易上前去靠近。這顯然不是我們隊里的人,你又是誰?我想著,卻默不作聲。
你見到我,楞了一秒,反應(yīng)過來后又看了一眼周圍,發(fā)現(xiàn)還有其他的人,想應(yīng)該也是一同來報道的,沒有多說些什么。在我旁不遠處隨意找了顆桃樹便倚靠了下來。
我們倆就這樣隔著一段距離互相站著,誰也不主動上前搭話,盡管都好奇對方的身份。
微風(fēng)中卷下了幾片桃花瓣,于是一切都變得很微妙,仿佛空氣凝固了時間。
盡管我們相隔著一段距離,卻能清淅地聽清彼此的心跳聲。
最后還是亞西先發(fā)的話。你發(fā)現(xiàn)桃林中來了個陌生的新人,心生好奇,便走向他打招呼道:“你也是來報道的嗎?”
你沒有回話。
我在桃樹下擦劍,耳朵卻飛到他們對話中去了,也不知為什么或許是出于對陌生人的好奇心罷。
亞西道:“聾的嗎?問你話呢。
你四處看了看,用手指著自己道:“是在問我嗎?”
亞西被氣得差點跳起來,道:“這里就你一人,不問你問誰?!?p> 你淡淡道:“嗯?!?p> 亞西更氣了,不過也是忍住了想要痛揍眼前這家伙一頓的想法。假裝笑意道,“真巧,我們也是來報道的,以后我們就是伙伴了,我叫亞西。”說完伸出右手。
“洛亞。不是你的伙伴。”你沒有回應(yīng)亞西伸出的手。
聽到這,我心中有稍稍失落。
亞西則略微顯得有些尷尬,縮回了剛伸出的右手,后又自找話題繼續(xù)跟你嘮叨。而我仍在一旁偷聽。你或許忍受不了了,開口道:“真哆嗦,難道就不能安靜點嗎?!眮單鳠o言,碰了一鼻子灰便灰溜溜地走開了。
我們干站了一個中午,半個人影也沒見著。
同伴們開始發(fā)牢騷了,埋怨新教官沒有時間觀念,道德差等等。
我聽后笑笑,想或許每任新教官都是這樣的吧。
就在這時,一身穿軍服,帶著鬼臉面具的女人闖進了桃林,見到我們,不分青紅皂白便喝道:“你們是誰?到這里干什么?誰讓你們進來的?”
我轉(zhuǎn)頭,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闖進來了。
直覺告訴我,眼前這人很危險。
納哈修聽到聲音后,走過去問道:“喂!你是?!蔽疫€沒來得及去阻止,他便已經(jīng)被甩飛了出去,老遠,老遠。
女子動作,形同鬼魅,我竟看不清她是什么時候出手的。
大家第一反應(yīng)便是有敵襲,立即齊刷刷地拔出腰中劍,心想:找死。知道談判的機會已經(jīng)破裂了,即然是她主動發(fā)起的進攻,那么也就不用再客氣了,只好集大家之力一舉快速將她拿下。我們這樣想著,并做好了迎戰(zhàn)的準(zhǔn)備。
你選擇站在原地,沒有跟大家一起動手。
你身子倚靠在桃樹下,眉頭緊鎖,卻又沒有絲毫想上去幫忙的意思。
我略微有些失望,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全神慣注地盯著剛闖進來的女人。
亞西是第一個沖上去的,也是第一個被打回來的。他被一腳踹中了腹部,捂著肚子,撞倒在了一顆桃樹下,桃花瓣紛紛撒下,而他卻露出了一抹奸計得逞的笑。
波尼在背后搞偷襲,以為得手了,沾沾自喜,結(jié)果被一個破肩反手摔,在地上砸出了個小坑。
與此同時,納哈修也已經(jīng)從傷中緩過來了,他與三個伙伴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展開了夾擊,結(jié)果還是破不了她的防御,更別說再進一步了。
我在一旁尋找著機會,正當(dāng)鬼臉面具女子同時抵擋我方四人奮力一擊的剎那,我找準(zhǔn)空隙,朝著女子面具處一劍揮出,卻不料想那個面具女子的五官竟如此敏銳。
她腰中的長劍順勢脫出,動作行云流水,完成了一系列在我眼中不可能完成的動作,“嘣!”的一聲,劍順勢從我手中脫落。
我捂住受傷的手,立馬退出了戰(zhàn)圈,放棄原來攻擊的位置,連同掉落下的劍也放棄了。
在那一擊后,面具女并未再理采我,而是對著在場所有人大聲質(zhì)問道:“難道你們就只有這點本事?”
大家聽后頓時十分腦火,紛紛站了起來,準(zhǔn)備好了第二輪的進攻。瞬間又與面具女打在了一起。
正當(dāng)我凝神遠望并準(zhǔn)備發(fā)起第二輪偷襲之時。
突然一道凌利的劍芒從我身后發(fā)出,朝著我預(yù)想的軌跡向面具女直射而去。
我瞬間呆愣,隊伍里有這么強大的人嗎?這……然而還沒等我從沉思中反醒過來,令人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那面具女子露出了一絲邪媚的微笑,居然又成功地格擋住了,僅僅只是向后退了幾小步。
是你……真強。
要不是有作為殺手多年的直覺,或許我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你什么時候發(fā)起的攻擊。
而面具女則朝你遞去了一個贊許的眼神,萬物失色。
你似乎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將地上的長劍踢回給我,道:“別呆站著,一起幫忙。”不由分說換了個位置繼續(xù)投入戰(zhàn)斗。
一連串的攻擊并沒有給面具女帶去一點實質(zhì)性的傷害,竟強大如斯。
我方的戰(zhàn)氣自然而然開始慢慢衰竭,我們開始感受到絕望的來臨。
現(xiàn)在幾乎全部隊友均已倒下,而過程只不過是發(fā)生在幾個瞬息之間,此刻,僅有我和洛亞兩人仍在堅持著。
最后,我和洛亞也跟著并很快就落敗了,大家見狀就立即紛紛繳械投降了。
她緩緩摘下臉上面具,一系列目光緊隨她動作投放過去。
同伴們用不敢置信的口氣失聲齊呼道:“竟…是…將軍!”
“你們的實力還算可以,以后我便你們的新教官了,一切行動,都得服從我的指揮?!币廖⑻赜盟坪跣缘目跉夤嫉?。
“是,教官大人?!贝蠹引R道,連最初那個看似冷酷的男孩此刻竟也低下了頭。
后來她真成了我們的教官,我們成了她的學(xué)生。
她很美,美得似九天之上下凡塵的仙女。她很強,強到每一次出征都能完好無損地凱旋歸來。我想,這大概就是帝國頂尖戰(zhàn)力的實力吧,是我們窮盡一生也無法逾越的一堵高墻。
雖然平時她對我們的管教并不嚴格,但在大事大非面前也是有自己的主見的,因而也教會了我們很多東西。
但最慶幸的事還是,因為剛好遇見了你,因為有你一直陪伴在我身邊。嚴冬來臨時并不感覺寒冷,漆黑來臨時感到孤獨。因為有你,我才得以繁花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