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半掩,上前輕輕一推,“轟“的一聲,石門倒了下去,灰塵四起。
岑不語拿著探照燈照了照,燈光照射過去,只能看到四處飄散的灰塵,猶豫了下,便走了進去,其他人隨后也踏著石門進去了。
四諦法洞在大佛的內(nèi)部,進去后里面約莫一個足球場那么大,四周的巖壁上也有蓮花燈盞,岑不語過去點上,和外面的一樣,蓮花燈盞自動挨個亮起,把洞內(nèi)也照的通亮。
這個洞的中央,乃是一個石臺,石臺上放著一個佛龕,佛龕里空無一物。
“什么也沒有?”謝教授有點難以置信,跑到石臺旁邊左看右看,確實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我們來晚了,你們看外面那么多尸骸,還有兵器,以前應(yīng)該發(fā)生過打斗,如果這里存放的是舍利,早就不存在了?!蔽毫w云攤攤手道。
河陽點點頭,說到:“還有我們發(fā)現(xiàn)的那具現(xiàn)代人的尸體,幾十年前也有人進來過??峙聛磉@里的人有好幾波了,怪不得剛才那個石門一推就倒。”
“撲通”一聲,謝教授有氣無力的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喃喃的說到:“來晚了,來晚了。?!?p> 魏羨云看他這樣子,趕緊安穩(wěn)道:“我說謝教授,咱本就是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在這里折騰了好幾天,已經(jīng)盡心盡力了,你也犯不著這樣嘛?!?p> 謝教授好像沒有聽見似的,依然軟塌塌的坐在地上,姜洛離在旁邊扶著他。
就在這時,岑不語突然拔出一把軍用匕首,朝河陽走了過來,河陽正在勸謝教授,看到岑不語拔刀而來,頓時心里慌亂一團,但還是沒有后退,站在那里沒動。
魏羨云見狀大聲喝道:“悶葫蘆,你要干什么?”
岑不語沒有理會魏羨云,而是看著河陽說到:“把手伸出來,借你的血一用?!?p> 魏羨云看出來岑不語是要對河陽動手,便擋在前面,喊道:“岑不語,你瘋了?你敢動小陽子一下,我給你玩命。”
岑不語那管這些,他根本沒把魏羨云放在眼里,快步上前,一把扯開魏羨云,便揮刀刺向河陽的手臂,河陽順勢往后一躲,人便跌在石臺旁邊。
岑不語緊跟過來,眼看刀就要劃到河陽的胳膊,說時遲那時快,魏羨云突然沖過來抓住了刀刃,只聽見“刺啦“一聲,那是鋒利的刀刃劃破皮肉的聲音。
“哎喲,臥槽,悶葫蘆,你是瘋了嘛?”
魏羨云痛的喊叫起來,手里鮮血直流,慌亂間受傷的那只手扶到了那個佛龕上,鮮血順著手指縫流到了佛龕里。
只見那個佛龕突然一下亮了起來,流到上面的鮮血沒入佛龕不見了,石佛龕此刻居然如精玉般透亮。
佛龕亮了沒多久,便突兀的又消失了光亮,變成普通的石頭材質(zhì)。
眾人正在詫異,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魏羨云也拿開了放在佛龕上的手,忘記了疼痛似的看著佛龕發(fā)呆。
只聽得轟隆一聲,四諦法洞的四面,石壁輕微晃動,緊接著,只聽得“嘩啦”一聲,四個石門打開了,出現(xiàn)四個黑洞,洞口的上方刻有字,各不相同,分別是“苦”、“集”、“滅”、“道”。
這幾個石門很隱蔽,和巖壁融在一起,根本難以發(fā)現(xiàn),當(dāng)打開的時候,幾個人才發(fā)現(xiàn)。
“快跑。”
也不管三七二一,魏羨云拉著河陽,就往洞那邊跑。
河陽本想把事情搞清楚,憑直覺,他覺得岑不語并沒有害他的意思。這會魏羨云突然拉著他,他也顧不得那么多,就跟著他朝最近的那個刻有“苦”的洞口,跑了進去。
世界彷佛靜止了,河陽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大腦一片混沌,腦海中忽然一閃,只見得一片蒼茫宇宙,內(nèi)中有一星球,“轟”的一聲,像是隕石撞擊一樣,天崩地裂,亂石飛濺,風(fēng)云變色,紅色的巖漿像海洋一樣洶涌的卷到了天邊,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
河陽還沒弄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忽地畫面一轉(zhuǎn),一抹青色的背影出現(xiàn)在眼前,一女子撐一把紙傘,立在煙雨中,看著荷塘,青絲隨風(fēng)微動。
是她嗎?河陽心里想到,想大喊,卻始終喊不出來,只見那女子徐徐轉(zhuǎn)過身來,沖她微微一笑,卻慢慢的化為煙霧,消失不見。
這是夢嗎?河陽心里想著。
畫面又變,河陽看清了,那是自己,他從小到大的生活片段就像電影一樣一幕幕的閃過,甚至自己記不得的童年往事依然清晰可見。
一日日,一年年,河陽慢慢變大,變成一個朝氣蓬勃的青年,參加了工作,談了戀愛,有朋友,有戀人,一幕幕快樂的時光緩緩流過。
后來,朋友變淡了,戀人漸遠了,河陽也慢慢老了,孤苦伶仃。
再后來,他病死了,埋在村口的大槐樹下。愛他的人,悲泣傷心。恨他的人,手舞足蹈。
再后來,他的墳頭,綠草如茵,愛他的人,還會來看他。恨他的人,早已不記得他。
再后來,愛他的人也去了,恨他的人也去了,墳頭早已荒蕪寂涼,再沒有人記得他是誰。
這就是我的一生嗎?河陽的雙眼中流出了兩滴清淚,視覺逐漸模糊,大腦中失去了所有畫面。
······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響起淙淙的流水聲,河陽醒了,艱難的起身,站了起來。
這里依然是個洞窟,但卻比剛才那個佛窟要大的多,整個洞內(nèi)流光溢彩,靈氣氤氳,看不到任何光源,卻異常明亮。
一條約莫幾米寬的河流,靠近石壁的邊緣,繞著石洞緩緩流動,把整個石洞圍了起來。
河流的地勢比較低,河陽站立的位置,并看不到,只聽得見水流的聲音。
“這是哪里?剛才是夢嗎?難道我真的掛了?”
河陽漫步往中央位置走去,只見得這個石窟像那個佛窟一樣,到處是巨大的石刻,巖壁上也有很多壁畫,不同的是,這些石刻不是佛陀,而是各種奇形怪狀的怪獸形狀。
古老而滄桑,如同洪荒巨獸般。
靠近河陽旁邊的巖壁上雕刻著一只栩栩如生的大鳥,看起來像浴火重生的鳳凰,但卻只有一只腳。
緊挨著怪鳥的是一只沒有頭的怪獸,肚臍上方有兩只眼,在肚臍處則是一個血盆大口,手操干戚,兇神惡煞。
無頭怪的旁邊是一只羊神人面的怪物,一副長長的獠牙,最離奇的是臉上居然沒有眼睛。
河陽放眼掃去,盡是這種稀奇古怪的石刻,看上去陰森森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想弄清楚這到底是什么地方,河陽便繼續(xù)向前走,走了大約幾百米。
突然,看到右側(cè)巖壁上的石刻,河陽頓時心跳加快,雙腿發(fā)軟差點跌倒。
一只龍身人面的怪獸跳入眼簾,兩只空洞的大眼睛盯著河陽。
“這個,這個不是曾經(jīng)夢里見到過的嗎?”雖然沒有夢里的那么龐大逼真,但河陽還是能認得出來。
“難道以前的夢是真的?還是說我現(xiàn)在是在夢里?”滿滿的恐懼感占據(jù)了河陽內(nèi)心。
“啪”的一聲,有什么東西搭在在河陽的肩上,河陽嚇得“哇”的一聲蹦的老高,本能反應(yīng)使得他轉(zhuǎn)身就是一拳。
“哎喲”
傳來熟悉的悶哼聲,河陽定睛一看,原來是魏羨云。
“臥槽,小陽子,枉我剛才給你擋刀子,你卻對我下黑手?!蔽毫w云捂著鼻子哼哼著。
“是你!這不是夢!我還活著??!”河陽激動的抱住魏羨云,此刻真想大哭一場。
“額,我說,我只是抱怨你兩句,你犯不著這樣吧,這,挺曖昧的?!蔽毫w云有點尷尬。
就像久別重逢一樣,河陽抱住魏羨云久久不肯撒手,過了半天,才放手和他講剛才在洞里的幻境。
“原來真是幻境,我剛才在幻境里居然看到自己是項羽,和劉邦干架呢,嘿嘿嘿?!?p> “看來這四諦法洞有古怪,不知道他們幾個會碰到什么?!焙雨栒f道。
“你還想著他們?他們把我們當(dāng)棋子啊,卸磨殺驢,NND,跟著他們忙前忙后,剛才居然相對我們下手?!蔽毫w云想起來就憤憤不平。
“可能剛才我們反應(yīng)太過激了,我感覺岑不語并沒有惡意。”河陽想了想說到。
剛說著,只見得中央位置熠熠發(fā)光,忽明忽暗。
河陽招呼了下,兩人便一起往中間去看個究竟。
快走到洞的中央位置,只見前面放著一副巨大的晶瑩透亮的棺材,但棺材里面卻空空蕩蕩。
棺材的上方有一座巨大的石雕怪物,這怪物人身牛蹄,四目六手,耳鬢如劍戟,頭上有犄角,看起來六分像牛,四分像龍。
“這里怎么全是各種沒見過的怪物,這個又是什么?”魏羨云奇怪的叫道。
“蚩。尤。竟然是傳說中的蚩尤。”河陽蹦出這幾個字。
“你咋知道的?”
河陽伸手指了下,順著河陽手指的方向,原來怪物石刻的身下,有一石碑,上面寫寫大大的六個字,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字,但依稀認得出是“太昊之子蚩尤”。
蚩尤像的兩旁,各有一條龍的石刻,比蚩尤石刻要小一大截,左邊的是條中華神龍的形狀。右邊的也是龍的形狀,但還有一對翅膀。
奇怪的是,這兩條龍的身上,還刻有重重的鎖鏈,將兩條龍緊緊鎖住。
“這蚩尤我知道,不過左右的兩條龍是什么來頭?為什么還被鐵鏈鎖住呢?”魏羨云不解的問道。
河陽搖搖頭,這些天看到的東西,他哪里知道,什么都是新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