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四看胖姚在沉默思索,趕忙上前索回了玉器,塞進褲兜里樂呵呵的說道:“這兩個是我發(fā)現(xiàn)的,歸我了。我也不容易知道嗎,剛才跳下去的時候嚇我一跳,還以為自己踩空了呢?!?p> 岑不語聽張老四如此說,急忙追問道:“你說什么?踩空?”
“對啊,感覺這底下像是空心的一樣,我還以為要陷下去了呢?!睆埨纤膿蠐项^,不經(jīng)意的回答到。
河陽和胖姚對視了一眼,說道:“難道這墓穴底下還有玄機不成?”
話音剛落,岑不語已經(jīng)縱身一躍,跳了下去,拿工兵鏟敲了敲,地下傳來“咚咚”的聲音。
岑不語招招手,河陽也跳了下去,兩人用工兵鏟把墓穴里的土石鏟到一邊,一個圓形的大塊美玉出現(xiàn)在大家眼前。
這塊玉直徑接近一米,在墓穴的中間位置,看起來也是岫巖玉,黃綠中帶著青翠,晶瑩通透,在太陽的照耀下泛著熒光。
玉石做工很精致,上面雕刻龍和蛇的圖案,龍騰蛇舞,栩栩如生。
這塊玉很薄,除了刻有龍和蛇以外,還有些奇怪的銘文,透過玉石上的圖案,隱隱約約能看到玉石下方是個黑洞。
“臥槽,這下發(fā)大財了,這塊玉可是無價之寶啊?!睆埨纤酿挼目谒鞒鰜砹?,呆呆的看著那塊玉石。
姜洛離此刻也被驚呆了,“真是一塊美玉啊,好漂亮?!?p> 胖姚也忍不住嘆道:“確實是難得的好玉,居然這么大一塊,世間罕見啊,稱得上是無價之寶。”
美玉無瑕,溫潤光潔,河陽和岑不語輕輕的把這塊玉給抬了起來,兩人也被這美玉給吸引住了。
欣賞了片刻,兩人把玉石靠邊放在墓穴的邊緣,探身看那黑洞。
荒涼貧瘠的墓中,居然發(fā)現(xiàn)如此大手筆的美玉,讓幾人對這美玉下方的黑洞充滿好奇。
河陽也納悶,這墓的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為什么會在墓穴之下還有個墓?
難道是墓中墓?
岑不語折了根熒光棒丟了下去,發(fā)現(xiàn)這個洞不深,離他們所在的墓底,應(yīng)該只有兩、三米高,下去很容易。
休息了片刻,岑不語從包里掏出一根繩子,扔了上去,胖姚和張老四把繩子綁在上面的大石塊上。岑不語又拿工兵鏟把洞口擴大了些,便和河陽先后下了洞穴中。
河陽雙腳快接觸到地面上的時候,雙腿一縱,跳了下去。拿著手電筒往四處照了照,這地下空間很大,地上全是由巨大的青磚鋪成,墻上也是砌著青磚。
顧不得仔細(xì)觀察,河陽和岑不語先接應(yīng)姜洛離和胖姚幾人下來,那塊大的玉盤也由姜洛離帶了下來。
幾人拿著手電筒照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這地下墓穴的中央和四個角落,各有幾個銅架,上面架著銅盆,由于年代久遠,銅架和銅盆上面都積滿了厚厚的銅銹。
河陽靠近看了下,銅盆里面是粘稠烏黑的糊狀物,不知道什么玩意,試著拿打火機點了幾下,竟然點著了。
青黑色的火焰跳動著,散發(fā)著讓人發(fā)嘔的味道。
幾人把剩下的幾根銅架也點燃,地下空間頓時亮堂起來。
借著光亮,河陽往四周掃視了下,這地下空間除了銅架,再無它物。
幾人圍著邊緣走了一遭,在一面墻壁上,發(fā)現(xiàn)一道石門。
河陽用手輕輕一推,石門竟然直接就開了。
河陽沒有猶豫,晃了晃手電筒便進去了,其余幾人也跟了進來。
進入石門后,是條狹長的通道,僅有一人多高。河陽拿著手電筒,走在最前面,謹(jǐn)慎的向前走著。
幾人都無言,安靜的地下通道內(nèi),只有幾人腳踩在石頭上的“噠噠”聲,還有略顯緊張的呼吸聲。
向前約莫走了十來分鐘,視野頓時開闊,出現(xiàn)在幾人眼前的是一個圓頂?shù)目臻g,這片空間的壁面全由石頭堆砌而成。
河陽拿起手電筒照了下,只見中央的位置有個石桌,石桌的前面有座巨大的石棺。
石桌和石棺周圍,豎立著好多個銅架,和剛才外面發(fā)現(xiàn)的架子并無二致。
看到石棺,河陽心里并無恐懼感,甚至感覺有點興奮。
終于發(fā)現(xiàn)一些有用的線索了!
“你們看,發(fā)現(xiàn)大家伙了?!?p> 張老四激動的喊道,打破了安靜凝重的氣氛。
有了剛才的經(jīng)驗,河陽熟練的上前點燃了銅架上的火盆,熊熊大火燃起來了,怪異腥臭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姜洛離忍不住干嘔了一下,差點吐出來。
河陽轉(zhuǎn)身關(guān)切的問道:“丫頭你沒事吧?要不你上去等我們吧?!?p> 姜洛離趕忙擺擺手,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一些線索,她可不想錯過。
知道勸說無用,河陽便再無言,幾人慢慢的靠近了石棺和石桌。
石棺是封閉的,上面蓋著厚厚的石蓋,約莫有半米厚。
石桌上豎著一塊高一米、寬半米的石碑,上面刻著一些字。河陽辨認(rèn)了半天,這字看起來像是漢字,卻又一個都認(rèn)不出。不禁納悶,就算是古體字,他好歹也能認(rèn)出一些才是。
石碑的傍邊,還有些瓷器。
一個大的青花瓷瓶引起了河陽的注意。河陽拿手電筒仔細(xì)觀摩了下,這個瓷瓶上畫著一些小人,小人畫的惟妙惟肖。
只見得左邊繪著兩人道人,道人的對面還有三個武將打扮的人。
其中一個長者道人長髯飄飄,仙風(fēng)道骨,背著一把青鋒寶劍,手拿拂塵,面容祥和。
旁邊的青衣小道,純真無邪,迎頭對著那三個武將微笑。
三個武將中間那個像是部落首領(lǐng)模樣,頭戴鳳翅金冠,身披蟒紋長袍,剛從虎皮椅上站起,右手高舉,雙目放光,興高采烈的對著兩道人打招呼。
左右兩武將手持長戟,恭順的侍在左右,不怒自威。
胖姚也被這瓷器上的圖畫所吸引,看了半晌,驚奇的說道:“這是……龍馬相會圖?”
河陽頗為疑惑,轉(zhuǎn)過身來,正要請教這龍馬相會圖是何來歷,只見得張老四“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對著那塊石碑拼命的磕頭,嘴里不知道在嘟囔著什么,河陽完全聽不懂。
姜洛離被張老四這樣子給嚇到了,臉色慘白的躲在河陽幾人身后,哆哆嗦嗦的問道:“這……這張老四是被這石棺里的鬼魂附身了嗎?”
“張老四!”
胖姚大喝一聲,想把張老四給喚醒。
可張老四魔怔了似的,一直在磕著頭,眼淚都流出來了,頭上滲出了鮮血。
河陽莫名奇妙,拿手電筒四處照了下,又看了看胖姚幾人,并沒有什么異常。
這張老四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刻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河陽上去把張老四給拉了起來,晃了他好幾下,喝道:“你到底發(fā)什么瘋?”
張老四被河陽晃了幾下,似乎清醒了些,呆滯的目光有了些許光亮,用手撥開河陽,往旁邊走了幾步,背靠著石柱坐了下去,一言不發(fā)。
過了半晌,張老四張口說話了,悠悠的說道:“沒想到是真的,我們鎮(zhèn)子守護了將近七百年的先祖之墓,竟然在這里!我一直以為老人們說的只是傳說?!?p> “什么?你先祖?你是不是真的瘋了?!”
河陽幾人被張老四這么一說,全迷糊了,他是瘋了?還是傻了?
張老四呵呵一笑,面色從未有過的嚴(yán)肅,和之前的潑皮貪財形象截然不同,輕輕說道:“我沒有瘋,也沒有傻,這里供奉的是我們契丹王耶律阿保機的牌位,上面刻的字,你們可能看不懂,那是契丹文,我們鎮(zhèn)子的男人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