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漫的那個叫老六的手下,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小姐,我們……我們……就這樣放他們走了?”
黎漫背著手,站的筆直,好像忘記了傷口的疼痛,說道:“由他去吧,我們自然有辦法找到他們的,改天自會做個了結(jié)?!?p> 說完又轉(zhuǎn)身對著河陽一行人說:“你們闖入我九黎族圣壇,還爬進玉棺取走了神石玉蛇飛龍,本該要討個說法。不過你們的朋友魏羨云救了我一命,你們剛才也多有幫襯,這就算扯平了吧,你們也走吧。”
老六聽黎漫這么一說,緊張的叫起來:“小姐,他們可拿著的可是神石??!烈陽珠被伏山給拿走了,這圣壇的神石如果再被這幫人拿走,回去族長不剝了我們的皮才怪?!?p> 黎漫瞪了老六一眼,老六嚇得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黎漫冷冷的說:“我這人做事向來恩怨分明,有恩必報。再說我對這玉石一點興趣也沒有,你們回去休要提起。這圣壇已經(jīng)數(shù)百年沒有蹤跡了,我們說沒找到,我爹也不會起疑的。”
黎漫說完,頓了一下,又說道:“而且,這兩個物件,我早晚會早討回來的?!?p> 河陽此時非常納悶,問黎漫道:“這位姑娘,我有一事不解,這里本來是你們九黎族的圣壇,你們?yōu)槭裁磿也坏侥??還這么的費勁,布了這么大一個局,吸引我們來尋找?!?p> “哼……”
黎漫冷哼了一聲,說道:“引你們來找烈陽珠和圣壇,這都是伏山的主意,與我無關(guān)。不過,我可以回答你第一個問題?!?p> “我們九黎族有好幾脈后人,之前掌控圣壇、擁有族長身份的并不是我們這一脈,掌控圣壇的那一族系在幾百年前,也就是明初朱元璋時期便失蹤了。我們這一族系是在明末才成為九黎族的執(zhí)事一族的?!?p> “原來如此!”
河陽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們也找不到,敢情是斷了傳承啊,河陽不知怎的,內(nèi)心竟為他們感到惋惜。
想到另一件事,趕忙又問黎漫,我還有一件事情,是關(guān)于魏羨云的,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黎漫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客氣的說道:“你說說看?”
“我好奇的是,那天在龍吟寺的后山,為什么當時魏羨云進去搶烈陽珠的時候,身手和表情都很怪異,那是怎么回事?”
這個問題困擾河陽好久了,他一直覺得那不是魏羨云,可又找不出合理的解釋。
黎漫笑了下,猶如山花爛漫,答道:“那都是伏山的障眼法而已,那天進去的根本就不是魏羨云,而是伏山借助烈陽珠的力量實現(xiàn)的。”
河陽幾人不禁暗暗吃驚,就連岑不語不能睜眼,神色也不由得微變,這伏山真不虧為鬼谷子的道傳后人,竟然懂得此種法術(shù)。
可惜啊,伏山這一族系早已走火入魔了。
此刻終于真相大白,怪不得那天魏羨云為什么會惡狠狠的對著枯木的遺骸叫罵叛徒,原來此中還有這等因果。
想到枯木道人凄涼的結(jié)局,河陽不由得感嘆造化弄人。
“好了,你的問題也問完了,你們走吧,趁我改變主意前。”
黎漫下了逐客令。
河陽也是識得好歹之人,趕忙招招手,扶起岑不語,拉著姜洛離,幾人匆忙出了玉門。
只覺得“忽”的一股涼風飄過,幾人再睜開眼時,已經(jīng)處在群山之中。此時天已拂曉,山中霧氣彌漫,透過薄霧,能看到東方金色的朝霞,異常的美。
河陽幾人定住身,看了下位置,竟然是在一座大山的半山腰,張老四扭頭四處張望了下,激動的喊道:“奇怪了,這不就是我們來時半路上的山里啊?你們看,那是我撿到玉蛇飛龍的那個積石冢?!?p> 河陽順著張老四指的方向一看,果不其然,不遠處正是他們昨天翻動過的石冢,頗為不解的問胖姚:“我們進玉門是在墓下山洞里,怎么出來就到這里了呢?”
胖姚搖搖頭,也是一臉茫然,說道:“我想那玉門定是有某種空間操控的能力,把我們傳送到了這里。”
幾人經(jīng)過這一晚上的離奇經(jīng)歷,疲憊不堪,便打算跟著張老四去鎮(zhèn)子上修養(yǎng)一天,再回研究所商量怎么救魏羨云。
走在山路上,姜洛離突然想到魏羨云剛才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幾人正各懷心事,悶不做聲,聽姜洛離發(fā)出笑聲,納悶的問姜洛離到底是什么事情,現(xiàn)在居然還能笑的出來。
姜洛離不好意思的掩著嘴,說道:“也沒什么,我就是想到剛才羨云哥對那個黎漫的樣子,還有說什么送伏山綠帽子的話,想起來就想笑?!?p> 河陽想想剛才魏羨云的樣子,也是又好氣又好笑。當時那么緊張的時刻,這家伙還在那兒瞎胡鬧。
黎漫雖然長得還行,但咋看也不像溫柔可人型的,倒是有點像鐵血手腕的鐵娘子,魏羨云居然還對黎漫愛的死去活來。
這口味……有點重!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冢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嗎?想到這里,河陽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圣壇洞內(nèi),老六不滿的對黎漫說:“小姐,我真是搞不懂,你為什么要放他們走呢?那可是族長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啊,為了這個,我們奔波好久了啊!我的大小姐!”
黎漫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言語冷靜的過分,問老六道:“你難道不知?莫說尋常人,就算伏山懂些術(shù)法,也沒有能耐靠近蚩尤之手毫分。那個人竟然能進入玉棺,從手掌心中取出玉石,還一直攥在手里,你不覺得奇怪嗎?”
“你是說……”
老六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說話都不利落了。
“他……他……到底是什么來頭?”
黎漫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們以前可能低估了這幫人,特別是那個人,他到底是誰?如果我們真的動手搶,他有神玉在手,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老六聽黎漫這么一說,才知道自己的魯莽,摸著頭尬尷的說道:“是??!嘿嘿!我倒是沒想這么多?!?p> “走吧,我們先回去,打探下伏山的下落,下次那個人用玉蛇飛龍去交換魏羨云之時,我們可以伺機動手?!?p> 黎漫說完便轉(zhuǎn)身向玉門走去。
老六愣了下,也轉(zhuǎn)身跟著一干人向外走去,心里想著:小姐說的到底是幾分真幾分假?難道真的不是為了救魏羨云嗎?還有,這圣壇被發(fā)現(xiàn)的消息要不要告訴族長呢?算了,還是讓小姐自己做決定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
幾人剛走出玉門,玉門“唰”的一下合上了。
隔了幾天后,張老四帶著村民去取回先祖之碑。
憑著記憶,雖然找到了那個大的石冢,可是石冢底部,曾經(jīng)挖掘出玉盤的位置,并沒有墓中墓的入口,只有結(jié)實的石頭。
張老四帶著村民挖了一下午,掘地三尺,除了土就是石頭。
村民不滿的抱怨道:“我說張老四,你真的無聊的很啊,帶著我們跑這么大老遠,戲耍我們不成?!?p> “就是,平時就看他不靠譜,今天果然又不靠譜了一回,走了,走了,回家了?!?p> 村民一哄而散。
張老四急得在后面喊叫:“哎!哎!你們別走啊,我真的發(fā)現(xiàn)了先祖的銘碑,還發(fā)現(xiàn)了傳國玉璽呢!”
“切!你咋不說發(fā)現(xiàn)了龍,發(fā)現(xiàn)了神呢,鬼才信你?!?p> 村民們邊往回走邊扭頭調(diào)侃他,不一會就消失在山間了,只剩下張老四呆呆的站在那里,嘟囔著:“你們還別說,我真的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