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趙靖第一時間會懷疑陸冥?本來趙靖只是想到案發(fā)現(xiàn)場看一看的,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蒹葭酒樓竟然還在正常營業(yè),這就不得不讓趙靖起了疑心,這早上才剛剛死了人,這家酒樓的人,竟然還敢開門迎客?于是才有了剛才所發(fā)生的事情。
并且,趙靖很是懷疑這家酒樓,不過當(dāng)他看見陸冥那副病怏怏的樣子后,他反而沒有那么懷疑了,就陸冥那個樣子去撞鐘長文,恐怕被撞倒的不是鐘長文吧?
就算陸冥不是兇手,要是三天之后還是找不到兇手,拿陸冥來當(dāng)替死鬼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誰也不會知道,兇手也不會出來指著陸冥說,他不是兇手。
事情都如陸冥猜中了,趙靖果然把陸冥給帶走了,當(dāng)齊翰從后院來到屋內(nèi)的時候,一個人也沒有了,只剩下了空蕩蕩的房間,他相信陸冥,所以齊翰決定按照陸冥的計(jì)劃,按兵不動,等待陸冥的消息。
話說陸冥被幾個侍衛(wèi)押在大街上,陸冥說自己身上有病,押著他受不了,趙靖一看也是這個樣子,生怕此人還沒押到地方就給死了,于是命人放開了陸冥,就算陸冥要逃跑,他也絕對跑不過趙靖。
由于這幾個人都是便裝打扮,走在大街上的老百姓都不知道這幾個人的身份,都以為是某家的富貴子弟,因此看都不看。
“趙大人要把草民帶到哪里去???”陸冥走在趙靖的旁邊,一邊走一邊問旁邊的趙靖道,“看趙大人這樣子,是不打算把草民帶進(jìn)宮里面去吧?”
趙靖看都不看陸冥,直接回話道:“我倒是想把你帶到宮里去,可到了宮里又沒有地方關(guān)著你,只好去別的地方了。”
“別的地方?”陸冥疑惑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早上的那件殺人案應(yīng)該不歸趙大人管吧?按理來說,應(yīng)該是安京府來管,既然大人說是為了早上的殺人案來的,難不成,趙大人也在管這件殺人案?”
趙靖突然停了下來,轉(zhuǎn)身看著陸冥道:“這件殺人案確實(shí)不歸我管,我只是幫助安京府盡快破案罷了?!?p> “那就是橫插一腳咯?”陸冥笑了笑,“既然這殺人案不歸大人管,大人也沒有接手這件案子,如此貿(mào)然介入其中,大人可有想過后果?”
什么后果不后果的趙靖之前確實(shí)沒有想過,但是他現(xiàn)在知道的是,陸冥這家伙屁話是真的多,不過陸冥說的話卻是勾起了趙靖的興趣。
“陸老板,此話何意?”趙靖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臉說道,“這安京府的府臺白大人邀請我協(xié)助安京府一起破案,這有何不妥?”
“當(dāng)然不妥,”陸冥忽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這大都城內(nèi)大大小小的事除了王宮都?xì)w安京府在管,這可是文官的事,趙大人一介武夫卻要插手此事,您讓上面那位,該怎么想?”
上面那位,自然就是老楚王了,楚國講究文武制衡,文不涉武,武不涉文,趙靖這么做,完全是在挑戰(zhàn)楚王的原則,陸冥這么一提醒,趙靖自然也是多多少少明白了其中的一些道理。
可是,身為王宮之中的侍衛(wèi)大臣,又是老楚王的寵臣,趙靖怎么會不明白這些道理呢?要說老楚王的底線和原則,他趙靖可比陸冥這個文弱書生知道得多了去了。
“你是在提醒我嗎?”趙靖問道,“你不要以為我不帶你進(jìn)宮是因?yàn)槲液ε峦跎蠒来耸?,就算是王上知道了,你以為王上又會拿我如何呢??p> 這種情況早就在陸冥的意料之中,他等的就是趙靖說的這句話,陸冥趕緊接道:“那大人背著白大人悄悄前來抓住草民,又怎么可以證明大人是在協(xié)助安京府破案?”
“要是我說是白大人讓我來抓你的呢?”趙靖突然火氣大了,說話咬牙切齒的,“這人廢話太多了,把他嘴巴給堵上!”
這么一來,陸冥就嘴巴就被人用一團(tuán)布給堵住了,從趙靖的語氣里可以聽出,這個趙靖,一定就是背著白勉初出來辦案的,所以,陸冥知道他自己既不會被帶進(jìn)宮里去,也不會被帶到安京府去。
至于趙靖這個家伙到底是想干什么,陸冥現(xiàn)在還不太清楚,如若趙靖真的是為了協(xié)助安京府破案,一定不會自己親自出馬并且獨(dú)自一人來到蒹葭酒樓帶走自己的。
接下來的事情,就更加證實(shí)了陸冥的猜測,他果然沒有被帶去安京府或者宮里,反而是被帶到了一個破舊的院子里。
趙靖讓人找來了凳子,把陸冥給綁到了凳子上,接著開始問話:“我從一開始就覺得你那個蒹葭酒樓有問題,想不到還真有問題,家門口才剛剛死了人,明知不會再有人來喝酒,卻還是要開門迎客,可見,你一定有問題。”
“大人,那你說我有什么問題?”陸冥被綁在凳子上,手腳都動不了了。
“我懷疑是你派人殺了鐘長文,然后再開門迎客跟什么事也沒有似的來掩飾你的罪行,”趙靖蹲下來盯著陸冥,“是不是這樣?”
“大人,你這口說無憑的,就說我是殺人兇手了?”陸冥立即反駁道,“那我要是說死在我酒樓門前的那人是自殺的你會相信嗎?”
“在來這里的路上,我就已經(jīng)領(lǐng)教了你陸老板的口辯,”趙靖站了起來,“放心,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承認(rèn)?!?p> 其實(shí)趙靖心里也只是懷疑陸冥罷了,并沒有什么真憑實(shí)據(jù),這么做只是為了要嚇唬陸冥,詐一詐陸冥而已。
“既然趙大人有的是辦法,那就趕緊使出來吧,你們官府這一套,我可是清除的很,沒真憑實(shí)據(jù),不就是屈打成招嗎?”陸冥笑著看向趙靖,“但人確實(shí)不是我殺的,要真是我殺的,我還會等到大人你來抓我嗎?”
其實(shí)早些時候陸冥提醒趙靖說到過“上面那位”,而趙靖又是非常的清楚“上面那位”,經(jīng)過陸冥的這么一提醒,趙靖忽然之間就覺得,在這件殺人案上,確實(shí)不能再跟白勉初挨得太近了,否則一旦出事兒,他自己也要被牽連。
這也是陸冥想要的效果,只要趙靖和白勉初分開,這倆人,就可以逐一擊破。
趙靖說完了剛才那句話,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而是帶著人全部都給走光了,只留下陸冥一個人孤零零的被綁在凳子上,這個破舊的院子里,就他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