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后,曹夏天想,這場車禍,大抵是上天的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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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曹夏天之所以來到這兒,是因為……
“曹夏天,”人都到齊之后,經理把手上的計劃書摔到桌子上,“你來解釋解釋,為什么,你的計劃書會和徐蓓前天交上來的一模一樣!”
曹夏天還沒做穩(wěn),又立刻站起來,拿起計劃書。經理雙手叉腰,怒目圓睜,顯然十分生氣,會議室的人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出聲,連呼吸都放緩了。
此刻有人疑惑,有人擔心,還有人幸災樂禍?!爸車绤枴笔浅隽嗣钠獗┰辏易詈蕹u的事情,曹夏天這次算是撞槍口上了。
沒錯啊,這不就是我寫的計劃書嗎?哪里出問題了?
“經理,您是不是誤會了?這就是我寫的計劃書,我沒有抄襲啊。”曹夏天翻著計劃書,皺著眉,不曉得哪里出了問題。
“是啊,經理,是不是搞錯了?”關欣糯糯說道。
“呵,關欣你不用求情?!敝芙浝砜聪虿芟奶欤瓪鉀_沖,“曹夏天,你抄襲也就算了,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改,而且到現(xiàn)在還不承認!”
曹夏天將計劃書放在桌子上,發(fā)出嘩啦嘩啦的翻書聲。她突然停下動作,抬眼看向徐蓓。
“經理,您說,我抄了徐蓓的?”她問經理,眼睛卻盯著徐蓓,“可您憑什么認為是我抄了她的,而不是她抄了我的?”
聞言,徐蓓站起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夏天,我們好歹同事一場,你抄了我的策劃案也就算了,怎么能污蔑我呢!”
“她的策劃書比你早交上來一天,昨天你的電腦壞了,用的徐蓓的,你覺得是誰抄襲的誰?”經理說的也是實話,“曹夏天,你太讓我失望了!”說罷,便氣呼呼地走了。
眾人議論紛紛,不知道該相信誰,曹夏天平日人緣挺好,也有人去安慰她,只是現(xiàn)在似乎證據確鑿,多半都認為是曹夏天品行不端,慣會做戲抄了徐蓓的策劃案。
她怒視著徐蓓,雙拳緊握,徐蓓卻勾了勾嘴角,一副不屑的表情,眨眼間又換上了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和朋友走了。
最后的結果,曹夏天被開除,閨蜜劉云云安慰她之時說讓她趁此機會也出去放松幾天,她早就想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由于劉云云不能陪同,也沒出國,去了雙吉島。
雖然碰上暴雨,但也因此遇見了肖羨,可謂是因禍得福。
“夏天,你好好養(yǎng)著,你說你,好不容易出來玩玩,結果還崴了腳。不過,能見到肖羨,也算是因禍得福吧?!眲⒃圃频穆曇魪碾娫捘穷^傳過來。
“是呀,也算是因禍得福了,不過,阿羨本人真的好帥啊!”說罷,便花癡地笑起來,“咳,好了,不花癡了,我的腳也沒那么嚴重,就是有點腫,你別擔心,等我休息休息,馬上就好了。”
“好,你開心就好啊,那我先忙了,還有工作沒做完。誒,對了,雙吉島不是下了大雨嗎,你別忘了加點衣服,不要再感冒了,不然我可饒不了你?!眲⒃圃乒首鲊绤?,她性子有點霸道,平時不熟的人也會覺得她很高冷,只有關系好的才知道她平時也很逗,高冷只是…呃,那個詞怎么說來著,保護色,那只是屬于她的保護色,保護她強大外表下敏感的心靈。
掛掉電話之后,曹夏天拿過床邊放著的手賬本,翻開第一頁:To:夏天,做最好的自己,平安喜樂,萬事勝意。署名肖羨。
第三天早上,天氣還不錯,曹夏天也勉勉強強能走了,覺得不能浪費這大好光陰,便出了門。
她攔了一輛電動車,是民國馬車的模樣。這兒的一切都那么美好,仿佛回到了那個車水馬龍,只有艷陽高照的泛黃的年代。
“大叔,海邊有什么好吃的嗎?”
“有啊,小吃街,這就帶你去。我們雙吉島雖然沒有那么出名,不過勝在安寧,空氣也好,保留了許多建筑,有年代感。”
“對啊,很有民國的韻味,復古的感覺,好像回到了過去那個需要寫信的年代。”
到了離海邊不遠處,這是一條小吃街,青瓦古磚,韻味十足,極具年代感。
曹夏天玩了一圈,到了中午,天空又有些烏云,下起了雨,雨勢還不小,看樣子還要逐漸加大。
她一路邊走邊攔車,卻也是沒有攔到,大抵是都回家了,她環(huán)視四周,看了看手表,向雨中跑去。
“砰——”
肖羨下車,看見有人倒在血泊中,踉蹌了一下,立刻跑過去,邊打120,邊做著搶救措施。
“姑娘,姑娘,你,你醒醒!”他聲音有些發(fā)顫,他上午拍攝完,就想出來逛逛,結果竟然撞了人。
他做好的發(fā)型已經濕漉漉地蔫下來,雨水將他渾身淋濕,他不停地在那人胸口按壓,做著搶救措施。
那人面色蒼白,流了好多血,肖羨眼眶紅紅的,生怕自己害死她。
醫(yī)護人員說因為天氣原因救護車大約要半小時才能到,于是肖羨將那人抱到副駕駛座上,一路飆車到醫(yī)院。
坐在手術室外面的長椅上,這時他已經戴上口罩,只能從眉目間看出他的焦急,他沾了血的雙手不知如何安置,只是握著,手指卻因太過用力而泛白。
刺鼻的藥水味讓他恐懼不已,他整個人都緊繃著,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雨水,順著他精致的臉頰滴落。他的身上沾了血,肖羨看著心中更加恐懼。
周樺來到見肖羨肩膀上的血漬立刻脫下外套給他披上,“你沒事吧?”兩人坐到他身旁,因為下雨想著肖羨應該會回來,打電話一問才知道出了這么大的事情。
“樺哥,你說,她,她不會被我害死吧?”肖羨不安的問。
“沒事的,怎么會,你別自己嚇自己,會沒事的?!敝軜迮呐乃募绨颍F(xiàn)在他們能做的就只有等了。
“不然,你先回去,萬一被人認出來……”
“不行,樺哥,我要在這兒守著,我不能回去,我還不能回去?!毙ちw打斷周樺的話,語氣堅定,也只得同意。
時間過的很慢,肖羨額角有冷汗沁出,幾人都面色沉重,如果那個人真的死在了手術臺上,恐怕肖羨這輩子都走不出來,而那個人也會無辜死去。
那個人的家人肯定萬分生氣,萬一纏上肖羨,后果不敢想象。
這一會兒,周樺腦中已經想過好幾種結局,直到醫(yī)生出來,肖羨立即迎了上去。
“醫(yī)生,她怎么樣了?”肖羨小心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