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場雅雀無聲。
誰也沒想到,比賽竟然是這個結(jié)果。
強(qiáng)大的金骨謝龍,居然敗給了銅骨石野,這是何等的不可思議!
謝龍表情郁悶至極,這場比賽跟他以往打過的比賽完全不同,渾身有勁但無處可使,他心有不服,但卻知道,再打一次估計還是這個結(jié)果,對手太滑溜了。
他有些迷茫,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石野走下擂臺,張巧倩直接就撲了過來,笑咯咯的道:“你真厲害!”
石野笑了笑,望向了西南的黑暗角落,他知道老舵主站在那里。
“看什么看?”老舵主有些惱怒,“老夫不會食言。蒼山夏狩,算你一個。二星冒險者身份,老夫也給?!?p> 二星冒險者……
聽到這話,很多人都驚愕萬分。
二星冒險者的名額極其有限,其總數(shù)量是固定的,陵陽郡內(nèi)總共只有三千人。正常來說,只有冒險者升星或者殞命,有了缺位才有機(jī)會候補(bǔ)。
正因為名額稀缺,所以,很多晉級到練力階的人都還未拿二星身份。
今年的空缺名額算是比較多,江東黑市這邊分配到了三個遞補(bǔ)名額。可老舵主卻把這如此寶貴的名額,給了一個銅骨境。
蒼山夏狩就算了,雖說也是名額有限,但畢竟是一錘子買賣,石野拿了也就拿了。
但二星名額卻不一樣啊,擁有二星冒險者身份,每年能有兩次自由進(jìn)出荒地的權(quán)利,而且終生有效。
多少人眼紅啊,怎能就這樣給一個銅骨境修士!
謝龍聽到這話,臉色大變,猛地抬頭望向西南方的黑暗角落,心情急躁的喊道:“舵主,不可!”
名額就三個,其中兩個沒有爭議,只剩下最后一個可以爭取。根據(jù)他多年的貢獻(xiàn),這最后的名額大概率屬于他謝龍。
可是現(xiàn)在,老舵主卻將名額給了流星。
這也就意味著今年的名額分配結(jié)束,他必須得再等一年。
然而,明年有沒有遞補(bǔ)名額還未知,并且多等一年,就多出變數(shù),可謂是夜長夢多。
如此微妙的局面,謝龍焉能不急?
老舵主心情本來就不好,不悅的冷哼道:“區(qū)區(qū)銅骨境都打不過,還有何臉面大呼小叫!”
這聲訓(xùn)斥令謝龍臉色慘白。
在一片沉寂中,白瓣忽然開口:“舵主,狗爺?shù)茏影装昵笠??!?p>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少提姓茍的名號?!崩隙嬷鞯穆曇艉懿荒蜔?。
白瓣:“晚輩白瓣,蠻力境。跟流星有恩怨,申請擂臺解決。”
“姓茍的不要臉,教出來的徒弟也不要臉!”老舵主說話很不客氣,“你都練力階了,好意思跟銅骨境的人打擂臺?”
白瓣:“土犬因流星而死……”
老舵主直接打斷了白瓣的話,厲聲道:“滾!”
老舵主發(fā)話,白瓣不敢違背,只能狠狠的瞪了石野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既然黑市里沒法解決,那就只能用別的辦法。
她不知道流星的身份,但她卻知道張巧倩的身份,所以,她決定往張家走一趟。
石野朝著老舵主拱拱手。
這老人家雖然霸道無理,但也算言而有信,且呵斥白瓣,其實也是在維護(hù)他,不然真的擂臺解決,他一個銅骨境哪里打得過蠻力境!
境界的差距,尚可以用武技來彌補(bǔ),可階位的差距,那就不好彌補(bǔ)了。
對于石野的致謝,老舵主毫無反應(yīng)。
石野也不在意,跟張巧倩一起,前往柜臺結(jié)賬。
這場比賽,又賺了五百萬,五五分賬,石野到手二百五十萬。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以后不好打擂臺了。
他連謝龍都能贏,估計也沒幾個人愿意跟他打。
今日暫時沒購物的打算,與張巧倩作別,而后就直接離開黑市。
回去的路上依然有汪云安排的暗哨。
今天時間晚,已經(jīng)夜里十一點多,早沒公交車了,所以,暗哨們打起精神,駕車跟蹤。
石野果然打了一輛出租車,但是沒走多遠(yuǎn),他就下車了,重新招呼了一輛出租車往另外的方向走。
“又是這招……”跟蹤的暗哨都快吐血了。這廝的防備心究竟是有多重啊,打個出租車都要折騰,真特碼煩心。
……
……
張巧倩心情愉快的開車回家。
回想起最近的經(jīng)歷,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
去年,父親張全端給了她五百萬,結(jié)果不知不覺就快輸光了,可是遇到石野以后,這才一個月時間,五百萬就回來了,而且還小賺了一筆。
最最不可思議的是,她的金主席位,也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二星,有資格進(jìn)陵陽黑市了。
二星席位,可比一星席位有價值多了,可以接觸的舞臺也更加廣闊。
想到石野居然只是銅骨境,張巧倩又有些忍俊不禁,總覺得這事情有點黑色幽默的味道。
張家住在北城富人區(qū)的大別墅里。
別墅位于半山腰,空氣清新,風(fēng)光秀美,站在窗前就能遠(yuǎn)眺綿江。
時間很晚,可家里的燈還亮著。
張巧倩本能的覺得不對,因為父母都是作息很規(guī)律的人,向來是晚上十點準(zhǔn)時睡覺。
她狐疑的將車停進(jìn)車庫,拎著手包走入客廳,卻看到白瓣坐在她家的客廳里,父親張全端也臉色陰沉的坐在沙發(fā)上。
“爸?!?p> 張全端冷哼一聲。
白瓣直接問道:“流星是誰?”
張巧倩臉色一凝,“你要找他的麻煩?”
白瓣:“土犬因流星而死,狗爺不會善罷甘休?!?p> “說多少遍了,土犬的事跟流星無關(guān)。”張巧倩惱火的道:“土犬替姓汪的辦事,你應(yīng)該問姓汪的才對。找到我家里來,是幾個意思?”
白瓣看向了張全端,淡淡的說道:“張先生,我知道這事跟張家無關(guān),我只想知道流星的身份?!?p> 張全端沒說話,沒態(tài)度。
有時候,沒態(tài)度就是態(tài)度。
張巧倩見父親沉吟,心里一喜,說道:“白小姐想知道流星的身份,可以自己去查。你跑來問我這個金主,恐怕不合適?!?p> 白瓣懂了。
張全端只是看在狗爺?shù)拿孀由?,做了點姿態(tài)而已,其實根本就不會配合她。
“看來,我只好請狗爺親自來問了?!闭f罷,白瓣就起身離開。
白瓣一走,張巧倩就喜滋滋的道:“爸,我今天……”
張全端直接起身,打斷了她的話,“黑市的事,我不想知道,我也懶得知道。錢輸完了,就別再折騰了?!?p> 張巧倩滿腔熱情想要表功,結(jié)果父親卻毫無興趣,這讓她心里很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