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說的江湖小鎮(zhèn),也不過就是被自家的師父帶到這都城的一處小村子。
從都城到郊外有著一段距離,他們也不著急。因著師父說了,他要留下三天,所以這時間騎著馬兒欣賞會風(fēng)景也是極好的。
“師父,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p> 騎在馬上,偶爾微微熱風(fēng)請吹,許念額間的碎發(fā)被吹的胡亂飄。小丫頭說這話的時候,眉毛緊皺。
“說吧,跟師父何時還客氣上了?!?p> 松展了下眉毛,笑了笑。
“師父,你說那個比目來的皇子,如今從送來當(dāng)面首到圣令的真正質(zhì)子。還被換了名字,倒是蠻可憐的。你說,這樣對他來說,是否太過于不公?”
容裳拉緊了馬拴,停下看著許念。目光里滿是探究,何時變得如此亂語了?
“質(zhì)子就是質(zhì)子,成不了別的身份,也做不了其他。待夠了,回去就是,與你何干?至于你說的可憐,難道是要成了那女帝的玩物才叫不可憐嗎?就算是,又與你何干?再有世道本就不公,所謂的國交也不過是看誰強(qiáng)大?!?p> 垂了眼眸,是啊,這又與自己何干?弱肉強(qiáng)食,天下風(fēng)云,這是自己能管的了得嗎?所謂的勝敗之分,也不過一句強(qiáng)者得意,弱者認(rèn)宰。至于那個質(zhì)子,自己之前所想的不也是同師父一樣嗎?成了面首,才叫糟糕。
“我看你以后還是莫去那清風(fēng)閣了,也要少與林毓、徐煞待在一同。你該去找一些女子作為密友,這樣,也不會多管這些閑事了?!?p> 不再看這丫頭,繼續(xù)向前走著。
沙沙的聲音響起,仿佛略過樹葉時不小心落下的動靜。滿不在意的許念,初時以為是林間之鳥,歇倦了,準(zhǔn)備覓食??墒牵?xì)細(xì)聽來,倒是彎了嘴角。怕是有人倒了霉頭,惹上了那追命的殺手。
瞧像師父那里,碰到師父警惕的眼神,見著師父點(diǎn)頭,從馬上直接起身隨著那聲音去了。
密林之處,斛觴容看著將自己圍住的清一色黑衣長刀的殺手,眼睛里沒有一點(diǎn)情感泄露。
好哥哥果真是消息靈通,得知自己沒有被鳳凰都的女帝收了,便忍不住手了?引出自己,郊外動手,倒是探的清清楚楚。
看著這些人伸過來的大刀,正要彎腰躲過之時,一個紅衣女子從天而降,像是游夢一般。
定睛一看,是許念。
安安靜靜的站立于她的身側(cè),沒有半點(diǎn)出手的意思了。
在從樹上下來的一瞬間,許念便知道自己當(dāng)真又多管閑事了。
不過,既然來都來了,練練手也不錯。
干脆利落的打法,沒有半點(diǎn)花哨,一拳一腳,張揚(yáng)狠厲,直擊要害。
瞧著被打倒在地的那些殺手,許念心里默默喟嘆,不過癮,太弱了。
“滾!麻溜地!”
斛觴容拍了拍手,不錯,這武功不愧是許禁的女兒。
“多謝許小姐仗義相救,鳳宣感激不盡?!?p> “質(zhì)子不必客氣,舉手之勞。”
說罷,便要離開。閑事也管完了,也就不再進(jìn)行多余的客套了。
“許小姐,這是第二次,我記得了?!?p> 咳,想必沒有我去摻和你會應(yīng)對的更好。飛身離開的許念這樣想著。
至于他為何出現(xiàn)在此處,許念會讓林毓他們暗中調(diào)查的。當(dāng)面詢問,想必也沒有什么實(shí)話罷。
瞧著自家徒兒回來一臉的郁悶,容裳開口問著“怎的?這次失誤了?”
容裳常常會讓自己在這條小道上,靜候仗義,只是這次竟出了差錯。做了一場無用之事,不過,這不可同師父說。
“沒有,我許念出手,怎么可能有差池?”
“那你怎么看起來有些不愉悅?與剛才走時倒是一點(diǎn)不像。”
許念暗自嘆氣,迎起自己的笑容,明明媚媚。“師父,我呀,這是逗你玩的,誰讓你平時都不和我一同去的?”
“頑!”
說完,便將馬騎的快了些。許念連忙上馬追著往前。
獄間司的門外,徐煞擦擦額頭的汗,仰著脖子往左邊看去。
終于那抹搖著扇子的人來了。應(yīng)著晚霞,落日余暉。
“這次我要你私藏的好酒?!?p> 淡淡吐出這樣一句話成功讓林毓的好心情有了瑕疵。
不過……
“可以。帶我去吧?!?p> 點(diǎn)點(diǎn)頭,徐煞引路。
每過一個通道,他就把自己的腰牌與管事人看看。
獄間司最大的一個特點(diǎn)就是——只有有四十四個監(jiān)獄。
“不是,你這樣不告訴許念怕是不太好?!?p> 思量了半天,徐煞還是問了出來。
“我與她已定了婚書,便是一家人。所以,有何欺瞞之說?!?p> 徐煞聽后瞪大眼眸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林毓。
“婚書?倒是挺快的。”
驚訝于林毓速度之快的徐煞,暗自豎起了對林毓的鄙視大旗。說什么不喜歡最后還不是早早下手?
“就是這間?”
“是?!?p> 監(jiān)牢里很是干凈,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方燭臺。牢房里坐著的那個男子也是很干凈,整整齊齊的,沒有半點(diǎn)受刑的樣子。
第一次來時,看到這樣的情況,林毓不禁感嘆還有如此像客棧的監(jiān)獄。但隨著深入的了解,林毓發(fā)現(xiàn),不能只用自己的雙眼去判斷。
這里分明就是一個披著好看外套的人間地獄。
每個罪犯都收拾齊整,都看起來過的不錯。但,在他們的身上,早已遭受住了萬般刑罰,能夠重新站起來的寥寥無幾。甚至連基本的動動手指都不能夠。再有,這里一天只會供給這些囚徒一碗水,一碗餿飯。
可是就是這樣簡單的飯食,也需要搶。
“說說,誰派來的?”
林毓凝了眸子盯著眼前的男子。他雖說不屑于用著刑罰招供,指正??墒沁@次不是別人,是他家小念兒的尋托。
“我自己一個人做的。我討厭大將軍,我恨他,所以我要造他的言,毀了他!”
男子一字一句說的很清晰,沒有一點(diǎn)停頓。
但是林毓并不滿意,因?yàn)樗f這話時,眼睛里滿是麻木。
“我奉勸你說實(shí)話,我雖是不喜動刑,但是,許家之恩,我可是記著呢。你莫要惹得我讓你吃些苦頭來?!?p> 男子突然大笑,一聲聲的笑聲,很是瘋狂。
“恩?他會給你恩嗎?不會的,不會的……哈哈哈……你被騙了!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