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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huán)報

環(huán)報 鄧學(xué)文 5013 2020-02-04 20:17:27

  婁忠誠很快就忘記了有了個`女兒'的事實,他每日里都要排解著寨子中的許多問題。早晨剛剛起來,婁金花(李自的老婆)便帶著兒子進了大堂:“哥(他是婁忠誠的堂妹)、聽說您認(rèn)了個干女兒,不知玉德什么時候看見了。這不非要退了親娶那個什么桂兒不可,您看怎么辦吧?”

  “什么要退親,劉洪是好惹的主兒嗎?再說了春花那里不好,現(xiàn)在反悔當(dāng)初干什么來著?”婁忠誠一聽立即虎下了臉,看了看玉德娘倆。

  “這不都是讓你帶回的那個桂兒給鬧的嗎?你到先說起我們來了!”婁金花是有名的鐵嘴,她不說自己的毛病,到先派起哥哥的不是來了。

  “看上了桂兒,”委忠誠這才想起自己帶回來的那個姑娘:“那也不成,這事兒你讓我怎么跟劉洪說去,你們回去自己處理吧?”

  婁忠誠說著一甩袖子回了內(nèi)堂,他實在不愿意跟自己那個胡攪蠻纏的妹子理論。他也想著桂兒要是真能嫁給了玉德也好,起碼是知根知底??捎竦履切∽语L(fēng)流成性,寨子里因為他到是鬧出了不少的緋聞來。這事兒還是跟桂兒商量一下,必竟不沾親不帶顧,省得日后落下埋怨。

  “爹爹您又在想什么哪?那么入神?!?p>  婁忠誠光想著剛才玉德的事情,女兒與桂兒進來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桂兒給他沏了杯茶端到了面前,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疑惑著看著干爹。

  “還不是玉德那個不成氣候的東西,都要拜堂了又要鬧著退親?!眾渲艺\看了桂兒一眼,不屑一顧的說道。

  “退婚,那劉洪叔還不剝了他的皮。”婁桂兒一聽,當(dāng)即便吃了一驚。劉洪什么人她再清楚不過了,他要是發(fā)起威來連父親都要讓他三分了,更別說是李自了。

  “可玉德那小犢子偏偏就是看上了桂兒,這不你姑被他磨的不成來找我商議此事嗎?”婁忠誠說著抬頭看了眼桂兒,有此焦頭爛額。

  “什么他看上了桂兒?”這時婁張氏一腳門里、一腳門外的走了進來:“這個見異思遷的狗東西,桂兒怎么能看上他哪?”

  “行了、行了你就別跟著添亂了,快出去聽聽金花去沒去劉家,可別為了這事兒把寨子鬧的人仰馬翻?!?p>  “你等著我這就去找金花?!?p>  當(dāng)婁張氏一出門便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大街之上已經(jīng)擠滿了人,劉洪與李自二人各執(zhí)刀槍已經(jīng)打在了一處。而婁金花與劉王氏正在互相對罵著,李玉德手足無措的站在了一旁。還有劉玉嬌氣呼呼的看著李玉德正運氣,恨不得一把上前撕了他一樣。

  “住手、你們這是干什么,要造反嗎?”婁張氏怒氣沖沖的喊到。

  “嫂子您給評評理,這婚姻自由,老劉家竟然象是賴上咱家玉德一樣。還說要是退婚便跟咱們家拚命,有這么不講理的主嗎?”婁金花惡人先告狀,叭叭的便是一通白話。

  “放屁,別惡人告狀。這都快要到成親的日子了,你們家平白無顧的要悔親,這讓我們家的姑娘以后可怎么再嫁人哪!要說她不守婦道,做賊了、養(yǎng)漢了讓你們拿到了什么真憑實據(jù)咱們一句話也不說??僧?dāng)初是你們家上趕著要娶,現(xiàn)在又出爾反爾,我就不信還沒有說理的地方?”劉洪家的也不是讓人的茬,哇哇的便是一通說。

  “行了都少說兩句吧?咱們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有事兒也別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xiàn)眼的了。都進屋說話,今天是理是非咱也講個明白?!眾鋸埵现浦棺×藘杉胰?,將他們都讓進了大廳。

  婁忠城虎著臉坐在了當(dāng)中的交椅上,看著氣喘吁吁的李自與劉洪。婁張氏也將婁金花與劉洪家的拉到了坐位上,眼睛盯著丈夫看他怎么定奪。

  “咱們寨能在這里有個安身立命的地兒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何必為了芝麻綠豆點兒事兒再起風(fēng)波了哪?要說起你們兩軋親家的事兒也是兩箱情愿的,可馬上就要拜堂成親了你李自家卻要反悔,說說理由來吧?”婁忠誠一開便沖著李自兩口子問到。

  “悔婚一事兒責(zé)任并不在我,是玉德的主意。說起這事兒也并能怪劉兄,可他們娘倆并沒有跟我合計便去冒昧行事。我在家還蒙在鼓里,劉洪便找我來玩命。我當(dāng)初還說這事兒跟您回一聲,可他卻不依不饒的非要跟我鬧。這事兒還是您給做個主吧?”李自到是滿腹的委屈。

  “玉德,你悔婚到底是為什么?”婁忠誠一聽此事都因李玉德而起,劈頭蓋臉的向他問到。

  “我要娶桂兒?!崩钣竦乱婚_口便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道。

  “你要娶桂兒便不要春花了嗎?要是你再看上比桂兒好的是不是就不要桂兒了。還有你想娶誰就娶誰了嗎?桂兒同意了嗎?”

  “她當(dāng)然同意了,不然我能退婚嗎?”

  李玉德此話一出,滿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愣。這桂兒才來了三天怎么就和李玉德拉咕到了一塊兒哪?

  “你說什么,桂兒同意了?快去把桂兒給我找來。”

  婁桂兒聽到了這里也是一愣,要說桂兒喜歡上了李玉德,自己應(yīng)該先知道才對。她一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桂兒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不知去向了,剛才還在這里,可能是躲出去了。這個來歷不明的小丫頭到底是什么意思哪?

  “剛才還在這里哪,我去問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婁桂兒說著轉(zhuǎn)身便向堂走去。

  婁桂兒在宅院里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她心里頓時翻騰,難不成這丫頭真的對李玉德動了心,不然她為什么要躲起來哪?沒辦法她又返回了大廳。

  “那個小姑娘那里去了?”一進屋劉洪兩口子異口同聲的問到。

  “不知道??!我滿院子都找遍了,就是不見她的蹤影。”婁桂兒搖了搖頭。

  劉洪一聽心中這個氣,要說自己多喜歡李玉德那簡直就是胡說??梢钦嫱肆嘶槟莻€人可是丟不起的,想到這里他站起身來:“寨主這事兒您就看著辦吧!”

  劉洪說完拽著老婆氣哼哼的便離開了。

  平白無故的鬧出了這么一出,婁忠城心里一陣的后悔,當(dāng)初要不是一時的仁慈,也不至于兄弟之間鬧出這么大的誤會。他越想越恨,等大家都走了便叫人滿府的尋找。

  桂兒根本就沒有走遠,她就在小姐的房間里。婁忠誠問起她跟李玉德的事情,她卻司口否認(rèn),并說那不過是李玉德一廂情愿而已。

  月黑風(fēng)高,李玉德獨自坐在房中想著這兩天所生的事情。一想到了劉春花心中的恨就不打一處來,她跟桂兒比簡直就是天上一地下。特別是桂兒對自己的笑容,讓人的魂而都飛出了九天云外。

  突然他聽到窗子咯噔響了一下,讓他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來掀開窗戶向外看去,桂兒、隱隱約約的象是桂兒的身影,一晃便到了大門口。他立刻起身順窗便跳了出去,向著前面的那個黑影追去。

  頃刻間那人已經(jīng)到了張寡婦家的院門前,推門便走了進去。他先是一愣,張寡婦她再熟悉不過了。這小娘們結(jié)婚二年便死了丈夫,只有二歲的兒子與她相依為命。桂兒怎么會認(rèn)識她哪?他尋思了一會兒還是推門進了院。三間房的小院只有東屋亮著燈,他湊到了窗前向里面看去。張寡婦娘倆象是睡下了,桂兒正坐在炕檐上。難道桂兒要跟自己說點什么?他毫不猶豫的推門走了進去。

  “桂兒你要干什么?”一進屋他便問到,問完了才發(fā)現(xiàn)張寡婦娘倆竟然睡在了血泊之中。他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剛要呼叫一把刀已經(jīng)切斷了他的咽喉?

  李玉德死了,赤條條的死在了張寡婦的床上,而且還是三條人命。這一下子讓寨子炸開了鍋,李自兩口子更象是瘋了一般。

  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小伙子為什么會死在了一個寡婦的炕上,又是誰下的毒手?這是寨子從成立起第一次的惡性事件。刀傷、一刀斃命簡單而明了,更加令人起疑的還是左手刀??v觀整個寨子,左手刀只有劉洪。從昨天發(fā)生的退婚鬧劇,種種跡象表明了兇手就是他。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婁忠誠必須要謹(jǐn)慎處理,他先將劉洪叫了過來:“對于李玉德的死你怎么看?”

  “他罪有應(yīng)得,先是退婚,后又上寡婦炕,你問我我怎么知道?”

  “可兇手是左撇子,這你怎么跟我解釋?”

  “左撇子怎么啦?就他那樣的我用右手殺他都易如反掌。”劉洪的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這也是婁忠誠疑惑不解的地方,要說劉洪的武功他再清楚不過了,別說是玉德了,就是李自在他的面前也討不到半點便宜。

  “寨主我說句不該說的話吧?這些都是您帶回來的那個小丫頭惹的麻煩,這不會是別人的一個陰謀吧?”劉洪看了看四下無人,小聲的質(zhì)問到。

  “胡說八道,她一個墮落風(fēng)塵的小女子能有什么不軌的行為?”婁忠誠立即大聲的反駁著。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劉洪頗為感慨的說:“咱們這個寨子看似平平靜靜,可滿人對咱們就那么放心。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一住就是幾千人,這無疑于與虎同眠。即便你無害虎之心,可虎卻有傷人之意!”

  “你先不要杞人憂天,咱們寨子里還有誰跟這張寡婦走的更近些?”

  “寡婦門前是非多,自從張漢沒了之后她的門前什么時候清靜過。別說是那些光棍騾夫了,有不少有婦之夫也是顛顛的鞍前馬后。這農(nóng)忙時節(jié)還算可以,一進了冬臘月她那間屋子什么時候少過了男人。真不知那婆娘那地方招人,想必也是夜夜春宵帳暖吧!”

  “行了別嚼死人的舌頭根子了,還是去幫著把他們娘倆安葬了吧?”婁忠誠無奈的搖搖頭,揮揮手讓劉洪下去。

  寨子中的夜晚已經(jīng)不安靜,李自家的門前高撘著靈棚,屋里屋外許多人在忙忙碌碌著。婁忠誠坐在了大家的中心位置上,要不是他在這里坐鎮(zhèn),李自早就去找劉洪玩命了。

  劉洪負(fù)責(zé)著張寡婦的安葬,雖然不太忙碌,他心里總是系了個結(jié)。為什么這個桂兒一出現(xiàn)寨中就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一個事情,他叫來了龍四:“你這兩天什么也不要干,帶上幾個人夜里秘密的監(jiān)視著寨主家的動靜。別人不要管,主要是那個新來的女人?!?p>  “為什么?”龍四一向是個非常謹(jǐn)慎的人,雖然歲數(shù)不大,可在同齡人當(dāng)中算是姣姣者。

  “這個你就不要問了,遇到了可疑之處千萬不要莽撞行事,一定要通知我或是寨主。白天不會出事特別是夜晚明白了嗎?”劉洪囑咐了又囑咐,一揮手示意他行動吧!

  雖然已經(jīng)到了驚蟄,夜晚還是冷嗖嗖的。劉洪讓人多準(zhǔn)備了一些酒食,張家雖然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了,可婁忠誠還是讓停靈一晚。雖然幾個壯漢都喝了點酒,可冷風(fēng)吹動著靈堂,那些個白布飄曳、紙扎的金童玉女來回的晃動著還是讓人瘆得慌。

  三更的梆子已經(jīng)敲響,劉洪喝的有些多了,他已經(jīng)有了此閑意??粗阋呀?jīng)快要燃盡,他連快又點上了一柱插進了香碗之中。由于離著死者很近,發(fā)現(xiàn)蒙頭紙竟然掀開了一半,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把蓋頭紙向上拽拽。卻突然發(fā)現(xiàn)死者的雙眼已經(jīng)睜開了,他當(dāng)即嚇的頭發(fā)一豎,顯些栽倒在地。這怎么可能哪?陰陽先生給張寡婦沐浴更衣時他明明看著眼睛閉的好好的怎么現(xiàn)在睜開了哪?他的酒一下子醒了過來,再仔細(xì)一看,眼睛還是睜的老大。詐尸、他第一想到的便是炸尸:“詐尸啦!”

  可他張嘴一喊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沒了聲音,更可怕的是渾身卻已經(jīng)不能動彈了,就象靈邊的小紙人一樣一動也不能。

  奇怪的是紙人當(dāng)中的一個童女竟然動了,她伸出一只白生生的手慢慢的伸向劉洪的胸前。指尖上竟然是黃生生的指甲,一下子就刺破了皮膚,暴裂的肋骨然后將一顆生生的給抓了出來輕輕的放到了供桌之上。

  “詐尸啦!詐尸啦!“深更半夜里的一聲呼喊,頓時讓整個寨子都騷動了起來。膽子大的都象張寡婦家的方向跑,膽子小的都將被了蒙在了頭上不敢動彈。第一批感到現(xiàn)場的當(dāng)然是在李自家給李玉德尋夜的人,婁忠誠根本就不相信什么死人會詐尸他率先進入了無人的靈堂,李自帶著一應(yīng)人等拿著武器也沖了進來。

  映入大家眼簾的一幕頓時使人驚恐萬分。劉洪跪倒在供桌前,胸前一片血污,一顆血淋淋的心臟板板正正的擺在了供桌之上。張寡婦的蒙面紙已經(jīng)掉到了地上,兩只大大的眼睛圓睜著看著天棚。更加讓人恐怖的是她的右手滿是血污,五個指甲上竟然還帶有著一絲絲肉條。

  婁忠誠當(dāng)然是見過生死的,即便是比這更慘烈的他也見過??墒w殺人,他顯些控制不住倒在地上。

  “來人哪!”

  聽到婁忠誠的話,李自他們馬上湊了過來。

  “李自你帶幾個人先回去,其余人立即將張寡婦娘倆的尸體抬到村子外面火化。要馬上?!狈愿劳旰笏麑⒃谶@里坐夜的董胖子拉到了一邊:“剛才你在這里究竟看到了什么?”

  董胖子魁梧的身體還在不停的抖動著:“我什么也沒看見,天一擦黑劉洪便讓人弄了些酒菜,我們一直都在喝酒根本就沒有在意。過了三更大家也都喝多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就不知道了。要不張三叫尿憋起來,我們還都睡哪?”

  “龍四他們幾個去那里了?”婁忠誠這時才發(fā)現(xiàn)少了好幾人,連忙問到。

  “傍黑時分劉頭兒跟龍四嘁嘁嚓嚓的說了些什么,然后他們就離開了。”

  “一會兒看見了叫他們?nèi)ノ壹乙惶?。?p>  天已經(jīng)大亮了,那邊的張寡婦娘倆剛剛火化完。這邊的李玉德也出了殯,可寨子出現(xiàn)了百年一遇的詐尸掏心案頓時驚動了整個寨子。劉家又高搭靈棚辦起了傷事來。

  雖然寨子里跟官府之間沒什么往來??梢幌伦铀懒怂膫€人,又這么的詭異,婁忠誠還是決定報知了官府。

  “什么詐尸案?”那當(dāng)?shù)聽栆宦犚彩且惑@,詐尸必竟是傳說,真實發(fā)生的又有誰見到過?

  “詐尸案,”那蘭回到了后堂一說,慈安立即來了精神,她鉆進了那蘭的懷中嗲聲嗲氣的說道:“老爺,這件事可不能小覷,他們寨子里定然發(fā)生冤假錯案才使得陰魂不散、惡鬼纏身?!?p>  “難道娘子你有什么破解之法?”這兩日那蘭已經(jīng)被兩個小騷尼子早就掏干了身體,根本就不想理那漢寨里的什么詐尸案。

  “法子到是有可必須到現(xiàn)場看看才想辦法破解?!贝劝惨贿呎f著一邊向慈祥擠眉弄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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