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哈哈了,桂兒究竟是什么來路?為什么要搞亂我的寨子?”
“你說什么?”胡胖子呼的一下由坐椅上彈起,右手一下子抓住了婁忠誠的手腕。
婁忠誠厭惡的一甩手:“我說什么你心里明白。”
“好心當(dāng)了驢肝肺,那桂兒可是你死氣白咧帶走的,到頭來怪我,還長心嗎?再說了你拿什么證明桂兒就是兇手,那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孩子,有什么能力能掀起這么大的波浪來?”胡胖子滔滔不絕的說道:“當(dāng)初可是你貪戀人家年輕俊俏,是不是帶回去讓你家那河?xùn)|獅吼給挾管了起來。說不定還是別有用心之人從中生事,想千方百計的趕走桂兒還保不齊哪?”
“別無中生有、倒打一耙,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是你從中搗鬼,當(dāng)心我剝了你的皮。”婁忠誠惡狠狠的說著,一甩袖子回了客棧。
“真是他媽的邪性了?!焙肿涌粗鴬渲艺\的背影,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胡胖子打開房門,發(fā)現(xiàn)龍一仰躺在自己的床上:“你怎么過來?新婚宴爾不會幾天就厭煩了吧?”
看著胡胖子那付玩世不恭的樣子,龍一恨不能一拳打碎他的大鼻子:“那到不是,我也想知道那個性兒究竟是什么來路?”
“那不過是XHQ出爭高勾麗擄回一些女人當(dāng)中的一個?!?p> “可她為什么一到了清風(fēng)寨就出現(xiàn)了那么多離奇的事件哪?”
“這我也不清楚?!?p> “真的不清楚?”
胡胖子搖了搖頭。
龍一猛的從床上彈起,一拳擊在了胡胖子的鼻子上。
胡胖子根本就沒有提防,整個人刷的一下子飛了出來,撞到了墻上又彈了回來,剛剛好又坐回到了椅子。臉上并沒有半點兒的傷痕,他只是用手撫摸了下已經(jīng)酸痛的鼻子。
“鐵羅漢胡瘋子果然是鐵打的?!饼堃蛔搅怂膶γ妫浪赖亩⒅难劬?。
“好毒的眼神,不慚是堂主的兒子?!焙钟樞χf。
“天下第一堂的大總管現(xiàn)在卻龜縮在脂粉堆中當(dāng)上了雞頭真是好笑。”
“如果你要是到了我的這個歲數(shù)就不會那么認為嘍!”胡瘋子在桌子上拿起了酒壺嘴對嘴的喝了一口。
“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我已經(jīng)不想知道了,但讓桂兒去山寨鬧事兒為什么?”
“人哪這一輩子就不能太平靜,偶爾的有個小波折才能激活動力,你說是嗎?”
“這話應(yīng)該不是你說的?”
“我一個瘋子當(dāng)然不懂這個道理?!?p> “誰指使你這么干的?”
“告訴你也沒有用,我們漢人生存在這個年代只是工具,被人利用的工具,哈哈哈、哈哈哈…”一陣的狂笑過后他已經(jīng)躺到床上,閉上了眼睛。
龍一只得退出來,他沒有擊殺瘋子的理由,也不想那么做。
“你認為是榮譽讓他干的?”瑞哥兒看著龍一。
“也可能是別人,”龍一并不能肯定:“這盛京地界誰能夠代表他出手哪?這個人才是關(guān)鍵?!?p> “為什么留下胡胖子?”
“殺他必須得由老爺子發(fā)話,這事兒你最好不要輕易的決定?!?p> “可父親已經(jīng)不理堂中的事物了?”
“他只是不管一樣索碎,可大事兒他還在管?!?p> “你怎么知道?”
“我并不太清楚,可他的手中還有一張牌,至命的王牌?!闭f到這里他話鋒一轉(zhuǎn):“我想見見那個桂兒?”
“去清風(fēng)寨?!?p> 清風(fēng)寨去了高大的寨門還有那么一點兒兵營的樣子外,里面的一切簡直就是一個典型的大農(nóng)場。一望無際的田野,成群的牛羊與阡陌。一個大大的小鎮(zhèn)上充滿了祥和與友愛,鎮(zhèn)中是婁忠誠的府邸。說是府邸還不如說是一座比較寬敞的院落。
對于這樣龍一并不感興趣,他急于見到的卻是桂兒。
桂兒并不象他想象的那么聰明與美麗,到是一付小家碧玉的純樸與憨厚。要說她是這次案件的始作俑者,任誰也不會相信。
婁忠誠沒有請村中的管理者來陪客,一桌子農(nóng)家的菜肴卻讓人很有食欲。
婁桂兒不清楚父親為什么要從城里請這么一位年輕的法師(龍一以法師的名譽來的)回來。
“龍法師你在寨子中觀察了許久,可曾查出什么端倪?”
龍一打了個稽首:“只是這片土地有些許的污濁。叫人在鎮(zhèn)外搭一法臺,貧道做法驅(qū)污即可?!?p> “好我這就安排人去準備,還用什么法器也一并備齊?”
“高香三柱、銅爐一鼎即可?!饼堃患倌4髽拥恼f道。
“祭祀可時開始,”
“日落酉時。”龍一說完閉上了眼睛。
法臺只有一層,并無三牲祭品。高香一柱,黃符二張。
“爹爹您在那里請回的法師,他懂得什么?您看他只一柱香,兩張黃紙就能降妖除魔,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婁桂兒不屑一顧的說道。
“女孩子懂什么?不要胡說八道。他可是說好了,等化符燃燭之時女眷都不許外出。桂兒陪小姐去休息吧!”
龍一即沒有化符,更沒有祈禱,而是俯在了香案之上做起了春秋大夢。孤零零的一座法臺就在空曠的田野中,風(fēng)兒吹動著他的道袍子嗖嗖做響。
太陽已經(jīng)升起,龍一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
“大師一夜過的可好?”婁桂兒的話誰聽都明白那是充滿了諷刺。
“多謝姑娘掛懷,很好!很好!”龍一卻身搭一躬,象是沒有真正理會到婁桂兒的神情一樣。
“道爺需要幾天才能夠做完法事?”婁桂兒真正的希望他快點兒離開,因為已經(jīng)死了兩個尼姑了。鎮(zhèn)子里已經(jīng)太平了十多天,不知父親為什么要請個草包回來。
“再有兩天便可大功告成?!饼堃蛔屑毜拇蛄恐媲暗膬蓚€桂兒姑娘:“你們夜里千萬不要出來,鎮(zhèn)子里陰氣很重,且莫傷了兩位的貴體?!?p> 龍一說完面上還掛著一絲猥瑣的表情。
“多謝法師關(guān)照,你還是自己保重吧?”婁桂兒本來還想問問他的出處,可一看那付德行,打心里便充滿了厭惡,這種人死了也不會讓人感到惋惜。
晚上已經(jīng)睡足,龍一白天便到處閑逛著。
鎮(zhèn)子雖然不大,但也不算太小。一家小小的酒肆之中坐著幾個喝閑酒的閑漢,龍一一進屋便打了個稽首:“無量天尊,幾位到是清閑。”
“道長三無量!”鎮(zhèn)子里很少有外人來,更別說是僧道了:“辛苦道長為我們排憂解難了,不知您在何處修仙?”
龍四一抱拳,率先客氣道。他是個無神論者,雖然鎮(zhèn)子里發(fā)生的這些事兒,他認為是人在搗鬼。什么掏心、割喉,有能力的武士都能夠做到。
“無量天尊,貧道閑括終南山,軒轅觀。先生客氣了為大眾排憂解難是我輩中人當(dāng)盡的義務(wù)。聽說你們都是大明之兵,在這里過的可習(xí)慣?”龍一坐了下來,店家給他上了一壺酒與一碟子果仁兒。他也毫不客氣的喝了一口。
“托仙家的福,還好還好!”
“寨中以前也發(fā)生過類似的事件嗎?”
“沒有,從來都沒有過?!?p> “那就奇怪了?”龍一遲疑了一下。
“有什么不妥嗎?”
“此地向東是否有座山?”
“有???”
“山中可有帝王將相之靈塚?”
“也有?!饼埶男恼f,誰人不知清陵。
“此鎮(zhèn)雖好,要是在鎮(zhèn)東修上一觀,就更加平安無事了?!?p> “這能不能是人在搗鬼哪?”龍四試探性的問了一嘴,修觀干什么?讓你在這里長期`修行',想的到美。
“不是,根本就不是。惡魔當(dāng)?shù)溃毜廊諆?nèi)定當(dāng)手到擒來?!币粔鼐坪芸毂阆铝硕?,龍一已經(jīng)有些不勝酒力了。
天空下起了小雨,龍一坐在已經(jīng)臨時撘起的棚子里。整個世界除了面前的兩點香光,已經(jīng)是渾沌一片。今夜鬼會不會出現(xiàn),他也摸不準,但三更前不會出事兒。
通過兩天的走訪,如果寨子中有人可疑,那只有酒肆的老板葛玉。那家伙給人的第一感覺便是精明,人太過于精明便容易走極端??伤钦l的人呢?皇甫還是盛京中的另一股勢力哪?
婁忠誠的舊部已經(jīng)安于現(xiàn)狀了,太平的日子過久了誰還愿意刀頭舔血,提心吊膽哪?
龍一趴在桌子上聽著四下的動靜,鎮(zhèn)子已經(jīng)敲過了三聲梆子。有鬼馬上就會出現(xiàn)了,他已經(jīng)攢足了精神。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桂兒又為婁忠誠沏了壺茶:“您也快休息吧?”
這個桂兒對自己的體帖甚至都超過了女兒,自己怎么該懷疑他哪!可龍一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你也回去安歇吧?”
婁忠誠稟退了桂兒,看著面前的茶。然后偷偷的倒在了身后的角落里,又重新?lián)Q壺倒了一杯。端起來喝了下去,不一會兒便趴在了桌子上進入了夢鄉(xiāng)。
快到四更了,龍一還是一動不動的趴著。雨停了下來,微風(fēng)之中卻送過來了一陣香氣。龍一突然之間如同離弦的箭一樣倒射了出去,同時在空中一轉(zhuǎn)身。一張血吃呼啦的臉就在他的面前:“朋友終于肯現(xiàn)身了?”
龍一穩(wěn)穩(wěn)的站在了鬼的面前。
“你、”那鬼怪竟然開口,而且還是一付銀玲般的聲音:“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就是捉鬼的人?!饼堃恍α?,而且笑的很開心。
“看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對、都是假的,桂兒,多么好聽的一個名字,誰會想到你卻是鬼,專會割喉、掏心的鬼?!?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知道了會怎么樣?殺了我?殺了我也沒有用?!?p> “為什么?”
“你們注定會失敗的而且很快,信不信?”
“我信,你說什么我都信,但有一點,你是永遠也看不到的?!?p> “你能殺了我?”
“不用我動手你也活不長,對于一個沒有用的人,他們也不會放過你?!?p> “是嗎?”
“是,不信你回頭看看?!?p> 桂兒一回頭,什么都沒有??伤氖滞笠呀?jīng)被龍一死死的攥住,周身六大穴也同時被點住。
龍一將桂兒抱進了棚子里。
婁忠誠看著桂兒從房間中竄出,他伸手抓起了桌子下邊的寶劍,向著府門外走去。
葛玉的家并不遠,他悄悄的跳進了院子里,將耳朵帖在了窗戶上聽了一下。屋子里只有一個人的鼾聲,而且是女人的聲音。他原路返回帖著陰暗處向著村外走去。
天終于亮了,葛玉已經(jīng)沒了蹤跡。可桂兒還躺在祭壇上,一動不動躺著。她的眼神之中充滿了驚恐,看婁忠誠與龍一。
婁忠誠拿起了祭壇下面的鑼,用力的敲了幾下。
鎮(zhèn)民們都聚集了過去:鬼被抓住了,大家快來看,鬼被法師給抓住了。
鎮(zhèn)民們你推我搡的都想看看女鬼的模樣?龍一附在婁忠誠的耳邊小聲的滴咕了幾句。
婁忠誠站起身來:“大家不要擁擠,鬼就是桂兒?!闭f著他一伸手一把扯下了鬼臉上的面具,仔細一看當(dāng)即驚恐萬分,一下子便跌坐在了地上。這那里是什么桂兒,卻是自己的女兒。
“龍一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龍一也一下子愣在了當(dāng)場,他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躺在地上的確實是婁桂兒。他連忙伸手解開了她的穴道。
“這到底怎么了,我怎么睡在了這里?”
清風(fēng)寨的寨民們一下子炸了鍋,他們不知道這鬼為什么會是婁桂兒?臺下的議論之聲頓時使整個現(xiàn)場都亂成了一團。
“就是你怎么會睡在這里?”婁忠誠看著女兒手戴著銀光閃的指夾套,一身的皂衣,百思不得其解。
龍一站在高處看著熙熙攘攘人群,頭腦冷靜了下來。知道自己身份的人這里只有一個,那就是婁忠誠。知道自己到清風(fēng)寨的人也只有瑞哥兒,那么問題出在那里。他可以肯定婁桂兒絕對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可現(xiàn)場為什么會出現(xiàn)了她哪?自己前后來了三天,這三天里他只有去那間小酒肆,直接接觸的也只有龍四那么幾個人。難道是自己露出了破綻,那么破綻又在那里。他從人們的臉上看出了憤怒、詫異與不屑一顧。婁桂兒是在寨子中出生,說他是鬼八層會沒有人相信。另外兩層人也只是疑惑,想必這人群當(dāng)中一定有鬼,可誰才是鬼哪?
婁忠誠摘下了女兒手中的銀指夾,擁著女兒的肩頭往回走,他不知道怎么跟大家解釋這個問題,也不想解釋這事兒。他的心中只有恨,恨自己太輕信那個毛頭小子。
“爹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婁桂兒一臉懵圈的樣子。
“小姐您這是怎么啦?”剛一進門桂兒一邊揉著眼,一邊詫異的問到。
“我怎么知道?”
婁忠誠厭惡的看了桂兒一眼,要不是身后還跟了許多人,他會毫不客氣的掐斷桂兒的脖子:“將女兒帶到后面去。”婁忠城生硬的對老伴說。
“到底出了什事兒,女兒你這是去了那里?”婁張氏看著滿屋子的人問到。
“這個你不要問?!眾渲艺\揮了揮手:“他不想解釋那么多,也不知道怎么說,只是揮了揮手。
“到底怎么啦!”女人總是啰嗦,婁張氏邊走邊問。
“他撞見了鬼?!饼堃徊恢螘r走在了她們的身后。
“你可別胡說,我家小姐好模好樣的怎么會撞見了鬼?”還沒等她們娘倆兒回話,桂兒搶先著說。
“在回來的路上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兒,”婁桂兒娘倆剛要張嘴說什么,龍一卻直接一擺手制止了她倆:“江湖中有一個神秘的組織叫搜魂門,門派在建立之初是為人以驅(qū)魔降妖的方式看些疑難雜癥。主要活動的區(qū)域是北方,來自于滿蒙地區(qū)。明末清初時,出現(xiàn)了一位敎主叫薩而滿,用迷藥與拍花的手段以販賣婦女與兒童??伤鲪憾喽伺c十年前被終南神叟擒獲,終南神叟只是廢了他的一雙招子(眼睛)并聲稱再在江湖之上行兇作惡定然滅了他的門派。后來薩爾滿便過上了隱居的生活,從此消聲滅跡。可我今天看了婁小姐的行為,很象是中了那種邪術(shù)。而你桂兒偏偏卻是跟婁小姐同居一室,更有下毒的機會?!?p> “你說我是薩爾滿的傳人,有什么證據(jù)?!惫饍猴@些哭了出來,委屈的說道。
“沒有,可你的嫌疑最大?”龍一緊緊的盯著桂兒這張臉:“你現(xiàn)在的這付容顏恐怕也不是本來面目吧?”
龍一說完禁不住伸出了手慢慢的向著桂兒的臉上抓去。
“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還敢耍流氓不成?!惫饍赫f著便向后面閃。
可無論她閃動多快,龍一的手還是抓住了她的頭發(fā),用力的一拽。
“你痛死我啦!”桂兒殺豬般的嚎叫著,人也隨著龍一的手扎進了他的懷中?!?p> “你個臭道士鬧完了沒有,還不起緊松手給我滾出去?!遍_始時婁張氏聽龍一說的還是一頭霧水,后來見他對桂兒動起手來。而桂兒手無縛雞之力,可憐巴巴的樣子又讓她心軟了下來,不僅大聲的呵斥著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