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盛典開幕了,百芝嫻他們班的節(jié)目排在第6位。
???“到時候表演結(jié)束時,我們一起伸出左手,喊一句有關(guān)青春的口號。”班長采用了百芝嫻的提議,“喊哪句口號那呢?就比較經(jīng)典的那句:青春不完,我們不散??梢詥幔俊?p> 經(jīng)過大家的一致認同,演示了一遍后,輪到他們了。
????百芝嫻上舞臺時不小心摔了一跤,程帆嚇得連忙將她扶起:“沒事吧?千萬不要逞強?!?p> ???“沒事?!彼嗽俅螌⑹滞笈?,其他都沒事。
???“你放心,我是不會失誤的?!彼姵谭€一臉擔心地看著她,便勉強笑說。
???“我不是擔心表演會失誤,而是擔心你的身體?!彼久?。
百芝嫻不說話,程帆已經(jīng)成功勝任那個位置了。這一次表演,手腕再疼,她也不會托他后悔的。
“跟著我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
右手,左手慢動作重播。
噢,這首歌,給你快樂,
你有沒有愛上我?
……”
三個翩翩少年,一個班級集體,放肆地展示著青春最閃的模樣。就算分離,又能怎樣呢?他們已經(jīng)約定會變得更好,跳得更浪,唱得更響!那些青春中的小秘密,已被他們放入人生的百寶箱,等待合適的人變成一把鑰匙,將它開啟。
“程帆,”在跳完最后一個動作之前,百芝嫻喚道,“謝謝你。”
接著,他們一起伸出右手,握成拳頭,高呼:“青春不完,我們不散!”
臺下的觀眾鼓掌,他們相視彼此,眼角含淚,紛紛下了舞臺。他們沉浸在青春的懷抱里,揮舞雙臂,和過去說“拜拜”也在向自己的美好未來招手,喊“你好”。
“剛才我好像聽見你在臺上和我說謝謝,為什么?”程帆一下場就問。
“因為,是你讓我找到了最堅強、倔強的自己?!彼谛闹凶鞔?,朝他燦爛地笑,沒有說話。
程帆很聰明,他從她的眼神里讀懂了。剛想同樣向她表達謝意卻無意中瞥到她的手腕紅了,他急忙拉起,質(zhì)問她:“這是剛才摔得嗎?”她低下頭,明顯是心虛了,“為什么不說!”他吼她。
高弈揚看見了,他撇撇嘴,剛才在臺上,他好像聽見百芝嫻跟他說謝謝,謝個大頭鬼?。靠纯闯谭窃趺础盎貓蟆彼?。
程帆拿起自己的外套,披在百芝嫻身上,氣呼呼地帶她離開了。高弈揚好奇地跟上去。
“芝嫻,你知道嗎?我媽媽死了。”在兩人沉默的環(huán)境下,他突然說,突然紅了眼眶,“她是病死的。她明明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舒服,還不去醫(yī)院檢查癥狀,不告訴任何人,仍然每天去上班,位我們做家務(wù)。有一天,她撐不下去了,就倒在廚房里,死了。”他落下一滴眼淚,“百芝嫻,你不是說我是哆啦A夢嗎?我之所以要帶那么多創(chuàng)口貼啦,安全帽啦,護腕護膝啦,是因為我見不得自己受傷,更見不得別人受傷,我害怕有人還會因為我的一時疏忽而離開,永遠的離開……”
“我爸媽都死了,爸爸是病死的,而媽媽……是本來就得了白血病,后來又出了車禍?,F(xiàn)在,我繼母養(yǎng)我和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就是方澈?!卑僦共恢涝趺窗参克蛯⒆约旱纳硎勒f了出來。
他沉默了一會兒后,盯著她明亮的雙眸說:“芝嫻,我們算是同類人,以后,你如果需要什么,都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p> “我信你?!彼Γ捌鋵崱谝淮尉毩?xí),我摔的第一次跤的時候,手就扭了一下,過了兩三天不疼了,然后,今天……舊傷復(fù)原了?!?p> “你!……”他一聽,剛沉淀下來的心又被吊起來,“下次不許這樣了,聽到?jīng)]有?”
“沒有下次了啦!”她巧妙的回答。
說著,他們走進了醫(yī)務(wù)室。高弈揚掉頭就走氣死了氣死了!氣自己當初沒有站出來說要教她?呵呵。
“呀!手臂都扭成這樣了才過來。你們這些孩子呀……”保健室老師拿出藥膏,“忍著疼哦?!?p> “你要是疼掐我的手臂就好了?!彼麑⑹直凵爝^去。
“不用,我怎么好意思呀?!卑僦瓜虺谭伺?,告訴他有老師在。
“怎么不好意思呀?”看著百芝嫻氣急敗壞的樣子,程帆寵溺地笑了。
當他們回到禮堂,表演還有5場。百芝嫻看了看程帆,忙把衣服脫下來遞給他:“你快穿上!我自己有外套!”
所有節(jié)目都表演完,聽節(jié)目安排說,會有一個秘密活動,由校長主持。
校長拿著話筒,走上舞臺:“同學(xué)們,你們都快成年了,都是大孩子了,可以說,已經(jīng)不再是大人懷抱下的小鳥了。未來,我們會遇到挫折磨難,我們會收獲甜蜜成果,還會擁有自己的大家庭。每個人都是這樣過來的。青春,正值你們這個年紀,有酸甜苦辣咸將你們環(huán)繞,你們的青春才得以充實而豐滿。青春會給你們帶來一個欣賞的異性,讓你們心中的感情強烈爆發(fā),有好亦壞。但現(xiàn)在,我給你們十分鐘,去擁抱,去向青春告白!”
當百芝嫻不知所措時,方澈過來了,程帆過來了,班長過來了。
“謝謝,哥。”她抱住方澈。
“謝謝,程帆?!背谭ё∷?。
“謝謝,班長?!彼齻儞肀А?p> 遠處,有兩個人站在同一條線上,望著她不動。一個是高弈揚,另一個是沈景洄。
百芝嫻明白,如果她走向高弈揚,那沈景洄這個好女孩,她就再也抱不回來了。如果走向沈景洄,高弈揚就會生氣,不給她好臉色看,再嚴重,說不定再也不會理自己。
一分鐘過去了,百芝嫻不動。
兩分鐘過去了,她扔不動。
三分鐘,還是不動。
……
怎么辦?她必須做一個決定。她好猶豫,一個是一年的好姐妹,另一個是認識半年還不到的……好同學(xué)。她有答案了。
一滴熱淚流下來,她走向前,走向他們兩人。
走向高弈揚。
高弈揚笑了,張開雙臂,她向后退了一步,向他鞠躬:“對不起,我……”
“夠了,走吧。”他冷冷地打斷。這是他第二次用這么冷的語氣跟她說話。
“不是,我……”百芝嫻急了,他誤會了她的意思。
“走?!泵鏌o表情地,連生氣的表現(xiàn)都不想給她看到。
其實百芝嫻想說:“對不起,我那天不該和你說那種話。我錯了。”之后在擁抱他。
少年誤會了,而少女,也在那么一瞬間不想解釋了。
就這樣吧。就這樣停下來,不要再往前跑了。
她走向沈景洄,抱?。骸爸x謝景洄,謝謝你還愿意停下來等我?!?p> “芝嫻,你選擇我,我好意外啊?!彼脖ё∷惓F届o卻意味深長地說,“對不起。其實,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我自己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真的。說出那些話,我也很難過,簡直像心在滴血,恨不得把自己殺了。”
“別那樣,一切都過去了。我們一起,手牽手,去擁抱未來。”
是啊,一切都過去了。那些無法抹平的傷痛,還未愈合的傷口,一時激動而受的創(chuàng)傷,都是過去。不會是現(xiàn)在,也不是未來?,F(xiàn)在可是在擁抱啊。未來,未來在干什么呢?或者說,自己和他還會有未來嗎?從現(xiàn)在開始,她也想像那個少年一樣,相信奇跡。
人群散了,人走了,也請悲傷惱怒散了吧,也請對少年的幻想散開,消散人海。
中午,在吃完豐盛的午餐后,百芝嫻和沈景洄手挽著手準備回教室。何況,她們好久都沒有那么親密了。
“芝嫻!”身后有一個很熟悉的男音,是程帆,“等等,芝嫻!”
“怎么了?”百芝嫻回過頭,“這么急干什么?”
“努?!背谭珡目诖锾统鲆粋€小瓶子,“給,這是上午醫(yī)生給你涂的藥,我看你那只手活動不是很方便,便去求那個老師,你拿著吧,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要到這么一點的。不要弄得更嚴重了,看你剛才吃飯表情不太對勁兒?!?p> 百芝嫻的眼睛濕潤了,她接過來,感激地望著他:“程帆,我……我感動得都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了?!?p> “那就什么都不用說。我發(fā)過誓,我會幫你?!彼f著,向她擺擺手,跑走了。
那是發(fā)誓嗎?百芝嫻平身第一次知道原來還可以這么發(fā)誓。
“芝嫻,那個程帆……對你很好呢。”沈景洄說。
“什么很好?是特別好行不行?比那個大冰塊好多了,好上億倍?!卑僦拱l(fā)狠。
“大冰塊,誰???”沈景洄明知故問。
“還能是誰啊?高弈揚唄。”百芝嫻沒有發(fā)現(xiàn)沈景洄的不對勁兒。
“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這個問題并不是很禮貌?!?p> “景洄,我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生疏了?你問吧,我不會建議的。”百芝嫻疑惑的看著沈景洄。
“你喜歡程帆嗎?”她問。
百芝嫻停下腳步,盯著她的雙眸,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已經(jīng)沒有從前的純真了,里面隱藏的,是霧霾。
百芝嫻不知道該怎樣作答,她可不能再傷害她了呀……
“我喜歡,”百芝嫻拼了,“我喜歡程帆。他有顏值,有成績,有品德,那么完美……我不喜歡他還能喜歡誰呢?大冰塊?”
“我也覺得是,他真的是六好少年?!鄙蚓颁А靶Α绷?,她的笑里明顯隱藏著什么。
“回教室吧,一天不上課,很虧呢,趁中午時間好好復(fù)習(xí)復(fù)習(xí)。”百芝嫻加快腳步,將“大冰塊”丟在身后。
“渾蛋?!备咿膿P罵自己,也罵百芝嫻和程帆。自己干嘛還要關(guān)注她,總是喜歡看她,然后……然后聽到這輩子最不愿意聽到的……
一到下午,校長在廣播里宣布開始“竄班蹭吃”后,班長就十分客氣地將班主任老師請了出去,鎖上前后兩扇門,插上窗,關(guān)掉所有燈,開始他們最獨特的“高中同學(xué)聚會”。
“馬上烤好啦!”燒烤的男生叫,“S1,S2,S3,快來幫我的忙!”
臺上還擺了很多小甜點,但沒有人開動,他們要等所有人齊了才開動。
“行,來!”燒烤擺上來,放在專門有家長搬來的圓桌上那些礙事的課桌都搬走了,書包和書全都在宿舍里。
大家心照不宣地站起來,一同舉起手中的可樂,女生們開口:“第一杯!”
“敬我們的歡笑!”大家異口同聲,喝掉了可樂的三分之一。
男生們大多數(shù)還是笑咪咪的:“第二杯!”
“敬我們的回憶!”大家喝掉了三分之二。
“第三杯!”全體同學(xué)一起叫,“敬我們的青春!”
“點首歌!”男生A倚在椅子上,像喝醉了一般,“老子來唱!”顯然,他在開玩笑。
“來首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蹦猩鶥一臉認真的說。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最怕朋友突然的關(guān)心,
最怕回憶突然翻滾,
絞痛著不平息,
最怕突然聽到你的消息?!蹦猩鶤閉上眼睛。
“突然好想你,
你會在哪里,
過的快樂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
突然鋒利的回憶,
突然模糊的眼睛?!备叱睍r,全班男生跟了上來,一起唱。
“我們那么甜、那么美,
那么相信,
那么瘋,?那么熱烈的曾經(jīng),
為何我們,
還是要奔向各自的幸福,
和遺憾中老去?!比w女生唱了起來。
“沒有你卻又突然聽到你的消息?!贝蠹覟檫@首歌完美地收尾了。
“好!”他們?yōu)樽约汗恼啤?p> 男生A說:“我起頭了。你們女生來一個岑寧兒的《追光者》。誰來?班長起個頭!噢!”他叫。
“我又不是唱歌的料,合唱時也幾乎是混混的。芝嫻也是班長,她來她來!上帝一定會對美女過分寵愛的!”班長故意把皮球拋給百芝嫻。
“我……我唱得不好?!笨梢哉f,《追光者》是百芝嫻最喜歡的歌了,但一下子當那么多人的面,還是有點恐懼的。她將目光投向方澈。
方澈心知肚明,但他卻存心道:“嫻嫻唱歌可好聽啦!來一個!”
她只好妥協(xié):“原唱同步吧,沒音樂真的不行。”
她聽見了原唱,深呼一口氣:“如果說你是海上的煙火,
我是浪花的泡沫,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
如果說你是遙遠的星河,耀眼得讓人想哭,
我是追逐著你的眼眸,總在孤單時候眺望夜空?!?p> 全班沉浸了,是跑調(diào)還是太難聽?“哎呀,就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唱的?!彼恼f。
“好!太好聽了,芝嫻!”程帆帶頭鼓掌,“一起來!”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著光夢游,
我可以等在這路口,不管你會不會經(jīng)過,
每當我為你抬起頭,連眼淚都覺得自由,
有的愛像陽光傾落,邊擁有邊失去著?!?p>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著光夢游。
我可以等在這路口,不管你會不會經(jīng)過。
每當我為你抬起頭,連眼淚都覺得自由。
有的愛像大雨滂沱,卻依然相信彩虹?!庇械呐蘖?。
“這次,我們一起來!”程帆站起身,“牛奶咖啡的《明天,你好》。”
“看昨天的我們,走遠了,在命運廣場中央,等待。
那模糊的肩膀,越奔跑、越渺小。
曾經(jīng)并肩往前的伙伴,在舉杯祝福后都走散,
只是那個夜晚,我深深,的都留藏在心坎,
長大以后,我只能奔跑;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
明天你好,含著淚微笑;越美好,越害怕得到;
每一次哭,又笑著,奔跑,
一邊失去,一邊在尋找,
明天你好,聲音多渺小。
卻提醒我,勇敢是什么
……
卻提醒我,勇敢是什么?!?p> 所有人都低頭擦眼淚,高弈揚不滿地喊道:“幼稚!你們都這么大了還哭,丟不丟人?吃吃吃!不然我全部包了!”隨后便去開燈。
大家一聽,馬上伸手拿美食,百芝嫻不動,她的右手現(xiàn)在特別疼,不能動。
“芝嫻,不吃嗎?”沈景洄問。她含笑搖頭。
一直看著百芝嫻的程帆當然明白為什么了,他和坐在她身邊的男生說了幾句,他們變換了位置,她坐到百芝嫻身邊:“把手給我,藥拿出來?!?p> “哪兒疼?指一下?!彼靡恢皇治兆∷氖?,另一只手拿著占了藥膏的棉花棒。他低下頭,輕輕地為她涂,“疼嗎?”
“不疼?!辈恢罏槭裁?,真的一點也不疼,他比那個保健室老師溫柔多了。
“下次疼一定要說。”他告械她。
她害怕了。
她開始害怕自己會真的喜歡上程帆。
高弈揚坐在百芝嫻的斜側(cè)邊,從這個視角正好可以看到一切。他一直盯著百芝嫻?!案陕锒⒅莻€傻丫頭?她都親口承認喜歡程帆了,干嘛還關(guān)注她?不對,人家喜歡誰管你什么事兒?你湊啥熱鬧?”他不斷跟自己說,但總是不起作用。
最后,他冷笑,程帆,你好樣兒的。
等他們將所有門窗打開,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下雪了:冬天的第一場雪。
這是為他們而下的一場最熱情的雪。
糖霜夏天
1票:太昊治世、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尤定、忘我守一、后土立輪回、世間八萬字情字最傷人 3票:史上最強天帝伏昊 感謝你們,讓我下了9000!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還有,我在這兒跟你們說一聲“對不起”,我現(xiàn)在腦子里都沒有好詞好句了,所以……萬分抱歉?。。? 為下9000而獎勵,為沒能給你們寫祝福語而贖罪:下期預(yù)告:百芝嫻和高弈揚翻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