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青年隊聯(lián)合辦公樓第一層內(nèi)發(fā)出了一聲野狼的嘯叫。
那里面仿佛帶著一分不屈……
以及九分的痛苦。
緊接著,便是“噼噼啪啪”的混亂腳步聲,一個人一瘸一拐地跑了出來。
劉昆埋頭轉(zhuǎn)進,可到底心存不甘、十分窩火,匆忙中恨恨回頭“呸”地吐了口混著血水的唾沫。
剛才他前胸后背挨了很多拳,問題不大,只有打在臉上這拳讓他最受傷,不但左臉腫的像個包子,還咬破了口腔,流了滿嘴的血。
不過,偷襲的人也沒好過,他一記封眼錘直接打得那貨發(fā)出了非人的慘叫聲。
跑出了一段距離,他反而又覺得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回亨利俱樂部躲風頭不可取。頂著個豬頭樣被客人看到是非常有損職業(yè)形象的,而且,足球時間不夠要用火刑來湊……
去給科雷亞告狀?
且不說科雷亞怎么處理,光想著薩嘎那陰惻惻的樣子,劉昆就不寒而栗。
他跑過門崗,跑出了厄普敦公園,跑向記憶中路上的一家醫(yī)藥超市。
醫(yī)藥超市的店員好像對這些小打打鬧司空見慣,并沒有半點的詫異,熱情地給他拿了消毒藥水、創(chuàng)口貼。
東西一到手,劉昆尷尬了……沒帶錢!
他去西漢姆俱樂部除了帶個球,就是帶手機,可剛才不是逃命么?顧不得去更衣柜拿手機。
無可奈何頂著店員們熱情的、像要灼穿皮膚的視線,他商借了超市的電話,搖人。
好朋友戴維白天不上班,打他電話也沒用,說不定昨晚去哪個酒吧鬼混了,現(xiàn)在沒起床呢。
他只有打給前臺的南希。
“嗨,南希,我是利歐,有空嗎?來我們臺球館北邊里希街的醫(yī)藥超市一趟,記著帶錢啊?!?p> “利歐?你想約我……”
“別亂想。我在這兒買點東西,忘了帶錢,下午回去還……”
咣當咣當一陣亂響后,南希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利歐你生病了?”
“沒有,我練球時擦破點皮,買點消毒藥?!?p> “你等著!”接著聽筒里傳出“呯”的一聲巨響,電話斷了。
劉昆掏了掏耳朵,把聽筒擱上,對店員訕訕道:“我的同伴馬上來,請稍等一下?!?p> “沒關系。我想你的傷應該找醫(yī)師處理下。”店員指了指劉昆的左臉,又露出了職業(yè)的笑容。
“不用不用?!眲⒗コ蛄搜鄣昀锩?,連連擺手。
他可是聽戴維說過,英國的醫(yī)療不是一般的貴。即使是擦擦紅藥水,用繃帶打個補丁,收費都是幾十鎊起。
何必呢?有這錢不如自己處理。
于是他在店員的監(jiān)視下,擰開酒精瓶,“頓頓”喝了兩口。
酒精一接觸到傷口,立時便是一陣呲牙裂嘴,好懸沒把酒精咽下去。
含了幾秒后,他將酒精吐到準備好的紙杯中,一看竟都變做了紅色。
緊接著,他又擰開雙氧水,倒在手上抹動,一巴掌拍到左臉腫脹處。
“嘶”雙氧水引起疼痛的同時,也帶了一股清涼。
本來他還想吃兩顆頭胞的,但人家不賣,那是處方藥,需要坐堂醫(yī)師的處方。
十分鐘不到,南希找來了,一見劉昆的樣子就心疼的不行,開始大呼小叫的。
劉昆趕緊安撫,讓她付了藥錢,又抽走10鎊,準備去吃幾個漢堡。出來晃這么一圈,西漢姆的中餐是趕不上了。
給南希道了謝,再叮囑她回去后不要多說,劉昆忙不迭跑路。再不走,絕對被南希用繃帶在腦袋上打個好看的花蝴蝶。
沒辦法,人太帥!
他又游蕩兩個街區(qū),隨便找了家漢堡店整了兩個巨型的,解決肚皮問題。
漢堡是垃圾食品,俱樂部明令禁止食用,但他身上只有10鎊,除了漢堡好像也沒有別的選擇。
回去時,門崗問起了他臉上的傷。
劉昆編了個理由,說是不小心撞到墻上,一陣嘻嘻哈哈過后,才硬著頭皮去往訓練場。
中午訓練場空曠,一眼就可以望到頭。就這樣,他仍然不放心,站在入口處保持隨時跑路的姿態(tài),仔仔細細觀察了兩遍,方才確定沒人埋伏他,一顆心終于放回肚子里。
他也覺得自己草木皆兵,不無自嘲道:“我把人家當大敵,人家說不定就當我是個隨便碾死的臭蟲?!?p> 今天中午,他不想再練顛球帶球了,只想發(fā)泄,發(fā)泄心中的悶氣!
何以解憂?唯有暴桿射門。
當然,踐踏草皮會被維護工人驅(qū)逐,他選擇在球門背后暴桿兒。
反正后面也有球網(wǎng),能起到阻攔的作用。
凌空、貼地斬、圓月彎刀,正中、邊角、45度統(tǒng)統(tǒng)來一遍。
一遍過后郁悶不減,怎么辦?
再來一遍!
兩筐球被他踢的干干凈凈,有些在球網(wǎng)里撿回來了,有些脫靶飛進了草場中,暫時還不能撿。
不知踢了多少腳球,球技漲沒漲他不知道,但全身大汗淋漓,郁悶的心情好像也跟著汗水排解了出來。
下午不到兩點,他早早就等在了健身室門口。
兩點整,亞倫準時來到。
他沒有馬上開門,而是盯著劉昆的臉,驚訝道:“利歐,你這是被打了?”
劉昆頓了頓,心頭百轉(zhuǎn)千回,試探道:“亞倫,你對薩嘎怎么看?”
“薩嘎?隊里的希望之星,莫耶斯很看好他。唔,他打的你?”亞倫一開始沒想那么多,官方語言隨口就來,但說了一半就反應了過來。
劉昆搖搖頭,說道:“不是他,但跟他有關。跟他關系好的幾個人動的手?!?p> “你怕嗎?”亞倫目光炯炯。
“呃……有一點?!眲⒗ケ鞠牍V弊诱f我不怕,可話到嘴邊還是選擇了從心。
“哈哈哈……”亞倫指著劉昆,放聲大笑。
劉昆一頭霧水,不自然地問道:“我害怕很可笑嗎?”
亞倫用手拍著墻,發(fā)出了“啪啪”的聲音,可見他笑得真的很開心。
見劉昆的臉越來越黑,亞倫這才說道:“你不會是聽到薩嘎的大哥是黑道老大這個消息了吧?”
劉昆一愣,問道:“不是嗎?”
“是,他大哥的確是混黑道的。”亞倫笑著說道,忽然又收起笑容,眼睛里精光四射,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正色道:“知道這是哪兒嗎?”
“辦公樓?”
“不對,這里是西漢姆俱樂部。知道我們的老板是誰嗎?”
“不知道?!?p> “馬格努森,他是一家財團的代表,還是冰島足協(xié)主席。你知道他背后還有誰嗎?”
劉昆跟上了他的思路,若有所思道:“一個更牛X的人物?”
“古德芒德森!冰島兩大黨之一的曾經(jīng)黨魁,現(xiàn)在的冰島銀行集團的老大。你說說,對這樣的一個大富豪來說,薩嘎的大哥算什么?”
亞倫豎起一根手指,不屑道:“一個小混混而已?!?p> 啊!
劉昆眼睛瞪得溜圓,根本想像不到那種層次。
亞倫又加上猛料,“英超委員會就是由這些財團組成的。球員就是他們賺錢的機器,有誰敢以不正當?shù)氖侄蝹@個機器上的零件,將會遭到他們一致的報復。所在薩嘎也就是嚇唬嚇唬你們,他大哥根本不敢下手,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p> “原來是這樣!”
沒有了迫在眉睫的槍口,劉昆感覺緊張的心情至少放松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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