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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侯爺

第二十七章 無雙

我要做侯爺 捱沐K 2404 2020-02-24 09:00:00

  半夜驚醒,錢義眼皮狂跳不止。

  他剛做了一個噩夢。

  夢見全家都被官府抓去,或殺或囚。

  “該不會是父親做了什么糊涂事吧···”

  回味著父親那句話,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早已被驚醒的妻子,看著夫君臉色變幻莫測,不知所措。

  “給吾更衣,吾要去見父親大人?!?p>  妻子嚇了一大跳,卻終究不敢多問,便乖乖起身,替錢義穿戴好衣物。

  錢橫正做著美夢,躺在軟香溫玉中,就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嘀嘀咕咕地起身,哄好新納的侍妾,錢橫滿臉怒容得來到客房。

  “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說,非要擾人清夢?!?p>  錢義自知半夜登門確實不太厚道,只好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錢橫不耐煩地問道:“說,何事!”

  聽聞父親語氣中滿是怒氣,錢義便小心措辭著,問出了心中疑惑。

  言畢,便恭聞父親道明情況。

  還沒等父親回答完,錢義便驚地從椅子上跳起。

  “父親糊涂??!韓睿乃是由趙禹那廝押送,如若出了什么閃失,只怕吾家就要大難臨頭了!”

  剛要發(fā)怒于兒子的不敬,腦中一陣警鈴大震,錢橫緩過勁兒來,困意頓消。

  略微顫抖著問道:“那趙禹,可是有什么通天背景?”

  錢義只覺得老爹,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那趙禹乃故御史大夫,晁錯晁公同門師弟也!”

  錢橫聞言松了口氣,不以為意道:“那晁錯都死了那么久,有什么好怕的?”

  自古人亡政息,都死了的人,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更何況,晁錯生前得罪的人那么多,其中不乏王侯之流。

  只怕連趙禹都不敢讓人知道,自己和晁錯有關(guān)系。

  錢義癱坐回椅子上,絕望地哀嘆著:“但愿那趙禹,別有什么意外啊···”

  ·

  無名山坳。

  隨著韓睿一聲怒吼,兩方人馬混戰(zhàn)在一起,亂作一團(tuán)。

  幾百號匪人顧忌著,事先大兄的交代,不敢傷人性命,躡手躡腳,只覺別扭至極。

  而官兵這邊,人數(shù)實在是太少,還要兼顧著保護(hù)大人們,也不敢騰挪。

  鄭鐘則是站在原地,掃視著人群,尋找韓睿地蹤跡。

  不過須臾,韓睿地身影映入眼簾——

  想看不到都難。

  那小子···

  手持一木棍,橫行在人群之中,官兵打斗間繼續(xù)圍護(hù)著中帳,讓韓睿不必顧忌誤傷。

  便揮舞著棍子,沖入己方人群之中,如狼入羊圈般,左掄右砸,好大的威風(fēng)。

  “哼,黃毛小兒?!?p>  冷哼著,鄭鐘便持刀前去。

  將人群扒拉開,他才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

  但凡韓睿木棒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手下弟兄碰之即倒,挨之即無。

  約兩丈寬,十來丈長的一片“真空地帶”,幾十號人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氣的鄭鐘正欲怒吼,一個小弟一瘸一拐得上前。

  “大哥,那廝簡直不是人,一棍子下去,那都是斷手?jǐn)嗄_啊···”

  鄭鐘細(xì)一看,躺在地上的弟兄們,也就幾個在哀嚎著。

  其余的,根本就沒了意識,也不知道是昏厥了,還是···

  再一看身邊那個,小腿夸張著折成了一個直角!

  胸中怒火再也壓抑不住。

  “小兒!拿命來!”

  鄭鐘揮舞著環(huán)首刀,一式力劈華山,拔地躍起。

  對于身后的一幕,韓睿如同腦后有眼般,了若指掌。

  乘著鄭鐘還沒落地的間隙,還不緊不慢收拾了個小龍?zhí)住?p>  再回過身,瞇眼朝空中望去。

  鄭鐘沒由來的一陣心悸,被韓睿這么盯著,就仿佛···

  被什么野獸盯上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心底的不安,使得鄭鐘在手中刀刃上,再加了三分力道。

  “噹!”

  想象中利刃砍破肌膚的悶響,被一聲詭異的撞擊聲代替。

  只見韓睿左手緊握住刀刃,鮮血一滴滴流到地上。

  而他,仿佛對這一切毫不知情,依舊那么瞇著眼,盯著鄭鐘。

  “爾當(dāng)真欲與我為敵?”

  平淡冷漠的語氣,或許在常人聽來,只是傲嬌之徒自作清高時的作態(tài)。

  但結(jié)合眼前這一幕,在場眾人都只覺一股陰冷,從尾椎直沖天靈蓋。

  “你···你是人是鬼!”

  鄭鐘目眥欲裂!

  作為上郡游俠的頭頭,他這么些年混下來,也算是走南闖北,啥也見識過?

  但何曾見過這么“非人”得情況?

  徒手接刃?

  自己這一刀,可是含怒而發(fā)地奮力一擊!

  哪怕是頭健壯地公牛,也足以被這一刀,連角帶頸砍斷了。

  在這小子這里,卻仿佛是隨手接住了一只,伙伴扔過來的饅頭一樣輕松···

  空氣中,滿是詭異的寂靜。

  幾百人,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一人握著刀刃,另一人持著刀柄,一動不動。

  這瞬間,甚至于安靜到,靠的近些的,都聽到鄭鐘咽口水的聲音。

  寂靜被一聲突兀的聲音打破。

  “嗆···”

  那人低頭一看,手中得砍刀,不知為何,掉落在地。

  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跑?。∵@廝根本不是人!”

  角落里的一聲嘶吼,將恐慌蔓延開來。

  轉(zhuǎn)瞬間,就像喪尸病毒傳染一樣,一片一片的匪徒,丟下了手中武器。

  雖不敢就此逃散,卻也騷動不安起來。

  對這一切,鄭鐘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yīng)。

  正在場面混亂不堪,匪徒群龍無首,不知是退還是殺時,沖天的火光從土丘另一側(cè)照來。

  旋即,便是震天地馬蹄聲。

  “吾乃隆縣司曹張直,不知主簿趙公何在?”

  來人,正是趙禹得師弟、韓睿未來的“師兄”,張直。

  隆縣常設(shè)以備邊患①地一百郡騎,以及數(shù)百臨時組建的青壯,緊隨其后。

  “韓大兄,可還安在?”

  這是張未央,與那群隨韓睿一起手刃錢仁,患難與共的顧李原青年。

  趙禹聽著,只覺得熱淚盈眶——

  他還以為,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這里,英年早逝了。

  激動地大喊著:“師弟~吾在此?!?p>  韓睿依舊平淡的盯著鄭鐘得雙眼,嘴角浮現(xiàn)一絲冷笑。

  “再不逃,可就要被留下來了···”

  聽著這一聲,宛如惡魔蠱惑般冷冽的聲音,鄭鐘渾身打了個冷戰(zhàn)。

  深深看了韓睿一眼,留下一句:“我們還會再見面的?!?p>  便回身,帶著騷亂至接近崩潰的手下,鉆進(jìn)丘陵深處。

  轉(zhuǎn)瞬間,消失在夜幕之中。

  不過片刻,張直便一馬當(dāng)先沖了過來。

  自然是跟趙禹一陣噓寒問暖。

  另一側(cè),無人關(guān)注的角落···

  韓睿望著丘陵深處,那伙賊人逃散地方向。

  表情中,滿是戲虐,貌似還有一絲···變態(tài)的惡趣味?

  良久,收回目光,低頭看了看血流不止地左手。

  將手抬至眼前,端詳著,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呵,血地味道啊···”

  ·

  ·

  ·

  PS:上郡已經(jīng)靠近漢室北疆了,匈奴入侵是有可能打到上郡的,雖然上郡窮地匈奴那幫叫花子都不愿意來···但總的來說,只要是對方有可能進(jìn)攻的地方,防守方都需要在當(dāng)?shù)鼐邆湟欢ǖ乇洹?p>  這也是戰(zhàn)略防守的窩囊之處——打不打、在哪打、打多大規(guī)模、什么時候打,全都是對方說了算,自己只能被牽著鼻子走。

  所以才說,后來衛(wèi)青霍去病痛擊匈奴后,漢室奪得的戰(zhàn)略進(jìn)攻權(quán)是至關(guān)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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