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行近俠額頭上生起豆大般的汗水。萬一這個老祖小心眼的話……
行坎擺了擺手,“此事暫且不提,我的身份也不要傳出去。”
“是,晚輩知曉了?!?p> 行坎點了點頭,對著跪在地上的行進(jìn)俠命令道:“你現(xiàn)在回去,讓你們代家主來見我。三天之內(nèi)趕到?!?p> “是,晚輩這就回去稟報?!毙薪鼈b彎著腰退了出去,心中暗罵:“哪個狗東西說的天災(zāi)之下無人可活?”
“你們兩個也下去吧?!毙锌灿謱π型馗缸诱f道。
兩日之后,間城之北,幾道身影穿梭在叢林之間,帶頭者正是行家代家主行放海。而在幾人沒有察覺到的遠(yuǎn)處,一個身影目睹著一切悄然消失在陰影之中。
三日之后,正午之時。行坎正坐在正廳內(nèi)喝茶,行拓突然走進(jìn)來通報道:“老祖,本家代家主求見?!?p> “讓他進(jìn)來。”
不消片刻,行放海獨自一人走了進(jìn)來,“行家第十一代弟子行放海,拜見老祖。”
行坎微笑道:“敢獨自一人進(jìn)來,這么確定我不是冒充的嗎?”
“老祖說笑了,即便血脈的氣息能夠模仿,一身的修為也沒有辦法模仿?!?p> “先起來吧?!毙锌惨琅f保持著微笑,“我還有話要問你。”
“老祖盡管發(fā)問,放海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行坎聞言,臉上微笑不在,眸子中含著幾分冷冽,“你們這一支血脈,從何處傳下來的?”頓了頓,行坎再次補充道:“直接說名字就可以?!闭f著,行坎身上的血脈氣息自動散發(fā)。
行放海感受著壓抑的氣息,最后一點懷疑也消失殆盡,如實交代道:“族譜中記載,行家初代老祖為行坎老祖和云瓊老祖。二人生下行云子老祖,行云子老祖又……”
“好了,不必再說了。”行坎皺著眉頭,果然是云瓊,那個自己為了完善道心而娶的妻子。
“你先下去吧?!毙锌矒]了揮手說道。
行放海猶豫了一下。
“你還有其他事?”行坎見狀問道。
“回老祖,行云子老祖曾經(jīng)留下過一個寶箱,并且吩咐日后若是老祖到來,務(wù)必要交給老祖。”
“寶箱在哪?”
“寶箱在行家祠堂,若是老祖無事的話,明天就可以前往。”
行坎點點頭,“就按你說的,明日啟程?!?p> 入夜,任家代家主庭院內(nèi),任文茁聽完暗衛(wèi)的報告,不經(jīng)意間皺了皺眉頭。這個時候行放海帶人出去做甚?難不成是去找?guī)褪郑?p> “繼續(xù)盯著行家,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要向我匯報?!?p> “是!”暗衛(wèi)答應(yīng)一聲,身形便從庭院中消失。
“看來要找梁家的那個老東西商量商量了,這次的竹斗會萬萬不可出現(xiàn)任何閃失。”
……
第三日,間城之北的叢林中,“老祖,前面就是行家祖地了……”
話說到一半行放海便發(fā)現(xiàn)身旁的行坎不見了蹤影,還沒來得及詢問,一道身影從一旁飛出,正是行坎,此時行坎手中還提著一個黑衣修士。
“融靈境?任家暗衛(wèi)?”
“看來其他兩家和你們的關(guān)系并不是那么友好?!?p> “讓老祖見笑了?!?p> 行坎揮了揮手,打斷道:“回去再說。”
復(fù)前行幾十里左右,出現(xiàn)了一個迷陣,迷陣之內(nèi)便是行家祖地。
行家祖地并不如五界頂尖大家族的小世界那般如夢如幻,卻也相差不大,放眼望去,整個祖地以山川為墻,輔以各種法陣,說其固若金湯也絕不為過。
整個祖地的正中央有一座萬丈高的山峰,山腰上便是行家祠堂。祠堂依山而建,幾乎掏空了小半座山。
祠堂的最深處掛著行坎和云瓊的畫像,卻只是形似,而不傳神。在二人旁邊還掛著一個男子的畫像,男子相貌俊逸,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和行坎有七分相似。
“這便是行云子?”
行放海點了點頭,“正是。”
行坎看著畫像溫和的笑了笑,伸出手指對著云瓊的畫像上輕輕一點。霎那間,畫像猶如活過來了一般,變的生動而又傳神,看著畫像,猶如看著真人一般。
“噗”行坎吐出一口鮮血,這自然是體內(nèi)的封印在作祟。
吐出的鮮血被封印消磨了九成九的精華,卻依舊散發(fā)著讓人心悸的氣息,只是吐出的那一剎那,行放海便感到身前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巨力在撕扯著自己的血肉和元神。
行坎取出一個瓶子一般的容器,將鮮血收了進(jìn)去。封口之后,氣息絲毫不外泄。
“這鮮血差不多相當(dāng)于天人境血液,你拿去用吧?!闭f著,行坎將手中的瓶子遞了過去。
行放海珍而重之的將瓶子收好,要知道天人境的一滴鮮血足以隕滅一位融靈境修士。
接著,行放海從一旁拿出一個箱子,箱子半尺見方,沒有任何精美的裝飾,只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個木箱子。
行放海將鑰匙拿出,一并交給行坎,隨后很識趣的走了出去。
行坎將箱子打開,里面只有兩封信和一個不大卻很厚的小冊子。
打開第一封信,“坎,不知道你會不會生氣,但你生氣又能怎么樣呢?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也走了,你發(fā)脾氣也發(fā)不到我頭上?!焙竺孢€畫著一個吐著舌頭的笑臉。
行坎呆了呆,想起了許久以前的云瓊是天真調(diào)皮的性格,后來她成為了他的妻子,不知何時開始,調(diào)皮逐漸被賢惠取代,而自己卻絲毫沒有察覺。
“無論怎么說,云子(我起的名字不錯吧?行云子?。┮彩俏覀兊暮⒆?,不要對他太苛刻,也不要和他有隔閡,多對他笑一笑,因為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焙竺孢€有一個故意畫的歪歪扭扭的笑臉。
行坎嘆了口氣,也許她一直都想消除和自己之間的隔閡。
信的右下角還有一行小字:“若有來生,我希望我們都是普通人?!?p> 信中平淡的話語沒有一絲抱怨,卻讓行坎想起了自己的冷淡,想起了她生命中的最后一刻自己還在閉關(guān),細(xì)細(xì)想來她準(zhǔn)備在那時候?qū)⑦@件事告訴自己吧。
“或許,那時的她很恨自己吧。”
行坎自嘲的笑了笑,“你恐怕沒有想到,自始至終我和云子都沒有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