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結(jié),紅線手中捏
“婉兒,不喝藥你身體不會好的,怎么了,你向來聽話的?!?p> 皇帝沒有勉強(qiáng)她,只是疑惑的看看她,眼中也是包容與寵溺。
見她不說話,皇帝嘆了口氣,將藥放在嘴邊吹了吹,又將勺子放到了她的嘴邊,笑著道
“婉兒,你是不是怕燙,朕給你吹吹。”
沐眠夕看著眼前溫和的帝王,心中恍惚,感覺自己像是踩在云端般,極其不踏實(shí)。
她下意識的想尋找一些東西,作為依靠,她篡住自己的衣領(lǐng),想要緩解這莫名其妙的情緒,指尖卻無意碰到了某個東西。
她不自覺的輕顫,她似乎忘了什么東西。
指尖碰到冰涼的玉尺時,她的心猛然跳了一下,有什么是她忽略的呢?
但是她只要一想,就好像有個人在不停的在她腦海中念叨,讓她沒辦法細(xì)細(xì)的去想。
“婉兒?”
皇帝催促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突然回過神來,看著他。
最終,她還是低頭接過了藥碗,輕聲道
“陛下,婉兒何德何能,哪能得陛下伺候,還是婉兒自己來吧!”
“好”
皇帝溫和的看著她將藥一飲而盡,這豪放的姿態(tài),讓他不禁眉心一跳。
果然……
“咳咳咳咳,咳咳?!?p> 下一秒,他就看見沐眠夕劇烈的咳嗽起來,也因得這咳嗽,一半的藥給灑在了地上。
皇上看了又看,想著已經(jīng)喝了半碗藥,也就不再說什么,只是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說了幾句無關(guān)痛癢的話,讓她注意身體,又給她捻了捻被角,讓她安心睡下。
聽見皇帝的腳步聲消失后,沐眠夕才睜開眼睛,將她緊緊篡著的手帕給塞到了枕頭底下,而后又閉上了雙眼。
雙手緊緊的握著脖子上掛著的小玉尺。
仿佛只有這東西才能給她一點(diǎn)安全感
沒人知道,那方手帕上全是濕漉漉的藥,將枕頭底下的被子給染成了棕褐色。
“娘娘,您可好些了?”
沐眠夕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色有些暗了。
倒是外面的秋月聽見了聲音,走了進(jìn)來。
同樣的,端著一碗藥。
“又要喝藥?”
沐眠夕眉心一皺,看著這藥有些抗拒。
“娘娘,這是陛下吩咐的,陛下說您身子未好,這藥于您有益?!?p> 秋月迎著她的目光,低下頭來,避過她的目光。
“好了,你把藥放這里,我等會兒就吃!不過,你給我拿些蜜餞過來,這藥,有些苦了?!?p> 沐眠夕嘆了口氣,明顯是無奈的同意了。
“諾”
秋月點(diǎn)點(diǎn)頭,退了下去。
沐眠夕看著她退了下去后,就端起了藥碗,淺淺的抿了一口,又吐了出來。
不停的咳嗽,似乎是被嗆到了一般。
“娘娘?!?p> 夏荷趕緊走了進(jìn)來,給她拍著后背。
沐眠夕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暗光。
果然,這些人都是不放心自己的,還有這藥,也是有問題的,否則,這些人怎么會明里暗里盯著自己讓自己喝藥。
“夏荷,你先出去吧!”
沐眠夕對著她擺擺手,端著藥走到了窗戶前坐下,擺弄了幾下桌子上的花,示意她先下去。
“娘娘,奴婢……”
夏荷似乎想說些什么,但看著沐眠夕堅(jiān)定的眼神,還是退了下去。
就在她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沐眠夕將這藥偷偷的倒在面前的盆栽中,留下了最后一點(diǎn),假裝是自己喝了。
“娘娘”
秋月進(jìn)來的時候,恰好看見沐眠夕喝完最后一口。
她眸光閃了閃,但還是什么都沒有說,看著沐眠夕緩緩的擦去嘴角的藥汁,在素凈的帕子上留下一道褐色的痕跡。
“秋月,你終于回來了,這藥太苦了?!?p> 雖然沐眠夕嘴里只沾了一點(diǎn)藥,但也的確是很苦了。
“是奴婢的錯,奴婢回來晚了,請娘娘贖罪?!?p> 秋月恭敬的將一盤蜜餞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然后跪下請罪。
沐眠夕看見蜜餞就趕緊扔了一顆到嘴里,又看著跪在她面前的秋月,趕緊將她給扶起來。
“秋月,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趕緊起來?!?p> “多謝娘娘。”
秋月笑著起身,又問道
“娘娘,您可要沐?。俊?p> 秋月不說還好,一說沐眠夕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有種粘膩膩的感覺。
索性,也就認(rèn)同秋月說的沐浴之事了。
在沐浴時她還在擔(dān)心晚上的侍寢該怎么辦?
可是沒想到,秋月告訴她,因?yàn)樗眢w不好的原因,陛下憐惜她,也就一直不曾碰她。
沐眠夕表面上還是裝作一副糾結(jié)的模樣,畢竟誰都知道她心悅她表哥,但是,也害怕沒了皇帝的恩寵。
如此看來,這小皇帝就更加的復(fù)雜了。
因著兩次沒有喝這藥,她那些因?yàn)榛杳缘挠洃浺簿吐幕謴?fù)過來了。
深夜,所有人離開后,原本裝睡的沐眠夕又睜開了眼睛,她握著手心的小玉尺。
幽幽的想,這一趟也不知道值不值,聯(lián)系不上系統(tǒng),又獨(dú)自一人來這幻境,真的有什么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想著想著,沐眠夕就重重的嘆了口氣。
她總覺得自己太虧了,畢竟,她以身犯險,進(jìn)入葉婉兒的幻境,而季川瑾只要負(fù)責(zé)在幻境破了之后動手除妖就行。
一想到這個,沐眠夕就感覺心里有些不平衡了。
她翻來覆去,又有些睡不著,身邊的丫鬟也不知道是好是壞,都被她趕出去了。
越想心里越不平衡,沐眠夕干脆坐了起來,在心里默念季川瑾教她的咒語。
季川瑾說有危險的時候可以用這個呼喚他,雖然現(xiàn)在沒有危險,但是,她就是測試一下這個有沒有用而已,沒什么大事的。
又不是因?yàn)樗恢磉呌譀]有可以說話的人。
不是,肯定不是!??!
她就是為了測試一下這人的玉尺管不管用,萬一不管用,到時候,她不就危險了。
嗯……
這樣一想,沐眠夕頓時感覺有道理多了。
于是就將心里那一丟丟的負(fù)擔(dān)給丟了。
默念了兩遍這咒語,這瑩瑩玉尺上開始有了光,自動飄浮起來,沒多久,她就看見玉尺上面有個畫面。
同時,在紅娘廟外。
季川瑾看了看手表,離小半妖進(jìn)去已經(jīng)過了半個小時,但是從外面來看,里面沒有任何的動靜。
季川瑾散漫的靠在姻緣樹上,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沒多少星子的天空。
忽然,他聽見了一道咒語聲,同時。他的心口漸漸的發(fā)熱起來。
他忽然有些擔(dān)心起來,這小半妖妖力實(shí)在是低微,不會是出現(xiàn)了什么事吧!
這樣想著,季川瑾隨地而坐,從身上拿出幾個烏龜殼,依次擺好,又拿出一個淺藍(lán)色的石頭,放在面前擺好。
若是有人看著,一定會驚訝,在少年拿出東西并擺好后,原地就沒了少年的身影。
季川瑾又從身上摸出了一柱香,指尖靈力翻越,這柱香就被點(diǎn)燃了。
他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就換了個地方。
沐眠夕有些驚訝的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季川瑾。
說實(shí)話,她也沒有想到,這召喚咒居然將他本人給召喚過來了。
沐眠夕還頂著葉婉兒的臉,但是,季川瑾就是從她的表情想象到了她自己的臉。
這樣想著,季川瑾忽然笑了起來。
但視線下移,看著眼前那不經(jīng)意露出來的白色肌膚,他還是皺了皺眉頭,轉(zhuǎn)身咳嗽了一聲。
“你這樣子,像什么話?”
沐眠夕一愣,她怎么了,沒做什么???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低頭一看,因?yàn)樗龜[弄玉尺的原因,身前露出了大片的肌膚,但是,也僅僅只是露出了鎖骨而已,其他的,還是什么都沒有露??!
沐眠夕翻了個白眼,有些不太明白,現(xiàn)代社會,露鎖骨的多了去了吧!怎么這人就這么……嗯……古板呢?
應(yīng)該是用古板來形容吧!
但她還是將衣服給整理好了,又隨手拿起一件外衣套在身上,就隨便的坐到了桌子前。
“你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季川瑾想著她召喚自己來,應(yīng)當(dāng)是有什么事的。
“沒什么大事,就是,我感覺這個幻境太不對勁了?!?p> 沐眠夕低頭看了看手心的玉杯,輕聲道。
嗚嗚,她總不能說,她是因?yàn)槭?,又好奇這個玉尺召喚是什么樣子的,所以就隨隨便便的將人給召喚過來了吧!
“不對勁?是指……”
季川瑾也坐在了她的對面,有些好奇她所說的不對勁究竟是何意。
“我剛來這里的時候,突然的暈倒了,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失憶了,然后,他們就變著法的讓我喝一種藥,但我給避開了。”
“還有就是,現(xiàn)在我所知道的事情,好像和上次來時不太一樣?!?p> “不一樣?是指?”
“就是上次我來的時候,我可以很明確的知道葉婉兒她表哥對她是有情的,但是,這次見他,他對我避如蛇蝎。還有,葉婉兒身邊的丫鬟都被換了個干凈,不管怎么樣,她好歹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不可能進(jìn)宮一趟,身邊一個丫鬟都不帶。”
沐眠夕在古代世界待過,雖然她在宮里的時間不長,又大多時候在冷宮,但是,宮里應(yīng)該是什么樣,她還是清楚的。